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准备催婚
御书房内,温馨之感仿若春日暖阳倾洒,徐徐驱散了此前因太子之事而弥漫的阴霾。
张皇后瞧见朱祐樘神色渐趋缓和,其目光里的愠怒已然化作一丝倦怠与喟叹,遂轻启红唇,和声续言。
“陛下,臣妾尚有一事萦绕于心,盼能与陛下共同商酌。”
朱祐樘正用着膳,随口应道。
“皇后与朕夫妻一体,何事不可言说?”
见朱祐樘应允,张皇后娓娓而。
“陛下,臣妾观那济危孩儿,如今已至谈婚论嫁之龄。
臣妾思忖,济危父母远在他方,圣上既为其师,臣妾身为师母。
自当为其寻觅一位贤良淑德之佳偶,使其身畔有温婉佳人相陪。”
朱祐樘微微颔首,深邃眸光仿若穿透宫墙,似瞧见了远在辽东的少年英姿,少顷,缓声开口。
“皇后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两年前济危进宫伴读太子,这两载又与朕朝夕相处,朕向来视若己出。
只是这赐婚一事,若操之过急,难免引发诸多不便,各方筹备不足,恐仓促间难遇良缘。
然若过于拖沓,又恐误了孩子终身大事,致使良缘错失。”
言罢,他轻轻一叹,抬手端起茶盏,却未饮,只是静静凝视那袅袅升腾的热气。
仿若欲从这缥缈雾气里觅得解决难题之灵感。
张皇后见状,款步轻移,悄然靠近朱祐樘身侧,伸出柔荑,轻轻搭于其臂膀之上,轻声软语道。
“陛下无需过忧,臣妾已思索良久,心有筹谋。
不若先遣内务府妥帖之人,暗中将京城那些世家大族适龄小姐的庚帖悄然取来。
陛下与臣妾寻个静谧闲暇之际,悉心甄别一番,自诸多名门闺秀里择出几位品貌双全、性情温婉之佼佼者。
而后,再遣亲信之人,将济危之才情、品性、志向,以及其在辽东之英勇事迹。
委婉周全地告知女方家中,探探口风。
待孩子回京后再行定夺。”
朱祐樘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意,他放下手中茶盏,顺势握住张皇后的柔荑,感喟道。
“还是皇后心思细密,周全完备,如此安排,极为妥当。
只是对于济危的婚事,皇后缘何这般挂怀?”
张皇后浅露微笑,恰似春日盛绽之繁花,明丽动人。
“陛下明察。臣妾近日听闻,济危出征前定国公曾满京城为其寻觅适龄女子,只因陛下遣其前往辽东,故而耽搁。”
朱祐樘微微一怔,回应道。
“如此看来,倒是朕延误了济危的良缘,确需精心为其考量一位贤内助了。”
张皇后轻轻摇头。
“陛下言重了,济危为家国奔赴辽东,此乃大义之举,婚事暂缓亦在情理之中。
且如今筹备,亦不为迟。臣妾听闻济危在辽东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尽显英雄气概,想必不乏女子倾慕于他。
待我们为他择定佳偶,待其凯旋,亦是一段美谈。”
朱祐樘微微蹙额,若有所思而言。
“朕亦盼他能早日归来,只是辽东局势错综复杂,虽济危英勇无畏,但朕仍难免牵挂。
这婚事既已着手筹备,便当操办周全,不但要门当户对,更需情投意合,莫要日后滋生嫌隙。”
张皇后点头称是。
“陛下圣明,臣妾定会与内务府悉心叮嘱,挑选出的女子定要德容兼优,且与济危性情相契。
待济危归京,可安排他们先见上一面,彼此有个初步印象,再定婚事,陛下意下如何?”
朱祐樘手抚下颌,沉思片晌后道。
“此策甚善,如此,济危亦有自主抉择之权,朕亦能安心。
只是此事仍需严守机密,莫要在朝中风声四起,引发无谓的议论与纷争。”
“臣妾知晓,定会谨慎行事,一切皆以济危与皇家颜面为重。”
张皇后神色凝重,郑重应诺。
另一边,锦州城。
“我说,我说。放我出去,啊。。。。”
听着屋中的惨叫,冯坤有些担心的对徐志道说道。
“贤侄,你这是什么原理?
巴特尔怎么会这么恐惧,本官听着屋内的声音他不会疯了吧?”
徐志道回道。
“叔父放心,这才三天而已。在等几天,到时候我们问什么他都会说的。”
冯坤还是面带疑惑问道。
“贤侄你就跟叔父说说,为何他会这样?”
徐志道微微抬眸,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
“叔父,这其中的门道,实则是关乎人心。
您瞧,巴特尔常年在草原驰骋,自由惯了。
猛然间被关在这狭小昏暗的屋内,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相伴。
时间一长,孤寂之感便会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看着冯坤你当我是傻子的眼神下。
徐志道微微一顿,目光看向那紧闭的屋门,接着说道。
“叔父有所不知,人处在这般既无光又无声的绝境里,那是极其可怕的。
视觉与听觉瞬间被剥夺,仿若被整个世界遗弃。
眼睛看不到丝毫光亮,周遭如死寂一般,双耳也捕捉不到任何动静,时间的流逝都变得难以感知。”
徐志道微微皱眉,似是想到那场景都有些心悸。
“如此一来,大脑便会陷入极度的混乱,原本熟悉的一切认知都被打破。
内心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不断冲击着理智的堤坝。”
冯坤听得不禁面露惊色,徐志道继续道。
“起初,他或许还能凭借着那股子倔强强撑。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黑暗与寂静会不断侵蚀他的意志。
让他开始害怕,害怕这无尽的未知,害怕自己会被永远遗忘在这角落。”
顿了顿,他又指向屋内,神色如常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而且,我们每日只在固定时辰送去吃食,量也仅够维持他基本生存,这饥饿感同样是一种折磨。
身体上的匮乏会进一步影响他的心智,让他愈发渴望能早日脱离这困境。
此时,若我们再进去,哪怕只是简单问上几句,在他眼中,我们便是那能拯救他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又怎会不乖乖吐露实情?”
冯坤恍然大悟,抚掌赞道。
“贤侄果然聪慧过人,这一招攻心之术,用得妙啊!
如此,巴特尔那嘴再硬,也撑不了几日了。”
徐志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叔父放心,不出三日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叔父,您抓的鞑靼主帅脱脱有什么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