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如故（双重生）溯溪而上
37. 曼妙
真到了赏花宴那日，宫中还是传来了旨意，王夫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着笙箫两姐妹去了。
一众夫人们入了宫就被请去了偏殿里吃茶聊天，贵女们则是带进了芙蓉园里，楚闻笙跟这里的贵女不熟，更对选妃毫无兴趣，便趁着楚闻箫和其他贵女寒暄的功夫，直接走开了。
芙蓉园是建在宫城外的，单独劈出来的很大的一块地方，亭台楼阁假山树木修得复杂错落，移步换景妙不可言。
初夏时节海棠花开，荷花也含苞待放，闻笙一路走过觉得花宴不赏花，实在是暴殄天物。
进宫来是不能带侍女的，她一个人走着，索性寻了个阴凉的亭子坐了下来。檐下挂了香囊，角落里也点着熏香，蚊虫无法侵扰，凉亭倚靠假山，绘着精细的彩画，又有花木斜溢旁出伸到亭子中来，倒也别有几分意趣。
也不知道慕容婷今日有没有来。
闻笙一想到她二人前两日相聚就是为了这赏花宴，不由得发笑，早知如此她们还不如来这里说呢，省下的时间她也好料理一下栗子的病。
按理来说，她的药没有问题，一个多月过去栗子也该恢复记忆了。
真是奇怪。
据栗子自述和她诊脉的结果看去，栗子确实是因为头部遭受重击，瘀血滞塞导致的失忆，而且…闻人熠再狠，也不至于对栗子又下毒又重伤吧。
闻笙想不通他的动机。
“喵~喵~”
正沉思，忽而听到假山上传来一阵动静。
闻笙起身，提着裙摆小心跨过凉亭的栏杆，将伸到眼前的花枝轻轻按下来，绿叶之间假山之上，只见一只白色的猫儿趴在上边。
它幼小极了，叫声细弱，前爪似乎被树枝扎伤了，一双碧绿的眼睛看过来，模样好不可怜。花叶之间尚有水汽，猫儿的皮毛都被打湿了，浑身微微颤抖着。
它在假山的很上面，闻笙抬手够了一够，发现差不多还差了一个手臂的距离，如果直接去抱它肯定是不可行的，但是看见了，闻笙也不会放着这只幼猫不管。
它看起来摇摇欲坠了，而且，它通身白色，像极了闻笙从前和李辞盈养的猫儿曼妙。
今日芙蓉园为了四皇子的相看宴清场过，闻笙来的地方也算偏僻，眼看着四下无人，闻笙想了想，还是决定跃上去将猫儿抱下来，正收拢裙摆准备踏上假山石，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
“楚三小姐？”
楚闻笙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脚，转回身行礼：“见过三殿下。”
身后的脚步声多而杂乱，他带了不少人，
一群人围过来，她就不方便再跳上去了，一则，一个世家小姐于礼不该做这样的鲁莽行为，再则，她必然不是那样手脚并用爬上去，若是过分矫健，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但是猫不能不救，于是李辞盈还没有说话，闻笙率先一步开口：“殿下，这假山上有一只猫儿受了伤，我正在想办法将它救下来。”
“殿下可否能帮忙呢？”
“好，稍等。”
李辞盈今日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襦裙，进了芙蓉园就像一只鲜艳的蝴蝶。这只蝴蝶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一会就自己翩翩飞开去，到了僻静处，自己寻了一个花叶繁茂的地方独自栖息。
那样与众不同。
同时，李辞盈的心中冒出了一丝隐秘的欣喜和放松——她无心于四皇子选妃。
她对满园的雕梁画栋似乎并无兴趣，反倒对天然花草情有独钟，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离开人群那一刻松快的小表情有多么灵动。
李辞盈的手中捻着一朵小花，是橘黄色的，他想，若是能戴在她的发鬓上一定很好看。
这样想着，李辞盈跃上假山石的时候不免有些分神，脚下被湿滑的晨露绊了一下，身形微晃，还好手中的猫儿并没有失手摔出去。
他转回身，拿了帕子将湿透的猫儿轻轻擦拭干，一面注意着闻笙的神色，一面也暗自庆幸这些年身上的旧伤也还算保养得当，稳住了身形，不至于登个假山也要跌落在地。
他心底是极其不愿意在闻笙面前出糗的。
“多谢殿下。”闻笙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儿，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猫儿小小的脑袋，或许是感受到闻笙手心的暖意，小白猫虚弱地嘤了一声，半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
闻笙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但是她亦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她颤抖着手揭开了裹着猫儿的帕子。
果然，竟然。
通体雪白的猫儿，尾巴竟然半条是纯黑色的，跟他们的猫一模一样。
前世，她和李辞盈前后身死，没有顾得上小小的曼妙，今生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他们一起救下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猫儿。
“楚小姐...这是怎么...”李辞盈察觉了她的颤抖。
“没有，只是不常见这种眼睛颜色的猫儿，又见它尾巴颜色奇特，一时没见过有些新奇。”
闻笙再抬头时眯着眼睛笑着，掩饰住了所以哽咽的声音，李辞盈想着她或许是想起来伤心事，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温和地笑着问她。
“是了，确实是新奇的猫儿，不过这样的花色在后宫之中想必是不得欢心的，所以它才逃到了此处躲着。”
“殿下怎知它是逃出来的呢？”
李辞盈抬手虚扶了一下闻笙，请她入亭中就坐。很快就有人按着李辞盈的吩咐送来了，新的干净的帕子，身后的仆从也早已在凉亭中备下了茶水。
“你瞧它的后脚，是不是有一截丝带。”
闻笙伸手摸去，果然有一截丝带绑着，她将丝带解下，丝带上的蓝色几乎褪去。
“楚小姐想将猫儿带回去养着吗？”李辞盈很自然地为闻笙斟了一杯茶，闻笙也很自然地接过，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远处宫婢们有些震惊的神色。
“殿下既然说它是宫中养的，那我便不能随意带走了。”
”且不说我偷偷将它带出去万一被发现会惹什么事端，若是殿下说送我，这是也终究是会在宫中记档，到时候只怕是更加说不清了。”
闻笙说着，接过干净的帕子，为小猫擦干净身上的污泥，又吸干了它皮毛里的水分，再用厚的布将小猫裹了起来。
猫儿似乎听懂了闻笙的话，委屈地嘤咛了一声，碧绿的眼睛里似乎蓄满了泪水。
“可它这么小...”
“是了，还是一只幼猫呢，”李辞盈轻声叹，从闻笙手里接过了猫儿，放在自己的手心暖着它，小猫感受到了舒适的温暖，用柔软的脸蹭着李辞盈的手。
“我带回去养着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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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能放心了？”李辞盈将猫儿托到脸边上，眼中满是温柔。
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位楚小姐就等着他开口呢。猫儿可怜得很，他若独自看见它，也是会救下来带回去养的。
更何况，他私心里想，这样若下次见到她，二人就有了可以闲聊的话题了。
“若殿下愿意养。闻笙自然放心。不过，若是要长久养着，总不能一直猫儿猫儿叫着吧。不如殿下为它起个名字？”
李辞盈捧着猫儿看了一会，使坏似的用手指戳了戳小猫的腰，猫儿扭了扭身子，李辞盈蓦然轻笑出声：“不如就叫它曼妙如何？”
曼妙么…
闻笙身形一顿，真的…如此巧合吗？曼妙还是曼妙，还是前世他们养的那只小猫。
“你…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仿佛要哭出来了。
“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趣，想到我无法养它，有些遗憾罢了。”
楚闻笙摇了摇头，迎上李辞盈询问的目光。眼前人已经忘了前生，她不必再困顿于前世惨剧之中，这一世是全新的，他们二人，和曼妙都定不会落得前世那般。
李辞盈见她无意诉说，便摸着猫儿，状似不经意地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其他。
“楚小姐安心便是，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时常遣人去给你报平安，或是叫人带去侯府给你照看几日。”
“不过，楚小姐今日这样神思不瞩，莫不是为了这赏花宴，亦或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这么问，闻笙怔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她何时为这个相看的赏花宴愁过？
“殿下何出此言？”
“楚小姐会觉得可惜吗？母后和贵妃为四弟选妃，若是得以中选，便能一步登高了。”
李辞盈是应皇后宣召而来的，他比四弟年长许多，母后虽然答应过不再管他的亲事，但心中也难免着急。
可李辞盈是无心于此，更不喜欢相看这种方式。
他今晨虽入了芙蓉园，却是躲着人走得小路，远远看着那些贵女们为了这相看，一个对着花吟诗，一个对着树跳舞，还有跟鱼说话的、天真扑蝶的。
而他的四弟，坐在花木掩着的楼阁里，只远远看着。
李辞盈只觉得无比荒诞。
“像她们一样把自己当猴耍吗？”闻笙讽笑，她不太懂李辞盈何出此问，“臣女粗鄙，还请殿下恕罪。”
“你直言即可，愿闻其详。”
“若是宫中直言要为四殿下选妃，那么召贵女甄选相看无可厚非，可偏偏要用赏花宴的名头，这不是逼着让上赶着吗，那些女子哪个又是真心愿意故作姿态的呢，还不是…”
“阿笙！诶，表哥，你们俩怎么在这？！”
闻笙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慕容婷提着裙摆风风火火跑过来。
“阿笙我找你许久了…”
“禀殿下，属下有要事来报。”
慕容婷说话的时，只见方并生的身影越过了她，快步走到李辞盈身前，慕容婷跑到凉亭上，方并生已经单膝跪地呈上军报。
“禀殿下，慕容将军他…战死西南。”
咚——
“阿婷！阿婷！”
闻笙也顾不得什么了，箭步冲上去扶住险些跌落台阶的慕容婷：“快来人！”
一众夫人们入了宫就被请去了偏殿里吃茶聊天，贵女们则是带进了芙蓉园里，楚闻笙跟这里的贵女不熟，更对选妃毫无兴趣，便趁着楚闻箫和其他贵女寒暄的功夫，直接走开了。
芙蓉园是建在宫城外的，单独劈出来的很大的一块地方，亭台楼阁假山树木修得复杂错落，移步换景妙不可言。
初夏时节海棠花开，荷花也含苞待放，闻笙一路走过觉得花宴不赏花，实在是暴殄天物。
进宫来是不能带侍女的，她一个人走着，索性寻了个阴凉的亭子坐了下来。檐下挂了香囊，角落里也点着熏香，蚊虫无法侵扰，凉亭倚靠假山，绘着精细的彩画，又有花木斜溢旁出伸到亭子中来，倒也别有几分意趣。
也不知道慕容婷今日有没有来。
闻笙一想到她二人前两日相聚就是为了这赏花宴，不由得发笑，早知如此她们还不如来这里说呢，省下的时间她也好料理一下栗子的病。
按理来说，她的药没有问题，一个多月过去栗子也该恢复记忆了。
真是奇怪。
据栗子自述和她诊脉的结果看去，栗子确实是因为头部遭受重击，瘀血滞塞导致的失忆，而且…闻人熠再狠，也不至于对栗子又下毒又重伤吧。
闻笙想不通他的动机。
“喵~喵~”
正沉思，忽而听到假山上传来一阵动静。
闻笙起身，提着裙摆小心跨过凉亭的栏杆，将伸到眼前的花枝轻轻按下来，绿叶之间假山之上，只见一只白色的猫儿趴在上边。
它幼小极了，叫声细弱，前爪似乎被树枝扎伤了，一双碧绿的眼睛看过来，模样好不可怜。花叶之间尚有水汽，猫儿的皮毛都被打湿了，浑身微微颤抖着。
它在假山的很上面，闻笙抬手够了一够，发现差不多还差了一个手臂的距离，如果直接去抱它肯定是不可行的，但是看见了，闻笙也不会放着这只幼猫不管。
它看起来摇摇欲坠了，而且，它通身白色，像极了闻笙从前和李辞盈养的猫儿曼妙。
今日芙蓉园为了四皇子的相看宴清场过，闻笙来的地方也算偏僻，眼看着四下无人，闻笙想了想，还是决定跃上去将猫儿抱下来，正收拢裙摆准备踏上假山石，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的声音。
“楚三小姐？”
楚闻笙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脚，转回身行礼：“见过三殿下。”
身后的脚步声多而杂乱，他带了不少人，
一群人围过来，她就不方便再跳上去了，一则，一个世家小姐于礼不该做这样的鲁莽行为，再则，她必然不是那样手脚并用爬上去，若是过分矫健，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但是猫不能不救，于是李辞盈还没有说话，闻笙率先一步开口：“殿下，这假山上有一只猫儿受了伤，我正在想办法将它救下来。”
“殿下可否能帮忙呢？”
“好，稍等。”
李辞盈今日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襦裙，进了芙蓉园就像一只鲜艳的蝴蝶。这只蝴蝶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一会就自己翩翩飞开去，到了僻静处，自己寻了一个花叶繁茂的地方独自栖息。
那样与众不同。
同时，李辞盈的心中冒出了一丝隐秘的欣喜和放松——她无心于四皇子选妃。
她对满园的雕梁画栋似乎并无兴趣，反倒对天然花草情有独钟，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离开人群那一刻松快的小表情有多么灵动。
李辞盈的手中捻着一朵小花，是橘黄色的，他想，若是能戴在她的发鬓上一定很好看。
这样想着，李辞盈跃上假山石的时候不免有些分神，脚下被湿滑的晨露绊了一下，身形微晃，还好手中的猫儿并没有失手摔出去。
他转回身，拿了帕子将湿透的猫儿轻轻擦拭干，一面注意着闻笙的神色，一面也暗自庆幸这些年身上的旧伤也还算保养得当，稳住了身形，不至于登个假山也要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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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闻笙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儿，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猫儿小小的脑袋，或许是感受到闻笙手心的暖意，小白猫虚弱地嘤了一声，半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
闻笙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但是她亦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她颤抖着手揭开了裹着猫儿的帕子。
果然，竟然。
通体雪白的猫儿，尾巴竟然半条是纯黑色的，跟他们的猫一模一样。
前世，她和李辞盈前后身死，没有顾得上小小的曼妙，今生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他们一起救下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猫儿。
“楚小姐...这是怎么...”李辞盈察觉了她的颤抖。
“没有，只是不常见这种眼睛颜色的猫儿，又见它尾巴颜色奇特，一时没见过有些新奇。”
闻笙再抬头时眯着眼睛笑着，掩饰住了所以哽咽的声音，李辞盈想着她或许是想起来伤心事，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温和地笑着问她。
“是了，确实是新奇的猫儿，不过这样的花色在后宫之中想必是不得欢心的，所以它才逃到了此处躲着。”
“殿下怎知它是逃出来的呢？”
李辞盈抬手虚扶了一下闻笙，请她入亭中就坐。很快就有人按着李辞盈的吩咐送来了，新的干净的帕子，身后的仆从也早已在凉亭中备下了茶水。
“你瞧它的后脚，是不是有一截丝带。”
闻笙伸手摸去，果然有一截丝带绑着，她将丝带解下，丝带上的蓝色几乎褪去。
“楚小姐想将猫儿带回去养着吗？”李辞盈很自然地为闻笙斟了一杯茶，闻笙也很自然地接过，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远处宫婢们有些震惊的神色。
“殿下既然说它是宫中养的，那我便不能随意带走了。”
”且不说我偷偷将它带出去万一被发现会惹什么事端，若是殿下说送我，这是也终究是会在宫中记档，到时候只怕是更加说不清了。”
闻笙说着，接过干净的帕子，为小猫擦干净身上的污泥，又吸干了它皮毛里的水分，再用厚的布将小猫裹了起来。
猫儿似乎听懂了闻笙的话，委屈地嘤咛了一声，碧绿的眼睛里似乎蓄满了泪水。
“可它这么小...”
“是了，还是一只幼猫呢，”李辞盈轻声叹，从闻笙手里接过了猫儿，放在自己的手心暖着它，小猫感受到了舒适的温暖，用柔软的脸蹭着李辞盈的手。
“我带回去养着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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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位楚小姐就等着他开口呢。猫儿可怜得很，他若独自看见它，也是会救下来带回去养的。
更何况，他私心里想，这样若下次见到她，二人就有了可以闲聊的话题了。
“若殿下愿意养。闻笙自然放心。不过，若是要长久养着，总不能一直猫儿猫儿叫着吧。不如殿下为它起个名字？”
李辞盈捧着猫儿看了一会，使坏似的用手指戳了戳小猫的腰，猫儿扭了扭身子，李辞盈蓦然轻笑出声：“不如就叫它曼妙如何？”
曼妙么…
闻笙身形一顿，真的…如此巧合吗？曼妙还是曼妙，还是前世他们养的那只小猫。
“你…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仿佛要哭出来了。
“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趣，想到我无法养它，有些遗憾罢了。”
楚闻笙摇了摇头，迎上李辞盈询问的目光。眼前人已经忘了前生，她不必再困顿于前世惨剧之中，这一世是全新的，他们二人，和曼妙都定不会落得前世那般。
李辞盈见她无意诉说，便摸着猫儿，状似不经意地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其他。
“楚小姐安心便是，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时常遣人去给你报平安，或是叫人带去侯府给你照看几日。”
“不过，楚小姐今日这样神思不瞩，莫不是为了这赏花宴，亦或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这么问，闻笙怔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她何时为这个相看的赏花宴愁过？
“殿下何出此言？”
“楚小姐会觉得可惜吗？母后和贵妃为四弟选妃，若是得以中选，便能一步登高了。”
李辞盈是应皇后宣召而来的，他比四弟年长许多，母后虽然答应过不再管他的亲事，但心中也难免着急。
可李辞盈是无心于此，更不喜欢相看这种方式。
他今晨虽入了芙蓉园，却是躲着人走得小路，远远看着那些贵女们为了这相看，一个对着花吟诗，一个对着树跳舞，还有跟鱼说话的、天真扑蝶的。
而他的四弟，坐在花木掩着的楼阁里，只远远看着。
李辞盈只觉得无比荒诞。
“像她们一样把自己当猴耍吗？”闻笙讽笑，她不太懂李辞盈何出此问，“臣女粗鄙，还请殿下恕罪。”
“你直言即可，愿闻其详。”
“若是宫中直言要为四殿下选妃，那么召贵女甄选相看无可厚非，可偏偏要用赏花宴的名头，这不是逼着让上赶着吗，那些女子哪个又是真心愿意故作姿态的呢，还不是…”
“阿笙！诶，表哥，你们俩怎么在这？！”
闻笙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慕容婷提着裙摆风风火火跑过来。
“阿笙我找你许久了…”
“禀殿下，属下有要事来报。”
慕容婷说话的时，只见方并生的身影越过了她，快步走到李辞盈身前，慕容婷跑到凉亭上，方并生已经单膝跪地呈上军报。
“禀殿下，慕容将军他…战死西南。”
咚——
“阿婷！阿婷！”
闻笙也顾不得什么了，箭步冲上去扶住险些跌落台阶的慕容婷：“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