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烧烤王铸暇
16. 惹哭阿柔
不提典望口中的那个什么擒拿手，只说之前，阿愚仅用了几个来回，就把人制服了。
典望若没点本事傍身，又何如坐稳连虎寨寨主的位置？
如此看，不是典望太菜，那就是阿愚的本领比典望高——可她家阿愚只是一个还未开窍、学过一点武艺傍身的七岁小孩啊？
无论是经验还是身法，都不该比典望这种正当年的男人强啊？
除非……
“罗老板，好久不见。”
张观来得比罗乐想象中的快得多。
事实上，在典望带人离开不久，张观便掐算出今日县城会有大事发生：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将关系连虎寨的生死存亡。
因此，他虽然让人带了鸽子方便通信，但连虎寨离县城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人在连虎寨，纵有万千办法也鞭长莫及。
彼时日出在即，群星渐隐，张观不安的预感也愈发强烈，于是也跟来了县城。
罗乐被打断了思路，便不在深思阿愚武力值上的怪异之处，拱手对张观道：“先生好，小子有礼了……”
两人寒暄过后，直接走到典望身前。
瞧见阿愚钳制住典望，张观颇为惊讶：“这是……”
罗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事儿说来话长，您听我解释解释。”
而后罗乐将典望一出现就莫名其妙地非要打她食客的事情解说了一遍，又把典望说得威武不凡，着重强调阿愚护姐心切，将他武功怪异之处隐去三分。
她是个能说会道的，讲述时抑扬顿挫，虚实结合，甚至还加上了不少她在经历这些事情的心理过程，惹得跟着张观一道过来的手下连连惊叹。
同样经历了此事的典望手下也忍不住扬声附和，一时间，小吃街里的众人仿佛在茶馆里听书一般，其乐融融，先前的冲突好似从未发生过。
待罗乐讲述完，她幽幽看了典望一眼，对着张观叹了口气：“先生，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小子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当家，想要跟他好好交流吧，他又不肯听，一心认定了我为朝廷做事……”
罗乐苦笑：“先生，实不相瞒，小子跟弟妹三人如今住的还是一间漏风的柴房，若我真和朝廷有什么，送我弟弟妹妹去给所谓的背后头领做人质，也比跟着我每日寅时就得起来备汤要好吧？”
自张观出现，气氛融洽之后，胖摊主、吴老板抱着小阿柔便走到了罗乐身侧。
听到罗乐这么说，吴老板还为她作证：“这位当家的，我可以帮小罗兄弟作证，自从我家为她提供野果后，她才开始日日摆摊的。”
张观听吴老板这么说，隐晦地观察了一下典望的神色，见他依旧面色依旧，摆明了不信罗乐的话，不由得叹气。
他早就发现，典望对这罗老板抱有莫名的偏见，这种偏见在初遇后的第二日，没看到摆摊的罗乐时，达到顶峰。
他不是没劝过典望，穷苦人家未必有日日摆摊的本钱，隔几日不来是很常见的事情，更不要因为他人着装就心生偏见，穿北人服饰的就一定是北人吗？不见得。
更何况，罗老板也解释过，她那身是捡村里富户不要的衣服。
但典望就是不信，甚至觉得张观被罗乐的花言巧语欺骗了，非要找出罗乐身上的破绽。
这不，带头欺压其他摊主被他捉了个现行！
别说罗乐不敢让阿愚把人松开，便是张观，也不敢提出让罗乐放了典望——谁能保证典望松开口，不会一掌劈了罗乐二人？
他扫视周围，看着零星的摊子，无奈摇头道：“罗老板，你们的东西还没卖完吧？不如都卖给我。”
不是所有摊主和食客都跑了，大部分人都躲在路口看热闹。
在罗乐绘声绘色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就有几个胆大的又悄悄跑了回来继续摆摊。
听到张观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激动了——这些天看到罗乐、吴老板、胖摊主三人日日清空库存，他们也很羡慕的好不好！
但这连虎寨二当家明显是想给罗乐补偿，事情能不能行，还得看罗乐同不同意，于是齐刷刷看向罗乐。
罗乐垂眸道：“二当家，你不必如此……于我而言，能跟你们把事情说开，不跟连虎寨交恶，便是小子今日最大的收获。”
发现罗乐开口就是拒绝，摊主们内心充满了失落：为什么，罗老板，你为什么要拒绝！
罗老板啊，你是不差这点钱，可我们呢？我们呢？
你愿意带吴老板和徐胖子挣钱，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们！
这些摊主内心怨念几乎化身实体环绕在他们身上了。
他们如何想，谈判的两人并不知。
张观听罗乐这么说，心里又多了不少内疚，她本不必遭遇如此祸事……
而罗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话锋一转：“不过，被连累的其他人是无辜的，先生若真有心补偿，不如补偿他们吧。”
此话一出，典望铁板似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缝，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罗乐，这种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其他人着相？
在他看来，罗乐保护食客，那是在保护她的小弟，这是正常举动，但其他摊主与她非亲非故，不该属于她的保护范畴。
还是说，这条街都是她的人？
典望眼睛一眯，不错，就是这样！诡计多端的小人，还想用这种手段迷惑他！
张观却很是感动：“罗老板，你可真是……”
罗乐道：“先生，您若是愿意，我去把还没有离开的摊主们都叫回来。”
张观自无不可。
摊主们得到这个消息，瞬间喜笑颜开：他就说嘛，罗老板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不舍得带他们挣钱呢！
身上怨念瞬间消散，一个个用看财神爷的眼光看向前来付钱的连虎寨小弟。
罗乐想了想，典望被一七岁小孩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实在有辱连虎寨大当家的形象。
于是让阿愚将人扛到角落的驴旁边。怕典望直接躺地上着凉，还贴心地铺了一层茅草。
她嘱咐阿愚：“你看着点，别让驴把咱家的草当饲料吃了。”
罗乐接下来要忙，没法看着阿柔，便问：“要不要跟哥哥一起？”
阿柔悻悻瞥了典望一眼，头摇得看不清五官了：“不……”
她头贴在罗乐颈部。
罗乐便知道，阿柔因为典望留在心里的阴影还没消失，便抱起她哄道：“好，那就跟我一块去路口接人？”
阿柔先点头，随即又摇头。
毛绒绒的脑袋蹭得罗乐脖子发痒，她好笑道：“这是个什么回答？”
阿柔是怕阿姐抱着自己累，她拍拍罗乐的手臂，示意自己要下去，然后跑到吴老板旁边，拉住吴老板摊位木桶露出的纱布道：“我待在这里吧？”
吴老板也笑：“罗老板，你去忙吧，我帮你看着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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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乐象征性地嘱咐阿柔不许调皮后，跟张观行了个礼，往路口方向走去。
张观一开始只注意到阿愚，但对方明显神智有碍，不方便套话。
现在发现能表达自己意愿的阿柔，遂起了心思。
他吩咐完手下去买各位摊主的吃食后，走到吴老板的摊位上，与吴老板交谈：“吴老板，你这糍粑生意做得怎么样啊？”
以前张观也问过吴老板同样的话，所以他没有怀疑张观的用心，老老实实回答道：“自从罗老板来摆摊后，每日都能卖完。”
典望让人盯着罗乐，因此，跟罗乐关系近的吴老板也顺带被盯上了。
张观吃过两人的吃食，虽然理解他们的生意好，却没想到这么好。
“每日都卖完？那你日日摆摊，来得及准备糍粑吗？”
“来得及！我家婆娘和小舅子在家呢！这两日辛苦一点，等春耕开始，想卖还没人买呢！”
“这也是……”张观点头，忽然俯下身，温和对阿柔说话，“你叫阿柔，是吧？”
阿柔手里把玩着纱布，小心点了点头。
张观嘴角上翘，他本就长得不错，笑容十分亲人：“小阿柔，你家也要春耕吗？”
阿柔眨眨眼，很奇怪面前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问：“嗯，大家都春耕，我家不春耕的话，不太好吧？”
“也是，所以，你们出来摆摊，大人在家准备春耕的农具？”
阿柔歪头：“家里的大人？”
张观笑得很和蔼：“没错，就是你爹爹和娘亲。”
“爹爹、娘亲？”
阿柔小声重复了两声，封锁记忆的大门仿佛被人恶意凿破，对父母的思念如洪水般将她淹没。
她嘴巴一瘪，小鼻子微微颤抖，大滴大滴的金豆豆不停从眼眶滚落。
“呜……哇……”
张观被吓了一跳，他不过是稍微提下阿柔的父母，小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说……
吴老板连忙将阿柔抱起来哄，可阿柔没了安全感，哪里是他哄得住的？
张观怕阿柔哭得太凶出事，连忙喊人，把罗乐叫回来。
神奇的是，罗乐一出现，阿柔便停止了哭声，两只手张开，要罗乐抱抱。
张观解释了一下阿柔大哭的缘由，对罗乐道歉：“罗老板，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罗乐拍着阿柔的后背，摇头道：“没事，您也不是有意的……”
她安抚好阿柔，继续放在吴老板摊位上托管，才请张观到一旁解释。
“先生，小子不想卖惨，只是您既然有心问，我也就坦白了……”
罗乐隐去原身在罗家村发生的事情，只提父母双亡。
“家父罗三生前与长日村贺村长交好，因此父母故去后，我便带着弟妹到长日村定居。”
张观听罗乐父亲是个民间猎户，甚至能徒手打虎，对阿愚单挑典望还成功了的事也不奇怪了。
典望勇猛，但也做不到单人打虎。
便是他们山寨里为数不多的猎户也做不到。
父亲叫罗三……
张观突然意识到，罗老板，好像姓罗？
‘罗’在辰州是大姓，十个人里，能有五个姓罗。
张观之前还没觉得如何，但结合今日阿愚的英勇表现，加上这个姓氏，倒让张观联想到了一个人：现任荆州南路总兵，韩方。
典望若没点本事傍身，又何如坐稳连虎寨寨主的位置？
如此看，不是典望太菜，那就是阿愚的本领比典望高——可她家阿愚只是一个还未开窍、学过一点武艺傍身的七岁小孩啊？
无论是经验还是身法，都不该比典望这种正当年的男人强啊？
除非……
“罗老板，好久不见。”
张观来得比罗乐想象中的快得多。
事实上，在典望带人离开不久，张观便掐算出今日县城会有大事发生：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将关系连虎寨的生死存亡。
因此，他虽然让人带了鸽子方便通信，但连虎寨离县城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人在连虎寨，纵有万千办法也鞭长莫及。
彼时日出在即，群星渐隐，张观不安的预感也愈发强烈，于是也跟来了县城。
罗乐被打断了思路，便不在深思阿愚武力值上的怪异之处，拱手对张观道：“先生好，小子有礼了……”
两人寒暄过后，直接走到典望身前。
瞧见阿愚钳制住典望，张观颇为惊讶：“这是……”
罗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事儿说来话长，您听我解释解释。”
而后罗乐将典望一出现就莫名其妙地非要打她食客的事情解说了一遍，又把典望说得威武不凡，着重强调阿愚护姐心切，将他武功怪异之处隐去三分。
她是个能说会道的，讲述时抑扬顿挫，虚实结合，甚至还加上了不少她在经历这些事情的心理过程，惹得跟着张观一道过来的手下连连惊叹。
同样经历了此事的典望手下也忍不住扬声附和，一时间，小吃街里的众人仿佛在茶馆里听书一般，其乐融融，先前的冲突好似从未发生过。
待罗乐讲述完，她幽幽看了典望一眼，对着张观叹了口气：“先生，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小子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当家，想要跟他好好交流吧，他又不肯听，一心认定了我为朝廷做事……”
罗乐苦笑：“先生，实不相瞒，小子跟弟妹三人如今住的还是一间漏风的柴房，若我真和朝廷有什么，送我弟弟妹妹去给所谓的背后头领做人质，也比跟着我每日寅时就得起来备汤要好吧？”
自张观出现，气氛融洽之后，胖摊主、吴老板抱着小阿柔便走到了罗乐身侧。
听到罗乐这么说，吴老板还为她作证：“这位当家的，我可以帮小罗兄弟作证，自从我家为她提供野果后，她才开始日日摆摊的。”
张观听吴老板这么说，隐晦地观察了一下典望的神色，见他依旧面色依旧，摆明了不信罗乐的话，不由得叹气。
他早就发现，典望对这罗老板抱有莫名的偏见，这种偏见在初遇后的第二日，没看到摆摊的罗乐时，达到顶峰。
他不是没劝过典望，穷苦人家未必有日日摆摊的本钱，隔几日不来是很常见的事情，更不要因为他人着装就心生偏见，穿北人服饰的就一定是北人吗？不见得。
更何况，罗老板也解释过，她那身是捡村里富户不要的衣服。
但典望就是不信，甚至觉得张观被罗乐的花言巧语欺骗了，非要找出罗乐身上的破绽。
这不，带头欺压其他摊主被他捉了个现行！
别说罗乐不敢让阿愚把人松开，便是张观，也不敢提出让罗乐放了典望——谁能保证典望松开口，不会一掌劈了罗乐二人？
他扫视周围，看着零星的摊子，无奈摇头道：“罗老板，你们的东西还没卖完吧？不如都卖给我。”
不是所有摊主和食客都跑了，大部分人都躲在路口看热闹。
在罗乐绘声绘色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就有几个胆大的又悄悄跑了回来继续摆摊。
听到张观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激动了——这些天看到罗乐、吴老板、胖摊主三人日日清空库存，他们也很羡慕的好不好！
但这连虎寨二当家明显是想给罗乐补偿，事情能不能行，还得看罗乐同不同意，于是齐刷刷看向罗乐。
罗乐垂眸道：“二当家，你不必如此……于我而言，能跟你们把事情说开，不跟连虎寨交恶，便是小子今日最大的收获。”
发现罗乐开口就是拒绝，摊主们内心充满了失落：为什么，罗老板，你为什么要拒绝！
罗老板啊，你是不差这点钱，可我们呢？我们呢？
你愿意带吴老板和徐胖子挣钱，为什么不愿意带我们！
这些摊主内心怨念几乎化身实体环绕在他们身上了。
他们如何想，谈判的两人并不知。
张观听罗乐这么说，心里又多了不少内疚，她本不必遭遇如此祸事……
而罗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话锋一转：“不过，被连累的其他人是无辜的，先生若真有心补偿，不如补偿他们吧。”
此话一出，典望铁板似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缝，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罗乐，这种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其他人着相？
在他看来，罗乐保护食客，那是在保护她的小弟，这是正常举动，但其他摊主与她非亲非故，不该属于她的保护范畴。
还是说，这条街都是她的人？
典望眼睛一眯，不错，就是这样！诡计多端的小人，还想用这种手段迷惑他！
张观却很是感动：“罗老板，你可真是……”
罗乐道：“先生，您若是愿意，我去把还没有离开的摊主们都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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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让阿愚将人扛到角落的驴旁边。怕典望直接躺地上着凉，还贴心地铺了一层茅草。
她嘱咐阿愚：“你看着点，别让驴把咱家的草当饲料吃了。”
罗乐接下来要忙，没法看着阿柔，便问：“要不要跟哥哥一起？”
阿柔悻悻瞥了典望一眼，头摇得看不清五官了：“不……”
她头贴在罗乐颈部。
罗乐便知道，阿柔因为典望留在心里的阴影还没消失，便抱起她哄道：“好，那就跟我一块去路口接人？”
阿柔先点头，随即又摇头。
毛绒绒的脑袋蹭得罗乐脖子发痒，她好笑道：“这是个什么回答？”
阿柔是怕阿姐抱着自己累，她拍拍罗乐的手臂，示意自己要下去，然后跑到吴老板旁边，拉住吴老板摊位木桶露出的纱布道：“我待在这里吧？”
吴老板也笑：“罗老板，你去忙吧，我帮你看着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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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发现能表达自己意愿的阿柔，遂起了心思。
他吩咐完手下去买各位摊主的吃食后，走到吴老板的摊位上，与吴老板交谈：“吴老板，你这糍粑生意做得怎么样啊？”
以前张观也问过吴老板同样的话，所以他没有怀疑张观的用心，老老实实回答道：“自从罗老板来摆摊后，每日都能卖完。”
典望让人盯着罗乐，因此，跟罗乐关系近的吴老板也顺带被盯上了。
张观吃过两人的吃食，虽然理解他们的生意好，却没想到这么好。
“每日都卖完？那你日日摆摊，来得及准备糍粑吗？”
“来得及！我家婆娘和小舅子在家呢！这两日辛苦一点，等春耕开始，想卖还没人买呢！”
“这也是……”张观点头，忽然俯下身，温和对阿柔说话，“你叫阿柔，是吧？”
阿柔手里把玩着纱布，小心点了点头。
张观嘴角上翘，他本就长得不错，笑容十分亲人：“小阿柔，你家也要春耕吗？”
阿柔眨眨眼，很奇怪面前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问：“嗯，大家都春耕，我家不春耕的话，不太好吧？”
“也是，所以，你们出来摆摊，大人在家准备春耕的农具？”
阿柔歪头：“家里的大人？”
张观笑得很和蔼：“没错，就是你爹爹和娘亲。”
“爹爹、娘亲？”
阿柔小声重复了两声，封锁记忆的大门仿佛被人恶意凿破，对父母的思念如洪水般将她淹没。
她嘴巴一瘪，小鼻子微微颤抖，大滴大滴的金豆豆不停从眼眶滚落。
“呜……哇……”
张观被吓了一跳，他不过是稍微提下阿柔的父母，小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说……
吴老板连忙将阿柔抱起来哄，可阿柔没了安全感，哪里是他哄得住的？
张观怕阿柔哭得太凶出事，连忙喊人，把罗乐叫回来。
神奇的是，罗乐一出现，阿柔便停止了哭声，两只手张开，要罗乐抱抱。
张观解释了一下阿柔大哭的缘由，对罗乐道歉：“罗老板，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罗乐拍着阿柔的后背，摇头道：“没事，您也不是有意的……”
她安抚好阿柔，继续放在吴老板摊位上托管，才请张观到一旁解释。
“先生，小子不想卖惨，只是您既然有心问，我也就坦白了……”
罗乐隐去原身在罗家村发生的事情，只提父母双亡。
“家父罗三生前与长日村贺村长交好，因此父母故去后，我便带着弟妹到长日村定居。”
张观听罗乐父亲是个民间猎户，甚至能徒手打虎，对阿愚单挑典望还成功了的事也不奇怪了。
典望勇猛，但也做不到单人打虎。
便是他们山寨里为数不多的猎户也做不到。
父亲叫罗三……
张观突然意识到，罗老板，好像姓罗？
‘罗’在辰州是大姓，十个人里，能有五个姓罗。
张观之前还没觉得如何，但结合今日阿愚的英勇表现，加上这个姓氏，倒让张观联想到了一个人：现任荆州南路总兵，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