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冤魂索命

邓灵儿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房间里的温度却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赵警官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邓灵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房间角落,那里空无一物。

“灵儿,你在和谁说话?”赵警官担忧地问道,难道这次的事件对邓灵儿的精神造成了更大的影响?

邓灵儿没有理会赵警官,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上的束缚牢牢地困在床上。“我知道你在那里,我能感觉到。”邓灵儿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病房的门无声地打开了,楚天河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看到邓灵儿醒来,他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邓灵儿摇了摇头,她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楚天河的到来让她感到安心。

楚天河敏锐地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示意小赵先出去。“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声问道,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邓灵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昏迷前在疗养院房间里看到的一切,以及醒来后感受到的异样,都告诉了楚天河。

“你是说,你感觉这里也有不干净的东西?”楚天河微微皱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试图捕捉到一丝异常。

邓灵儿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会查清楚的。”楚天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休息。

走出病房,楚天河立刻找到了医院的院长,询问近期是否有病人出现过类似邓灵儿的情况。

院长一开始有些犹豫,但在楚天河出示了相关证件后,便将他们带到了档案室。

楚天河仔细翻阅着近期的病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份病历引起了他的注意。

“病人姓名:李明,入院时间:一周前,症状:高烧、昏迷、精神恍惚……”

“李明?这不是酒店的服务员吗?”楚天河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李明的样貌,他在调查酒店监控时见过这个人,李明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他继续往下看,病例记录显示,李明在入院前曾声称自己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并且表现出极度恐惧的情绪。

医生诊断为急性应激反应,但奇怪的是,李明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并没有找到任何病因。

楚天河翻阅着其他病例,发现类似的情况并非个例。

近一个月来,这家医院陆续接收了几名来自那家酒店的病人,都是酒店的客人或员工,他们无一例外地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症状,但医生却始终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个东西导致的?”楚天河喃喃自语道,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直达头顶。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院长:“院长,这些病人的病房在哪,我想去看看他们。”

院长被楚天河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带着楚天河走向了病房的方向。

楚天河跟随院长来到住院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让他更加不安。院长带着他来到一间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

院长推开门,楚天河看到一个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楚天河疑惑地看向院长。

院长还没来得及解释,老人突然挣扎着坐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楚天河,声音沙哑地说:“你也是来抓我的吗?我已经什么都交代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您认错人了,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楚天河尽量语气温和地解释,但他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老人和之前那些病人一样,都表现出极度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老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不停地重复着:“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们逼我的……”

院长见状,赶紧上前安抚老人,并示意楚天河先出去。

楚天河走出病房,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人刚才的话。“都是他们逼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家医院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回到邓灵儿的病房,邓灵儿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一些,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

“感觉怎么样?”楚天河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邓灵儿勉强笑了笑,“我一直在回想酒店里的事情,我感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

“我记不清了,但我总觉得,酒店里的那股气息,和我在疗养院感受到的很像,却又有些不同,好像……”邓灵儿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别着急,慢慢想。”楚天河安慰道,他知道邓灵儿的能力特殊,她感受到的东西或许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看到楚天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楚警官,又见面了,您是来看望邓小姐的吧。”

楚天河认出他就是在酒店帮忙急救的医生,便问道:“医生,你也在这家医院工作?”

“是啊,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五年了。”医生笑着说道,但楚天河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苦涩。

“医生,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楚天河示意医生坐下,并将他在档案室的发现告诉了他,包括那些来自酒店的病人。

医生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默了片刻,才压低声音说道:“楚警官,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楚天河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这个医生一定知道些什么……

楚天河看着医生,眼神坚定:“医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是一名警察,我有责任查清真相。而且,邓小姐的能力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或许和她有关,我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

医生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压低声音说:“这家医院的前身,的确是那家酒店的一部分。十多年前,酒店发生过一起火灾,死了不少人,后来酒店就关闭了,这块地被政府收购,改建成了疗养院,后来又改成了现在的医院。”

“火灾?”楚天河追问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医生摇了摇头:“具体原因不清楚,官方说法是电路老化,但私底下都说是酒店老板为了骗取保险金故意纵火,还烧死了不少住客,后来酒店老板也死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之后呢?疗养院时期发生过什么异常事件吗?”楚天河继续问道。

医生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疗养院时期,这里经常发生病人失踪的事件,而且都是一些身体虚弱,精神状态不好的病人,一开始警方还来调查过,但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医院里的老人,都说那些病人是被酒店的冤魂索命了……”

“冤魂索命……”楚天河低声重复着,他看向邓灵儿,发现她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邓灵儿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语气肯定地说:“这里的确有很强的怨气,而且不止一个……”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紧接着,一阵阴冷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窗帘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声响。

邓灵儿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指向窗户的方向,声音颤抖地说:“它来了……”

楚天河和医生同时看向窗户,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那股阴冷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我们必须……”医生刚开口说了三个字,突然,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她指着门外,声音颤抖地说:“鬼……有鬼……”

护士惊恐的指向门外,断断续续地说着:“它……它在追我……”话音未落,她便昏倒在地。

楚天河立即上前查看护士的伤势,发现她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大碍。邓灵儿则走到门口,警惕地观察着走廊的动静。

“看来,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楚天河冷静地说,“医生,你能帮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吗?”

医生的脸色有些发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楚天河和邓灵儿从病房的另一扇门离开,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里是我的休息室,应该暂时安全。”医生关上门,低声说道。

楚天河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个书柜。他走到书柜前,随手翻看着里面的书籍,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灵儿,你感觉怎么样?”楚天河一边翻书,一边询问邓灵儿的情况。

邓灵儿闭目凝神,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说道:“我的灵力被压制得很厉害,这里怨气太重了……”

楚天河眉头紧锁,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邓灵儿会有危险。他继续翻阅着书柜里的书籍,突然,一本泛黄的笔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楚天河拿起笔记,发现封面上写着“疗养院日志”几个字。他翻开笔记,发现里面记录着一些病人入院和出院的信息,还有一些医生的诊断记录。

楚天河快速地翻阅着笔记,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页记录上。

“19xx年x月x日,病人张强,男,35岁,入院原因:精神恍惚、语无伦次、声称看到鬼魂……”

楚天河心中一动,继续往下看。

“19xx年x月x日,病人王明,男,42岁,入院原因: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声称被鬼魂缠身……”

一连几页,都是类似的记录,而且这些病人入院的时间,都集中在那家酒店发生火灾后的几个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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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病人,难道都是……”楚天河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怎么了?”医生注意到楚天河的神色,问道。

楚天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翻阅着笔记,突然,他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上是一群人,站在酒店的大堂里,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楚天河的目光,落在了照片角落里的一个人影上。

那个人影,穿着酒店服务员的制服,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他手中拿着一把斧头,斧头上,似乎还沾染着血迹……

“这家酒店,果然有问题!”楚天河猛地合上笔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看向邓灵儿,沉声说道:“我们得回酒店去!”

邓灵儿虽然不解,但她选择相信楚天河的判断。两人与医生告别后,立刻赶往了那家已经被废弃的酒店。

夜幕降临,酒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楚天河和邓灵儿小心翼翼地走进酒店大堂,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邓灵儿低声说道,她能感觉到,这里残留着强烈的怨气,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惨剧。

楚天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大堂中央的一幅巨型油画上。油画上,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正对着他们微笑。

“那是……”邓灵儿突然捂住嘴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酒店老板的妻子……”

楚天河注意到,女人的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而恐怖,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他走到油画前,伸手触碰着画框,突然,他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他猛地收回手,发现指尖竟然被一根细小的绣花针刺破,鲜血慢慢地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