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当神的白夜灯
44.044
“恋人啊。”
轻飘飘的语气，因为睡眠不足而有气无力的声音，泡沫一般轻盈地漂浮在澄亮的空中，反射出斑斓的纹路。
仅仅三个字，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占据蛇神的大脑，反复出现，阻断他每一次思考。
他期待这一天，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止不住幻想，却也清楚明白人神之间的距离，他在感情方面算不上天赋异禀，总是摸不清温蒂对自己的感情。
温蒂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之类的词，他一直不太知道在她心里，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觉得她对自己是一种对宠物的喜爱。她很喜欢自己的尾巴，每次他化成蛇形，她都会摸摸他的尾巴，纵容自己环在她手臂上、脖子上。
她从不抗拒与自己触碰，他以为只是她习惯了和蛇形的自己相处，后来她捧他的脸，她牵他的手，这些浅浅的肢体接触被他放在记忆深处慢慢品味，他自己把这称为爱，即使没有得到承认。
对这一切，他本毫无指望，时至今日却出现转机。
他没想到温蒂会主动坦白她们这一层关系，这让他有一瞬产生不敢置信的忐忑，害怕是幻想，害怕是她试探托马斯的一计。
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萦绕心头，这样情感上的满足使他迷失。仿佛坠入海洋，蓝水柔柔地将他拖进深海，海草小心地缠绕他的身体，白蛇自愿沉溺。
什么都来不及听，五感自动屏蔽外界，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温蒂和托马斯说了什么，和艾米说了什么？他全都没听进去，就这样安静地跟在温蒂身边，陪她一起回家。
刚收进房晒好的衣物搭在床尾，清新花香掺着阳光特有的味道布满整个房间，熟悉的气味唤醒头脑，所有克制的情感在回家后挣脱了枷锁，他无意改变外形，以他最初的样貌出现在温蒂腿边。
她埋在柔软的被子上，一双腿悬挂在床边，棉麻长裤因为她的动作堆在膝盖窝露出匀称干净的小腿。
趴着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日夜陪伴她的蛇神知道她快睡着了。
不能吵醒她。
他本该什么都不做，像平时那样叠好衣服，乖乖等她醒来。
可大脑停止运作，一切追从本心，蛇神蹲下身子，手指贴上她的脚踝，他缓缓垂下头，白色长发自然滑落，双眼随着头部的动作半掩，眼帘遮盖黑色的瞳仁，却挡不住倾泻而出的情感。
凉意激得温蒂一个颤栗，她扭头看过来时只觉得时间在此刻静止，窗外路人的喧嚣、鸟鸣，一切的一切全都被隔绝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之外。
只见他上半身微微弓起，背脊线条流畅，发丝挡住她的视线，即使看不见完整的侧脸，温蒂也清楚知道他有多好看。
薄唇靠近，小腿上落下轻轻一吻，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走，他收起与生俱来的狡黠，眼里满是虔诚，他像是她的信徒，祈求他的神明赐予他祝福。
亲吻仅有一次短暂的相触，他慢慢抬起头与温蒂对视，声音低沉且恭敬：“我是你的恋人吗？”
谦卑的信徒向她求证，神明莞尔一笑，没有回答。
在沉默之中他眼里的不安逐渐放大，仿佛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在诉说内心的无措，抛去本能里蕴藏的全部坏心思，无论是蛇天性的狡黠还是恶劣全都从本心卸下，他现在只是一个渴望爱的普通人。
蛇神低头望向自己胸前，如果这里有一颗真正的人类心脏，那么此时此刻，心跳声一定会很吵，咚咚作响，一顿一跳都在提醒他自己对爱的渴求。
“我是吗？”他迫不及待想要听到答案，是肯定也好，是否定也罢，怎么都可以。
想听见她的声音。
温蒂起身抽回被他捧着的脚，坐在床边看他满脸的失落，落水小狗眼眶微红，她手指滑过他的耳朵，停在他脸侧。
“你想要是吗？”
他沙哑的声音有些不稳：“想要。”
“要什么？”
“……”他手指覆上她的，把她的手夹在自己脸颊和手之间，四指挤进她的指缝，忍着力道悄悄握紧，“要你爱我。”
他眉头压低，期待又彷徨，温蒂从他湿润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本来还想再逗一逗他，可见他紧咬下唇，极力克制内心情绪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正当温蒂摇摆不定之时，蛇神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藏在袖子之下，他以为她不愿意，不想让她为难，可他期盼一个承认，他不想就这样什么也得不到。
他深知温蒂软硬不吃，但……他还是要赌一把。
“如果，不可以的话……”
他声音带着哽咽，垂下头低声说的话里充满了迷茫和委屈，像是做好放弃的准备，肩膀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句话重燃起温蒂的玩心，配合他的小心思，她笑嘻嘻地歪头想看他藏起的表情：“不可以的话，你就怎样？”
“……不怎么样。”耍脾气似的偏过头，就是不给她看。
温蒂反手回握，和他食指相扣，感受到她温热的掌心，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温度从手心蔓延，蛇神思绪在这一刻混乱，他下意识回头望进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她单边眉毛轻佻，满是“我就知道”的得意，她倾身靠近，很慢，慢到蛇神都开始猜她要做什么了。
他猜她又要逗他，不被承认就不被承认吧，只要他在她身边。
温蒂总是做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就像现在，她觉得这张嘴很好看，她不讨厌，就亲上去了。
他刚刚亲她腿的时候她就在想了，这嘴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现在她尝到了，冰冰凉凉的，不止摸到、听到能认出蛇神，用亲的也能认出他。
平日里动不动催她出去看戏的嘴现在乖乖闭着，他身体僵住，她不管他继续亲。
看上去薄薄的唇，贴上去却没那么小，眼睛欺骗了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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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她清晰听见蛇神转而急促的呼吸，和自己的呼吸声交叠。
亲吻令人心跳加速，温蒂被蛇神的悸动传染，她明显感觉自己比平日更需要空气，可每一次呼吸闻到的都是蛇神的气味，这不仅没有缓和效果，反而让她更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下意识的，她另一只手摸索着，攀上蛇神的颈侧，拇指压上他喉结凸起，余下四指藏进他垂落在侧的发丝里，一双脚也不老实，乱动之间踩在他蹲跪着的腿上。
她不熟练地与他贴近，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小动作太多，唯独嘴上一动不动，刚咬完男人的下唇，她就这样含着他的一片唇瓣。
蛇神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搅乱神智，顷刻间呆愣，感受到她抚着自己脖子带来的温度。这与他截然不同的体温，放大了他所有的念想，想和她在一起，想永远在一起。
这是他求来的安抚吗？如果是，他贪心地想要更多。
温蒂对待亲吻并不太认真，她不否认这是一种亲近暧昧的行为，可比起缠绵缱绻，她更偏向好奇。
像品尝点心一样，她又轻抿了一下他的下唇，这似乎点燃了蛇神的某种冲动，他不甘示弱地回含住她的上唇，与外部完全不同的湿润让温蒂睫毛一颤。
她想：原来他内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啊。
蛇神没有等来反抗，得到默许就抓紧机会更进一步，他轻吮柔软的唇瓣，舌尖滑过沾湿她的唇珠，他感受她升高的体温和肆意跳动的心脏，整个世界只剩她们。
得寸进尺的舌头尝试抵开她的牙关，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温蒂覆在他喉结的拇指下意识的用力。
交握着的手倏地捏紧传来痛意，她重重一咬表达自己的不满，蹲在她腿边的蛇神闷哼一声，好听的声音低沉又含有蛊惑性，温蒂被他这声喘息闹得脸红。
“你，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也不和他对视，把他晾在一边。
明明亲都敢亲，却偏偏听不得声音。
他趁温蒂没看过来，伸出一点舌头舔过自己的下唇，甜甜的，是她回来路上买的苹果味糖果的味道。
第一次亲吻很有纪念意义，蛇神要永远记住这一天。
“再一下好不好？”他轻轻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撒娇一样哄她再给点甜头。
温蒂红着脸有些不情愿：“不好。”
“就一下，”他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小心翼翼讨好地看她，“就碰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蛇神握住她踩着自己膝盖的脚，天气渐凉，她裸露在外的脚也透着凉意，他操控法术，温暖她的双脚。
一边给她暖脚，一边又不忘充满期盼的眼睛紧盯着她，温蒂眼眸一闪，问他：“要亲还是要我爱你？”
天平两端放着重量完全不一的糖果，蛇神当然清楚哪个更重要：“要你爱我。”
温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给你。”
轻飘飘的语气，因为睡眠不足而有气无力的声音，泡沫一般轻盈地漂浮在澄亮的空中，反射出斑斓的纹路。
仅仅三个字，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占据蛇神的大脑，反复出现，阻断他每一次思考。
他期待这一天，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止不住幻想，却也清楚明白人神之间的距离，他在感情方面算不上天赋异禀，总是摸不清温蒂对自己的感情。
温蒂从来没对他说过“喜欢”之类的词，他一直不太知道在她心里，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觉得她对自己是一种对宠物的喜爱。她很喜欢自己的尾巴，每次他化成蛇形，她都会摸摸他的尾巴，纵容自己环在她手臂上、脖子上。
她从不抗拒与自己触碰，他以为只是她习惯了和蛇形的自己相处，后来她捧他的脸，她牵他的手，这些浅浅的肢体接触被他放在记忆深处慢慢品味，他自己把这称为爱，即使没有得到承认。
对这一切，他本毫无指望，时至今日却出现转机。
他没想到温蒂会主动坦白她们这一层关系，这让他有一瞬产生不敢置信的忐忑，害怕是幻想，害怕是她试探托马斯的一计。
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萦绕心头，这样情感上的满足使他迷失。仿佛坠入海洋，蓝水柔柔地将他拖进深海，海草小心地缠绕他的身体，白蛇自愿沉溺。
什么都来不及听，五感自动屏蔽外界，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温蒂和托马斯说了什么，和艾米说了什么？他全都没听进去，就这样安静地跟在温蒂身边，陪她一起回家。
刚收进房晒好的衣物搭在床尾，清新花香掺着阳光特有的味道布满整个房间，熟悉的气味唤醒头脑，所有克制的情感在回家后挣脱了枷锁，他无意改变外形，以他最初的样貌出现在温蒂腿边。
她埋在柔软的被子上，一双腿悬挂在床边，棉麻长裤因为她的动作堆在膝盖窝露出匀称干净的小腿。
趴着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日夜陪伴她的蛇神知道她快睡着了。
不能吵醒她。
他本该什么都不做，像平时那样叠好衣服，乖乖等她醒来。
可大脑停止运作，一切追从本心，蛇神蹲下身子，手指贴上她的脚踝，他缓缓垂下头，白色长发自然滑落，双眼随着头部的动作半掩，眼帘遮盖黑色的瞳仁，却挡不住倾泻而出的情感。
凉意激得温蒂一个颤栗，她扭头看过来时只觉得时间在此刻静止，窗外路人的喧嚣、鸟鸣，一切的一切全都被隔绝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之外。
只见他上半身微微弓起，背脊线条流畅，发丝挡住她的视线，即使看不见完整的侧脸，温蒂也清楚知道他有多好看。
薄唇靠近，小腿上落下轻轻一吻，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走，他收起与生俱来的狡黠，眼里满是虔诚，他像是她的信徒，祈求他的神明赐予他祝福。
亲吻仅有一次短暂的相触，他慢慢抬起头与温蒂对视，声音低沉且恭敬：“我是你的恋人吗？”
谦卑的信徒向她求证，神明莞尔一笑，没有回答。
在沉默之中他眼里的不安逐渐放大，仿佛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在诉说内心的无措，抛去本能里蕴藏的全部坏心思，无论是蛇天性的狡黠还是恶劣全都从本心卸下，他现在只是一个渴望爱的普通人。
蛇神低头望向自己胸前，如果这里有一颗真正的人类心脏，那么此时此刻，心跳声一定会很吵，咚咚作响，一顿一跳都在提醒他自己对爱的渴求。
“我是吗？”他迫不及待想要听到答案，是肯定也好，是否定也罢，怎么都可以。
想听见她的声音。
温蒂起身抽回被他捧着的脚，坐在床边看他满脸的失落，落水小狗眼眶微红，她手指滑过他的耳朵，停在他脸侧。
“你想要是吗？”
他沙哑的声音有些不稳：“想要。”
“要什么？”
“……”他手指覆上她的，把她的手夹在自己脸颊和手之间，四指挤进她的指缝，忍着力道悄悄握紧，“要你爱我。”
他眉头压低，期待又彷徨，温蒂从他湿润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本来还想再逗一逗他，可见他紧咬下唇，极力克制内心情绪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正当温蒂摇摆不定之时，蛇神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藏在袖子之下，他以为她不愿意，不想让她为难，可他期盼一个承认，他不想就这样什么也得不到。
他深知温蒂软硬不吃，但……他还是要赌一把。
“如果，不可以的话……”
他声音带着哽咽，垂下头低声说的话里充满了迷茫和委屈，像是做好放弃的准备，肩膀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句话重燃起温蒂的玩心，配合他的小心思，她笑嘻嘻地歪头想看他藏起的表情：“不可以的话，你就怎样？”
“……不怎么样。”耍脾气似的偏过头，就是不给她看。
温蒂反手回握，和他食指相扣，感受到她温热的掌心，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温度从手心蔓延，蛇神思绪在这一刻混乱，他下意识回头望进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她单边眉毛轻佻，满是“我就知道”的得意，她倾身靠近，很慢，慢到蛇神都开始猜她要做什么了。
他猜她又要逗他，不被承认就不被承认吧，只要他在她身边。
温蒂总是做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就像现在，她觉得这张嘴很好看，她不讨厌，就亲上去了。
他刚刚亲她腿的时候她就在想了，这嘴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现在她尝到了，冰冰凉凉的，不止摸到、听到能认出蛇神，用亲的也能认出他。
平日里动不动催她出去看戏的嘴现在乖乖闭着，他身体僵住，她不管他继续亲。
看上去薄薄的唇，贴上去却没那么小，眼睛欺骗了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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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她清晰听见蛇神转而急促的呼吸，和自己的呼吸声交叠。
亲吻令人心跳加速，温蒂被蛇神的悸动传染，她明显感觉自己比平日更需要空气，可每一次呼吸闻到的都是蛇神的气味，这不仅没有缓和效果，反而让她更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下意识的，她另一只手摸索着，攀上蛇神的颈侧，拇指压上他喉结凸起，余下四指藏进他垂落在侧的发丝里，一双脚也不老实，乱动之间踩在他蹲跪着的腿上。
她不熟练地与他贴近，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小动作太多，唯独嘴上一动不动，刚咬完男人的下唇，她就这样含着他的一片唇瓣。
蛇神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搅乱神智，顷刻间呆愣，感受到她抚着自己脖子带来的温度。这与他截然不同的体温，放大了他所有的念想，想和她在一起，想永远在一起。
这是他求来的安抚吗？如果是，他贪心地想要更多。
温蒂对待亲吻并不太认真，她不否认这是一种亲近暧昧的行为，可比起缠绵缱绻，她更偏向好奇。
像品尝点心一样，她又轻抿了一下他的下唇，这似乎点燃了蛇神的某种冲动，他不甘示弱地回含住她的上唇，与外部完全不同的湿润让温蒂睫毛一颤。
她想：原来他内里的温度比外面高啊。
蛇神没有等来反抗，得到默许就抓紧机会更进一步，他轻吮柔软的唇瓣，舌尖滑过沾湿她的唇珠，他感受她升高的体温和肆意跳动的心脏，整个世界只剩她们。
得寸进尺的舌头尝试抵开她的牙关，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温蒂覆在他喉结的拇指下意识的用力。
交握着的手倏地捏紧传来痛意，她重重一咬表达自己的不满，蹲在她腿边的蛇神闷哼一声，好听的声音低沉又含有蛊惑性，温蒂被他这声喘息闹得脸红。
“你，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也不和他对视，把他晾在一边。
明明亲都敢亲，却偏偏听不得声音。
他趁温蒂没看过来，伸出一点舌头舔过自己的下唇，甜甜的，是她回来路上买的苹果味糖果的味道。
第一次亲吻很有纪念意义，蛇神要永远记住这一天。
“再一下好不好？”他轻轻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撒娇一样哄她再给点甜头。
温蒂红着脸有些不情愿：“不好。”
“就一下，”他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小心翼翼讨好地看她，“就碰一下。”
没有得到回应，蛇神握住她踩着自己膝盖的脚，天气渐凉，她裸露在外的脚也透着凉意，他操控法术，温暖她的双脚。
一边给她暖脚，一边又不忘充满期盼的眼睛紧盯着她，温蒂眼眸一闪，问他：“要亲还是要我爱你？”
天平两端放着重量完全不一的糖果，蛇神当然清楚哪个更重要：“要你爱我。”
温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