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当神的白夜灯
33.033
蛇神听到“没有人可以送”就开始走神，他还嘲笑过温蒂恋人节找不到一起玩的人，但听到她说那条手链不送人时，多少有一些落寞。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低落，也不明白自己在意什么，一条手链，她想要送给谁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不能干涉。
自我开解一番后，蛇神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他对温蒂说想出去走走，温蒂敷衍应着，埋头看书。
晚间的时间过得很快，她们在宿舍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莉莉在说话，偶尔温蒂回复一下，不同的是今天的莉莉话特别多，她沉浸在对春风一般温柔的男人的幻想里，自顾自地给他增添了很多美好的品质。
温蒂实在是听不下去，偶尔尝试用另一个话题打断她，最终都会被她绕回来，最后她忍无可忍，加入了讨论：“他快要毕业了，我们要送他点毕业礼物吧？”
莉莉眼睛笑得弯起，像今晚的月牙：“好啊，送什么好？”
“你觉得什么好？要说送礼的话，你更擅长不是吗？”温蒂把书翻到另一页，眼睛一亮，“这个怎么样？”
莉莉顺着她手指看去，书页上印着几朵零散的花，莉莉不是很满意，觉得这太普通了。
“那我送花吧，你送点特别的，你快去好好想想送什么。”这么说着，温蒂把她往边上推了推，赶她走。
“你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思考下。”莉莉拧着眉，回到自己床上托着脸。
自落崖以来，这几月里温蒂晚上睡觉都睡不稳，她的梦里反复出现黑衣人，有时这个人持剑对着她，有时又将她踢下悬崖，那张脸模糊不清，却总在温蒂临死之际变成丹尼尔的模样。
再一次惊醒，温蒂喘着气揪紧被角，蛇神早在她开始不停喘气时就醒了，他伸直身体，在她醒来后，把尾巴贴上她额头。
蛇神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但他知道温蒂不认为这有意义，只是有用而已，每次他把尾巴盖在她额头，她就更容易冷静下来。
温蒂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她把他的尾巴绕在手臂上，小声说：“别把你尾巴弄湿了。”
蛇尾尾尖拍了拍她，他说自己不介意，又重新盖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去散步？”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提起他晚上的异样，她说完话，感觉到额上的尾巴徒然僵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你们神也需要呼吸吗？”这她倒是不知道，如果不让他呼吸，他很快会死吗？
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蛇神奇怪地回答：“不用，问这个做什么？”
“是心情不好，才出去透气吗？”
他嗯了一声：“算是吧。”
若是往常，温蒂不会再往下问，但今天晚上，也许是梦境让人害怕，也许是今夜月光正好，她问他为什么。
蛇神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在人类的世界里称作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他无法形容，抬头望着窗，想要从窗外的黑夜白光里得到答案，他问她：“特殊的节日，如果一个人因为对方没有送他礼物而失落……”
“平日里，看不见那个人会担心，看见了会心安……”
“怕她冷了饿了，怕她被人欺负……”
“她开心我也开心，她难过我也难过……”
“看到她和别的……人……感情好会心痒……”
“你们人类，怎么称呼这种心情？”
他对自己的情绪看得清楚，却什么都不明白，每一句话发自内心，又一边问自己，他有心脏吗？
温蒂听得云里雾里，开玩笑地回答：“你只是母亲和父亲的心态吧。”
“母亲？”
“对啊，怕她冷了饿了就是担心她死了呗，母亲和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
蛇神感觉不对，但他没有证据，他看向温蒂，歪头喃喃道：“好像不对……”
温蒂憋不住笑，小小的噗嗤了一下，她把手举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才认真问：“特殊节日是什么？恋人节？”
蛇神没说话，脑海里很平静。
“恋爱，”她说着，想要偏过头去看他，那条蛇没有让她得逞，白色的蛇尾遮住她的视线，她被迫闭上了眼，“人类管这个叫爱情。”
“你恋爱了？”不让看就直接问。
脑海中没有声音，若不是眼睛上还盖着一条蛇尾，她都以为这家伙睡着了。
她继续说：“你尾巴热热的。”
他不理她。她不放过他。
“恋人节你要和那个人……神？约会吗？”
“什，什么约会？”他急躁起来，尾巴尖卷起她一缕头发想要拉扯。
温蒂反手握住他尾巴尖，不让他扯自己头发：“恋人节不约她出去吗？你不想要她的手链？”
“不……没有约会……也，没有手链。”他有自知之明。
温蒂有点抱歉，他被甩了啊，她开口安慰他：“没事的，这个不行，你就换一个吧。”
蛇尾猛地从手心抽走，蛇神把自己蜷起来，沉声道：“睡觉！”
和神讨论恋爱话题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温蒂再次睡下不再有噩梦缠身，她一觉睡到早上，被莉莉晃醒。
“我想了一晚，还是不送手链了。”
温蒂对她的突然改变想法感到好奇，莉莉说才见过一次就送手链有些太沉重了，她怕把那白花一样的男人吓跑。
“你还……挺聪明。”
“当然啦，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要先征得姐姐同意才行。”归根结底，她是怕姐姐不同意，但在温蒂面前还是挺直腰板说话，“恋人节那天我们就去买礼物吧！”
“毕业礼物不在毕业的时候送吗？”
“你都没听他说吗？他说他恋人节过完就去中央城了，下次回来就是毕业舞会了，到时候我们又进不去大厅。”
恋人节当天白日里温蒂和莉莉一起去城区买礼物，温蒂随手拿起一束花就买下了，莉莉则在精品店精挑细选一圈，买下一支金边羽毛笔。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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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她们在前院最显眼的地方坐着，等着托马斯这位主角走进她们的视野，好在今晚月亮和星星也在配合她们，光芒十分耀眼。
学院前院会挂上花灯和其它装饰，每年学生们都会在前院草地上唱歌、玩闹，今年也不例外。
各色编绳连接树枝和路灯，上面不规则地挂着花灯和丝带，少有几处绑着布艺装饰，学生们团坐在草地上，有三两人一起，也有十几人团坐，节庆里每个人的脸上满含笑意。
莉莉最先发现他，拽着温蒂的手往他那处跑，她叫住他：“托马斯！”
温蒂扫了一眼他手上十几条手链啧啧称赞，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被他的表象欺骗。
“莉莉、温蒂，晚上好。”他微微扬起嘴角，温蒂现在只觉得他连笑脸都是经过练习的。
莉莉笑盈盈地拿出礼物：“祝贺你毕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祝贺你，托马斯。”
她举起花束递给他，徒然脑海里传来蛇神气急败坏的声音：“你送他干什么！？”
“你怎么今天出现了？”自从那天聊完恋爱话题，温蒂就再也没见过蛇神，也没有听到过他说话，神秘的蛇神消失在她的世界，温蒂以为他勇敢逐爱，为爱放弃了看戏的兴趣。
蛇神又不说话了，温蒂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和她们聊了起来。
“你上次说恋人节之后就要回中央城？我听说只有少数人会提前离开学院，除非提前完成了毕业考核。”莉莉眼中的欣赏溢出来，带着上位者独有的侵略性，想要将最好的都据为己有。
托马斯望着她的眼睛，面色不改，可温蒂看出了那微微躲闪的瞳孔，他语气温和：“我要回家认亲，提前考核不过是勉强通过。”
他说勉强通过时露出一抹惭愧的笑，莉莉赶忙鼓励他，夸他比别人少几个月就能完成考核已经很厉害了。
温蒂更好奇他上半句，一时失了分寸，打探起别人的私事：“回家认亲？”
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赶忙摆了摆手接着说：“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抱歉……”
“不能说吗？可我很好奇。”莉莉歪头看温蒂，有些犹豫，但又实在想知道关于托马斯的事情。
托马斯本人不在意：“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我从小跟母亲生活，如今母亲去世，父亲想接我回家而已。”
莉莉：“你母亲和父亲以前不在一起生活吗？”
“嗯，母亲更喜欢米斯特城……”托马斯想要继续说下去，被跑来的女生打断，她头发扎的很高，英气十足，向托马斯送来了手链，他对莉莉欠身，“抱歉，我离开一下。”
温蒂和莉莉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月明星稀，同学只见嬉闹、唱歌，温蒂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这几月以来的闹剧和凶杀都只是自己的梦境……
莉莉推了推她，问她在想什么？
从空洞的意识中脱离，被自己方才的幻想逗笑，温蒂回归现实振作精神，期待彻底解决乌鸦的那一天，在那之后的所有节庆，就只会给她带来欢乐。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低落，也不明白自己在意什么，一条手链，她想要送给谁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不能干涉。
自我开解一番后，蛇神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他对温蒂说想出去走走，温蒂敷衍应着，埋头看书。
晚间的时间过得很快，她们在宿舍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莉莉在说话，偶尔温蒂回复一下，不同的是今天的莉莉话特别多，她沉浸在对春风一般温柔的男人的幻想里，自顾自地给他增添了很多美好的品质。
温蒂实在是听不下去，偶尔尝试用另一个话题打断她，最终都会被她绕回来，最后她忍无可忍，加入了讨论：“他快要毕业了，我们要送他点毕业礼物吧？”
莉莉眼睛笑得弯起，像今晚的月牙：“好啊，送什么好？”
“你觉得什么好？要说送礼的话，你更擅长不是吗？”温蒂把书翻到另一页，眼睛一亮，“这个怎么样？”
莉莉顺着她手指看去，书页上印着几朵零散的花，莉莉不是很满意，觉得这太普通了。
“那我送花吧，你送点特别的，你快去好好想想送什么。”这么说着，温蒂把她往边上推了推，赶她走。
“你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思考下。”莉莉拧着眉，回到自己床上托着脸。
自落崖以来，这几月里温蒂晚上睡觉都睡不稳，她的梦里反复出现黑衣人，有时这个人持剑对着她，有时又将她踢下悬崖，那张脸模糊不清，却总在温蒂临死之际变成丹尼尔的模样。
再一次惊醒，温蒂喘着气揪紧被角，蛇神早在她开始不停喘气时就醒了，他伸直身体，在她醒来后，把尾巴贴上她额头。
蛇神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但他知道温蒂不认为这有意义，只是有用而已，每次他把尾巴盖在她额头，她就更容易冷静下来。
温蒂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她把他的尾巴绕在手臂上，小声说：“别把你尾巴弄湿了。”
蛇尾尾尖拍了拍她，他说自己不介意，又重新盖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去散步？”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提起他晚上的异样，她说完话，感觉到额上的尾巴徒然僵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你们神也需要呼吸吗？”这她倒是不知道，如果不让他呼吸，他很快会死吗？
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蛇神奇怪地回答：“不用，问这个做什么？”
“是心情不好，才出去透气吗？”
他嗯了一声：“算是吧。”
若是往常，温蒂不会再往下问，但今天晚上，也许是梦境让人害怕，也许是今夜月光正好，她问他为什么。
蛇神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在人类的世界里称作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他无法形容，抬头望着窗，想要从窗外的黑夜白光里得到答案，他问她：“特殊的节日，如果一个人因为对方没有送他礼物而失落……”
“平日里，看不见那个人会担心，看见了会心安……”
“怕她冷了饿了，怕她被人欺负……”
“她开心我也开心，她难过我也难过……”
“看到她和别的……人……感情好会心痒……”
“你们人类，怎么称呼这种心情？”
他对自己的情绪看得清楚，却什么都不明白，每一句话发自内心，又一边问自己，他有心脏吗？
温蒂听得云里雾里，开玩笑地回答：“你只是母亲和父亲的心态吧。”
“母亲？”
“对啊，怕她冷了饿了就是担心她死了呗，母亲和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
蛇神感觉不对，但他没有证据，他看向温蒂，歪头喃喃道：“好像不对……”
温蒂憋不住笑，小小的噗嗤了一下，她把手举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才认真问：“特殊节日是什么？恋人节？”
蛇神没说话，脑海里很平静。
“恋爱，”她说着，想要偏过头去看他，那条蛇没有让她得逞，白色的蛇尾遮住她的视线，她被迫闭上了眼，“人类管这个叫爱情。”
“你恋爱了？”不让看就直接问。
脑海中没有声音，若不是眼睛上还盖着一条蛇尾，她都以为这家伙睡着了。
她继续说：“你尾巴热热的。”
他不理她。她不放过他。
“恋人节你要和那个人……神？约会吗？”
“什，什么约会？”他急躁起来，尾巴尖卷起她一缕头发想要拉扯。
温蒂反手握住他尾巴尖，不让他扯自己头发：“恋人节不约她出去吗？你不想要她的手链？”
“不……没有约会……也，没有手链。”他有自知之明。
温蒂有点抱歉，他被甩了啊，她开口安慰他：“没事的，这个不行，你就换一个吧。”
蛇尾猛地从手心抽走，蛇神把自己蜷起来，沉声道：“睡觉！”
和神讨论恋爱话题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温蒂再次睡下不再有噩梦缠身，她一觉睡到早上，被莉莉晃醒。
“我想了一晚，还是不送手链了。”
温蒂对她的突然改变想法感到好奇，莉莉说才见过一次就送手链有些太沉重了，她怕把那白花一样的男人吓跑。
“你还……挺聪明。”
“当然啦，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要先征得姐姐同意才行。”归根结底，她是怕姐姐不同意，但在温蒂面前还是挺直腰板说话，“恋人节那天我们就去买礼物吧！”
“毕业礼物不在毕业的时候送吗？”
“你都没听他说吗？他说他恋人节过完就去中央城了，下次回来就是毕业舞会了，到时候我们又进不去大厅。”
恋人节当天白日里温蒂和莉莉一起去城区买礼物，温蒂随手拿起一束花就买下了，莉莉则在精品店精挑细选一圈，买下一支金边羽毛笔。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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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她们在前院最显眼的地方坐着，等着托马斯这位主角走进她们的视野，好在今晚月亮和星星也在配合她们，光芒十分耀眼。
学院前院会挂上花灯和其它装饰，每年学生们都会在前院草地上唱歌、玩闹，今年也不例外。
各色编绳连接树枝和路灯，上面不规则地挂着花灯和丝带，少有几处绑着布艺装饰，学生们团坐在草地上，有三两人一起，也有十几人团坐，节庆里每个人的脸上满含笑意。
莉莉最先发现他，拽着温蒂的手往他那处跑，她叫住他：“托马斯！”
温蒂扫了一眼他手上十几条手链啧啧称赞，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被他的表象欺骗。
“莉莉、温蒂，晚上好。”他微微扬起嘴角，温蒂现在只觉得他连笑脸都是经过练习的。
莉莉笑盈盈地拿出礼物：“祝贺你毕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祝贺你，托马斯。”
她举起花束递给他，徒然脑海里传来蛇神气急败坏的声音：“你送他干什么！？”
“你怎么今天出现了？”自从那天聊完恋爱话题，温蒂就再也没见过蛇神，也没有听到过他说话，神秘的蛇神消失在她的世界，温蒂以为他勇敢逐爱，为爱放弃了看戏的兴趣。
蛇神又不说话了，温蒂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和她们聊了起来。
“你上次说恋人节之后就要回中央城？我听说只有少数人会提前离开学院，除非提前完成了毕业考核。”莉莉眼中的欣赏溢出来，带着上位者独有的侵略性，想要将最好的都据为己有。
托马斯望着她的眼睛，面色不改，可温蒂看出了那微微躲闪的瞳孔，他语气温和：“我要回家认亲，提前考核不过是勉强通过。”
他说勉强通过时露出一抹惭愧的笑，莉莉赶忙鼓励他，夸他比别人少几个月就能完成考核已经很厉害了。
温蒂更好奇他上半句，一时失了分寸，打探起别人的私事：“回家认亲？”
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赶忙摆了摆手接着说：“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抱歉……”
“不能说吗？可我很好奇。”莉莉歪头看温蒂，有些犹豫，但又实在想知道关于托马斯的事情。
托马斯本人不在意：“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我从小跟母亲生活，如今母亲去世，父亲想接我回家而已。”
莉莉：“你母亲和父亲以前不在一起生活吗？”
“嗯，母亲更喜欢米斯特城……”托马斯想要继续说下去，被跑来的女生打断，她头发扎的很高，英气十足，向托马斯送来了手链，他对莉莉欠身，“抱歉，我离开一下。”
温蒂和莉莉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空，月明星稀，同学只见嬉闹、唱歌，温蒂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这几月以来的闹剧和凶杀都只是自己的梦境……
莉莉推了推她，问她在想什么？
从空洞的意识中脱离，被自己方才的幻想逗笑，温蒂回归现实振作精神，期待彻底解决乌鸦的那一天，在那之后的所有节庆，就只会给她带来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