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稻瘟
“是这个没错吧。”
朱橚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他也是看到了朱安宁苦笑的样子，以为是有问题。
“没问题，确实是我要的东西，如果我能早点想到这个东西，可能就没有江宁屯现在这事了……”
朱安宁笑得勉强。
那李景隆却是眼睛亮了起来。
“这东西能解决那黄叶？！”
“早些用兴许可以，但是现在下，它起效速度太慢了。”
朱安宁沉声回应了李景隆的问题。
是让李景隆和朱橚都有些颓然。
倒是朱棣，他并未像两人那般，而是开口回道：“下一季提前用便是。”
“若是这一季种不好，怕是没人愿意种下一季了……”
朱安宁听着朱棣的话，又是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真的推广并不是一纸政令就可以解决的。
你的东西若是不好种，或者种不出粮来，你拿刀驾到人家脖子上，也只是让别人恐惧逃跑而已。该不种，还是不种。
这一季，是必须要种出东西来的！
朱安宁咬了咬牙，对朱橚说道：“小周，雇人帮我把这种石头慢慢挖出来吧……工钱到时找成管事结就是。”
“但是朱哥你不是说没用么？”
“是不能马上起作用，而不是没用……行了，你们赶紧歇一会先吧，我要去工部了……”
朱安宁摇了摇头，是直接向外走去。
磷灰石的成分，是相当清晰的，这东西虽然有磷，但是基本不能被植物直接吸收。除非浮选做成真正的磷肥……
那现在朱安宁是没可能搞工业化浮选的，他没设备没材料更没工艺。
他只能用最笨比的方法，来利用这批矿石。
那就是磨碎撒进去就是了……
不能直接吸收的磷矿石，会在时间作用下，被微生物或者酸性土壤缓慢分解，最后变成可吸收的磷……这个时间跨度通常在1-2年。
所以这种磷肥的施放方式，其实是一种非常非常慢效的过程。
当然，优点也很明显，一次使用，那是包圆两年。
朱安宁没有管身后那几个人，而是走出了院子，牵起了自己马。
然后向远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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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宁要点卯。
朱元璋则要上朝。
只是，今日的他并没有往日那般精神。
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因为昨日，他睡得并不踏实。
昨夜，工部的急奏，是已经来到了他的案台上。
看完后的老朱，那是直接睡意全无。
却也一时半会，根本搞不清情况。
只能是辗转反侧了一宿，等着今天早朝去解决。
“快些吧，少些礼数也无妨，今日不是大朝。”
坐到龙椅上的朱元璋是直接就挥手屏退了鸿胪寺的那些官员。
然后开口向下面喊了声：“今日工部尚书来了吧，户部的呢？”
老朱是直接开了口点了赵集和杨思义的名字。
两人是连忙出列，只是赵集是面色沉重，杨思义则是一脸懵逼。
“起来起来，昨夜我没急召你进宫，就是想今日商讨，赵集，你自己把事情说清楚！”
常朝虽然相对比较随便，但是这般开场，也是百官们没怎么见过的。
纷纷是抬起头看向了赵集，不免有些窃窃私语起来。
赵集听完朱元璋的话语，是连忙起了身，对着前方拜了拜，然后开口说了起来。
“应天府，及周围六县，屯田司报水稻叶无故发黄，甚至有部分烂死！”
赵集说得言简意赅。
但是却已经足以让百官鸦雀无声。
太原荒了，那江南救灾就好了嘛。
平阳也荒了？不要怕，我们还有江南。
这就是江南作为古代鱼米之乡的地位。
但是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
若是江南都荒了呢？
那可能就是这个国家，要完蛋的意思了。
所以，赵集这话说出来，是让站在最前方的徐达、汤和还有安然都是睁大了眼睛。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赵集。
而还跪在赵集身边的杨思义，那是一个恍惚，差点就抽抽晕死过去。
“赵大人！你是说江南的田都出问题了？！这可开不得玩笑，户部的仓，现在可就是等这一季的粮去补的啊！”
杨思义顾不得那么多，他晃悠着起身，走到了赵集身边，大声质问。
而赵集却只能满头大汗。
“昨夜我就连夜让屯田司从郎中到所正，全部去看情况了，若是快的话，快的话，一会应该就有人回来了……”他是解释了一方。
让上方的朱元璋是
点了点头，老朱也清楚，下面的人能慌，他绝对不能慌！
“好，还算你没慌神，需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咱才好商量对策！除了应天府及周围六县，其他地方有没报这情况上来？”
老朱是开口又问了个问题。
赵集这则是连忙回答。
“昨日工部全部公文对过一次了，除了少数府有出现这问题，大部分都集中在应天府附近……”
“你看着像什么问题？”
“我……”赵集咬了咬牙，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是看那描述，他和孙全刘宣德和晁超三人聊了很久，最后的结论基本就是……稻瘟！
这种情况不应该啊。
赵集等人昨日是很懵的。
因为明朝的农业技术并不落后。
明朝缺的只是优良品种和好天气而已。
像腐病这种常见的情况，老祖宗早就给出了防的方法。
那就是轮作。
遇事不决就轮作。
再不行，烧田，烧完了再轮作。
所以才说，这腐病应该是偶发才对。
怎么能这么大规模爆发呢？
难道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禀陛下，是稻瘟，那些水稻应该是稻瘟……”
赵集是咬牙说出了这个不详的词语。
让朝堂再一次陷入鸦雀无声之中。
而此时的朱安宁，却也才到工部官署。
他刚进门，就听到了晁超在那叹气。
“稻瘟……应天府这一带，都是稻瘟……怕不是这粮要绝，我的命，也要绝了。”
这是他自己的感叹而已。
但是落在朱安宁心中。
却宛如炸弹。
“应天府这一带？！不是只有江宁屯永乐庄那边才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