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视察王之仁的军营
留100人端着小型·弗朗机炮守船，朱律健带着50名火箭军去参观王之仁的水师。
这一路，郑彩都很安静，丝毫看不出有嚣张跋扈的样子，甚至有些畏惧其兄长。 兴许也是在家里压抑久了，有了比较之心，之后接连死了两个皇帝，册封一路飙升到公爵，才有了小人得志便猖狂？ 朱律健观察着，暗自揣摩着人心的变化。 群友们给他的支援是一时的，今后他还会遇到许多史书上没记载的人，如何分辨这些人的忠奸、如何用人也是尤为重要。 “开门！” 到了地方，来过此地的郑彩前去叫门。 守营的兵将见到是郑彩，便吆喝道：“哟！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郑家的小爷啊，您老之前不是咋呼着要走，再也不来了吗？怎么，落下什么东西了？” 郑彩也是恼羞成怒，侧了侧身，将隆武帝让了出来，狐假龙威道：“瞎了你的狗眼！陛下亲临！还不打开城门宣王之仁前来叩拜！” 郑彩之所以羞愤，也是之前在此碰了钉子。 郑芝龙命他代父来此视察，可王之仁却说你老子是闽浙总督，你又不是，怎么你们郑家一人得封全家升天啊，就带这么点人也想蹭咱的粮饷，回去换你老子来，咱和你说不到。 结果郑彩就被轰走了。 今天要不是见到陛下，也是他离开的日子。 “陛下？你小子可别浑说啊！” 守门的不好辨认，但也有些紧张了。 郑彩扯着嗓子道：“冒充陛下是死罪！快去将王之仁喊来！再跟我在这拌嘴，小心你的脑袋！” 守门瞪了郑彩一眼，纵马狂奔，急着去通报了。 趁这功夫，朱律健开口，询问郑彩与王之仁的纠葛。 一旁的国姓爷知晓弟弟的心性，虎着脸斥责，命其只说事实就好，不要添油加醋。 该说不说还是兄长更了解弟弟，屁股一撅，就知道拉什么屎。 郑彩的话被噎了回去，精简了好些，道明了此间的缘由。 “那，平掳侯怎么不亲自来啊。” 郑彩低眉顺眼道：“家父言，福州缺不得他亲自坐镇，那里才是陛下的王宫，才命我来此。” “你爹是胡说，这里与福州并无二致，这些话朕自会去训斥他，那你爹派你来都带了什么啊，多少船，多少人，有无火炮。” 郑彩在身上翻了翻，很显然，带了啥他也是没记住。 “请陛下过目。” 朱律健接过扫了一眼，战船十艘，战士满员，配备虎蹲炮，弹药、火药若干，此外还有郑芝龙仿制，后经朱律健改进加糖的一千枚铁桶雷。 总的说，郑芝龙这个老貔貅也算是大方了一次。 “这个给王之仁看过了吗？” “没。”郑彩回答后连忙补救道：“他没给我机会，我刚来就给我一个闭门羹，后来终于进去了又让我等了一个上午，见面就训斥我，我……我确实也是有些生气，想一走了之，就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 国姓爷眼神示意，郑彩扑通跪下，“臣有罪！” 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朱律健的眼睛，也是不由的嘴角抽搐。 怎么说呢。 都是自找的。 如果他没来，王之仁自己没守住，死在这也是自找的。 但郑彩也有错，公是公私是私，因为自己的喜怒影响公事，这就是不专业，难当大任，和那个阮大铖一路货色。 “你确实有罪，如若你想建功立业，想大有作为的话，该知晓公私分明，什么时候你能不因个人喜怒影响你的公差，你什么时候才是个人物，起来吧。” 郑彩低垂着脑袋，站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营中传来大开城门的喊声，喊声隔着老远，能听到来人的急切。 “浙江定海总兵王之仁！叩见陛下！” 这定海总部是历史上的也是朱律健重复册封的，一起册封的还有一处空缺的爵位，王之仁自己有愧没填。 又或者，他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一客气，陛下就不提了。 “爱卿平身，满人南下，朕忧心爱卿安危特来此督防，希望没打扰爱卿的军务。” 王之仁也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啊，前提是他忠的君能看到他。 听到陛下忧心自己，亲自前来，王之仁也是感动莫名再次叩拜。 “臣感念圣恩！必当誓死以报！” “平身平身，朕在此就停留一日，天黑前就走，否则满人知道朕在此加重爱卿的防务，不知爱卿方不方便操演水军，让朕看看你带的兵啊。” 这哪有不方便的！ 王之仁连忙应了下来，随后便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起来。
朱律健忽然想到了一人，那人也是从《白门柳》中认识的，也是投奔的鲁王，如今鲁王没了，不知道身在何方。 便派人询问王之仁，“军中有没有一个叫黄宗羲的？” 王之仁惊愕陛下竟惦念此人，稍反应了下，随即立马将黄宗羲喊来。 黄宗羲到了后，王之仁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脸上忽然挤出笑容：“陛下得知你召集乡勇，也要看一看你，你小子的福分来了啊。” 黄宗羲惊愕。 他原是投奔鲁王的，鲁王登基那日他也在。 结果鲁王被炸死了。 对于将自己侄子如此干脆斩杀的一位君王，黄宗羲思量许多，以千古工业来看，这并不能证明陛下就不是明主，但到底有些隔阂。 叔侄之间，血脉相连，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又想那样或许也不好，两处的朝堂，谁立谁废。 黄宗羲纠结过后，认为从大局上看，隆武帝做的对。 “草民黄宗羲，叩见陛下。” “平身。” 朱律健仔细的打量着此人，这不是一个少年人，岁数看样子比郑芝龙还要大，一身书卷气，很是清瘦。 但从相貌上也能看出此人休息的并不足，操劳过度。 见众人都垂着头不敢看他，朱律健正好趁机发了个五元红包，询问黄宗羲详细的资料。 恭迎晋王：其父东林党人，死在党争中，黄宗羲上京为其父伸冤，成为复社成员（小东林党），科举落榜后归乡，得知同乡孙嘉绩、熊汝霖起兵抗清，便变卖家产，召600名乡勇抗清。 恭迎晋王：南明覆灭后，康熙上位时多次邀请其参加修编明史，黄宗羲拒不仕清。 文心雕龙：他对八股选才的科举制多次抨击，这也是他落榜诸多原因中重要的一个吧。 喜欢搞党争的人，朱律健是不想任用的，比如福州就聚集了一堆。 特别是张煌言还向他上奏过，谈到有人想再立新君。 此事朱律健没大张旗鼓的办，只严令守城的关防，让那些人只准进不准出，防止出去兴风作浪，再整出一个朝堂。 “朕不喜党争，不喜欢宦官干政，也不喜欢朝臣结党。” 突兀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的表情出现各异的变化。 黄宗羲表情也是骤然间苍白了起来。 叩首道：“臣赤胆忠心，只为忠君孝亲，绝不结党营私，请陛下明断！” 喜气洋洋送黄宗羲来的王之仁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了起来，他原以为陛下要封赏这小子，却没料到，好像不是这样。 就在所有人心七上八下的时候，朱律健展颜，“朕信，爱卿你也应当像朕一般讨厌党争，你的父亲死在党争，而不是死在某个人的手上，党争之弊令我大明山河破碎百姓流离，爱卿当思之、慎之，朕得闻，爱卿不喜八股举士，巧了，朕也不喜，待朕重整山河，便会将八股文废了，爱卿以为如何？” 黄宗羲大喜，叩拜道：“陛下圣明！” 等等，爱卿？他还没……难道陛下要册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