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安回家 乔洌寻仙道

灰暗的夜色下,有零星火把散落在地,战马凄厉的嘶鸣,混杂着气管破裂急促的喘息声!

两匹快马对冲,其中一人猿臂轻舒,活捉对方,手中钢刀划过对方喉咙,鲜血喷涌。

将死之人极力想堵住伤口,但还是只有“滋滋滋”的声音传出,不多时便咽了气。

武松随手将钢刀丢弃,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带走的。

孙安,石秀都受到了些微轻伤,为保护乔洌和柴进所致。

“不愧为辽国最精锐的骑兵,与他们相比,大牢第二层监狱的狼修哥和其麾下的铁林军老卒还差点意思。”公孙胜一边帮石秀包扎伤口一边道。

柴进给身后的时迁调整一下位置道:“铁林军其实力相当于大宋禁卫军,而耶律豪身边的皮室军更是辽皇抽调天下兵马精锐方得3万精骑,拱卫皇庭。所谓皮室军在辽语中的含义便是“金刚”,这支军队的实力不容小觑。”

武松甩去刀上的鲜血道:“什么皮室军,铁林军的,不过都是我们的刀下亡魂!”

孙安晃了晃受伤的臂膀,表示道:“依我说,那些退伍老卒还真的比不上这些辽骑,大宋最难打的对手也只有这些来去如风,侵略如火的辽骑。”

乔洌打断大家的讨论道:“再不走,又不知道会来什么样的追军,且天就要亮了。”

柴进看了一眼天际的启明星道:“不能再让石叔和小家伙们久等,还需日夜兼程,尽快走出辽境才是!”

“驾!”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回响,众人飞奔而去。只余下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辽骑尸体,无主的军马悲鸣!

蓟州城内,烧的只剩残骸的耶律豪宅院内,一名眼神阴冷的汉子跪在耶律豪的尸体前,身躯止不住地颤抖,“主人死了,阿良仇又岂能苟活。”

这人正是打伤时迁的阿良仇,他昨夜去青楼泻火,半夜听到蓟州城大乱,急冲冲赶回来,宅院已是大火冲天,浓烟四起。

阿良仇冲进火场,也只护住了耶律豪的尸体,他情知自已罪无可恕,难逃一死,这才想要以死谢罪!

忽然一点绿光一闪而过,正是耶律豪还攥在手中的碎裂的玉佩,阿良仇心中一动:“时迁被劫狱,豪大人被杀,这块玉佩的主人或许就是最大的主谋。”

阿良仇掰开耶律豪紧紧握住玉佩的手,将碎裂的玉佩小心收好,揣进怀中,这才起身,久跪在地,一股锥心的痛传来,差点站不稳身形。

但阿良仇还是看向身后的蓟州知府和大狱的押狱长杨雄等人,冰冷道:“豪大人被人杀死在蓟州城,你们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妥善保管好豪大人的尸身,给老子备马,老子要回府请罪。”

蓟州知府唯唯诺诺,杨雄也并没有注意到阿良仇揣玉佩的动作,他的心思全落在:“不知柴大官人他们有没有回到大宋境内。”

宋辽边境,五辆车马正在等着过境,一名辽兵检查过石叔的通关路引之后,暗中掂了掂石叔塞给他的钱袋喜笑颜开道:“放行!”

柴进等人做随从打扮,跟在马车两侧,顺利过关。

就在他们过关半个时辰之后,一名骑兵举着一面令旗喝道:“奉耶律奇将军之命,封禁关口,严禁任何人进出!”

宋辽边境瞬时火药味十足,士卒再无往日的嘻嘻哈哈,似乎战争随时会爆发!

“时迁兄弟可还记得这间酒肆?”武松扶着时迁促狭问道。

这已经是营救出时迁的第三天了。不愧是罗真人留下的丹药,如今的时迁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以外,其他伤都已经好了。

时迁丑陋面容上扯过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如果不是这间酒肆,时迁又岂会结识到大官人和武松哥哥,更不会认识公孙道长,乔道长,石秀兄弟,孙安兄弟。”

柴进正领着小家伙们一个个进入酒肆,闻言道:“如果不是这间酒肆,我们也不会认识你这位侠肝义胆的好汉了!”

小家伙肉卷高声道:“那样的话,肉卷也不会认识哥哥们,肉卷喜欢这个地方!”

“哈哈哈......”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柴进一马当先大呼道:“我们回家!”

“回家咯!”

小家伙们欢呼雀跃,已经开始憧憬着家会是什么样的。

一来一回,这趟二仙山之行便是八日时光,进入大宋境内以后,赶路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归途未再生事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柴氏庄园,柴进和武松都松了一口气!

忠叔和继忠也是得庄客汇报:“大官人回来了。”

爷俩早早便等在了庄园门口!

“大官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担心死老奴了。”忠叔仔细打量着柴进,生怕大官人受一点委屈,而后才说道:“大官人好像瘦了点。”

柴进笑着向忠叔道:“不说这个,先回庄园,奔波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是老奴考虑不周,老奴这就领大家伙进去。”

晚上,庄园内热闹非凡,小家伙们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一个个都油光满面的,刚刚吃了不少好东西!

柴进看着这些从内心散发笑容的幼童,便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是值得的!

一旁的武松,孙安,石秀三个人还在拼酒,一副非要把其他两人喝趴下的态势!

“喝!不能喝的就是怂蛋。”石秀大声道,舌头都快打结了,还在喝。

孙安也是醉醺醺的,摇摇晃晃搂着武松道:“兄弟,哥哥今晚必须把你喝趴下!”

武松不甘示弱,一脚将趴在桌子上的石秀踢倒在地道:“就这?孙大哥等会你也就是这样,哈哈......嗝。”咕咚咕咚又喝了起来,孙安也不服输,继续喝。

石秀躺在地上还抱着酒坛,往自已嘴里倒酒:“俺还能喝。”

石秀叔叔看着自家侄儿,无奈一笑,心道:“往日自家侄儿喝酒无敌,功夫无敌,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两个大汉无论是喝酒还是修为都强过自家侄儿!”

但他也能看出自家侄儿是真的高兴。

忠叔走到他身边道:“石老弟,令侄已经很厉害了,喝酒比不过,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咱们扶他进屋歇息吧。”

石秀叔叔笑道:“是啊,输的不冤,有劳老哥搭把手。”

另一边乔洌和公孙胜探讨着道术,虽然不能私相传授道法,但是互通理念,两人也是受益良多。

时迁走到柴进身边,看着眼前小家伙们自由自在嬉戏玩闹的场景,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或许正是因为他自小经历过苦难,他特别不愿见到小孩子们受苦。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柴进,才得以实现。没有柴进,他们还会生活在蓟州城破庙内,永远不知道自已的明天会发生什么。

是柴大官人,给了他们新生!

时迁想到此对一旁的柴进鞠躬道:“大官人在上,时迁愿永远追随大官人,鞍前马后,永不背叛。”

泥丸宫中银色兽皮大放异彩,其上一个星辰滴溜溜旋转。

地贼星;星主:鼓上蚤时迁;专属功法《流光缥缈经》开启!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柴进满面喜色将时迁托起道:“君若不负,我定不弃!”

“咚!”

两人应声看去,却是孙安终于扛不住醉意,一头栽倒在地,‘呼呼’睡着。武松端起酒碗,摇摇晃晃,一饮而尽,嘟囔道:“孙大哥,喝呀!”

喊了几声,无人回应,索性抱起一个酒坛,摇摇晃晃地走到柴进身前道:“怎会有三个哥哥,却也好,正好陪二郎喝酒!”

柴进挥手示意继忠将孙安扶下去休息,又一把抢过武松手中的额酒坛道:“好,哥哥陪你喝个尽兴。”

灌下几口,将酒坛递给了时迁,时迁也是毫不客气,‘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武松久喝不到酒,卸了劲,靠在柴进身上便进入了梦乡。

柴进亲自扶武松下去休息,小家伙们兴奋劲过去,也在丫鬟们照顾下回房休息了,夜恢复了宁静。

第二日一早忠叔拿着一张纸条急冲冲叫醒柴进道:“大官人,乔道长走了!”

柴进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

“乔洌很高兴认识各位兄弟,但这样的生活不是乔某想要的,乔某一直想要的都是寻仙访道,原谅乔某的不辞而别。

孙安兄弟,你我自小相识,这些年我寻仙访道,你一直默默陪伴,兄长很感激。但这条路是我要走的,不是你的路。

柴进大官人,武松兄弟都是人中龙凤,脾气秉性也与兄弟相投,兄弟不妨跟着他们,或许在未来的某天我们会再相遇。”

柴进也是没料到乔洌会不辞而别,如今还是应该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孙安才是。

“带我去孙安的房间。”

门外继忠领路,到了孙安休息的厢房。

柴进推门而入,孙安宿醉还未醒来,轻轻将他唤醒。

孙安睡眼惺忪问道:“大官人,何事?”

“先喝碗醒酒汤再说。”

孙安接过忠叔递过来的醒酒汤,一气喝完,脑袋也清明了些,看向柴进道:“不知大官人有何要事?”

柴进将纸条递给孙安道:“乔道长寻仙访道去了!”

孙安神色一震,他没

想到乔洌会丢下他一个人。他不敢置信地展开纸条,确实是兄长的笔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纸条!

“我本泾源富户之子,和乔洌自小便是玩伴。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被人害死,我愤起杀人,为父报仇,是他带我逃出生天。其后的岁月,我随他寻仙访道,始终不曾分开。为何偏偏这个时候选择独自离开?”

孙安喃喃道,他想不通乔洌为何不辞而别,为什么不带上他?

柴进想劝,却不知该怎么劝。

其他人也都闻讯赶来,最后还是公孙胜上前道:“求道之路漫漫,是一个人的上下求索!孙兄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若是不能扬名天下就如明珠蒙尘,这定不是乔兄想看到的。”

武松也上前说道:“孙哥,乔道长一心想要修道成仙,你就没有属于自已的愿望吗?或许乔道长是想让你活出真正的自已,而不是为他而活!”

武松的这句话击中了孙安的内心,他扪心自问:“是啊,这些年来我除了保护兄长求仙问道,哪还有自已的想法。他不禁想起了年少时总是梦想着自已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场景,自已何时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劫大狱,闯耶律,斩辽狗,大闹蓟州城!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能感觉到自已的热血还未熄灭。

孙安眼中闪烁赤色火焰道:“多谢各位,兄长求仙,孙某也该走自已的路了,我观大官人胸中有沟壑,心中有万民,武松兄弟又热血豪情,我愿留在大官人身边,想来日后的日子绝不会寂寞!”

柴进生怕孙安说要离开,哪有什么理由强留他,待听到孙安愿意留下时,柴进喜形于色道:“柴某求之不得,孙安兄弟愿意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刚好我有个想法,咱们吃过早饭好好探讨一下!”

众人这才意识到:大早上的,大家都还没顾得上洗漱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一笑,各自回屋洗漱!

柴进正要回去洗漱一番,忠叔小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皇城司周浚周曹司来访!”

柴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道:“让他在偏厅等候!”

忠叔自去安排。

“对了,继忠。近日庄上来的投奔人员名单给我过目一下!”

“大官人,真如您所料,王伦,杜迁正在其中。”继忠一边说着一边展开名册道。

柴进扫了一眼名册,点了三个人的名字道:“安排这三个人等会一起用餐。”

继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第三个名字:“这人有什么说法,好像没什么印象?”看来自已的本事还是不到家。

偏厅之中,皇城司曹司周浚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柴大官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此怠慢皇城司,真就不怕皇上降罪?”

柴进阔步进来,冷声道:“什么时候你一个小小的曹司都能攀扯皇上了?”

周浚白皙的脸皮,青红变幻不定,被堵的哑口无言。

“我不是来看你变脸的,有什么话就快说!”

周浚心中恨不得杀死柴进一万遍,但脸上不敢表露,毕竟柴进是皇室后裔,有太祖皇帝留下的丹书铁券。

“听闻大官人,近日不在府上,不知道是否知道你庄上洪教头被杀一事?”

柴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忠叔道:“忠叔,洪教头如何死啦?”

忠叔心中偷笑:“大官人演的真像。”

他老脸也挤出一丝悲伤之情道:“洪教头不久前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偏僻小道上。”

柴进叹道:“唉!人死不能复生,备些金银送给洪家大娘子,她们孤儿寡母的也是生活不易。”

“是!洪家大娘子一定会感谢大官人的善心。”

一旁的周浚看着这主仆两人演双簧,心里边别扭死了,“大官人不知也罢,我们皇城司会好好调查清楚的。”

“是该如此,洪成毕竟是我庄上的教头,若是能替他报仇雪恨,那自然是极好的!”

周浚也不再扯皮,直接问道:“大官人应该是去了一趟蓟州二仙山,可曾听闻有人大闹蓟州城,杀死了辽国皇亲耶律豪?”

柴进悚然一惊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大官人当真不知?”

“自然不知。”

“可大官人府上多出来的那些幼童和贩羊马的叔侄俩都来自蓟州吧。”

“是没错,我这人吧,最是心善,见不得穷苦孩子受苦,便将他们都带回来了,至于石家叔侄,那是我雇佣来帮忙的。”

周浚心道:“真是滴水不漏,大闹蓟州城这种事,想来也不可能是他所为。”

门外,继忠探

进来脑袋道:“大官人,早饭备好了,请用膳。”

柴进起身便走,走到门口看向周浚道:“周大人还不请回?难道想柴某会留你用膳?”

周浚脸色铁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