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探官札记团子贝琳达

115. 吃鸡

第二日老九神清气爽地醒来,还没有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


意识回拢,老九蓦地反应过来,这姓丁的一家定然是看穿了他的身份,却故意陪着他演戏,而后趁他不备,偷偷暗算他!


可真是人坏坏一窝,他来的不是奇真轶报的大本营,而是这群脏心烂肺的无耻之徒的贼窟吧!


老九还在心里不停地骂,丁小禾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啦,昨日你中毒了。”


老九心里的骂声停了,他没懂,丁小禾的意思是昨日他们给他下毒了?她为何主动告诉他?这是什么路数?


丁小禾以为老九是因为刚刚醒来,人还有些迷瞪,所以才没有反应,于是丁小禾又细致地解释了一番,而后道:“你的衣服脏了,都给你换下来了,已经给你洗了,就晾在院子里。”


这一次老九听懂了,原来他昨日误吃了有毒的果子。


如此看来,这家人并没有看穿他来此的目的。


哼,他就知道,他的计划如此缜密,这些笨人怎么可能轻易看穿他。


不过,听丁小禾的意思,她帮他换了衣服,还为他洗了衣服?


她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果然,那身破衣服完全无法掩盖他的风流倜傥,他穿成那个样子,丁小禾都能为他倾倒,若是让她知道了他真实的出身,她岂不是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老九禁不住上下打量起丁小禾。


她算不上多漂亮,但还算清秀,与娇滴滴的世家女不同,她的手是略微粗糙的,因为她需要干许多的活。


她固然配不上他,但若是她对他痴心一片,非他不嫁,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她。


哼,看她的表现吧。


丁小禾全然不知老九脑子里的想法已飞出天际,老九的衣服也不是她换的洗的。


给老九换衣服的,是丁大叔,洗衣服的则是丁小苗。


丁小苗昨日将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丁小禾本就有意教训他,于是不只让丁小苗洗干净自己的衣服,还强迫丁小苗把老九的衣服也给洗了。


丁小禾端起她拿进来的粥,“你一定饿了吧,这粥凉了一会儿了,快喝吧。”


老九向面前的粥碗看去,一碗白花花的粥,其中漂浮着少许绿色的菜叶,和黄色的蛋花。


这也太素了,一点荤腥都没有!


老九不接粥碗,不满地叫:“不吃!我要吃肉!”


除了管束丁小苗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丁小禾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女娘,此刻面对不讲道理的老九,丁小禾耐心地和他解释:“你昨日中了毒,昨夜又服下了催吐的药物,将腹中的食物和毒果一起吐了个干净,眼下你腹中太空,不宜吃得太过油腻,应当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


“可是我饿,不吃肉能吃饱吗!”


丁小禾放下粥碗,“那我想想办法吧,你且等等。不过就算要吃肉,那也要先把粥喝了,我把粥放在桌上,你自己记得喝。”


丁小禾走到院子里,盯着鸡舍中的两只老母鸡和几只鸡崽,思考了片刻后,把丁小苗叫了出来,“小苗,你去买一只大公鸡回来。”


丁小苗眼睛亮了,“今日吃鸡?”


丁小禾点点头,“老九需要补一补,所以今日给他炖鸡汤。”


“啊?原来是给他啊。不去!”


丁小苗还记着他昨日被迫洗老九的脏衣服的事,他记仇。


丁小禾敲丁小苗的头,“别那么多废话,又不是不给你吃,快去!”


在丁小苗出门买鸡时,陈氿到了纪莘家,手上提着一盒从云饴斋买的透花糍。


纪莘没动透花糍,先问起了那些地契和房契。


“义父初来华都时,便购置了那些,说是为我娶妻准备的。我以前不争气,白费了他的好意,如今终于用得上了,你就收着吧。”陈氿道。


“所以你果然知道义父给我的是什么,却故意装不知道。”


陈氿讨好地笑,“我怕你不愿意收,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义父不爱管理那些田地和商铺,有时连收租都能忘,我们做晚辈的,理应为长辈分忧,所以你就收下吧。”


纪莘又问他:“那你为何把你的宅子的地契和房契给我?”


陈氿收了笑,认真回道:“纪莘,我认定你了,所以想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我拥有的太少,其中最值钱的就是小报,我的宅子,还有丁叔一家住的宅子。丁叔住的宅子我不能给你,我打算等到小禾嫁人的时候,将地契和房契交给丁叔,算是我给的贺礼。小报我是打算交给你的,但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先慢慢建立那些家伙对你的信服。我眼下能立刻交给你的只有那么一点,你别嫌弃。”


千言万语涌上,纪莘只能先问她最关心的:“你要离开奇真轶报?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打算离开,我只是想让你来做奇真轶报的东家,我做好一个探官就够了。”


“为何?”


“因为我相信,由你来做东家,奇真轶报能走得更远、更好。纪莘,既然你说你如今在做的事,就是你想做的事,那就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


纪莘抬起右手,贴上陈氿的面颊,“你看着挺聪明,怎么居然是个傻的。我都没有答应与你成婚,你就打算好了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你不怕我跑了?”


纪莘也想明白了,陈氿每日给她送金豆,其实不是想要送她首饰,而是在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他的钱财交给她。


陈氿笑着看纪莘,语气十分肯定:“你不会跑的,你舍不得丢下我。”


纪莘又气又羞,轻轻地在陈氿脸上拍了一下,“你好不要脸。”


陈氿握住纪莘右手,放到膝头,面颊缓缓靠近纪莘的面颊。


纪莘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主动配合,但也没打算躲。


下一刻,丁小苗在门外叫得特别响亮,“阿莘阿姊,阿茹阿姊,你们在家吗?”


纪莘急忙推开陈氿,站了起来,“小苗怎么来了?”


陈氿也想问,丁小苗来做甚。


纪莘和纪茹闻声都走出了房间,纪茹问丁小苗:“小苗,你跑到哪里抓鸡去了?”


丁小苗的手上,抓着一只被麻绳绑缚双脚,羽毛鲜亮,不停“咕咕”低鸣的大公鸡。


“不是我抓的,是买的。我家来了一个讨厌鬼,阿姊要给他炖鸡。”丁小苗解释道。


“讨厌鬼?是谁啊?”纪茹问。


丁小苗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头,他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我们去丁叔家蹭饭吧,既能吃炖鸡,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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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看一看小苗说的讨厌鬼是谁。”陈氿道。


“行啊!”丁小苗立刻表示同意,“陈阿兄,那你吃完饭别走,陪我玩会儿呗!”


“好啊,走吧。”


纪莘想着她们不好空手去蹭饭,于是回房间拎上透花糍,和几人一起出了门。


老九独自坐在西屋的床上,越想越生气。


丁小禾答应给他吃肉,让丁小苗去外面买鸡,丁小苗是买回来了,可是还带回来好几个蹭饭的人。


老九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肯定也是奇真轶报的。


他想出去看看,可是丁小禾不许他出去,说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静养。


丁小禾自然是困不住他的,但是他感觉得到,丁小禾是真的关心他,这世上关心、在乎他的人太少,所以鬼使神差地,他听了丁小禾的话,没有走出房间。


可是,太气人了,明明说好让他吃肉的,为何他只得到了一碗鸡汤!


肉是不是全被那几个蹭饭的人吃了!


忍不了一点!


老九扯着嗓子放声大叫:“我要吃肉,我不要喝汤,这汤里啥都没有,干净得能洗脸,我不喝,我要吃肉,肉!”


众人正在堂屋里一起用午食,同时听到老九的大喊大叫后,陈氿问丁小苗:“那个屋里的就是你说的讨厌鬼?”


丁小苗一边啃肉一边重重点头,陈氿和他一起点头,“确实讨厌。”


纪莘问丁大叔:“丁叔,西屋里的人是谁?”


丁大叔讲了老九的来历,和老九是如何中毒的,而后道:“我们家难得有客人,我们却没招待好,让人家中了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小禾,要不你给他盛两块肉吧?”


丁小禾只给老九送了一碗鸡汤,其实是出于好意。


老九此时不应该吃不好克化的食物,又一直吵着要荤腥,所以丁小禾才想到给他喝鸡汤。


可是很明显,老九不接受她的好意。


丁小禾犯了难,“他……”


“没事。”陈氿道,“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吧,我听他中气十足,分明好得很。”


“好吧,那我去厨舍盛一碗肉,这就给他送过去。”


纪莘夹起一枚透花糍,放在小碟里,“小禾,我和你一起去。”


老九等来了肉,还意外地得到一枚透花糍,终于满意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老九将食物一扫而空,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点评道:“这个透花糍,一般。云饴斋的透花糍形状确实好看别致,但甜味太过,不如荣记糕肆的好吃。”


老九说完摇了摇头,心想,算了,他犯得着和这群土包子讲这些吗,她们懂什么。


陈氿在堂屋里和丁大叔、丁小苗闲聊,纪莘走出西屋,将陈氿从堂屋叫了出来。


“这个老九可能不怀好意。”纪莘道。


陈氿也有这个担心,所以才提出来蹭饭,他还没来得及试探老九,纪莘却先发现了端倪。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称是从外地来的,却对城中的吃食如数家珍,所以他一定撒了谎。我们须得想个法子,试探他的目的。”


“简单。”陈氿靠近纪莘耳朵,轻声讲了几句。


“好,”纪莘听完回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