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潭死水之下的阴谋

上面有一位端庄贤淑的姐姐,高贵无匹,坐在那一国之母的位子上;还有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哥哥,奸淫掳掠,却还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江见月,都怪你!从小到大,处处压我一头,我从小到大因为你受过多少责骂,如今还要因为你嫁到这荒蛮之地……”

祁非晚惯常偏亮的一双眼睛,如今再抬眸时,竟然连眼球都有一股充了血的红。

她自顾自地说着,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带了十足的恨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江见月,你好好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西凉王来信催促王子尽快回京,将纭伊公主留在京城等待陛下赐婚,但因要带着这位和亲公主,礼部的人尚需做些准备,便只能拖上几日。

这几天,莫说是礼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了和亲一事奔走,需得确保皇家体面,不能因时间紧了些便让外人小瞧了皇家礼制。

永星坊中,萧昀澈和吕梦临自从那日打赌后便再没见过,如今一见面,萧昀澈便嚷嚷着要他赔酒。

吕梦临忙不迭地应下,两人摆了一桌酒菜,“世子,这消息出来几日了,你怎么才来这儿?”

往日里,萧昀澈恨不能天天泡在他这酒楼。

此处既是京城中最鱼龙混杂之地,消息灵通,又能让外人觉得他这位世子是个没有野心没有攻击力的风流公子,是他最常来之处,今日可是来得愈发少了。

萧昀澈低头兀自吃着盘中的菜,吃完了才抬眼看他,一本正经道:“本世子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待在你这乌七八糟的地方,恐别人误会了本世子。”

一言一出,吕梦临差点被自己口中含着的一口酒噎住,呛了两声,“你怕抚远将军就说怕抚远将军,扯这么些有的没的有劲吗?”

“那你要是非要这么说,也没错。”

萧昀澈悠悠地道:“自从那日抚远将军见我与江姑娘在一处后,我每次见他都觉得他目光不善,似是对我很不满意。”

见他满脸的苦闷,吕梦临笑道:“莫不是你自己瞎想的,我看抚远将军对谁都是那副脸色,没个笑影,应不是针对你。”

对谁都是这样的脸色?

萧昀澈停下手中吃菜的动作,认真思索了片刻,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当然不是,他对他那一双儿女就很温和,对章远怀也很温和,前世对”

“前什么?”

萧昀澈呵呵一笑,敷衍道:“我说之前,他对宋之璟也很好来着。”

“你怎么能跟这些人比呢?!”

吕梦临似乎并没觉得他这话有何不妥,萧昀澈听了就来气,不满地道:‘难道我还比不上他们吗?’

那宋之璟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章远怀木讷不知变通,难道他萧昀澈在抚远将军眼中还比不上他们两?

说起这个,吕梦临倒是格外有耐心,徐徐开解道:“世子,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抚远将军那是爱屋及乌,宋之璟以前是江姑娘的未来夫婿,他自然喜欢。后来婚事告吹,抚远将军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一眼。”

“再说说那章远怀吧,他是抚远将军夫人的远房亲戚,又是抚远将军看好的未来女婿人选,自然也要温和些。”

他这一通道理还不如不讲呢,讲完萧昀澈更烦躁了。

自从那日当面求亲之后,他跟江见月只隔着人群看过几眼,既没当面相处,也没书信往来,仿佛他是什么浑水猛兽,已经把人吓走了。

吕梦临难得看他吃瘪,但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还是给他支了一招。

“世子”

“你想不想跟江姑娘有进展?”

萧昀澈点头。

“听我的,你现在就去江府,寻个由头把人约出来,是看花也好赏月也行,见一面总好过现在吧。”

“人家江姑娘是大家闺秀,你之前什么都没说,之前就求亲,求亲之后数日连个面也不露,你叫人家怎么好主动找你?”

萧昀澈头一回觉得吕梦临这家伙能万花丛中过,是有些本事的。

“谢啦”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梦临留在原地,看着自己摆好的这一桌酒席,啧了一声,“见色忘义啊。”

“小二,去把掌柜的叫来陪我一起喝。”

江府后门外,萧昀澈再三向顺子确定了自己今日的着装后,终于下定决心敲了门。

下人再得知他的身份后很是恭敬,但一听到他说要见小姐后脸色便不太好,萧昀澈心下一紧,难道是府中不许见?

没成想,下一瞬,他便听到下人说,“不久前,小姐独自出门了,并未告知我们何时回来。”

出去了?

萧昀澈不死心,接着问道:“那小姐去哪了?”

那下人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道:“小姐今日是独自出门的,特意叮嘱我们不许说出去,也没说要去哪,只交代了我们嘴巴要紧。”

怪不得下人一听到他说要找小姐时脸色怪异,原来是这样。

“世子,那我们还等吗?”

没说何时回来,如何等?

萧昀澈只好怏怏地上了马车,打算明日再来。

马车经过长月街时,风吹起马车帘子的一角,萧昀澈看向街上,竟看到了祁瑞杰的马车。

圣上虽说已经让他回复禁足,等候调查,但他如今尚不可出府,竟敢大喇喇地坐自己的马车出府

祁安国如此谨慎之人,怎会让他此时出府?

萧昀澈万分不解,这么想着,马车已经经过了长月街。

“世子,咱们是回王府还是去哪?”

“回什么府,和亲一事尚有事情待我去办,哪来的功夫回”

话没说完,萧昀澈突然敏感地觉得今日有地方不对劲。

祁非晚被封之后也太过平静了些,只听说下旨那日在府中闹过一次,后面便没了动静。这几日也一直闭门不出,既不准备出嫁,也不进宫求情,平静地有些太过不寻常了。

后日便是离京之日,今日祁瑞杰的马车却突然出了府,方才那处好像是京城中的一处小酒楼,私下做的却是腌臜生意,据他所知,祁瑞杰不会去那种地方。

“顺子,立马掉头回去,去刚才路过的哪家酒楼。”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