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厮杀
瞬息之间,尹晨夕脚尖轻点,紧急向后跃开数丈,避开这凌厉一击。
落地瞬间,她再度前冲,长剑舞成一片光影,剑招层层叠叠,虚实难辨,从四面八方笼罩向苏瑶。
苏瑶面色沉静,双足稳稳站立,手中巨镰快速旋转起来,形成一道银色的防御屏障,尹晨夕的剑影撞在其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如金属撞击般清脆。
突然,尹晨夕收剑上挑,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长剑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般劈向苏瑶头顶。
此为 “崩山斩”。
苏瑶柳眉一挑,不避不让,双手握住巨镰,猛地向上一架。
“哐当” 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两人皆被震得手臂发麻。
“嘶,此女恐怖如斯啊!”
台下,姚夭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打斗,惊得呲牙咧嘴。
她原以为尹晨夕这女人在新生代弟子中是最顶点的存在,却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尹晨夕借着反作用力,在空中一个侧翻,轻盈地落在数丈之外。
苏瑶趁势前冲,巨镰拖地而行,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临近尹晨夕时,她猛地将巨镰抡起,横向斩出,镰刃闪烁着寒光,如同一轮弯月飞向尹晨夕。
“小心!”姚夭下意识的出声喊道,喊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完全没必要。
刹那,尹晨夕下蹲身体,长剑贴着地面划出一道弧线,一道剑气呼啸而出,迎向飞来的巨镰。
剑锋与镰刃碰撞,发出耀眼光芒,火花四溢。
双方均不曾动用灵气,此般景象全为两方武艺较量。
“我的天啊,这就是新一代新传弟子的实力吗?我觉得我上去不到十几个回合就得被打下台啊!”
“十几个回合?吹牛逼呢?你打过吗?就你这小身板儿上去能撑七八个回合就顶天了!”
“有一说一啊,这两人有来有往的,观赏性是真不错啊。”
“是啊是啊,就是今天那个卖瓜子儿的师兄不在,不然花点小钱买点儿瓜子儿一边看一边儿嗑,那叫一个美滋滋啊。”
“对了,你知道那卖瓜子儿的师兄去哪儿了吗?今天怎么不卖瓜子儿了?”
“不是哥们你脑子抽了啊,今儿个是宗门小醮啊,卖瓜子儿的师兄也得参加小醮啊!”
“义演顶针,鉴定为嗑瓜子嗑的。”
“欸,你们可不要乱说啊,我可是花生党的!”
台下的交谈从一开始的武艺分析很快东拉西扯到干炒瓜子儿和椒盐花生哪个更权威。
最后某圆脸师兄一拍大腿:“照我说,干炒瓜子儿偏运动,椒盐花生偏商务。”
“欸呀欸呀,老铁师兄,你可太有生活了。”
“这很好了。”
“其实不然。”
“恰恰相反。”
“我看未必。”
围观的众人叽里呱啦的讲着,姚夭听的那是一个满头黑线,随后便摇摇脑袋,转头看向擂台之上。
两人稍作喘息,旋即再度短兵相接。
苏瑶目光一凛,抢先发难,手中巨镰高高扬起,继而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尹晨夕。
巨镰舞动,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息。
尹晨夕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神专注地紧盯着苏瑶的一举一动,手中长剑迅速挥舞,形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剑幕,以抵挡苏瑶猛烈的攻击。
她的脚步轻盈而灵活,不断地变换着位置,寻找着苏瑶攻击中的破绽。
苏瑶见尹晨夕防守严密,攻势愈发凌厉。
少女轻喝一声,猛地一个转身,巨镰带着一道寒光从侧面扫向尹晨夕。
尹晨夕见状,脚尖轻点地面,身体迅速向后跃起,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然而,苏瑶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镰刃上下翻飞,犹如一条舞动的蛟龙,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交战上百回合。
“难舍难分,当真是难舍难分啊。”
“诸位师兄弟姐妹们不准备开个盘做个赌局么?”
“走吧,遮沙避风了,没看执法堂的弟子就在这周边儿晃悠么?谁敢顶风作案?不怕被关小黑屋啊!”
“你新来的不懂规矩师兄们也理解,但是注意以后别发这种脑瘫的言论好不好,听话哦。”
“咦,这师兄好油腻啊,爹味好重啊。”
“那也是为他好,你以为执法堂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啊?进去了少说蹲三天小黑屋,出来就老实了。”
苏瑶心中暗自计算着时间和节奏,觉得时机已到。
她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在一次看似猛烈的攻击中,将右侧肋部暴露在尹晨夕的剑下。
尹晨夕来不及多想,手中长剑顺势刺出,直逼苏瑶的肋部。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苏瑶身体的那一刻,尹晨夕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但此时箭在弦上,已容不得她退缩。
苏瑶见尹晨夕的剑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她轻轻侧身,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一剑。
同时,她手中的巨镰迅速一转,镰柄猛敲在了尹晨夕的手腕上,试图将她手中的长剑打落。
“尹师姐,看来是——”
却不等苏瑶说完,只见少女手腕以极为诡谲的姿势反转扭曲,长剑瞬息向上刺去!
目标直指苏瑶咽喉!
这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喜欢将剑锋抵在他人脖颈上。
然而,苏瑶也不是省油的灯,少女身躯一震,猛一跺脚,巨镰锋刃挡在面前,替她抵下这一致命杀招。
“苏师妹很有实力。”
“师姐谬赞,但诡计被破,却仍是师妹略输一筹呢~”
少女轻笑,却是就这般从容投降。
尹晨夕眉头微微皱起:“你没有发挥真实实力。”
“便是发挥了,也不过是和尹师姐打成平手。”
“未必。”
冷漠少女摇摇头,却也不再说些什么,收剑入鞘后便作揖行礼,从容下台。
一个比自己还要奇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