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遇商青君,义赠金锁

陈远一行人进了朝歌。

在官驿安顿下来。

一到朝歌,众人就被朝歌的大气磅礴所震慑。

五百年王都,底蕴十足,气象巍峨。

繁华喧嚣,人声鼎沸。

任谁也看不出此时是王朝末世。

后世人常言,独汉以强亡,实际上这商又何尝不是呢?

文武股肱,繁若星辰。

陈远将众人聚集起来,对姬遂道:“王叔,取些银两来。”

“伯安!

要银两作甚?”

“驿卒挑夫一路跟着我们奔波千里之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与他们一些银子,在朝歌采买。

另外石将军和马先锋也是初来皇城,不看遍这繁华,日后再来不知道是几时。”

姬遂肉疼的拿出几个银饼下去命人分了。

又取出几个金饼送与石矶和马氏。

马氏连连道谢。

石矶却不想要,她一心修道,误入劫中。

对这红尘繁华却不甚感兴趣。

陈远拉着石矶的手,诚恳真挚道:“将军!

你让我给你找坐骑,我一介凡人哪里又懂?

你在这皇城看看,也许就有意外之喜。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如今的历练将来都是修行的财宝。”

石矶眉眼微动,眸波流转。

“公子说的是!”

石矶和马氏拿了钱出门去逛,陈远拉着姬遂秘密商议。

“王叔!

咱们如今到了朝歌,该是你发挥的时候了。

依你看,咱们是走费大夫的门路,还是走尤大夫的门路?”

“伯安!

这两人小肚鸡肠,又同气连枝。

若要走动,两人缺一不可,否则绝对南易成事。”

“罢了!

伯安,此事 你不用担心,我将金银分送与他们。

虽然不能让他们美言,但可以保证他们到时候不来捣乱!”

“王叔!、

那此事就拜托你了。

我去求见纣王。”

姬遂带着从西岐带来的宝物,前去求见中谏大夫费仲尤浑,三人喝酒泡妞分金银。

得知姬遂和陈远前来之意。

二人得了好处,满口答应下来。

西伯侯姬昌年事已高,被关之时已经八十二岁高龄,如今在羑里又关了七年,已然八十九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八十又九,还有多少年活头?

陈远到了朝歌,四处走走看看,只觉得这里的人和西岐城中之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大多光脚半衫,衣着简陋。

转悠几圈,询问附近人丞相所在。

答曰太平街。

陈远就前往太平街去寻找首相商容。

首相府不大,还没有宋异人的宋家庄大。

陈远敲门,半天才有一个娇俏女子开门。

“你是何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回小姐。

我乃西伯侯三子姬伯安,前来拜见首相商容,请他替我父亲在大王面前美言两句,放我父亲回归故土。”

女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眼眶忽然一红。

忍不住啜泣起来。

陈远一怔,难道来迟了?

“女儿!

何人在外面喧哗?”

“娘亲!

是……是西岐来的人,来……来找我父亲。”

“哎唷,我可怜的女儿啊!

快,快将人迎进来吧!”

女子强忍悲意,趄开半边:“公子,请进。

我父商容,上个月已经死谏摘星楼,如今,白天都过了!”

“啊~”

陈远惊呼一声。

“首相竟然也蒙难 了吗?

这大商,还有谁能够为天下黎民做主。”

陈远是装的,他又没有见过商容,如何会为了商容伤心?

来到朝歌,该立的人设还是要立起来。

陈远要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一个感情丰富同情心泛滥的白痴纨绔。

“咳……咳……”

陈远跟着女子还未到房里,就 听到几声咳嗽从屋内传来。

“嘎吱~”

门从外面打开,女子带着陈远进去,跳了两步,到一妇人面前,连忙将妇人扶了起来。

“娘亲!

你……你怎么样了?

身体可还好!?”

“女儿,不必担心,不碍事。

都是老毛病了。”

“大娘!

你这脸色可不太健康。

我命人找大夫来 给你瞧瞧吧。”

夫人勉强笑着摆了摆手:“这位公子,你何方人士?

看衣着并非寻常人家?”

“大娘!

我乃西伯侯三子姬伯安。

我此来是为了代父受过,换他回归故土西岐,落叶归根。”

“好!

真好!

真义士啊!

咳……

想不到西伯侯谦逊有礼,儿子也如此这般懂事,真是令人钦佩。

咳……”

“大娘,您可别这么说。

在西岐,人人称呼我为废物,大哥二哥常常骂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只是个飞鹰走狗的纨绔。”

“嘻嘻……”

女子浅笑一声,看陈远看她,连忙将头转向一边。

妇女笑了几声:“你这公子,说话却也有趣。”

“就是,哪有说自己是废物的?

我看啊,你哥哥们肯定是在说反话哩。”

陈远微微一笑:“姐姐说什么就什么,姐姐长得这般好好看, 我能否有幸知道姐姐芳名?”

“商青君。”

女子说完,害羞离开。

人走,声音飘来。

“母亲,我去给三公子洗几个果子。”

商青君离开之后,妇人又问了许多西岐之事。

听陈远说西岐见闻,妇人眼里充满了向往。

“大娘,可是想去西岐?”

“是想去。

我夫君已死,朝堂之上,那妲己心狠手辣,留在朝歌必不能善终。

若我一人,虽死无惧。

但青君还年轻,我不愿她年纪轻轻就如花瓣凋零。

三公子,我看你是个有福之人。

若你能回西岐,能不能答应我带走青君?”

“不能。”

陈远摇了摇头:“青君姐姐虽是一面之缘,但是晚辈也看出来她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韧的女子,大娘,你是她的精神支柱,您若倒了。

她定不会独活。

晚辈也带不走她。”

“嘭~”

一声轻响,门外滚进来几个果子。

商青君连忙进来捡拾果子,然后放到桌上,拿起一个递给陈远。

陈远去接对方捏着果柄,看了陈安良久,才翩然放手坐在妇人身旁呜咽:“娘,他说的对, 要不是您,女儿现在就去皇宫刺杀昏君了。

您千万不要放弃。

我明天就带你去西岐,到了西岐就有人能治好你的病了。”

“唉~”

夫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君姐姐,大娘这病很难治吗?”

“我们没有银子……”

“这算什么事儿,我有!”

陈远将贴身的金锁卸下来递给商青君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从西岐带来的宝物因为要贿赂中谏大夫,就剩下这么点了。

青君姐姐拿了,先给大娘看病吧!”

“这……”

商青君犹豫不决。

“姐姐,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没有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收下吧!”

商青君收下金锁,肺腑轻语:“伯安,此番恩情,我商青君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之!”

商青君拿了银钱,请来大夫,诊问之后,得知乃是郁结之气不散,积于肺腑,久儿成为心疾。

“若要根治,还需找一祥和之所。”

送走大夫,商青君前来告辞。

“伯安,我与母亲早就想去西岐,此番刚好成行。

今日一别,盼来日再聚!

告辞!”

当天下午,商青君就带着母亲离开,一路往西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