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当神的白夜灯
32.032
“先说说你怎么掉下去的。”
“他故意站在崖边，我没看清脚下，他又刚好躲开……”温蒂尽可能地说详细，可她当时又是急着抓人，又是坠崖，这部分的记忆空得厉害。
“故意的……”克莱尔重复一遍她的话，“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他，你掉下去后，他折回来找我们，把我们引去你的方向。”
格蕾丝又提到那天的树枝：“那天几根树枝掉得巧，都是你那边的方向。”
“树枝？”什么树枝？
格蕾丝笑笑：“如果不是树枝掉下来，我还不一定能马上发现黑衣人。”
蛇神做的？仔细想想那时他拒绝后，很久没说话，不过自己也无心顾及他，只有一个活命的念头。
将蛇神的事情放到一边，这黑衣人的心思也很难猜：“你是说，他本来想杀我的，又后悔了？”
“骗你落崖是为了保全自己，救你……”克莱尔停了一下，现在的坏人怎么有人情味了？
“是良心不安？”温蒂试探地补充她的话。
克莱尔：“？”
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乌鸦的另一个帮手，既然认识我，从我身边开始查。”温蒂主动提出派人跟踪自己。
克莱尔摇摇头：“你身边的人还在。”
“你什么时候又叫她们回来了？”温蒂不快地问，又接着说，“之前不是撤了！”
“从你查案开始。”
温蒂轻哼一声，自己最近倒是没发现有这回事……她倏地瞳孔一缩，想到几次在外面时，蛇神化身成人，心中升起不安，急切地想回家一趟：“那我先走……”
既然跟踪监视她的事摆在面上提起，克莱尔直接发问：“老跟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邻居？”胡说就是了。
“你家隔壁不是空屋吗？”
“这你都知道？”温蒂心里腹诽她还真是了解，又继续编，“那就是趁屋主不在，偷偷借住的……无良无德流浪人。”
克莱尔不相信，可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温蒂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看得她眼睛疼，随意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温蒂，”走出门前克莱尔提醒她，“留意丹尼尔·米斯特。”
她们还是怀疑到了丹尼尔身上，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是好人并没有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的朋友有意害自己，那就很难理智地看待他。
刚从骑士所出来，温蒂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快回家！我知道你正事做好了，你现在要休息！”
“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别跟着我！”温蒂躲在胡同里生气跺脚，发泄自己这两日积攒的负面情绪。
蛇神也又气又急，他现在帮忙做家务，还要照顾病人，温蒂看戏还不带他，没有救她的愧疚心快要烟消云散了，他变回那个不可一世的蛇神：“你管我跟不跟你！少啰嗦！麻烦的人类小鬼！”
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那温柔可人的面具碎了，温蒂又想到克莱尔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她更烦躁：“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
她急冲冲地赶回家，抓着蛇神就质问：“你是不是知道克莱尔又派人来监视我？”
“我知道你身边老有两个魔法师来着，怎么了？”蛇神端坐在沙发上任由温蒂抓着自己的手臂，慢条斯理地叠好最后一件衣服，“真是简单的工作。”
“那你还天天突然出现？都被人发现了！你这种族不明的东西！”温蒂扫过叠放整齐的几件衬衣，“叠得不错嘛。”
“我篡改她们的记忆了，没事的。还有我是神！”蛇神无所谓地说着，将衣服收进衣柜，笑嘻嘻地回应，“不错吧。”
温蒂怒气也消了：“我骗她说你是我邻居，所以你现在要买下隔壁的房子住进去。”
“是你撒的谎，我才不要帮你。”
“她肯定查你身份了，在人类社会生活就要遵守规则。”
蛇神不愿意，但他觉得有道理，他也有过几次在人间生活的经验，这些对他来说不难办：“我明天再弄。”
“好吧好吧，晚饭吃什么？”温蒂揉揉有些饿的肚子，理所当然地问他。
“艾米买的面包。”
温蒂眉头皱了皱，这跟午饭差的有点多：“别的呢？你不做吗？”
“你不是说难吃？”他赌气地侧过头，“我不做。”
不情不愿地拿过餐桌上的面包，温蒂几口吃完。
米斯特城的夏天接近尾声，带来凉意的秋风会悄悄进入人们的生活。比起夏天，温蒂更喜欢这样秋天，落叶和节庆，都让她兴奋。
艺术课上，大卫老师兴致高涨地讲解一座爱神雕像，正当大家都以为接下来要模仿雕像时，他话锋一转：“所以为了恋人节，我们今天做手链。”
格蕾芬国的恋人节以手链开始，人们佩戴自己做的手链直到这天结束，将盛满爱意的手链送给自己的恋人。
“老师，你要送给谁？”
大卫老师挑出粉色的绳子，在爱神雕像上比划了一下：“给她！”
啊……雕像啊……
也是，如果是这位老师的话，也不是很奇怪。
所有手艺活动都与温蒂合不来，灰白色的编绳在手指间穿梭，一下打成死结，在温蒂的坚持不懈下，她终于放弃了：“不干了，烦人。”
她把绳子扔到一边，滚着几个珠子玩，无聊得厉害，问起莉莉：“你要送谁？”
“送我姐姐！”莉莉的作品现在只是个半成品，但也看出来做得很完美，她问丹尼尔有没有一起过恋人节的人。
丹尼尔摇头说自己没喜欢的人。
他最近和她们一起，沉默居多，不像刚开始那样礼貌、风趣。莉莉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只会摇头否定，别的不多说。
他越是这样，温蒂越觉得他有问题，自落崖之后，温蒂也有意和丹尼尔保持距离，谁能和杀自己的潜在凶手做朋友？
温蒂在莉莉的帮助下勉强编好了一串手链，灰白色绳子配上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配件，很难说好看，但也没有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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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觉得以温蒂的审美，这已经算是她的高分作品了；大卫老师同往常一样，对这位“家境贫寒”的学生有说不完的鼓励。
主楼一层大厅正在为即将举办的毕业舞会做装饰，下午课后莉莉拽着温蒂要去凑热闹。
“到时候就只有毕业生和她们的舞伴能在这里，我们都进不来呢……”莉莉叽叽喳喳地向她解说，虽然大厅布置才开始，但温蒂已经感受大家高涨的情绪。
“不过要布置好久，毕竟她们只能课后工作。”
“学院只有夏、秋季上课，毕业舞会一结束，我们离放假也不远了。”
“你愿意来弗洛尔斯国玩吗？我会招待好你的……”
莉莉牵着温蒂的手蹦蹦跳跳，转身瞬间，撞上了人，那人扶住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带着一丝亲昵，他轻声说：“小心，这位小姐。”
“托马斯。”温蒂拉过莉莉，她突然明白蛇神之前提醒她托马斯心思不纯的心情，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温蒂也不担心莉莉，毕竟她更木头。
“你叫什么？”莉莉羞涩的声音吓了温蒂一跳，她承认自己之前吼蛇神有点凶了。
他莞尔一笑，回答道：“托马斯·维尔，叫我托马斯就好。”
“托马斯先生，我是莉莉·弗洛尔斯，”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看见满天繁星，又介绍起温蒂，“这是我的朋友，温蒂·考克斯。”
“我认识他……”温蒂小声提醒，想要转移话题，免得莉莉越跑越偏，“托马斯你快要毕业了吧，祝贺你啊。”
“谢谢，到时候我会在中央城，你们可以来找我玩。”
“中央城？温蒂也住那儿，放假我会去找她，到时候可以邀请你一起吗？”
温蒂刚想出声问她自己哪里同意了，手心却被莉莉挠了挠，纠结几秒，温蒂还是决定不出声，她们两人聊得开心，而她脑海里全是蛇神得意洋洋的声音。
“你看我说了吧。”
“你那时候还为了他凶我。”
“小小人类什么德行，我看不出来？”
“也就骗骗你这种恋人节都找不到一起出去玩的小孩。”
温蒂被他吵得头疼，喊了一句闭嘴才让他消停下来。脑子里的声音没了，莉莉也和托马斯说完话，告别托马斯，莉莉拉着温蒂去吃晚饭。
晚餐很丰盛，莉莉表示自己今天心情好，连带着温蒂也吃了很多。
“温蒂，你谁都不送吗？”
温蒂视线没离开书本，最近她为了查案，练习炼金术的时间都少了，她没听明白莉莉在说什么：“什么？”
“手链，”莉莉坐在她身边，“你不送人吗？”
“没有人可以送啊。”她没有犹豫地说实话，只是听这话的两个人表情各异。
莉莉说：“好吧，不过我改主意了，我要送托马斯。”
“你来真的？”温蒂侧头看她，希望她下一句就说耍她的。
“当然！”
“……”别人的事情要少管，温蒂默默低头，还是不说了。
“他故意站在崖边，我没看清脚下，他又刚好躲开……”温蒂尽可能地说详细，可她当时又是急着抓人，又是坠崖，这部分的记忆空得厉害。
“故意的……”克莱尔重复一遍她的话，“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他，你掉下去后，他折回来找我们，把我们引去你的方向。”
格蕾丝又提到那天的树枝：“那天几根树枝掉得巧，都是你那边的方向。”
“树枝？”什么树枝？
格蕾丝笑笑：“如果不是树枝掉下来，我还不一定能马上发现黑衣人。”
蛇神做的？仔细想想那时他拒绝后，很久没说话，不过自己也无心顾及他，只有一个活命的念头。
将蛇神的事情放到一边，这黑衣人的心思也很难猜：“你是说，他本来想杀我的，又后悔了？”
“骗你落崖是为了保全自己，救你……”克莱尔停了一下，现在的坏人怎么有人情味了？
“是良心不安？”温蒂试探地补充她的话。
克莱尔：“？”
也不是不可能。
“他是乌鸦的另一个帮手，既然认识我，从我身边开始查。”温蒂主动提出派人跟踪自己。
克莱尔摇摇头：“你身边的人还在。”
“你什么时候又叫她们回来了？”温蒂不快地问，又接着说，“之前不是撤了！”
“从你查案开始。”
温蒂轻哼一声，自己最近倒是没发现有这回事……她倏地瞳孔一缩，想到几次在外面时，蛇神化身成人，心中升起不安，急切地想回家一趟：“那我先走……”
既然跟踪监视她的事摆在面上提起，克莱尔直接发问：“老跟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邻居？”胡说就是了。
“你家隔壁不是空屋吗？”
“这你都知道？”温蒂心里腹诽她还真是了解，又继续编，“那就是趁屋主不在，偷偷借住的……无良无德流浪人。”
克莱尔不相信，可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温蒂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看得她眼睛疼，随意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温蒂，”走出门前克莱尔提醒她，“留意丹尼尔·米斯特。”
她们还是怀疑到了丹尼尔身上，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是好人并没有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的朋友有意害自己，那就很难理智地看待他。
刚从骑士所出来，温蒂脑海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催促自己：“快回家！我知道你正事做好了，你现在要休息！”
“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别跟着我！”温蒂躲在胡同里生气跺脚，发泄自己这两日积攒的负面情绪。
蛇神也又气又急，他现在帮忙做家务，还要照顾病人，温蒂看戏还不带他，没有救她的愧疚心快要烟消云散了，他变回那个不可一世的蛇神：“你管我跟不跟你！少啰嗦！麻烦的人类小鬼！”
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那温柔可人的面具碎了，温蒂又想到克莱尔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她更烦躁：“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
她急冲冲地赶回家，抓着蛇神就质问：“你是不是知道克莱尔又派人来监视我？”
“我知道你身边老有两个魔法师来着，怎么了？”蛇神端坐在沙发上任由温蒂抓着自己的手臂，慢条斯理地叠好最后一件衣服，“真是简单的工作。”
“那你还天天突然出现？都被人发现了！你这种族不明的东西！”温蒂扫过叠放整齐的几件衬衣，“叠得不错嘛。”
“我篡改她们的记忆了，没事的。还有我是神！”蛇神无所谓地说着，将衣服收进衣柜，笑嘻嘻地回应，“不错吧。”
温蒂怒气也消了：“我骗她说你是我邻居，所以你现在要买下隔壁的房子住进去。”
“是你撒的谎，我才不要帮你。”
“她肯定查你身份了，在人类社会生活就要遵守规则。”
蛇神不愿意，但他觉得有道理，他也有过几次在人间生活的经验，这些对他来说不难办：“我明天再弄。”
“好吧好吧，晚饭吃什么？”温蒂揉揉有些饿的肚子，理所当然地问他。
“艾米买的面包。”
温蒂眉头皱了皱，这跟午饭差的有点多：“别的呢？你不做吗？”
“你不是说难吃？”他赌气地侧过头，“我不做。”
不情不愿地拿过餐桌上的面包，温蒂几口吃完。
米斯特城的夏天接近尾声，带来凉意的秋风会悄悄进入人们的生活。比起夏天，温蒂更喜欢这样秋天，落叶和节庆，都让她兴奋。
艺术课上，大卫老师兴致高涨地讲解一座爱神雕像，正当大家都以为接下来要模仿雕像时，他话锋一转：“所以为了恋人节，我们今天做手链。”
格蕾芬国的恋人节以手链开始，人们佩戴自己做的手链直到这天结束，将盛满爱意的手链送给自己的恋人。
“老师，你要送给谁？”
大卫老师挑出粉色的绳子，在爱神雕像上比划了一下：“给她！”
啊……雕像啊……
也是，如果是这位老师的话，也不是很奇怪。
所有手艺活动都与温蒂合不来，灰白色的编绳在手指间穿梭，一下打成死结，在温蒂的坚持不懈下，她终于放弃了：“不干了，烦人。”
她把绳子扔到一边，滚着几个珠子玩，无聊得厉害，问起莉莉：“你要送谁？”
“送我姐姐！”莉莉的作品现在只是个半成品，但也看出来做得很完美，她问丹尼尔有没有一起过恋人节的人。
丹尼尔摇头说自己没喜欢的人。
他最近和她们一起，沉默居多，不像刚开始那样礼貌、风趣。莉莉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也只会摇头否定，别的不多说。
他越是这样，温蒂越觉得他有问题，自落崖之后，温蒂也有意和丹尼尔保持距离，谁能和杀自己的潜在凶手做朋友？
温蒂在莉莉的帮助下勉强编好了一串手链，灰白色绳子配上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配件，很难说好看，但也没有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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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觉得以温蒂的审美，这已经算是她的高分作品了；大卫老师同往常一样，对这位“家境贫寒”的学生有说不完的鼓励。
主楼一层大厅正在为即将举办的毕业舞会做装饰，下午课后莉莉拽着温蒂要去凑热闹。
“到时候就只有毕业生和她们的舞伴能在这里，我们都进不来呢……”莉莉叽叽喳喳地向她解说，虽然大厅布置才开始，但温蒂已经感受大家高涨的情绪。
“不过要布置好久，毕竟她们只能课后工作。”
“学院只有夏、秋季上课，毕业舞会一结束，我们离放假也不远了。”
“你愿意来弗洛尔斯国玩吗？我会招待好你的……”
莉莉牵着温蒂的手蹦蹦跳跳，转身瞬间，撞上了人，那人扶住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带着一丝亲昵，他轻声说：“小心，这位小姐。”
“托马斯。”温蒂拉过莉莉，她突然明白蛇神之前提醒她托马斯心思不纯的心情，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温蒂也不担心莉莉，毕竟她更木头。
“你叫什么？”莉莉羞涩的声音吓了温蒂一跳，她承认自己之前吼蛇神有点凶了。
他莞尔一笑，回答道：“托马斯·维尔，叫我托马斯就好。”
“托马斯先生，我是莉莉·弗洛尔斯，”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看见满天繁星，又介绍起温蒂，“这是我的朋友，温蒂·考克斯。”
“我认识他……”温蒂小声提醒，想要转移话题，免得莉莉越跑越偏，“托马斯你快要毕业了吧，祝贺你啊。”
“谢谢，到时候我会在中央城，你们可以来找我玩。”
“中央城？温蒂也住那儿，放假我会去找她，到时候可以邀请你一起吗？”
温蒂刚想出声问她自己哪里同意了，手心却被莉莉挠了挠，纠结几秒，温蒂还是决定不出声，她们两人聊得开心，而她脑海里全是蛇神得意洋洋的声音。
“你看我说了吧。”
“你那时候还为了他凶我。”
“小小人类什么德行，我看不出来？”
“也就骗骗你这种恋人节都找不到一起出去玩的小孩。”
温蒂被他吵得头疼，喊了一句闭嘴才让他消停下来。脑子里的声音没了，莉莉也和托马斯说完话，告别托马斯，莉莉拉着温蒂去吃晚饭。
晚餐很丰盛，莉莉表示自己今天心情好，连带着温蒂也吃了很多。
“温蒂，你谁都不送吗？”
温蒂视线没离开书本，最近她为了查案，练习炼金术的时间都少了，她没听明白莉莉在说什么：“什么？”
“手链，”莉莉坐在她身边，“你不送人吗？”
“没有人可以送啊。”她没有犹豫地说实话，只是听这话的两个人表情各异。
莉莉说：“好吧，不过我改主意了，我要送托马斯。”
“你来真的？”温蒂侧头看她，希望她下一句就说耍她的。
“当然！”
“……”别人的事情要少管，温蒂默默低头，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