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出西边雨
39. 第 39 章
回到房间后，冯子墨将手中的花插进客厅的小花瓶里，动作依旧优雅而从容。孟念青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试图平复情绪。
冯子墨将花摆好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聚餐很累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还行。”孟念青接过水，轻声道谢，语气透着些许疲惫。
冯子墨在她对面坐下，温声问道：“刚刚那个秦望，怎么会住酒店？按理说，《星光璀璨》的选手们都应该住在节目组安排的宿舍才对。”
孟念青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目光闪了闪：“是曾韫素帮他开的房。她说他是她的表弟，节目组的宿舍环境不太好，她担心他住不习惯。”
“表弟？”冯子墨挑了挑眉，眼里浮现一丝探究，“看起来他和曾韫素关系不错。”
“是啊，表姐弟嘛。”孟念青随口敷衍了一句，端起水杯掩饰自己的神色。
冯子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不过，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特别。”
孟念青的手顿了一下，水杯险些倾倒。她抬眸对上冯子墨的目光，语气故作轻松：“怎么可能？他只是个年轻人，可能对前辈有些敬仰吧。”
冯子墨勾唇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着深意：“希望如此。毕竟他才二十岁，比我们小了那么多。人一年轻就容易冲动，难免会让人误会什么。”
孟念青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一紧，却努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子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是导师，他是学员，能有什么误会？”
冯子墨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下周的慈善晚宴，你还记得吗？我替你答应了主办方，到时候一起去。”
孟念青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记得。”
然而她的思绪早已被刚才冯子墨的探寻搅乱。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成熟从容的男人，内心却隐隐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从一开始出现在走廊时的巧合，到如今的追问，似乎对秦望的存在多了一分关注。
冯子墨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背，温柔道：“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孟念青轻轻点头，却在冯子墨松开手时感到一丝莫名的空虚。
她望着花瓶里的鲜花，脑海中却不可控制地浮现出秦望那双倔强的眼睛，和他说出“她就是你”时的那种近乎炽热的语气。
她用力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疲惫所致。然而那份莫名的情绪，像埋在心底的火种，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该死的！”她告诉自己，“孟念青，回神！”
孟念青看着冯子墨站在阳台边，海花岛夜晚的风轻轻吹动他的衬衫，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得他整个人温润而俊朗。她微微歪头打量着他，总觉得他今晚的话语间，藏着什么未曾说出口的东西。
“子墨，”孟念青走过去，倚在阳台边缘，侧过头看着他，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探寻，“你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看我？你最近不是在忙巡演和新歌的录制吗？”
冯子墨回头看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因为想你啊，宝贝。”
孟念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忽然跑来看我，真的只是因为‘想我’？”
“想你不够理由吗？”冯子墨笑着凑近，伸手揽住她的肩，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宝贝，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关心我？我来都来了，还要被你盘问半天。”
孟念青挑眉，推了推他搂在肩上的手：“别装傻。你向来不是冲动的人，忽然跑到海花岛来，总有别的原因吧？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冯子墨的笑容微微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如常。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依旧轻松：“宝贝，你多心了。工作就是工作，能有什么问题？我来找你就是想见你。”
“真的？”孟念青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探寻，“你最近签的对赌协议不是很关键吗？巡演、新歌，连综艺都排得满满的，忽然跑来看我，能不影响工作？”
冯子墨低下头，手臂揽得更紧了一些，声音轻了下来：“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的语气依然温柔，但孟念青却从中感到一丝不安。在恋爱中，冯子墨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他总会喊她“宝贝”，也会直白地表达想念。但今晚的这份温柔，却像是掺了某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隐隐觉得，他并没有说出真话。
事实上，冯子墨此刻的内心，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焦虑和复杂。
他最近的事业陷入了一片混乱。
签约公司施加的压力、新歌的销量预期、巡演的票房指标……一切都在对赌协议的框架下压得他喘不过气。而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这段时间，他在多个资源竞标中频频失利。那些本应稳妥落地的合作项目，忽然被截胡，甚至连圈内的关系都开始疏远他。
调查后，他隐约察觉，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秦嘉勋的影子。
秦嘉勋，这个商界的巨鳄，他的名字本就带着某种无形的威压。但冯子墨想不明白，为什么秦嘉勋会插手娱乐圈，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样一个人。
直到前阵子，他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孟念青出席某商宴的新闻图片，而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注视着她的，正是秦嘉勋。
男人的第六感让他隐隐觉得，秦嘉勋对孟念青的态度，不是简单的商业交往那么简单。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系列针对他的打压，可能与孟念青有关。
但他今晚来找孟念青，并不是为了对峙。他深爱孟念青，不想让她卷入自己的事业风波。更重要的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骄傲让他无法承认自己的失势。他不想在孟念青面前示弱，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面对秦嘉勋时感到畏惧。
他低下头吻了吻孟念青的发顶，声音低哑：“宝贝，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才忍不住跑过来。别多想，好吗？”
孟念青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终究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点头：“好吧。”
然而，她的心底却有种奇怪的不安挥之不去，仿佛在他柔情背后，藏着她看不见的风暴。
夜深了，海花岛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光影斑驳。风从阳台吹入，带着潮湿的海盐气息，悄然溢满每一寸空间。
房间里灯光柔和，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静谧。
冯子墨站在孟念青面前，目光幽深，缓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呢喃：“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孟念青没有推开，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脸上，眼底情绪复杂而柔软。她的手抬起，指尖轻柔地滑过他眉眼间的疲惫，像是在试图读懂什么。
“子墨……”她终于轻声唤他。
冯子墨却不想再等，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那一吻温柔又克制，带着缱绻的情绪，如同久别重逢后的贪恋。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影子轻晃，空气里弥漫着缠绵的沉溺。
一切的低语、每一次贴近，最终都被夜色吞没。
而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秦望静静地靠坐在床头。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没有开灯，甚至连窗帘都未曾拉开，微弱的城市霓虹投射进来，勾勒出他绷紧的轮廓。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他死死盯着和孟念青的对话框，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他发出的“晚安”，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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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紧紧按着屏幕，像是能凭借这一点点的温度，去感知孟念青的回应——可她没有。
沉默，无尽的沉默。
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极好，但越是静谧，越是让人的思绪发狂。秦望闭上眼，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填满画面——
冯子墨靠近她，低声耳语；孟念青站在他面前，眼神带笑；那一束花递到她手里，她没有拒绝；她轻轻叫他的名字，语气温柔……
然后……他们靠近，交缠，甚至……
砰！
秦望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白，猛地一拳砸在床头柜上，震得桌面上的水杯颤了颤。胸腔里怒火翻涌，可他却只能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怒意压回去。
他想去敲门。
他甚至想直接踹开门，把孟念青从冯子墨身边拉走，问她——你真的甘心留在他身边吗？
可他不能。
他早就尝试过了，向她表白，向她展露自己的爱意，可结果呢？她没有答应。
秦望低下头，目光幽深地盯着地面。黑暗中，他的神情阴郁得骇人，眼眶微微泛红，唇角抿出一条冷硬的弧度。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太清楚孟念青了。她不是会轻易被感情束缚的人，更不会因为他的不甘就做出改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宁愿选择冯子墨，却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冯子墨就很好吗？
思绪翻涌间，他抬头看向墙面，那堵墙后，就是她的房间。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是亲吻？是拥抱？还是……
秦望的手指再次收紧，指尖用力到几乎刺破掌心。他缓缓闭上眼，试图压制住翻腾的嫉妒和愤怒，可脑海里却被无数个画面撕扯得四分五裂。
如果……如果那扇门后，孟念青真的躺在冯子墨怀里呢？如果他们真的回到了从前的亲密无间呢？他们肯定是在亲密无间吧。
他等了这么久，难道就只能成为个失败者，站在原地，看着她留在别人的怀抱？
他做不到。
秦望睁开眼，眼底的阴鸷翻涌，漆黑一片。他的呼吸沉重，喉咙紧得发疼。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足够自信，足够特别。可在今晚——在他向孟念青表白被拒，亲眼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回房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真的……喜欢冯子墨？”
秦望闭了闭眼，指尖收紧，手中的手机壳因用力而微微变形。
他想起她面对他表白时的眼神，那不是怜悯，也不是敷衍，而是一种……不容更改的坚决。
她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不爱他。
这个认知如同冰锥，一点点刺进他的骨血。他无法接受，却又无处可逃。
可即便如此，秦望依旧不甘心。
他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只要想要，就一定能得到。而孟念青是他最想要的东西，可她却像是一阵风，不管他怎么伸手，都握不住。
——但风，总会停的。
“她只是还不明白。”
“她只是习惯了冯子墨的存在。”
“她总会回头。”
他逼迫自己冷静，试图用理智掩盖胸腔里的那团火，可理智越强，愤怒和嫉妒便越是汹涌。他忍不住去想，他们此刻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是拥抱？是亲吻？还是更进一步……？
指甲刺入掌心，生生逼着自己打住这个念头。
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秦望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浑身紧绷得几乎不能动弹。今晚的一切，注定会成为他心里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
窗外，天色终于渐渐泛白，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落进房间，落在他毫无血色的侧脸上。
冯子墨将花摆好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聚餐很累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还行。”孟念青接过水，轻声道谢，语气透着些许疲惫。
冯子墨在她对面坐下，温声问道：“刚刚那个秦望，怎么会住酒店？按理说，《星光璀璨》的选手们都应该住在节目组安排的宿舍才对。”
孟念青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目光闪了闪：“是曾韫素帮他开的房。她说他是她的表弟，节目组的宿舍环境不太好，她担心他住不习惯。”
“表弟？”冯子墨挑了挑眉，眼里浮现一丝探究，“看起来他和曾韫素关系不错。”
“是啊，表姐弟嘛。”孟念青随口敷衍了一句，端起水杯掩饰自己的神色。
冯子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不过，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特别。”
孟念青的手顿了一下，水杯险些倾倒。她抬眸对上冯子墨的目光，语气故作轻松：“怎么可能？他只是个年轻人，可能对前辈有些敬仰吧。”
冯子墨勾唇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着深意：“希望如此。毕竟他才二十岁，比我们小了那么多。人一年轻就容易冲动，难免会让人误会什么。”
孟念青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一紧，却努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子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是导师，他是学员，能有什么误会？”
冯子墨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下周的慈善晚宴，你还记得吗？我替你答应了主办方，到时候一起去。”
孟念青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记得。”
然而她的思绪早已被刚才冯子墨的探寻搅乱。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成熟从容的男人，内心却隐隐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他从一开始出现在走廊时的巧合，到如今的追问，似乎对秦望的存在多了一分关注。
冯子墨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背，温柔道：“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孟念青轻轻点头，却在冯子墨松开手时感到一丝莫名的空虚。
她望着花瓶里的鲜花，脑海中却不可控制地浮现出秦望那双倔强的眼睛，和他说出“她就是你”时的那种近乎炽热的语气。
她用力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疲惫所致。然而那份莫名的情绪，像埋在心底的火种，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该死的！”她告诉自己，“孟念青，回神！”
孟念青看着冯子墨站在阳台边，海花岛夜晚的风轻轻吹动他的衬衫，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得他整个人温润而俊朗。她微微歪头打量着他，总觉得他今晚的话语间，藏着什么未曾说出口的东西。
“子墨，”孟念青走过去，倚在阳台边缘，侧过头看着他，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探寻，“你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看我？你最近不是在忙巡演和新歌的录制吗？”
冯子墨回头看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因为想你啊，宝贝。”
孟念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忽然跑来看我，真的只是因为‘想我’？”
“想你不够理由吗？”冯子墨笑着凑近，伸手揽住她的肩，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宝贝，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关心我？我来都来了，还要被你盘问半天。”
孟念青挑眉，推了推他搂在肩上的手：“别装傻。你向来不是冲动的人，忽然跑到海花岛来，总有别的原因吧？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冯子墨的笑容微微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如常。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依旧轻松：“宝贝，你多心了。工作就是工作，能有什么问题？我来找你就是想见你。”
“真的？”孟念青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带着探寻，“你最近签的对赌协议不是很关键吗？巡演、新歌，连综艺都排得满满的，忽然跑来看我，能不影响工作？”
冯子墨低下头，手臂揽得更紧了一些，声音轻了下来：“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的语气依然温柔，但孟念青却从中感到一丝不安。在恋爱中，冯子墨是个情感外露的人，他总会喊她“宝贝”，也会直白地表达想念。但今晚的这份温柔，却像是掺了某种复杂的情绪，让她隐隐觉得，他并没有说出真话。
事实上，冯子墨此刻的内心，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焦虑和复杂。
他最近的事业陷入了一片混乱。
签约公司施加的压力、新歌的销量预期、巡演的票房指标……一切都在对赌协议的框架下压得他喘不过气。而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这段时间，他在多个资源竞标中频频失利。那些本应稳妥落地的合作项目，忽然被截胡，甚至连圈内的关系都开始疏远他。
调查后，他隐约察觉，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秦嘉勋的影子。
秦嘉勋，这个商界的巨鳄，他的名字本就带着某种无形的威压。但冯子墨想不明白，为什么秦嘉勋会插手娱乐圈，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样一个人。
直到前阵子，他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孟念青出席某商宴的新闻图片，而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注视着她的，正是秦嘉勋。
男人的第六感让他隐隐觉得，秦嘉勋对孟念青的态度，不是简单的商业交往那么简单。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一系列针对他的打压，可能与孟念青有关。
但他今晚来找孟念青，并不是为了对峙。他深爱孟念青，不想让她卷入自己的事业风波。更重要的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骄傲让他无法承认自己的失势。他不想在孟念青面前示弱，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面对秦嘉勋时感到畏惧。
他低下头吻了吻孟念青的发顶，声音低哑：“宝贝，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才忍不住跑过来。别多想，好吗？”
孟念青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终究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轻轻点头：“好吧。”
然而，她的心底却有种奇怪的不安挥之不去，仿佛在他柔情背后，藏着她看不见的风暴。
夜深了，海花岛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光影斑驳。风从阳台吹入，带着潮湿的海盐气息，悄然溢满每一寸空间。
房间里灯光柔和，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静谧。
冯子墨站在孟念青面前，目光幽深，缓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呢喃：“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孟念青没有推开，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脸上，眼底情绪复杂而柔软。她的手抬起，指尖轻柔地滑过他眉眼间的疲惫，像是在试图读懂什么。
“子墨……”她终于轻声唤他。
冯子墨却不想再等，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那一吻温柔又克制，带着缱绻的情绪，如同久别重逢后的贪恋。窗外的风吹动窗帘，影子轻晃，空气里弥漫着缠绵的沉溺。
一切的低语、每一次贴近，最终都被夜色吞没。
而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秦望静静地靠坐在床头。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没有开灯，甚至连窗帘都未曾拉开，微弱的城市霓虹投射进来，勾勒出他绷紧的轮廓。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他死死盯着和孟念青的对话框，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他发出的“晚安”，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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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无尽的沉默。
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极好，但越是静谧，越是让人的思绪发狂。秦望闭上眼，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填满画面——
冯子墨靠近她，低声耳语；孟念青站在他面前，眼神带笑；那一束花递到她手里，她没有拒绝；她轻轻叫他的名字，语气温柔……
然后……他们靠近，交缠，甚至……
砰！
秦望猛地攥紧拳头，骨节发白，猛地一拳砸在床头柜上，震得桌面上的水杯颤了颤。胸腔里怒火翻涌，可他却只能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怒意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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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直接踹开门，把孟念青从冯子墨身边拉走，问她——你真的甘心留在他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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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尝试过了，向她表白，向她展露自己的爱意，可结果呢？她没有答应。
秦望低下头，目光幽深地盯着地面。黑暗中，他的神情阴郁得骇人，眼眶微微泛红，唇角抿出一条冷硬的弧度。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太清楚孟念青了。她不是会轻易被感情束缚的人，更不会因为他的不甘就做出改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宁愿选择冯子墨，却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冯子墨就很好吗？
思绪翻涌间，他抬头看向墙面，那堵墙后，就是她的房间。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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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望的手指再次收紧，指尖用力到几乎刺破掌心。他缓缓闭上眼，试图压制住翻腾的嫉妒和愤怒，可脑海里却被无数个画面撕扯得四分五裂。
如果……如果那扇门后，孟念青真的躺在冯子墨怀里呢？如果他们真的回到了从前的亲密无间呢？他们肯定是在亲密无间吧。
他等了这么久，难道就只能成为个失败者，站在原地，看着她留在别人的怀抱？
他做不到。
秦望睁开眼，眼底的阴鸷翻涌，漆黑一片。他的呼吸沉重，喉咙紧得发疼。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足够自信，足够特别。可在今晚——在他向孟念青表白被拒，亲眼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回房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真的……喜欢冯子墨？”
秦望闭了闭眼，指尖收紧，手中的手机壳因用力而微微变形。
他想起她面对他表白时的眼神，那不是怜悯，也不是敷衍，而是一种……不容更改的坚决。
她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不爱他。
这个认知如同冰锥，一点点刺进他的骨血。他无法接受，却又无处可逃。
可即便如此，秦望依旧不甘心。
他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只要想要，就一定能得到。而孟念青是他最想要的东西，可她却像是一阵风，不管他怎么伸手，都握不住。
——但风，总会停的。
“她只是还不明白。”
“她只是习惯了冯子墨的存在。”
“她总会回头。”
他逼迫自己冷静，试图用理智掩盖胸腔里的那团火，可理智越强，愤怒和嫉妒便越是汹涌。他忍不住去想，他们此刻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是拥抱？是亲吻？还是更进一步……？
指甲刺入掌心，生生逼着自己打住这个念头。
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秦望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浑身紧绷得几乎不能动弹。今晚的一切，注定会成为他心里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
窗外，天色终于渐渐泛白，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落进房间，落在他毫无血色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