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盯着鸟看
川宝镇好不热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俨然不知蛮族已有北上之意。
望着这副国泰民安的景象，郭嘉抿着小嘴，扭头望了眼身旁的师父。
见师父神色淡然，郭嘉深吸一口气，果然自己道行还是不够啊。
“嘶！这是个什么鸟，竟如此神异！”
“这恐怕是什么妖兽吧！”
“不得了不得了！”
“......”
走在大街上，踩在郭嘉肩膀上的玄姬昂着脑袋，神采奕奕，其三色之身格外亮眼，引得周围一众百姓啧啧称奇。
玄姬似乎听懂了周围人所说的话，昂着的脑袋都快要翘上天了，如此拟人化的表现让周围的百姓更是称奇。
此鸟绝非凡兽！
“嚯！此鸟神异！绝非凡鸟！”
李从南闲来无事，正准备去茶楼听书，没想到竟能在街上见到此宝贝！
他当即便上前，叫住了王百玄。
“这位兄台请留步！”
闻声，王百玄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快步而来。
“这位兄台！你这鸟端是神异，是何品种？”李从南拱拱手，倒是不失礼节。
王百玄打量了一眼李从南，观其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厮，再看其穿着，定然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王百玄拱拱手，“此鸟品种我也不知，是幼徒于山中所捡。”
李从南望着玄姬双眼发光，嘴里赞叹：“此鸟端是神异啊！定然是某种妖兽，不知兄台可否割爱，卖予在下？”
闻言，郭嘉顿时警惕起来，后撤一步，不善地看着李从南，而玄姬似乎也听懂了李从南话里的意思，嘴巴一张，朝着他“唧唧唧”的大叫，骂得格外的脏。
还不待王百玄回答，李从南又赶忙补了句，“兄台尽管出价。”
“师父。”
郭嘉忍不住叫出了声。
玄姬是郭嘉一年前在后山捡到的，捡到它时已然奄奄一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郭嘉早已把玄姬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好意思兄台，不卖。”王百玄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便先行一步。”说着，王百玄叫上郭嘉离开。
“哎哎哎！兄台！好商量！好商量啊！”李从南不肯放弃，大声嚷嚷着跟在王百玄身后。
这鸟端是神异，实在是让他心动。
“唧唧唧！”
玄姬站在郭嘉肩膀上，翅膀挥动，朝着李从南大叫，骂得是格外的脏。
李从南见状，心里越发痒痒。
“兄台，兄台！万事好商量！这样，你先出个价！我可以再酌情给你加点！”
李从南像狗皮膏样一样黏着王百玄。
饶是王百玄性情淡然，也不禁有一丝恼怒。
这人是听不懂话吗！
王百玄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来。李从南双眼泛光，“兄台！考虑得怎么样？价格随便你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这人是听不懂好赖话吗？不卖就是不卖！你会把你的家人拿去卖吗？”
李从南愣住了。
话音一毕，王百玄便离开，没有再理会李从南。
待王百玄走远后，李从南才恍惚回过神来，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鸟是鸟，家人是家人，二者如何能混为一谈呢。”
“哎！兄台！等等我！”
李从南抬手高呼，竟不知疲倦的再次追了上去。
“兄台，你再继续考虑一下，价钱真的不是问题！”
“兄台，考虑考虑，我是真心想买！”
“兄台......”
郭嘉看了眼孜孜不倦的李从南，不予理会。
师父定然是不会将玄姬卖出的，无须担心！
王百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李从南。
此人像金蝉一样，一直在耳边聒噪，让生性淡然的王百玄都不禁有几分恼怒。
“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要脸不要皮？我说不卖，能否听懂人话？”王百玄皱眉。
闻言，李从南脸颊不禁一热，有几分不好意思。还不待他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竟开口大叫起来。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家公子不过是对你的鸟喜爱罢了，怎如此说话！”
“哎！不可无礼！”李从南皱眉，打断自家小厮。
小厮顿感几分委屈，不再言语。
“兄台，是在下鲁莽了，不好意思，在下李从南，可否交个朋友。”李从南拱拱手，处事方面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王百玄脸色缓和几分，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贫道王百玄，这是家徒郭嘉。”
“咦，未曾想王兄竟是道家之人。”李从南目露惊奇。
王百玄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在意，他并未身着道服，不过好歹自己也是一道观之主，这身份对外倒也拿得出手。
“王兄稍后可有事？既然相识一番，不若待会让在下请王兄共饮一番？”李从南征寻道。
“若是李兄无事的话，可等贫道办完事之后再谈。”王百玄沉吟道。
他可没忘记自己下山来的目的。
被李从南缠上，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不知王兄是办何事？在下在镇上倒也有几分薄面，或许能帮上王兄。”
李从南这人处事确实老道。
简单一句话便拉近了俩人的距离。
王百玄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贫道要去衙门。”
“王兄去衙门何事？家中正巧有长辈在衙门任职，不若在下陪你走上一遭，或许能帮上忙。”李从南沉吟道。
“既然如此，便有劳李兄了。”
王百玄没想到李从南竟然还有官方的背景，有此人随同或许能少很多小麻烦。
“无事无事！在下与王兄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李兄，请。”
“请。”
前往衙门路上，李从南与王百玄闲聊着，目光却很少离开玄姬。
而玄姬则偏头，一副傲娇模样，全然不看李从南。
郭嘉紧跟在师父身后，小脸上满是淡然，只是偶尔看向李从南的目光有一丝警惕。
此人端不是好人，哪儿有好人一直盯着别人鸟看的。
自己没有鸟，就喜欢盯着别人的看，这么喜欢自己去买啊。
很快便到了衙门。
衙门门口的士卒看见李从南，当即便行礼，“李公子。”
李从南点点头，扭头问道：“王兄，你是有何事来者？”
下一秒，王百玄语出惊人。
“劳烦大人通报一下，贫道有大事要向镇守使大人汇报。”
看守衙门的士卒皱眉，下意识想呵斥。
镇守使大人可不是谁人想见便能见的！
可是一看旁边还站着李从南，士卒顿了顿，有几分犹豫。
“王兄，此地可不能乱开玩笑，镇守使公务繁忙，可不是想见便能见的。”李从南皱眉道。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什么芝麻大小的小事，需要衙门的人从中协调什么的，可谁曾想，王百玄一开口便要见镇守使！
这让李从南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劳烦大人通报，贫道真有要紧事！”王百玄拱手道。
士卒看了看李从南，又看了眼王百玄，呵斥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
“王兄，当真有要紧事？”
李从南脸色凝重。
王百玄已从士卒的表现看出了李从南身份的不简单，当即点头回应：“此事事关重大，贫道岂敢拿镇守使大人开玩笑。”
闻言，李从南眉头舒展，此话在理。
“去吧，通报镇守使大人，我与王兄一同求见。”
李从南对士卒说道。
士卒得到李从南这话，没有犹豫，当即抱拳，“劳烦二位稍等片刻，在下这就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