第222章 借刀杀人
小李子见慧太妃面露喜色,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趁热打铁:“是啊,太妃娘娘。史公公一直挂念着您,知道您喜欢这些稀罕物儿,便不惜重金为您寻来。他还说,宫中的事情瞬息万变,但无论如何,奴才永远是您的奴才。”
慧太妃对小李子这番话很满意,特别是在有福跟她顶罪以后,再看史公公和小李子这么恭顺,慧太妃更觉得太监总管这位置该由史公公来做。
谢宰相建议谢太后在宫里改过规矩后,太监总管这个位置权利太大,有福这种蠢货,不配待在这个位置。
“史公公确实是个懂事的人。”慧太妃淡淡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许,“你回去告诉他,本宫心里有数。让他放心,本宫自有打算。”
小李子闻言,连忙应声称是,心中暗自欢喜。他知道,慧太妃这一句话,便是对史公公最大的肯定与信任。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寝宫,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向史公公报喜。
“哎呀,史公公这夜明珠,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慧太妃手下的老太监龚广飞,眯缝着眼,满脸堆笑地赞叹道,他的声音里满是谄媚与敬畏,“瞧瞧这光泽,这温润,简直是天生为娘娘您准备的,一戴上,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美得不可方物啊!”
慧太妃轻轻抬手,抚了抚发髻间那枚璀璨的夜明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龚广飞啊,你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史公公确实有心了,这夜明珠,确实合我心意。”
“娘娘满意,那便是奴才们的福气。”龚广飞躬身行礼,心中却暗自思量着如何进一步讨得慧太妃的欢心。
然而,谈及新上任的总管太监有福,慧太妃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有福,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入宫这么久,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更别提对我这个太妃的敬重了。这样的奴才,留在宫中何用?”
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与不满,显然,有福的某些行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娘娘息怒,那等有福,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里能比得上史公公的沉稳与智慧。”龚广飞连忙附和,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和史公公争取更多的利益。
此时,另一边的小李子,刚从慧太妃处领命归来,踏入自己简陋的居所,却意外发现平日里冷清的小院此刻竟热闹非凡。
一群太监宫女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向他诉说着有福公公上任以来的种种严苛与不公,言语间满是对往昔史公公掌管内务时的怀念与向往。
“小李子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实在是没活路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太监,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有福公公上任以来,对咱们是越来越严苛,那些油水丰厚的差事全被他把持着,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连口饱饭都快吃不上了。”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宫女也连忙附和,“以前史公公在的时候,虽然规矩严,但大家伙儿至少还能分到一杯羹。现在可好,有福公公眼里只有他自己,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简直就成了他手里的棋子,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有福公公一来,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许多,还是希望史公公能回来,带领我们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一名年纪稍小的太监,眼含泪光,诚恳地说道。
小李子听到这话,在心底暗叹干爹的厉害,果然这些人自己就闹了起来。
于是,他匆匆赶往杂役房,那里,他的干爹史公公正闭目养神,似乎对外界的纷扰毫不在意。小李子一进门,便急不可耐地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尤其是慧太妃对有福的不满,更是说得绘声绘色。
史公公闻言,缓缓睁开眼,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小李子啊,你可知,这宫中的每一场风波,都是机遇与挑战并存。”他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老谋深算,“有福此人,急功近利,不懂得收敛锋芒,迟早会自食其果。但我们要做的,不是直接与他硬碰硬,而是要借势而为,让他自己露出破绽。”
“干爹的意思是?”小李子听得入神,急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的计划。
“慧太妃一向小心眼,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不用做,她自己都会动手。”史公公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只需暗中观察,寻找有福的失误之处,再把事情告诉慧太妃。”
胡辅身着夜行衣,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接到消息,谢承宗被甘将军押解回京,正途经这片密林。作为谢承宗的心腹,他深知此行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救出一个人,更是为了维护起义军与谢家之间的微妙平衡,以及为未来可能的联盟铺路。
“兄弟们,今晚我们的任务是救出谢公子。记住,行动必须迅速且无声,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胡辅简短而有力地下达了命令,随后一挥手,骑兵们便如同幽灵般分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深处,埋伏在预定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突然,远处传来了沉重的马蹄声和铁链的碰撞声,一列押解囚车的队伍缓缓进入了胡辅的视线。领头的正是甘将军,他骑在马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有所察觉。
然而,胡辅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的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出,迅速将押解队伍包围起来。甘将军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拔出佩剑,高声喝道:“保护囚车,不得有误!”
但为时已晚,胡辅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囚车。
他们身手敏捷,配合默契,很快便突破了甘将军的防线,将囚车团团围住。胡辅一跃而上,手中的长刀寒光一闪,轻易便斩断了囚车上的锁链,救出了被五花大绑的谢承宗。
“公子,我来救你了!”胡辅一边解开谢承宗身上的绳索,一边大声喊道。谢承宗抬头一看,只见胡辅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与胡辅并肩作战,共同抵御着甘将军的反扑。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胡辅率领的起义军骑兵显然更为训练有素,配合也更加默契。他们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发动突袭和包抄,逐渐将甘将军的队伍逼入了绝境。
最终,在胡辅的精心策划和英勇指挥下,起义军成功击溃了甘将军的押解队伍,救出了谢承宗。甘将军见大势已去,只能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后,胡辅和谢承宗相视一笑,彼此间无需多言,那份深厚的情谊和默契已经尽在不言中。胡辅拍了拍谢承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公子,此次劫囚虽然成功,但我们也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以免被朝廷追兵发现。”
“胡辅,此番救命之恩,承宗没齿难忘。”谢承宗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难掩激动,“只是,我这一身狼狈,皆是拜那甘将军所赐。他日我若能重掌大权,定要让那厮付出代价!”
胡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公子,你可曾想过,此番冒险劫囚,虽解你一时之困,却也将你我乃至整个谢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谢承宗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风口浪尖又如何?我谢家世代忠良,手握重兵,二十万禁军皆听我谢家号令,大将军更是我们谢家的心腹。如今朝廷腐朽,民不聊生,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他一向瞧不上大周的小皇帝,一个稚子,焉能配得上这至尊之位?
胡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公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朝堂之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谢家虽权势滔天,但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不要说别人了,就说您叔叔谢尚书,还有谢宰相,他们也不会支持你的。”
“叔叔太过中庸,父亲更是愚忠!”谢承宗猛地站起,情绪激动,“他们只知维持现状,不思进取,若非如此,我何须铤而走险,行此下策?”
胡辅见状,连忙安抚道:“公子,请稍安勿躁。你可知,谢尚书与谢宰相之所以如此行事,乃是出于大局考虑。他们深知,一旦谢家有任何异动,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非但无法成就霸业,反而可能满门抄斩。”
“可我现在回来了,就要改变这一切!”谢承宗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要让他们看到,只有我,才能带领谢家走向辉煌!”
胡辅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公子,你的决心我自然理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你私自逃回,甘将军必然已经上报朝廷,此刻京中必定戒备森严。你若贸然行事,只会落入陷阱。”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谢承宗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首先,你需隐姓埋名,暂时避开风头。”胡辅沉声道,“同时,我会利用起义军的情报网,探听朝中动向,寻找最佳时机。在此期间,你不妨多与你叔叔谢尚书沟通,了解他的真实想法,或许能找到更稳妥的办法。”
谢承宗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但记住,我的目标从未改变,我要的是整个天下!”
夜色已深,月光稀薄,谢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谢尚书书房的灯火还亮着,他坐在案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之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仆人压低声音的通报:“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谢尚书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他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书房的门。只见门外,谢承宗衣衫不整,满身风尘,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与执着。
“承宗?你……你怎么会回来?”谢尚书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惊喜也有责备。
谢承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叔父,我是被胡辅他们劫囚车救出来的。我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押回京,更不能放弃我们的计划。”
谢尚书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是办了蠢事!我们本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你这一闹,岂不是打乱了所有的部署?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你的事,我们谢家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谢承宗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再次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叔父,我知道错了。但请您相信我,我有我的理由。我必须回来,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尚书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承宗,你父亲病重,你既然回来了,就先去看看他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谢承宗点了点头,转身向谢宰相的寝宫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来到谢宰相的寝宫,只见屋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谢宰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艰难。谢承宗轻轻走到床边,跪倒在地,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父亲……”谢承宗低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谢宰相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谢承宗回来了,谢宰相挣扎着要起身,谢承宗连忙扶着他,谢宰相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承宗,你回来了?起义军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