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孙家满门忠烈啊!

孙钜前抓的手立刻收了回来,“还是封赏吧,草民孟浪了,让国姓爷见笑。”

  国姓爷拍了拍孙钜的肩膀:“哎,你想要枪还有个法子,这次打捞肯定没打捞干净,别的不说这枪按照编号就少了一箱也有可能是几箱,你可以将此地标记,或是留一艘小船继续打捞,到时候打捞出来的东西,你可以贡献给皇帝,也可以自己留下武装自己,到时候,不就有枪了吗?”  孙钜大喜。  国姓爷补充道:“但要记得,每多一日,便多一分祸患,被剿灭的清军此刻还不知道消息,但不会拖的太久,如若你的打捞船被满人抓到现行,那就是弥天大祸,孙兄当自己斟酌啊,要是打捞的话尽快,别的无妨,这鸟铳可是泡不得水的,时间久了就不能用了。”  孙钜陷入巨大的抉择。  朱律健来到小型·弗朗机炮前,这一百台小型·弗朗机炮他打算用于武装火箭军。  这玩意和107火箭炮比不了,但对付一小批的敌军还是很有用的。  这炮做的也精巧,分母铳和子铳。  母铳就是炮管儿主体。  子铳是填装弹匣,可拆卸下来装弹。  在有装填好的多个子铳的情况下,操作麻利些,20秒内能打出三炮,这在当下这个时代已是非常的强悍。  “来!一人一个!手快有手慢无啊!已经有枪的就不要抢了。”  看着那乌泱泱一群人像匪徒一般的争抢,孙钜又是一阵的摇头,此等军纪,散漫的可怕。  同时他也忍不住暗嘲郑家的小子,嘴上的话说的漂亮,结果好东西他们郑家的兵全给分了。  陛下危矣。  不过……这位郑家小子还给他留口汤,算是可以交往吧,人不是太差,就是贪了些,生长在那样的环境,沾染上了些匪气,也是情理之中。  “国姓爷,清军的船是如何沉的?沉船上的活口呢?”  这个问题,可就敏感了。  朱成功做出迟疑的表情。  孙钜会意,连忙回道:“如果暂时还不好回答就不要回答了,我也就是随便一问。”  朱成功非常满意的拍了拍孙钜的肩膀。  货物装船。  在朱律健的建议下,80门红夷大炮还有各种炮弹都装在孙家的五艘货船中。  几艘小船留下,继续打捞。  120门虎蹲炮和20门大型·弗朗机炮、50门弗朗机炮都由政家的商船运送。  这么做的目的是虎蹲炮个头小方便熔炼。  弗朗机炮做工精巧,熔炼可惜了,可以暂缓退役,先用着,所以不容有失。  “等下!砍些木头固定那些红夷大炮!别船一摇晃,把船压侧翻了!”  孙钜下令。  孙钜要是不下令,朱律健也是要提醒他们的。  运送红夷大炮和运送轧钢差不多,都是要命的差事,当万分小心。  待一切准备完毕,六艘货船终于启航。  百艘战舰运送的除了炮管儿,再就是炮弹、火药、粮食、还有兵。  但那些都已经沉入江中。  船在江上跑,马在岸上跑。  中途轮流休息,有的马上船,有的马下上岸,来来回回,行进的速度也不慢。  值得庆幸的是,沿途并无关口,一路畅通无阻。  只有一些衙役上前询问,但也是认识孙家的船队,给点银子就放行了,全当没看到。  “死人了!快看!江上死了好多的人!”  众人一惊,从上游冲下来,泡了数日的尸体都漂浮了上来,呈巨人观。  朱律健沉默的看着。  此地河流宽阔,流速平缓,又有一个拐弯儿,已经有不少尸体被冲到了岸边。  这些尸体得尽快解决啊,要不会引发瘟疫。  国姓爷眼睛定定的看着远方,阻止自己看向陛下,他已经猜到了这些死人来自哪,此刻只觉头皮发麻。  而火箭军的将士们肠胃蠕动,早晨喝的粥一口没剩,全吐了。  朱律健对还处在震惊中的孙钜道:“孙家公子,你在这条河上往来经商,想来也认识此地的县令,你可以差人以孙家商船的名义,与此地的县令一同处理这些尸体,好在现在已经入秋,天气还不算炎热,快些处理还不至于酿成瘟疫,正好你们孙家得了这件差事,也就能名正言顺的在这条河上往来,打捞枪炮也就有了遮掩,但还是得尽快将枪炮送出去。”  “啊?什么?”  孙钜竟没听到朱律健说了什么。  国姓爷接过话头,将处理尸体以掩盖打捞的计策说了出来。  听了二遍孙钜这才明白了过来,大赞此计的高明。  但让谁去呢……  普通的船员绝对不行,虽然船上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可这条船现在运送的东西关系甚大。  保不准有人突然就想岔了,做下错事来。  “草民有罪,之前未曾相告,其实家姐和我三岁的侄子也在这艘船上,我此行采办货物是真,还有一事就是安置家姐。”  朱律健看向火箭军的兵卒。  他们是搜了船的,结果没搜到。  孙钜再次致歉道:

“这船上有我为家姐准备隔层,隔层颇为隐秘,才能瞒住了诸位的慧眼。”

  朱成功知道现在自己是领头的,便接话道:“孙兄之前既然决定欺瞒了,此刻为何相告?”  孙钜一脸严肃,“实在是手下无一人可用,怕误了国姓爷的大事,所以孙某不才,决定亲自上岸,家姐是徐石麒的少妻,徐石麒在弘光帝的朝堂任吏部尚书一职,南京城破弘光帝出逃后,徐石麒于闰月二十六日穿朝服自缢而死,我家姐也想随之而去,但念在孩子年幼,我父亲与我兄弟多人苦劝多日才安了她的心,孙某所言句句确凿,请国姓爷允许孙某上岸!”  朱律健侧身遮掩,向群友求助。  朱成功不知陛下心意便开口道:“快将你家姐放出来,别在隔间里憋坏了。”  两人离去,朱律健倒是方便行动了。  朱律健:求徐石麒和孙钜的资料,还有孙钜他爹,以及他一位姐姐,据说是徐石麒的妻子,育有一子。  五元红包一出,瞬间一片鱼儿咬钩。  星汉灿烂:都是民族英雄啊,徐石麒是弘光帝的吏部尚书,南京城破弘光帝出逃后年68岁的徐石麒穿着朝服自缢而死。  文心雕龙:孙钜他爹叫孙璋,孙璋有个女儿确实嫁给了徐石麒,但这个女的后来也投河了。  朱律健:不是活着吗?  文心雕龙:她确实没跟徐石麒一起死,但孙璋、孙钜、孙思明、孙汉目全部被清军残害后,那苦命的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寄托,便抱着三岁的孩子投河自尽了。  朱律健心神巨震。  孙家满门忠烈啊!  他绝对不能再让此事重蹈覆辙!  朱律健连忙找到孙钜。  “孙家公子,既然浮尸暴露,打捞之事还是作罢吧,你不是就喜欢那把枪吗?我们匀你几条,都是不妨事的,切不可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