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马蹄
他抬眼望去，只见夏怡馨身着素雅宫装，缓步走入殿内。
夏怡馨的出现让原本肃穆的祭祀增添了一抹柔和陌生的气息。
凌落稍作迟疑，随即恢复镇定。
“王爷。”夏怡馨步履从容，走到凌落身旁，接过侍女递来的香烛，与凌落一同向天地神灵行礼。
祭祀仪式圆满结束。
随后，四人移步至正厅，围坐在团圆宴席旁。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香气四溢。
四人却气氛沉默，有些僵持。
李宝琴看了看僵着脸的凌落，又看了看满怀笑意的夏怡馨，眉头蹙紧，如临大敌。
李安棋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王妃娘娘一向深居简出，此次愿意现身实属不易，臣妾代王爷敬您一杯。”
说着，李安棋为二人斟酒，举杯相敬。
夏怡馨莞尔一笑，目光柔和地看向凌落：“本宫也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见王爷这表情，好像臣妾给的不是惊喜，倒像是惊吓了。”
夏怡馨语气轻松，却意味深长。
凌落神色紧绷，眉宇间悄然多了一丝戾气。
李宝琴见凌落神色不悦，心中暗自得意。
借着自己怀孕，故作娇弱地抚了抚肚子，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王妃娘娘今日突然现身，王爷当然是受到了惊吓。毕竟娘娘画地自囚几载，王爷与王妃的那份情意，早已是过去式，就算如今想要弥补，也恐怕为时尚晚！”
夏怡馨闻言，唇角微扬，目光淡淡扫过李宝琴，语气温和，却字字带刺：
“就算本宫画地自囚，也轮不到你这个侧妃来指手画脚！本宫是南夏公主，也是皇帝亲自指予王爷的正妃！你算什么东西！”
李宝琴陡然一僵，脸色瞬间气得涨红。
她正欲反驳，凌落却突然出声，语气冷厉：“够了！今日是除夕，不必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的目光扫过李宝琴，带着警告之意。
李宝琴见状，只得悻悻闭嘴，但眼中仍满是不甘。
紧接着，凌落目光扫至李安棋，似是小心在她脸上求证什么。
夏怡馨微微一笑，似乎对凌落的喝止毫不在意。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只马蹄，马蹄上的肉已经风干，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她将马蹄轻轻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抚过那干枯的皮肉，语气幽幽：“王爷可还记得这马蹄？”
凌落目光一凝，盯着那马蹄，眉头忽地紧锁。
夏怡馨继续道：“夏草怡馨马蹄香，南崖落日红断肠。当年与王爷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共赏落日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臣妾为了纪念，将那匹汗血宝马分尸成块，每一块骨肉都保存完好，这正是那马的右前蹄。”
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阴冷。
李宝琴闻到马蹄散发出的腐臭味，顿时捂住口鼻，脸色苍白，几欲作呕。
李安棋心中一惊，原来夏怡馨此举并非怀旧，而是暗藏锋芒……她到底想做什么？
凌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盯着夏怡馨，声音低沉：“你究竟想说什么？”
夏怡馨抬眸与他对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讥讽，忽而扬唇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带着几分癫狂与讥讽。
她缓缓站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李宝琴身后，兰花指从李宝琴的右肩轻轻滑到左肩。
李宝琴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心中恶心恼怒至极，却又不敢动弹，只得强忍着不适，脸色愈发苍白。
凌落冷眼旁观，不动如山。
夏怡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随即转身走向李安棋。
她将手轻轻放在李安棋的肩膀上，指尖缓缓靠近她的脖颈，仿佛在试探什么。
就在此时，凌落陡然站起身，声音冷厉：“你别碰她！”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吓了一跳，厅内瞬间陷入死寂。
夏怡馨的手停在半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垂眸看着李安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夏怡馨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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