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尊宝髻挽就
60. 两汪碧生一心春（1）
当今之世，蛇有六族。
九婴为蛇中王族，居于变幻莫测的露桥霜林，族长为元清霜。此外另有五大氏族——赤练、银环、竹叶、黑眉、清水。他们臣服于九婴，部分族人在露桥霜林，但也各有封地据点。
对蛇族而言，人是上好的补药与食物，修士更是，所以蛇族与人族天然便是仇敌。
诛灭陵江地宫之后，朝珩的目标便落在蛇族上。赤练族长颖棋、竹叶族长颖画皆已身死，下一个他想解决的，就是银环族长颖琴。
修界有信——大批银环蛇族出没在滇国金沙山，应是群体迁徙至金沙山冬眠。岁末冬时，蛇族最为脆弱，此时是诛蛇的好时机。不过蛇族自也知道，必有相当防备。
颖棋好斗，颖画好色，但颖琴最毒，此行必然不可放松。
修界儿女，没什么繁琐行李，说走就走。
御剑之时，朝珩嘱咐，“此行不可逞强，颖琴毒性强，我们能打就打，形势不对就跑。”
阮含星笑道：“真难相信这是师尊说出的话。”
“啧，为师一向审时度势。”
“这话，师尊已经骗不了我咯，师尊要真是这样，遥望海就不会让人那么害怕。可不能‘严于律人、宽于待己’，说好了，我和师尊共进退，你怎样，我就怎样。”
朝珩心中暗道：徒弟大了不好骗，还要反过来教训师尊。
闲谈着，时光流转，二人终于落在金沙山前。
金沙山原是一座连绵不化的雪山，以日照望去色泽如金闻名，原本是极好的景致，却被旁边一道声音破坏了韵致。
“哟，这不是我们声名赫赫的剑圣大人么。”
阮含星记得这个声音，落定回身，果然见那淡蓝衣衫、头戴银冠的负剑之人，带着一帮弟子站在远处，不过这次不止他们，还有许多身着其他衣饰的人，放眼望去，这山前竟浩浩荡荡有百十人。
人真多，讨厌。
朝珩和阮含星都懒的理那龙华宫主，他却不乐意，扬声道：“瞧瞧，瞧瞧我们的剑圣，还是这么不可一世、眼高于顶、傲视群雄，不屑与我们这些普通修士为伍！我们龙华宫、栖霞剑宗、问云楼今日多路侠士云集于此，他都不愿赏脸来打个招呼，真是惜哉、痛哉！”
因他一席话，那许多人原本没关注到此处，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将眼神投了过来，或好奇、或敬畏、或不怀好意。
对大多数人，剑圣毕竟是个响亮而陌生的名头，百闻不如一见。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悉悉索索的讨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剑圣从来独来独往，不参加问仙盟的活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
“没想到，剑圣不仅剑气纵横、举世无双，真人更是龙章凤姿、丰神俊朗，那百晓生《佳人录》诚不我欺。”
“同样是剑道巨擘，栖霞的秦宗主、瑶山的璟掌门、问云的万俟宗主就亲近些。剑圣或许实力太强，瞧不上我们。”
“二十二岁诛灭地宫杀陵江王，傲有傲的资本。”
“就是个杀神罢了，杀伐是下下道，心性不修，离得道成仙还远着。”
男男女女、敬仰或讽刺的声音都有。
“唰”地一声，万古夜扇开，朝珩轻摇玄扇，见那龙华宫主竟因此瑟缩一下，道：“宫主断剑又长出来了，舌头却依旧不会说话。”
下意识的退缩让龙华宫主脸上难免一阵难堪，但一想到这回诸门修士在此，便又觉底气十足，“诸门侠士在此，你敢乱来么？”
阮含星听不下去，在朝珩开口前，便揪着他的袖子，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笑着对龙华宫主说道：“宫主好生奇怪，我与师尊刚到此地不久，站都还没站稳，还没来得及诸位侠士打招呼，你便莫名其妙阴阳怪气地在诸位侠士面前说了这一大堆，暗示我师尊瞧不起人，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怨恨我师尊在几年前青雀法会上把你打跪下，你不服气，但也不用把诸位侠士当剑使，公报私仇吧？”
阴阳怪最怕打直球的。
龙华宫主没想到她直接说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忽思及什么，阴郁笑了，道：“原来是剑圣娇徒，一个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一是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天天在一起，真是郎情妾意、亲密无间。”
其实修界收徒多少会注意男师男徒、女师女徒，因以往也闹出过师徒乱.伦的丑事。但瑶山祖师从不介意这些，没这般规矩，偶尔为人所诟病。
原本朝珩无所谓他的挑衅，但这番话却让人恼怒，却没想到阮含星丝毫不怕，反而站得更往前些。
从前，都是他站人前，如今竟也有人挡在他身前。
忽说不明心头什么感受。
这样的话，她听着不难受么？
阮含星走到龙华宫主面前，笑道：“宫主，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
“你乱说什么？”
阮含星扬声道：“我也听过你和你师尊的事，你那些事自己藏心里就好，可不敢拿到台面上说呀。”说罢，还不明含义地轻笑一声。
她这一句话可谓激起千层浪，就连朝珩都没想到。
“混账！瞎编些什么？胆敢侮辱先师，我师尊可是男子。”
阮含星音量不减、一脸认真道：“男子怎么了？你不就好这口么？你看你们宫收的个个都是顶俊俏的男郎……我早在百晓生那话本和画册里见过你的事了，宫主可真是……足够风.骚呀。你要想看，我下次带给你？”
众人本以为是她玩笑反击，但见她面色认真坦然、如此信誓旦旦，竟真有些面面相觑，就连龙华宫那些男弟子看起来面色都有难以形容。
看到自己弟子的表情，龙华宫主更是气得要吐血，“贱女，你敢辱我！”
阮含星笑着，声音微冷，“原来你真想亲眼见识见识这话本，放心，我一定满足你愿望。”
龙华宫主阴郁的眼中杀意毕露，那刻，他顾不得许多，拔剑便刺。
这种情形再不出手，便尊严尽失！
剑气带了十足十的怒意，冲着心口便刺，分明要置人于死地。
电闪火石剑，剑尖却顶到一道冰霜剑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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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间，阮含星手中的一镜星便横在身前，稳稳抵住这道剑气，纤细手腕甚至未有颤动。
别的不说，就此出剑应变之速度，便足以让人知道这位刚展露世人面前的剑圣之徒，剑法不俗。
龙华宫主气得冷笑，收剑再劈再刺再砍，任他剑气如风，阮含星并不主动出招，却游刃有余化解他的剑气。鬓边桔梗甚至未有多大颤动，盈盈脚步更是如信步闲庭，唇畔衔着漫不经心笑意。
这便更显得挑衅。
那龙华宫主转手便使出门派的剑招，龙华剑术以势如游龙出名，与洛水剑法相似，阮含星早在与裴思星的对战中找到应对方法，又被朝珩在清梧峰高强度锻炼过实战方法，早就应对自如。
但见银剑冰影交替，那两道剑意从相互试探变成动真格，激起的飞沙走石引得周围修士们纷纷格挡。
龙华宫主招式纯熟、变化多端；而阮含星剑气凌厉，出手刁钻，十招之内，仍未分出胜负。
忽有一片不起眼的飞叶随风而来，细卷着微沙飞向战局之中。
朝珩微眯双眼，迅速飞身向前，左手将阮含星腕势压下，挡在她身前，长扇一转，那飞叶便飘然落地，扇骨恰巧压在龙华宫主手上，只一拍打，后者顿感手掌刺痛，向旁边一歪，剑已铿然落下。
朝珩只短暂出手，便迅速化了局中三道力。
不张扬，但明眼人便已从中感到震撼。
“没有师尊在，却任人欺负小辈的道理。秦老宗主，你说是么？”朝珩不看龙华宫主一眼，目光落在后方一杏黄道袍、鹤发童颜之人身上。
那人呵呵一笑，从人群中走出，修士们自动给他让出路来，“阿珩，万仙法会一别，一年多没见，别来无恙啊。”
喊得倒是真亲热。
阮含星在朝珩身后翻了个白眼。
“修士侠义为先，都是自己人，以和为贵，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何必刀剑相向。文轩，你说是吗？”秦宗主将龙华宫主搀扶起来，“你我今日相聚于此，都是为了讨伐妖蛇，没道理先伤了自己和气。”
陆文轩，也就是龙华宫主拍拍身上的灰尘，忽就变得谦顺无比，“秦老说的是。”
“今天也晚了，晚上金沙山危险，我们明日再一起入山除邪，今日老夫于此山下村庄设宴，阿珩也给老夫一个面子，啊？”秦宗主笑吟吟，面色和蔼可亲。
朝珩合扇，轻笑，“老宗主盛情相邀，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那……咱们大家伙，都随老夫走吧？”秦宗主言语间没什么架子，但隐约便成了群修之首。
他有意走在朝珩身边，把阮含星憋得不行，想和朝珩单独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正当她心里烦闷时，那秦宗主却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道：“阿珩，你这徒儿收得不错，天资很好，又很大胆，是棵好苗子。”
朝珩只回个“嗯”。
那秦宗主却不结束，又道：“只是这姑娘看着，总觉得如此眼熟，不知是哪位故人之后？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是何方人士？”
九婴为蛇中王族，居于变幻莫测的露桥霜林，族长为元清霜。此外另有五大氏族——赤练、银环、竹叶、黑眉、清水。他们臣服于九婴，部分族人在露桥霜林，但也各有封地据点。
对蛇族而言，人是上好的补药与食物，修士更是，所以蛇族与人族天然便是仇敌。
诛灭陵江地宫之后，朝珩的目标便落在蛇族上。赤练族长颖棋、竹叶族长颖画皆已身死，下一个他想解决的，就是银环族长颖琴。
修界有信——大批银环蛇族出没在滇国金沙山，应是群体迁徙至金沙山冬眠。岁末冬时，蛇族最为脆弱，此时是诛蛇的好时机。不过蛇族自也知道，必有相当防备。
颖棋好斗，颖画好色，但颖琴最毒，此行必然不可放松。
修界儿女，没什么繁琐行李，说走就走。
御剑之时，朝珩嘱咐，“此行不可逞强，颖琴毒性强，我们能打就打，形势不对就跑。”
阮含星笑道：“真难相信这是师尊说出的话。”
“啧，为师一向审时度势。”
“这话，师尊已经骗不了我咯，师尊要真是这样，遥望海就不会让人那么害怕。可不能‘严于律人、宽于待己’，说好了，我和师尊共进退，你怎样，我就怎样。”
朝珩心中暗道：徒弟大了不好骗，还要反过来教训师尊。
闲谈着，时光流转，二人终于落在金沙山前。
金沙山原是一座连绵不化的雪山，以日照望去色泽如金闻名，原本是极好的景致，却被旁边一道声音破坏了韵致。
“哟，这不是我们声名赫赫的剑圣大人么。”
阮含星记得这个声音，落定回身，果然见那淡蓝衣衫、头戴银冠的负剑之人，带着一帮弟子站在远处，不过这次不止他们，还有许多身着其他衣饰的人，放眼望去，这山前竟浩浩荡荡有百十人。
人真多，讨厌。
朝珩和阮含星都懒的理那龙华宫主，他却不乐意，扬声道：“瞧瞧，瞧瞧我们的剑圣，还是这么不可一世、眼高于顶、傲视群雄，不屑与我们这些普通修士为伍！我们龙华宫、栖霞剑宗、问云楼今日多路侠士云集于此，他都不愿赏脸来打个招呼，真是惜哉、痛哉！”
因他一席话，那许多人原本没关注到此处，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将眼神投了过来，或好奇、或敬畏、或不怀好意。
对大多数人，剑圣毕竟是个响亮而陌生的名头，百闻不如一见。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悉悉索索的讨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剑圣从来独来独往，不参加问仙盟的活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
“没想到，剑圣不仅剑气纵横、举世无双，真人更是龙章凤姿、丰神俊朗，那百晓生《佳人录》诚不我欺。”
“同样是剑道巨擘，栖霞的秦宗主、瑶山的璟掌门、问云的万俟宗主就亲近些。剑圣或许实力太强，瞧不上我们。”
“二十二岁诛灭地宫杀陵江王，傲有傲的资本。”
“就是个杀神罢了，杀伐是下下道，心性不修，离得道成仙还远着。”
男男女女、敬仰或讽刺的声音都有。
“唰”地一声，万古夜扇开，朝珩轻摇玄扇，见那龙华宫主竟因此瑟缩一下，道：“宫主断剑又长出来了，舌头却依旧不会说话。”
下意识的退缩让龙华宫主脸上难免一阵难堪，但一想到这回诸门修士在此，便又觉底气十足，“诸门侠士在此，你敢乱来么？”
阮含星听不下去，在朝珩开口前，便揪着他的袖子，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笑着对龙华宫主说道：“宫主好生奇怪，我与师尊刚到此地不久，站都还没站稳，还没来得及诸位侠士打招呼，你便莫名其妙阴阳怪气地在诸位侠士面前说了这一大堆，暗示我师尊瞧不起人，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怨恨我师尊在几年前青雀法会上把你打跪下，你不服气，但也不用把诸位侠士当剑使，公报私仇吧？”
阴阳怪最怕打直球的。
龙华宫主没想到她直接说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忽思及什么，阴郁笑了，道：“原来是剑圣娇徒，一个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一是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天天在一起，真是郎情妾意、亲密无间。”
其实修界收徒多少会注意男师男徒、女师女徒，因以往也闹出过师徒乱.伦的丑事。但瑶山祖师从不介意这些，没这般规矩，偶尔为人所诟病。
原本朝珩无所谓他的挑衅，但这番话却让人恼怒，却没想到阮含星丝毫不怕，反而站得更往前些。
从前，都是他站人前，如今竟也有人挡在他身前。
忽说不明心头什么感受。
这样的话，她听着不难受么？
阮含星走到龙华宫主面前，笑道：“宫主，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
“你乱说什么？”
阮含星扬声道：“我也听过你和你师尊的事，你那些事自己藏心里就好，可不敢拿到台面上说呀。”说罢，还不明含义地轻笑一声。
她这一句话可谓激起千层浪，就连朝珩都没想到。
“混账！瞎编些什么？胆敢侮辱先师，我师尊可是男子。”
阮含星音量不减、一脸认真道：“男子怎么了？你不就好这口么？你看你们宫收的个个都是顶俊俏的男郎……我早在百晓生那话本和画册里见过你的事了，宫主可真是……足够风.骚呀。你要想看，我下次带给你？”
众人本以为是她玩笑反击，但见她面色认真坦然、如此信誓旦旦，竟真有些面面相觑，就连龙华宫那些男弟子看起来面色都有难以形容。
看到自己弟子的表情，龙华宫主更是气得要吐血，“贱女，你敢辱我！”
阮含星笑着，声音微冷，“原来你真想亲眼见识见识这话本，放心，我一定满足你愿望。”
龙华宫主阴郁的眼中杀意毕露，那刻，他顾不得许多，拔剑便刺。
这种情形再不出手，便尊严尽失！
剑气带了十足十的怒意，冲着心口便刺，分明要置人于死地。
电闪火石剑，剑尖却顶到一道冰霜剑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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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宫主气得冷笑，收剑再劈再刺再砍，任他剑气如风，阮含星并不主动出招，却游刃有余化解他的剑气。鬓边桔梗甚至未有多大颤动，盈盈脚步更是如信步闲庭，唇畔衔着漫不经心笑意。
这便更显得挑衅。
那龙华宫主转手便使出门派的剑招，龙华剑术以势如游龙出名，与洛水剑法相似，阮含星早在与裴思星的对战中找到应对方法，又被朝珩在清梧峰高强度锻炼过实战方法，早就应对自如。
但见银剑冰影交替，那两道剑意从相互试探变成动真格，激起的飞沙走石引得周围修士们纷纷格挡。
龙华宫主招式纯熟、变化多端；而阮含星剑气凌厉，出手刁钻，十招之内，仍未分出胜负。
忽有一片不起眼的飞叶随风而来，细卷着微沙飞向战局之中。
朝珩微眯双眼，迅速飞身向前，左手将阮含星腕势压下，挡在她身前，长扇一转，那飞叶便飘然落地，扇骨恰巧压在龙华宫主手上，只一拍打，后者顿感手掌刺痛，向旁边一歪，剑已铿然落下。
朝珩只短暂出手，便迅速化了局中三道力。
不张扬，但明眼人便已从中感到震撼。
“没有师尊在，却任人欺负小辈的道理。秦老宗主，你说是么？”朝珩不看龙华宫主一眼，目光落在后方一杏黄道袍、鹤发童颜之人身上。
那人呵呵一笑，从人群中走出，修士们自动给他让出路来，“阿珩，万仙法会一别，一年多没见，别来无恙啊。”
喊得倒是真亲热。
阮含星在朝珩身后翻了个白眼。
“修士侠义为先，都是自己人，以和为贵，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何必刀剑相向。文轩，你说是吗？”秦宗主将龙华宫主搀扶起来，“你我今日相聚于此，都是为了讨伐妖蛇，没道理先伤了自己和气。”
陆文轩，也就是龙华宫主拍拍身上的灰尘，忽就变得谦顺无比，“秦老说的是。”
“今天也晚了，晚上金沙山危险，我们明日再一起入山除邪，今日老夫于此山下村庄设宴，阿珩也给老夫一个面子，啊？”秦宗主笑吟吟，面色和蔼可亲。
朝珩合扇，轻笑，“老宗主盛情相邀，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那……咱们大家伙，都随老夫走吧？”秦宗主言语间没什么架子，但隐约便成了群修之首。
他有意走在朝珩身边，把阮含星憋得不行，想和朝珩单独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正当她心里烦闷时，那秦宗主却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道：“阿珩，你这徒儿收得不错，天资很好，又很大胆，是棵好苗子。”
朝珩只回个“嗯”。
那秦宗主却不结束，又道：“只是这姑娘看着，总觉得如此眼熟，不知是哪位故人之后？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