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次交锋
谢凛儿飞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只听前方传来了隆隆的炮击之声,心中暗道:“莫非各派之间又打起来了,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真是愚不可及,大敌就在眼前,你们居然还有心思自相残杀。”连忙加速疾赶。过不片刻,看见前方出现了数十处亮点,和火堆极为相似,不消说肯定是有船起火。
忽听前方空中传来了数声狮吼。心中一惊,道:“原来是飞狮人到了。”片刻工夫,远远的听到了甲板上的呼喝拼杀声,还有飞狮人挥翅发出的呼呼风声。
谢凛儿隐形速进,渐渐的看清了前面的情形。但见夜空中上百个飞狮人,四人一队,个个挽着强弩,搭着箭头燃着烈焰的火箭向船队攻击。除了鬼狱舰因是冥界万年寒铁所铸安然无恙外,其他各派的木质船只大多都是火逐风飞、烟焰漫天。
各派船上虽装有火炮,但无法将炮口调的那么高,故而面对飞狮人凌空射来的火箭,只有被动挨射的份。各派弟子跳水避火,却无处求生,又被飞狮人的乱箭射杀。留在船上的弟子挥动手中兵器,一面格挡闪避着上头射来的箭,一面拼死救火。
赵异志指挥黑水旗的弓箭手,反射空中的飞狮人,怎奈飞狮人皮肤坚硬,要害处又有坚甲相护,飞行地又极为迅速,遇到箭浓时,便飞到幽家弟子箭的射程之外,而他们背着厚厚的箭囊,臂中所挽又是三石重弩,可穿透重甲,从上下射,又居高临下占了便宜。不过片刻,将幽家的那五十个弓箭手全数射死。
林康在甲板上窜高伏低,睁开额间的神目,发出细细的红光,射伤了好几个来往盘飞的飞狮人。
正在这时,忽见飞狮人中亮出数道火光,正是凤舞的玄火神剑。谢凛儿知道是凤舞上来迎击飞狮人,忙上前助战。
飞狮人在空中的战斗队形为四个人一组,一人手持长枪,一人持双斧,一人持弓箭,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持狼牙棒。行军时为菱形,组长在前,两个士兵并排在中,副组长在后。战斗时上下左右翻飞,队形千变万化,相互配合巧妙严密。
凤舞发出火焰刀每击死一个飞狮人,立时有另一个飞狮人补进空缺。谢凛儿突然现出身来,运起终结神话神功,一溜寒光闪闪地沙刃,向飞狮人翅上绞去。飞狮人虽然浑身坚如铁皮,但双翅甚是柔韧,又无法以甲防护。谢凛儿化作的沙刃,只要稍微在他们的巨翅上绞去一点,他们便会失去平衡,坠进海里。他顷刻之间,连杀四个飞狮人,随后又隐起身形。
飞狮人忽见情况有异,连忙有四人组察探情况。谢凛儿见他们临危不乱,深服这些飞狮人训练有素,忽见上方远处,有一个身着黑甲的飞狮人,手持丈八长的方天画戟,正在指挥众飞狮人作战。心想原来他们的头头在这里,遂飞了上去。就近一看,原来这个飞狮人正是那岛上练兵的王爷。
此人名为玉斧·狮皇,属于飞狮帝国皇族。他得了战松的情报,遂组织飞狮人在夜间突击中土来的船队,不想极为成功。
正值战况激烈时,玉斧·狮皇忽见从船上飞出一个黄衣人,掌劈剑光,两下便击杀了两个飞狮人,于是长戟一摆,指挥其他军士飞上围攻。忽见一溜如蛇一般的寒光,在空中疾若闪电,削伤了四个飞狮人的翅膀,使四个飞狮人落进海里。
玉斧·狮皇正在吃惊,忽觉近处气息不对,知道有高人使隐身法暗算他们。忙四下察看时,忽见一个明明晃晃的东西,疾若流星般击来。他待要躲闪时,已然不及。只觉左腰痛如骨髓,当即从空中坠落下去,落到一半,又咬牙拼死飞起,纵声长啸一声,众飞狮人各自收箭跟着退去。霎时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谢凛儿收了飞光镯,见飞狮人兵将退去,方始和凤舞回到鬼狱舰上。程仑知道谢凛儿秉性善良,不等谢凛儿吩咐,便督导灰金旗弟子放下小船,去搭救落水的各派弟子。
谢凛儿见各派船只毁伤了不少,昆仑和崆峒两大派各剩下了一艘船。那些乘一只船出来的小门派,船只被击沉后,只能漂在水里,一个个哭爹喊娘,深悔自己贪恋什么长生,只落的今日葬身鱼腹。
其它门派也因损失过众,自己的门人弟子尚且容纳不下,自然不会再去营救他们,而且有的门派之间素有嫌隙,在此危难之时,反而趁机落井下石。
谢凛儿唤过林康和程仑,向程仑道:“咱们的船能装下这些人么?”程仑嗫嚅着道:“这……”目示林康。林康道:“程旗使,据实禀报教皇,不必有什么顾忌。”程仑道:“装是能装得下,不过……”谢凛儿道:“不过什么?”
程仑道:“各派素来仇视本教,如果将他们接纳进来,我担心会生内乱。还有,咱们此行遥远,不知食物是否能跟得上。”谢凛儿沉吟了一阵,道:“先救上来,粮食的问题,以后再想法子。”不待二人答言,转身去了。程仑只得继续救人。
公孙战见程仑把各派的人救上船来,向程仑大声吼道:“程仑,这些人杀害我们幽家弟子无数,你为什么把他们救上船来?”谢凛儿听了,连忙走了过去,只见程仑涨红了脸,公子方、雀鹰扬、贺耀煌、铁氏兄弟也都神色难看的注视着程仑。
谢凛儿腹内了然,这些首脑们其实知道程仑肯救各派人众,一定是自己的意思,他们明着大声叱责程仑,暗地里是在抵触自己。心想这可要好好的安抚他们一下,若是言辞过激,难免更会招至他们对自己的不满。
于是向他们几人拱手道:“各位,是我让程旗使将他们救上来的。我想的是,咱们幽家和各派敌对百年,今日他们有难,咱们拉他们一把,也正好化解和他们之间的百年仇怨。即便达不成这一目的,但我相信咱们幽家上下,全是响当当的好汉子,同各派之间的过节,完全可以明刀明枪的去解决,这乘人之危,岂是咱们侠义道的行径?我此番前去察探,敌人之强,难以相象,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各派又不乏人才,他们在咱们的屋檐下,焉敢不倾全力相助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