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探官札记团子贝琳达

70. 求救

梁霈坐在丁家的堂屋里,双手在桌下不安地绞着手指。


方才梁霈按照纪莘的描述,找到丁家,敲开了院门。


梁霈本以为她只需把话带给丁家的女娘,但没想到,堂屋里有两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要见她。


梁霈只能安慰自己,她戴着厚重的幂篱,这两名郎君定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他们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如是想着,梁霈鼓足勇气,对坐在对面的二人道:“我为珍珍而来,请你们去救她。”


珍珍?


邱常发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珍珍”的,困惑了一瞬后反应过来,“珍珍”很可能是阿莘。


陈氿表现得漠不关心,“珍珍是谁?不认识。”


邱常发以为陈氿忘了纪莘也叫胡珍珍,在桌下戳了陈氿两下作为提醒,可陈氿仍旧无动于衷。


梁霈扭头看向屋外,门口有棵梨树,院门上贴着门神,她方才都确认过的,没错啊。


梁霈大惑不解,“这里不是丁家吗,你不是‘陈氿’吗?”


“我是陈氿,可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清楚你是何人。敢问娘子尊姓大名,来自何处?”


梁霈不敢让这两人知道她是谁,于是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珍珍被关起来了,请你们救她。”


陈氿轻“呵”一声,“我都不认识你说的珍珍,为何要救她?娘子不妨说说看你是何人,与这个什么珍珍有何关系。我估摸着娘子是找错人了,你若是能多说些,没准我们能帮你寻到你要找的人。”


“这样吗?”梁霈低下头,绞动着手指思索,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坦诚身份。


邱常发趁着梁霈低头,挤眉弄眼地提醒陈氿,珍珍就是阿莘啊!


陈氿眨眨眼睛,示意邱常发,他知道。


邱常发会意,陈氿在套这女娘的身份,便也不着急了,安静等着女娘的回应。


梁霈想着想着,突然抬起头,“不对,我是按珍珍的描述找来的,此处不可能有两个‘陈氿’,不会有这样巧的事,所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来之前我问珍珍,她可有信任的友人,她说了你的名字。可为何你是这样的反应,你怎能如此冷漠,如此辜负珍珍的信任,你当真不关心珍珍的安危吗?”


梁霈越说越生气,气得她暂时抛下了紧张不安,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质问陈氿。


陈氿原本浑身戒备,随着女娘的指责,戒备却如冰雪消融,卸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笑了出来:“她亲口和你说的?说她信任我?”


陈氿的反应在梁霈看来十分奇怪,梁霈不自在地抓住裙摆,略纠结后又坐下,“是她亲口说的。府里没人会救她,所以我问她府外是否有她信任的,并且能救她的人,她很确定你会去救她。”


陈氿因为纪莘的“信任”得意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冷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问清楚这女娘是何人。


“府里?”陈氿问道,“所以你是梁府的女娘?”


裙摆被梁霈抓出了像花一样的褶皱,“我名梁霈,是梁家三房的六娘。”


陈氿的心重重一沉。


方才他故作冷漠地试探梁霈,是因为他怕这又是个陷阱。若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跑来说了三两句语焉不详的话,他便冲去梁家找纪莘,只怕纪莘无事也会变有事。


可观梁霈的语气、态度、反应,她并不像有城府的人,况且此刻她已报出了身份姓名。


所以纪莘可能真的出事了。


稳妥起见,陈氿又问:“珍珍出了何事,可否仔细讲讲?”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一日夜里,祖母突然命人去长房院子,把珍珍关了起来。珍珍房间的门窗都被木条钉死了,没人进得去,更没人给珍珍送吃食。我昨日去给珍珍送点心,听得出她很是虚弱,如果再关下去,珍珍的身体撑不住的。若你们是她的友人,请你们尽快去救她!”梁霈道。


陈氿在桌下攥紧双拳,两条手臂青筋暴起,但面上还在努力维持镇定,“梁老夫人为何关她?”


“我真的不知,但在珍珍被关起来之前,我找过她。”梁霈越说越小声,“当时我和她说我知道是她帮四叔母义绝的,也说了请她帮我,还告诉了她大伯母找她的原因。我不知是不是有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不是我害了她。”


“你知道韩氏接她去梁府的原因?”


幂篱下的梁霈点了点头,将之前和纪莘说的原委——梁家与宣国公府的亲事——又重复了一遍。


陈氿心中不禁冷笑,又是宣国公府。


眼见陈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梁霈惴惴不安地问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何时去救珍珍?”


邱常发看看陈氿,知道陈氿此刻定然愤怒至极,恐怕无暇回答梁霈,于是邱常发道:“六娘子,信息我们都接收到了,请回吧。劳你转告珍珍,我们很快就会去救她,另外,也请你多为珍珍送些吃食,让她务必坚持住。”


得了这样的回答,梁霈终于安心,站起身道:“好,我会找机会去看珍珍,也请你们尽快。告辞。”


邱常发送梁霈出了宅门,回头去找陈氿时,陈氿脸色铁青,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我们可以夜里潜进梁家,将阿莘救出来,你一个人去不稳妥,我和你一起。喂,陈氿,”邱常发伸腿踢了踢人,“你别只顾着生气不说话啊,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先不去梁家,去宣国公府,找孟淮。”


“啊?为何?”


“纪莘被关发生在你被抓的那日,我不能不怀疑这件事也是孟淮授意的。若当真与他有关,放人也必须由他开口,如此才能保证梁家以后都不会为难纪莘。而且,方才梁霈提及的亲事算是私隐,我需要去宣国公府核实,这样一来可验证梁霈的身份,二来可确保她方才所说皆是实话。”


陈氿边说边捋顺思路,说到最后猛地站起,“老邱,我这就去宣国公府,你不必同我一起。”


另一边,梁霈走出丁家,顿感心中大石落了地。


婢女素雨守在宅门口,见梁霈走出宅子,迎了上来,“娘子,事情结束了?”


梁霈掀起幂篱的薄纱,笑得灿烂,“嗯,办好了,他们是珍珍的友人,说很快就会去救珍珍。”


素雨急忙放下薄纱,确保梁霈的容貌不会露出分毫,“娘子,那我们快回去吧,我去赁马车。”


梁霈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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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素雨,“不必,我不敢用家中的马车,来时赁了马车,是因为我想快些赶来。现在事情办完,也无甚可急的了,我心情好,我们走走吧,正好也可逛逛街市。”


人头攒动的街市上,素雨紧紧跟着梁霈,想了又想之后,把心中困惑问了出来:“娘子,虽然我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关珍娘子,但珍娘子与来历不明的年轻郎君为友,在府里还不时地出言不逊,实非高门贵女所为。可娘子为何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珍娘子?”


梁霈在街市上走走停停,回道:“素雨,你知道吗,我很羡慕和佩服珍珍,那些你认为的出格之处,正是我觉得她了不起的地方。她正义、勇敢、有主见,在内不会屈从于长辈,能坚持自己的主张,在外她有自己的事业,足以让她安身立命,这些都是我没有的。我帮她,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她。”


梁霈一向逆来顺受,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素雨瞠目结舌,“娘子……”


梁霈轻笑一声,“而且,其实我很开心我能帮到她。阿娘总是嫌我无用,但是你看,我是做得成事情的。我是有用的,对吗?”


素雨听得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


“娘子……”


梁霈挽住素雨安慰,“好啦,不要难过。家中沉香快用完了,前面有家香铺,我们去看看。”


街边的香铺香气袭人,梁霈步入店中,问柜台后的掌柜:“掌柜,可有沉香?”


柜台后是整面墙的木柜,其上摆放着无数精致容器,掌柜从木柜中取出一只锡盒,放到柜台上,打开盒盖,“娘子,这是产自林邑国的上等沉香,您看看。”


梁霈摸了摸锡盒中的沉香,弯腰低头凑近,微微掀开幂篱的薄纱嗅了嗅,而后放下薄纱站直,“掌柜,这沉香是经过染色和涂油的,并非上等沉香。”


掌柜立即变了脸色,矢口否认道:“娘子,这话从何而来,小店诚信经营,您可不能胡说!”


“我没有胡说。”梁霈精于香道,有条有理地陈述,“首先,好的沉香触感细腻清爽,而这块摸着却十分粘手。其次,细嗅之下这块沉香有股刺鼻气味,是用于染色的材料的味道。还有,沉香颜色自然,色泽上会深浅不一,可是这块颜色太过均匀,缺乏自然变化。无论怎么看,这块都不可能是上等沉香。”


周围的其他客人被梁霈的分析吸引,纷纷凑过来打量柜台上的沉香,掌柜怒容满面,高声质问梁霈,“你是哪家派来捣乱的,竟敢污蔑!如此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我方才所讲的就是证据。”


“你一人之言,如何能算是证据!”掌柜招呼来两名伙计,“把这个捣乱的给我赶出去!”


两名伙计连推带搡,将梁霈撵到了店铺门口,梁霈气不过地理论:“你们这是以次充好,欺骗客人!”


“闭嘴!”


为了阻止梁霈再说下去,一名伙计抡圆了胳膊,袭向梁霈面门。


梁霈急忙后缩躲避,因害怕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啊——”


听见伙计痛苦的叫声,梁霈好奇地睁眼,只见伙计已被人押住,跪倒在地。


梁霈视线上移,看向制服伙计的那人。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