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朝
朱律健：上朝大臣们是不是要三呼万岁？
秦时明月：并不会，那都是清宫剧瞎拍的，山呼万岁的由来是想求长生的汉武帝登嵩山时听到山神呼喊“万岁”三声，由此有了山呼万岁，也叫三呼万岁，但实际上是大臣们喊的，喊完了不认，说是山喊的，后来山呼万岁成了祝颂皇帝的一种礼仪，但只在重要庆典才有，不是每天都喊。 原来如此，朱律健略有失望。 他还想享受下，众人齐拜山呼万岁的感觉。 朱律健身穿黄布衫，坐到龙椅上，负责殿仪的太监为他整理衣着，通传大臣进殿。 到底是草台班子，连一身像样的龙袍都没有。 但这也没什么，一身龙袍不能证明他就是皇帝，等把蛮子轰到关外，他这个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大臣站定，打算跪拜的时候有人先一步高呼万岁。 这三声万岁让殿上的朱律健与其他大臣齐齐的一愣。 紧接着众大臣齐拜，山呼万岁。 那浩大的洪音，震的朝堂都亮堂了起来，让坐在龙椅上的朱律健心神激荡，真真正正有了当皇帝的充实感。 就像是整个人被什么填充，精气神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 此人是谁！ 朱律健连忙看去。 只见那人也在向他挤眉弄眼。 敢这么做的，只有颇受陛下恩宠，每日都会被陛下诏见，几乎是住在皇宫的国姓爷，朱成功。 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喜欢闹腾的岁数。 昨日其父又离了福州，这少年也就神兽出笼了。 看着那眉眼，如点漆的星眸熠熠生辉，是如此爽利如此欢喜的少年郎，谁能想日后要经历父亲投敌家破人亡的重大挫折。 郑芝龙投敌后，满人令其招安其子，国姓爷拒绝招安，最终满人将郑芝龙杀害。 惨啊、悲啊……我华夏的好儿郎，坦荡赤诚之心可照日月、传万古。 他既来了，绝不让此等操蛋的事再次发生。 “陛下！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众人祝颂完，一抬头只见他们的陛下双目晶莹，浸满了泪水，那从骨子里透出的伤感让众大臣齐齐的鼻子一酸，有想要齐哭的冲动。 “众爱卿平身。” 朱律健收起悲意，威严之相震慑朝堂，让几个跟着要挤眼泪的大臣连忙也收了情绪。 “朕从礼部尚书那听闻，你们都急着见朕？” 大臣们精神一肃。 有人踏前一步，高呼道：“臣要弹劾郑候售卖官爵大肆敛财！” 朝堂默然一静，只听刚起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甚是恼人。 朱律健冷眸俯瞰整座朝堂，虽然是一支草台班子，但站在这里的官员却是不少，满满当当，这临时的大殿甚至险些装不下，也难怪刚才的山呼是那般的洪亮。 朱律健的眸子扫过，站在后面的几个低头收腹，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意外的话，这几个不是特别的胆小，就是买来的官。 再看另一批的言官，一个个梗着脖，虽是低着头，但那势如破竹的脊梁似要顶破这间简陋的大殿，大有一副为大义而死，随时都打算碰死在柱子上，好踏着他这个“昏君”的骨头名垂青史。 再看国姓爷，之前的兴奋劲儿这时也没了，那复杂纠结的表情，似乎在大义灭亲和父慈子孝之间进行着艰难的取舍。 “可有证据。”朱律健平淡开口。 言官双手呈上折子，“郑侯门口这几日门庭若市，臣命人将每个人的名字身份都记录了下来，只要顺着这些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到！臣谏言请陛下彻查此事！” “呈上来。” 太监连忙接下那本奏折，打开瞄了一眼，还行，虽不是熟悉的简体字，但字的整体构型都是差不多的，联系上下文，具体在说什么，能看出个大概，这也要感谢大臣们写的甚是工整，没炫耀书法。 朱律健长叹了口气。 就在大臣们以为他们的陛下真要查办的时候，朱律健开口道：“爱卿啊，你写了这么多的字啊，看都看不到头，这得浪费多少笔墨啊。” 众大臣齐齐问号脸。 朱律健将奏书合上，在手上拍了拍，递给一边的太监。 “拿回去重写，整理的清晰些，郑侯离去匆忙，没来得及将名单给朕，朕也正需要这个名单发往各地，表彰这些为国家捐赠钱粮的商贾百姓。” 什么？捐赠？ 站在后排的几位官员突然就能站直了，那肥嘟嘟的大脸盘子看起来也挺喜人的。 “陛下，您的意思是……”接过奏书的言官不解。 另一批就要忍不住发言的能臣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要是查办郑芝龙，那无异于抹脖子上吊。 “让你统计下谁都捐了多少，按照多少排出个名次来，待日后回京，好立一面功德碑，为世人瞻仰。” 这几夜已经演习无数次，打算在今日名传千古的言官“阿巴阿巴”的眨巴起了那不聪明的眼睛。 一众等着跟着一起弹劾的言官一个个也像极了逗败了的公鸡。
朱律健看的直摇头。 指望他们复兴大明？难啊。 不过若是太平盛世，没有他们也不行。 皇帝需要这些战斗鸡去斗百官，制衡百官。 但如今……内耗就是找死。 “还有什么要奏的吗？朕很忙的，没有就退朝了。” 大臣们快速回神。 “臣有本启奏，铸币一事关乎国运……” 朱律健一抬手，阻止此人说下去，只道：“铸币一事，朕同礼部说过了，你们想铸几个留个念想可以铸几个揣兜里，黄铜都给朕留着，朕有大用，还有其他事吗？” 大臣们懵逼，铸几个留个念想？ 这听着怎么有些不吉利呢？ 一位大臣退回，又一位站了出来。 “臣有本启奏，陛下除登大宝，一应陈设还未置办齐全，臣想请户部拨款三十万两白银。” 听到这话，户部急了，就要开口。 朱律健一抬手，直接回绝：“免了，朕穿什么用什么影响朕能多活几日吗？户部的银两给我收好了，从今天起，众爱卿当和朕一起节衣缩食，所有的银两都用在军需。” 所有的大臣，乃至卖官的几人，都不由精神一震，有种眼前一亮，看到希望的振奋感。 就听陛下又道：“补充下，缩食不是让众爱卿挨饿，该吃饱都给朕吃饱，但没必要的奢侈浪费，从今天起全部杜绝，如有浪费粮食者，斩！炫富豪横者，斩！我就不设立单独的部门了，众爱卿各自勉力，互相监督，至于原本的山珍海味，也绝对不能倒掉，能长期保存的可以捐给兵部，朕将亲自操练一支强军，待德胜时庆功用，不能长期保存的，可以开宴，请全城的百姓吃顿好的。” 众人集体懵。 朱律健想了想，叹息道：“众爱卿，待我等将这江山夺回来，众爱卿还怕自己，自己的子子孙孙吃不上好的吗？若我们败了，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所有富得流油的汉人，都得被抄家，都得比满人低上一分，亡国奴啊……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陛下圣明！” 有人高呼。 接着，众人齐呼。 “起来吧，你们没事要奏了吧？朕这倒是有一件事，朕要御驾亲征。” 众臣的心神又是一震。 那几个字，重万钧，有若雷鸣在耳边在心神，不断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