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使之城（上）

加州的阳光是如此充足，对于农作物的种植来说绝对是巨大的优势，但是其他行业也势必会讨厌这种暴晒的天气。比如，商队。

　　现在在卡特里娜旅馆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支商队，同样被午后的烈阳困在室内。这种情况至少会持续到下午4点，并且直到夏至日到来之前都不会转好。　　当然，对普通商队来说是这样的，佩妮他们受到的影响却不是很大。新维加斯的商队已经学会了为这种天气做好充足的防护，包括奶白色的外套，几乎是标配的头巾或者帽子，还有护目镜。除此之外，也少不了充足的水源。　　除此之外，不会因为过热的天气而趴窝的交通工具也是必要的。商队自然没有吉普车和大巴车可以坐，但是，自行车可以有。　　在另一支商队讶异的目光中，佩妮等人收拾好随身的行李，走进了刺眼的阳光里。他们的交通工具，此时正罩着一件白布，摆成一溜停在路边。　　自行车。很意外吧？但是正常的双头牛商队是没办法用一天半的时间就从新维加斯赶到巴斯托的，不是吗？　　加州的同行对此感到十分惊讶是很正常的，因为新维加斯的商队全部配发自行车和三轮车也就是最近的事情，而且是专属于新维加斯商会的福利。其他的那些公司，例如莫哈维商会、赤红商队和哈勃城的商队，自然也就没有这种待遇。　　新型商队最大的优势就是赶路速度提升到了至少两倍，三轮车的运载量和一头双头牛也相差无几，只要你蹬得动。赶路时间减半，对于商队来说是巨大的利好消息。　　当然新维加斯第一制造厂生产的自行车和三轮车也有一些不便之处，比如说车轮是金属和木质材料制成，抓地力不足，在加装了减震器之后避震性能依然比较差，等等。　　但是正如梅尔维尔在《白鲸记》里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件事物的好坏是不需要比较的，没有接触过战前自行车的人自然不会意识到这些缺点。事实上，以上评价全都出自安德一人之口。　　出发之前，佩妮是队伍里最先驾驭自行车的人，她几乎是立刻就知道怎么样让这个两个轮子的东西动起来而不摔倒，而且把自己的心得也告诉了队伍里的其他人。　　总地来说，虽然还是有些人在慢速时骑得摇摇晃晃，但是这支商队的赶路速度还是肉眼可见地远远超过其他同行。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队伍里有一辆三轮，赶路速度还能更快。　　按照安德的想法，他打算在三轮车中部加装一个核裂变电池为动力的引擎，这样可以大大增加三轮车的速度，解放车手。嗯，反正这个想法在他们出发之前还没能实现，也许是下次任务吧。　　总之这支队伍现在正在15号州际公路上向着西南方向行进，今晚可以到达一座名为卡津的小镇。明天穿过卡津南方的山路之后，他们实际上就会进入ncr的洛杉矶州。　　（注：ncr的7个州级行政单位分别为北边疆/northwild，麦克森/maxson，沙荫/shady，中枢/hub，洛杉矶/losangeles，日曜/dayglow，东边疆/eastfrontiers。）　　在佩妮的记忆里，这座城市应当是一座风景优美，地方人文突出的滨海旅游城市，但是在安德的嘴里，洛杉矶却变成了一座钢铁森林的废墟。她明白，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多半是战前的记录，真实的情况如何，就要交由她自己去体验了。　　在烈日之下骑行非常辛苦，对体力消耗特别大，佩妮注意到其他人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自己也不得不放慢配速。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在五、六点前后轻松地超过了另外几支赶路的商队。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恰好抵达卡津。　　由于这里几乎是唯一一条从东北面进入洛杉矶州的公路，有大量的商队选择在这里停留休息，直接促使这座小镇变得繁荣。　　站在山坡上向下望去，远远地可以看到一片灯火，这座小镇的规模比探照灯镇稍微小一点，但依然超过莫哈维的大多数聚落。他们今晚会在这里休息到4点，天不亮就要起来赶路。　　从卡津镇向西南方向，要想进入洛杉矶州需要走过一条3公里左右的山路。如果这附近发生战争，那么这条隘口就会成为一个兵家必争之地。ncr也懂这一点，所以在这里放了一个收费站，凡是从这里经过的商队，都要给东边疆州/洛杉矶州交一笔钱。　　路上的人和牛车越来越多，佩妮只得和其他人一样，下车推行。显然这种交通工具是首次在这些商队面前亮相，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目光，她甚至被看得有些不适。　　在8点钟到达小镇有个坏处，那就是大多数旅馆的客房都被订满了。还好，战争结束后的通商高峰早已结束，他们最终还是在一家名叫“南方的阿卡迪亚”的旅馆找到了5间客房。　　“一间房一晚160元。”　　在人群最后默默听着的佩妮撇了撇嘴，她了解过安德第一次去希望镇的经历，如果他本人现在在这里，恐怕就要大骂奸商了。　　（注：希望镇的“昨日”旅馆一间房一晚上50瓶盖，也就是125元。）　　索墨斯比无语

地撇了撇嘴，但还是从钱包里掏出800元，结果旅馆的经理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把钥匙交给他。

　　“外地人，我们这里的旅馆要收押金的，60元。”　　索墨斯比深吸了一口气，又掏出60元。　　“是每间房60元。乡巴佬……”　　西尔维斯特看起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那就只能超越极限了。索墨斯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3张20放回钱包，再拿出3张100元纸币交给经理，终于换来了四把生锈且脏兮兮的钥匙。　　“停车场在哪里？”　　经理抬头瞟了索墨斯比一眼，嘴角微撇，“停车场在旅馆后面，停车要收费，每辆车50元。”　　“pieceofsh——”　　这次终于连性格沉稳的索墨斯比都差点破口大骂，幸好莉莉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佩妮只感到强烈辛辣的讽刺感，这帮商人真是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啊。希望镇的住宿和餐饮市场现在已经整顿了一遍，同样的价格在那里虽然没法得到两倍优质的服务，但至少可以拿到8把钥匙，并且没有所谓的停车费。　　“现在我知道洛杉矶州为什么生意做得这么大了，闹了半天钱都进了这帮人的腰包了。”走出旅馆的路上，索墨斯比冷哼一声，“我们9个人，4间房，那正好，把自行车全抬到我的房间里去，三轮车的轮子和车把也都卸掉，和货物一起也搬上去！”　　至少有一点他说对了，自行车要是停在外面，真的会被偷的。　　匆匆吃完一顿晚饭之后，佩妮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子。她皱起眉头，把枕头翻了个个，发现背面有两块墨绿色的霉斑。　　这时，她感觉自己扶在床头柜上的手心好像沾上什么东西了。她抬起手，只见床头柜上留下一个干净的手印，在昏黄闪烁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艺术。　　“可以帮我换两个枕头吗？”　　两个发霉的枕头被她摔在旅馆前台，那个正在看报纸的经理被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连忙把手里的报纸捂在口鼻前面。这人恼怒地抬起头，刚要发作，却在目光和佩妮对上的那一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