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如梦似幻（六千字）
关于刚才看到的东西，鹰潭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一直耿耿于怀。
她也愿意相信，自己只是看错了，又或者出现幻觉。
但她的视力一向很好，舰娘的特殊体质也让她不可能感染后天的疾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真有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在画像上吧？
还是说画出的人物活过来这种只会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事？
站在客厅里，鹰潭看着已经装裱好，挂在墙上的画，自嘲地笑了下。
她已经站在这幅画前面半个小时没有移开过视线了，这期间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
真是的，怎么可能嘛。
或许是角度问题，又或者是提督转身的时候，画纸反射太阳光造成的错觉。
总之，画像活过来，看着自己这种事，还是太荒谬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
“鹰潭，你还在那边发什么呆？”
身后传来济南的呼喊：“菜已经上齐了哦，马上就要开饭了！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呢！”
“知道了。”鹰潭转身，走向餐桌。
远征前的聚餐，参与制作的逸仙、重庆还有宁海姐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就连薛诚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
潜乙主动帮他打下手，然后堂而皇之地把部分劳动成果算做自己的。
大家聚在一起，气氛融洽。
即便互相之间未必真的有亲缘关系，但有薛诚作为纽带，她们真的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姐妹。
1913战巡见气氛热烈，起哄要求逸仙拿出珍藏的自酿酒。
逸仙起初不同意，不过见大家来了兴致，就连平时不怎么饮酒的提督都劝了两句，只好转身去酒窖拿出一瓶葡萄酒。
“这是去年剩下的，今年的酒还没有完成呢……”
逸仙一人倒上一小杯，随即把瓶口封上，假意瞪了下想要过来抢酒瓶的1913战巡：
“少喝点，明天大家还要出击，可别喝多了。”
“就是说。”薛诚笑着举杯：“等你们回来，作为庆功，我允许你们喝个够。”
见导驱三姐妹眼睛一亮，他连忙补充：“当然，仅限你们四个大人，小孩子不许饮酒！”
“我才不是小孩子！”
长春第一个跳了起来，“我明明已经……”
薛诚大惊失色，虽然他和长春的事，已经渐渐瞒不住。
但在这种场合被她爆出来，还是有些影响不好吧？
可惜距离过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好在旁边的鹰潭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强行将她拉得坐了下来：
“好了，大家都知道长春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和提督一般见识。”
长春眨了眨眼睛，本来还想争辩，见鹰潭对自己挤眉弄眼，对面的提督也满脸焦急，连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小孩子们一脸莫名其妙。
而以逸仙、重庆为首的大人组，则是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薛诚讪笑两声，连忙举杯，说了些类似“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之类激励士气的话，随即高举酒杯。
“干杯！”
晚餐后，少女们帮忙收拾好残局，陆陆续续地回了家。
重庆本来想要留下来，不过考虑到最近逸仙姐姐似乎没什么和提督单独相处的机会，便爽快地告辞离开。
顺便还拉走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的1913战巡和Cnt巡洋舰。
于是，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小院，此时就只剩下两个人。
“又是这样。”
薛诚用毛巾擦着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环顾空荡荡的客厅，向紧跟自己走出来的少女耸耸肩：
“每次聚会过后，看到大家离开，只剩下安静的房间，心里总是有点空空的。”
逸仙斜了他一眼，吃吃笑道：“提督该不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吧？”
薛诚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姑且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逸仙一个人就足够，最多再加上重庆，要是再多，可就吃不消了……”
“是么？”逸仙似笑非笑地看着提督。
她可是有听说过深夜四排的故事……不对。
根据最新消息，似乎早就进化成五排了？
她想要取笑提督几句，然而终究是含蓄的女子。
即便关起门来，有些平时不敢说的话，能够在丈夫面前说出口，终究还是有着无法突破的底线
。
薛诚很理解她的心情，也不会强迫她做出改变。
他只是笑了下，随手把毛巾丢到一旁，轻轻揽住少女的肩膀。
逸仙没有拒绝，靠在提督怀里，静静听着她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少女忽然挣扎了下。
她按住薛诚作怪的手，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飞快地白了他一眼：“提督……”
“夜深了。”
薛诚没有多说，只是表情深沉地这样说道。
这个时间还早吧？提督在说什么傻话？
就在逸仙为他找的借口而暗暗撇嘴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个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咦？”
少女挣脱他的怀抱，看向身后。
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只有鹰潭的画像挂在墙上。
那种仿佛被人注视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怎么了？”薛诚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逸仙摇摇头。
她抬起手臂，仿佛头疼般，用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轻声说道：
“大概是今天太忙了吧，好像有些累了呢。”
“累？”
薛诚眼睛一亮，嘴角流露出怪笑：“没关系，进屋帮你按摩一下。”
他拍着胸膛，得意地说道：
“声望的按摩手法，我已经学会了八成，剩下的部分只能靠熟能生巧，逸仙会帮我吧？”
少女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很快，两个人回到卧室休息。
客厅里的灯光也随之熄灭。
第二天，薛诚在港口送别了远征舰队。
C系的舰娘，尽管基础属性差了些，但有着群体Buff，再加上炸鱼提升到满级，还有着各种优秀的装备加持。
等闲深海巨兽根本奈何不得她们。
再加上有深海舰队从旁协助，这次的战斗万无一失。
只是一想到舰队最少要离开三天，薛诚就有些不舍。
真是孩子气啊。
薛诚暗暗嘲笑自己。
正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Cv-16走了过来。
昨天的回暖仿佛只是幻觉，短短一夜的时间，气温骤降。
少女换上厚实但不失美观的秋装，头上戴着帽子，牵着条哈奇士站在薛诚面前。
这只狗子显然因为逐渐降低的气温兴奋不已。
即便脖子上套着锁链，仍旧有些不安分。
它飞快地在Cv-16身旁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想扑到薛诚身上。
不过他可不想让狗子那沾满尘土的爪子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印记。
“提督今天有空吗？”Cv-16淡淡地问道。
“没……”薛诚摇摇头：“不过晚上要回逸仙那边去，她出门前交代我一些事情。”
“诶？那个……”Cv-16的小脸一红，目光躲闪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想和提督一起逛逛，喝杯下午茶，然后……”
“然后把你带回家，在姐妹们艳羡的目光中拉着你回房间。”
“诶？！”Cv-16呆住了，她吃惊地捂着嘴巴，后面的话并不是她说的。
可那个声音，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
怎、怎么回事？难道就像自己前段时间看的电影一样，心里的念头会变成声音传出来吗？
薛诚看出少女的心思，无语地指了指她身后：“小幽，看那边。”
“诶？”Cv-16转过头，就看到身后的金属围栏上，一只巨大的白头鹰蹲在上面，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贝尔老师？！”
“哇哈哈哈……”白头鹰哈哈大笑起来。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怎么样？我模仿小幽的声音还算像吧？”
薛诚按着额头。
与其说是像，倒不如说一模一样。
虽然本音清脆悦耳，很像动画里的元气少女，但她的伪音却是个粗犷嚣张的男声。
原来也可以模仿Cv-16的声音吗？
喂，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你这家伙是白头鹰，不是鹦鹉啊！
“贝尔老师！”Cv-16飞快地瞥了薛诚一眼，着急地说道：
“不要用我的声音随便说那种容易被提督误会的话啊！”
“什么啊，小幽敢说自己不是那么想的吗？”
白头鹰对于自己的“帮助”没有被领情，似乎有些不高兴，拍打翅膀嘎嘎大叫。
“完全没
有！贝尔老师不要乱说啦！”
“喂，混蛋提督，这个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傲娇吧？”白头鹰摊开翅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真是的，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有这样的一面，真是没想到呢！”
Cv-16满脸羞愤：“贝尔老师！你、你再说的话，我就让雷斯垂德咬你哦！”
“哈？”白头鹰轻蔑地看了眼狗子。
那家伙正撒欢扑着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
“拿这条蠢狗吓我？我可爱的学生，你的天真还真是让我这个老师无可奈何呢。”
虽然这么说，但贝尔麦坎还是闭上嘴巴，没敢继续在Cv-16那已经濒临崩断的神经上跳舞。
即便是自由的白头鹰，也是要回家的。
她可不想回去以后和这条蠢狗玩追逐的游戏。
“好了，小幽。”薛诚摆摆手：“无聊的家伙就先放在一边，我们一起去逛逛怎么样？”
Cv-16点点头，就要牵着雷斯垂德和薛诚离开
白头鹰在旁边大叫：“喂，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
薛诚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还真是没有自觉呢。”白头鹰冷哼了声：
“那边的木头，你确定自己能安排好和小幽的约会吗？不觉得身旁有个智囊跟着，会比较安心？
“唔，正好本小姐今天很闲，不介意帮你做个参谋哦。”
薛诚和Cv-16对视一眼，好像明白这只白头鹰想要做什么了。
她……应该是感到无聊了吧？
虽然贝尔麦坎实在算不上老实，但恶作剧什么的，还是不能太频繁。
偶尔也要停下来，恢复那些舰娘对她的耐心。
所以，今天是她的休息日？
这样想着，薛诚却不想对她浪费宝贵的怜悯之心。
“抱歉，完全不需要。”
薛诚耸耸肩，干脆地说道：“完全不需要莫名其妙的家伙来出谋划策。”
Cv-16也说道：“贝尔老师无聊的话，可以去追逐海鸥，又或者陪大姐聊天。”
“但是饺子今天和本宁顿那家伙去逛街了，我……”
“那种事情谁管啊！”
薛诚翻了个白眼，威胁道：“给我停在哪里，敢跟上来的话就要你好看！我现在做得到！”
目送Cv-16挽着薛诚离开，贝尔麦坎气得乱蹦：
“混蛋提督！竟然敢威胁我！我、我要去找饺子告状！我要告诉她你欺负我！给我等着！”
薛诚才不理会贝尔麦坎的威胁，饺子虽然有些弱气，但很有主见，才不会被她轻易蛊惑。
甩脱烦人的话痨鹰，薛诚和Cv-16离开海边。
岛上有种枫树，并且还专门铺了路，供大家赏枫的时候漫步。
两人先是去了那边，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挽着手，走在长长的石板路上，聊着天。
雷斯垂德被Cv-16解开锁链，在旁边尽情撒欢，追逐着那些飘落的枫叶。
午餐是在反击开的女仆咖啡厅里吃的。
店里的特色辣味咖喱饭，吃得薛诚满头大汗，不过却直呼过瘾。
下午的时候，两人把雷斯垂德送回家，来到大浴场泡了个温泉，并且在休息室小睡了一觉。
直到吃过晚餐，薛诚要返回逸仙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重新回到那间小院，客厅里漆黑一片。
薛诚有些不适应，往常这个时候，逸仙已经回到家，客厅里亮着令人安心的灯光。
他先喂过逸仙养在院里的鸡鸭，才推开门，走进房间。
一天没有人待过，又是气温骤降，房间里有些阴冷，少了几分人气。
这种独自一人的孤寂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
薛诚打开灯的开关，伴随着明亮的光芒从头顶洒落，一个身穿汉服长裙，手里拿着圆扇的身影映入眼帘。
“鹰……”
他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不过是昨天给鹰潭画的那幅画。
“我这是怎么了？”
薛诚好笑地摇摇头，那幅画并不是等身大小，距离自己也有些远。
可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鹰潭怎么在家。
竟然把一幅画认成鹰潭，我有那么想念她么？
薛诚伸手进口袋，脸上有些犹豫。
外出的舰娘都有配备卫星电话，有必要的话，自己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联系她们。
不过……没有必要吧？
她们在外面出任务已经够辛苦了。
如果接到自己打去的电话，会不会分心？
要是干扰到她们，导致在战场上受伤……
念头刚到这里，薛诚就狠狠给了自己一下：“呸呸呸，大吉大利，别想那种没谱的事。”
随手打开空调，呼呼的暖风吹了出来，将房间里的阴冷驱散。
他来到沙发坐好，泡了壶茶自斟自饮。
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墙上那幅画，里面的少女面露微嗔，有些不高兴地瞪着自己。
薛诚微微一怔，这幅画上的鹰潭，是这样的表情吗？
他用力揉了下眼睛，再看的时候，里面的少女已经恢复了微微闭着眼睛的模样。
是幻觉，还是……
一股寒意从心头涌起，薛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连忙倒了杯微烫的茶水灌下肚，随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已经不是普通人，即便不装备初号机战甲，普通的危险也不放在眼里。
薛诚来到那幅画前，食指一点眉心。
淡淡的精神力波动扩散开来，将客厅笼罩起来。
片刻后向外扩散，转瞬间将整个小院笼罩在内。
并没有什么异常。
除了院子里的鸡鸭的精神力波动，半点异常的反馈都没有出现。
他摘下画卷，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将精神力附在上面，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纸是很普通的画纸，颜料和装裱用的画轴也是买来的，材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画更是昨天才在逸仙的帮忙下，合力画出来的。
就算是那种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生出灵异吧？
所以，是自己思念鹰潭过度产生了幻觉？
哈哈，怎么可能，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几天见不到而已。
薛诚终于放下心来，只当做刚刚眼花，继续回去喝茶。
不过发生了刚才的事，他不免对那幅画多了几分在意，视线不经意间，就会停留在上面。
就像长时间盯着一个字久了，会对那个字感觉到陌生一样。
薛诚看得多了，也渐渐感觉到那幅由自己和逸仙合力完成的画作，变得有些奇怪。
就好像是以前在课堂上发呆时一样呢。
薛诚回忆起学生时代，闭上眼睛，精神放松，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一直以来，他都刻意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世界的事。
再加上身旁总是有人陪着，也没什么让他感伤的机会。
不过这次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感受着久违的孤寂，薛诚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过去的点点滴滴。
心神也不由自主地沉浸进去。
恍惚间，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少女的轻笑。
他睁开眼，就看到鹰潭站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向自己露出柔柔的笑意。
那只带着碧绿玉镯的小手伸出，手指轻轻勾了下：“你来呀……”
“哦……”
薛诚应了声，只觉得神摇意夺，恍然凝思，身体仿佛没了重量。
等到脚下再次传来坚实的触感，已经来到一间陌生的房间。
这是间少女的闺房，雕梁画柱，甚至精致。
红木地板上铺着漂亮的地毯，一面画有山水画的屏风立在面前。
旁边是一套木质桌椅，桌上摆着烛台，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屏风后大概是床榻，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帷幔。
“真是个呆子，等你好久，总算来了。”
熟悉的声调从屏风后传来，薛诚转头看去，鹰潭穿着昨天那套汉服，手里端着玉质的酒壶酒杯走出来。
她斜了自己一眼，将玉壶放在桌上，微嗔道：
“还傻愣着做什么？坐啊。”
薛诚神情古怪。
他没有说话，而是狠狠揪住自己手臂上的肉，发力一拧。
“不疼啊，看来是在做梦。”薛诚小声嘀咕了句：“不过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鹰潭看着他，失笑道：“你在犯什么傻？”
“没事，只是想要检验一点事情。”
薛诚呵呵笑了下，饶有兴致地看向面前少女。
以他对精神力的操控程度，早就可以在梦中保持清醒，甚至控制自己的梦境。
不过现实生活已经没有遗憾，不需要在梦里满足什么愿望。
这项能力也就很少使用。
看着眼前的少女，薛诚很想试试扭曲这个梦境。
但转念一想，不如看看梦境到底会如何发展。
要知道平时做的梦都像一个个碎片般，往往场景、事件之间的转换极其突兀，根本连接不到一起去。
可这次的梦境似乎很稳定，并且灵敏的直觉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
千载难逢的稳定梦啊！
或许是自己内心对鹰潭的某些想法，化作梦境映射出来？
这样想着，他坐在桌子旁，顺手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唔！”
一饮而尽，薛诚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什么酒？我还从来没有喝到过这么好喝的酒！”
“好喝的话，就多喝点吧。”
鹰潭小心地拢着裙子，用优雅的动作坐下，拿起酒壶想要为他添酒。
薛诚赶忙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的酒量很差，万一喝多了撒酒疯，可就不好了。”
“骗人，看你的样子，可不太像会撒酒疯呢。”
鹰潭抿嘴一笑，把他的杯子倒满：“不过放心，喝不醉的，不如说你醉了我会很伤脑筋。”
既然对方这样说，薛诚也就放下心来。
他举起酒杯，嗅着那从未闻到过的酒香，轻轻啜饮了一口。
有些清凉的酒水入喉，落入腹中却仿佛化作滚烫的热流，向全身飞快地游走。
薛诚呼了口酒气，只觉得浑身舒泰。
这种感觉太棒了！
这哪是什么酒，分明是琼浆玉液嘛！
“再来点。”鹰潭再度拿起酒壶。
薛诚这次没有拒绝，一连喝了七八杯才停下。
“啊，抱歉。”薛诚回过神，看着少女手中小巧的玉质酒壶，歉意地说道：
“我一个人都喝光了。”
“哪有。”
鹰潭眨了眨眼睛，将酒壶对着他晃了晃：
“听，里面还剩下好多呢，喜欢的话就喝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