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群乌合之众
打捞七日，有惊无险——遇到一伙漕运，已被收编。
打捞统计。 红夷大炮：80门。 口径统一，都是两吨多的重炮。 虎蹲炮：120门。 口径统一，重量在三十斤上下。 大型·弗朗机炮（大将军炮）：20门。 口径统一，重1吨。 中型·弗朗机炮：50门。 口径不同，普遍百斤重。 小型·弗朗机炮：100门。 长不到一米，两门的重量和一口中型的差不多，是可以在马背上使用的炮种。 此外还打捞出不同口径的铁球炮弹，以及好几箱泡水的黑火药。 此外还有两箱子意想不到的收获——三十把做工精巧的明制燧发枪！ 打捞出来的箱子上有编号，从编号看应该还有十把没打捞出来。 “能打捞出这么多东西，也要感谢孙氏船队。” 孙氏船队，便是这七日中的意外。 总共五艘大船，七艘小船。 这些船平日里也是做沿河的生意。 船上的人把头头剃了，为此险些酿成惨祸，好在为首的少东家是个没剃头的，并且朱成功还认识。 “大将军威武，孙钜能帮到将军也是三生有幸，但还不知将军名讳，家父孙璋曾以国子监监生授中书职，如今也在筹备抗清事宜。” 朱律健隐去皇帝的身份，显出几分的无奈与自得，回道：“我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郑侯名下的一名千总罢了，得郑侯的令，带着公子北上历练，所以这位才是主家，孙家公子你找错人了。” 千总，正六品五官，类似千夫长的职位。 一旁的朱成功表情险些没绷住。 陛下何等的尊贵，竟然屈尊降贵成了他老子名下的千总。 不过朱成功快速的调整情绪，拿出一幅自己才是主子的得意感——他要为陛下打掩护。 “孙兄可能不记得我了，家父郑芝龙，因拥立之功，被封了侯爵，咱现在也是一个伯爵。” 朱成功强忍住尴尬，将小人得志演义的淋淋尽致。 一旁的火箭军也是忍的辛苦。 他们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国姓爷是如何向陛下请旨要罢了自己爹的场景。 不过国姓爷这一演，也给其他人提了醒，纷纷改变态度，一幅维公子马首是瞻的架势。 不会演的靠边，被挤到后排，会演的当仁不让，凑前亮相，都是一幅狗腿子的笑容。 孙钜震惊。 做水路生意的谁不认识郑芝龙啊！ 多年以前，郑芝龙是人人咬牙切齿的水匪，后来被朝廷招安了，替官府剿灭收编其他的水匪，部从也是张麻子脸上的麻子——越来越多，俨然已经成了水路上的土皇帝。 不想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郑侯？ 妈的，郑家人的祖先是埋在哪？真想把坟掘了，然后把自家的祖宗埋进去。 孙钜强挤出最礼貌善良的笑容，“原来是郑侯之子，我真是瞎眼不识真龙啊，不知在下如何称呼郑公子才妥帖？” 火箭军有机灵的，回道：“我家公子被皇帝封了忠孝伯，你尊称我们公子为忠孝伯就成了。” 无官职在身的孙钜只觉牙根痒痒，强忍住百样的情绪，跪拜道：“草民孙钜见过忠孝伯。” 朱成功连忙前去搀扶。 “孙兄你我兄弟相称，何必行此大礼，这又不是在王都，快快请起。” 觉得此景儿有趣的火箭军有人py刺挠，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忠孝伯还被赐了国姓呢，要不你称呼我们公子为国姓爷也成。” 孙钜就要再拜，这次朱成功总算是将其搀住了。 忍不住骂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下去领十军棍！” 靠！ 被斥责的火箭军士兵也是日了狗了。 别人不知道国姓爷啥样，他们这些与国姓爷一同训练的火箭军可是知道的。 那在陛下面前就是个小羊羔。 如今小羊羔竟然咬人了，还一上来就是十军棍！ 别的不说，他们此行的军功，要不是炮都是陛下提供的，怕不是能换一船的伯爵。 而在火箭军的都知道自己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不由咬牙憋着劲儿，待日后赶超国姓爷，到时候，哼哼哼。 “立即行刑！” “哎呦！国姓爷我错了！您把小人当成屁放了吧！” “哎呦！这么狠！把屁股打烂了小的怎么骑马怎么保护国姓爷的安全啊！” 这倒是不假。 凑趣行刑的人立马收了力道。 “拖远些打！别让我孙兄看笑话。” 孙钜看着乱哄哄的人，还有朝令夕改的态度。 就这治军？ 他用脚指挥都比这个强！ 可恨可恼可叹可怜！ 可惜他们孙家没这份从龙之功。 “不知郑候拥立的是哪位陛下，如今定都在哪，我孙家忠心大明，当叩请圣旨，集汉人之志与郑侯联手抗清。” 国姓爷连忙告知当今陛下是唐王朱聿键，国号隆武，建都于福州。 朱律健来到那几杆燧发枪前，枪管儿有半手臂长，每把枪都涂抹了大量的油脂，故此在水里泡了几夜问题还不大。
此外每把枪配了一根擦洗杆，就是一根很长的铁条，用处是将火药和弹丸从枪口怼到里面。 还有就是因为黑火药不是无烟火药，每次发射都会在枪管儿留有残留，擦洗杆也有着清理枪管儿的作用。 朱律健拿起一杆枪瞄了下远处。 船上的黑火药已经进水不能用了，但他还有107火箭炮，将107火箭炮拆了，一颗炮弹够打个一百五十发上下。 好东西啊！ 凭空造枪还是太难了，但有了现成的，学习原有的结构，进行改进，就简单多了。 最少工匠们不用盯着图纸“阿巴阿巴”。 朱律健请示道：“公子，这些枪，咱先分了？” 正和孙家小子攀谈的国姓爷险些咬到肉，挥挥手，不耐烦道：“分吧分吧，还需要什么你们自己拿，不用请示我。” 朱律健将30把枪都分了。 孙钜看着那一条条枪很是眼热，忍不住道：“此枪怕不是从京城运送过来的，国姓爷能不能送我一把？看在孙家船队出了力的份上。” 这……可给国姓爷出了个难题。 不过国姓爷脑子快。 洒然一笑：“一杆枪而已，如何不能。”说完不等孙钜谢又道：“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都要运回去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按例一件都不能少，少了一个你运送的功劳就少了，你是想要枪啊，还是陛下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