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家里没凳子

而且就算是这样,恐怕人家任以虚都依然看不上啊。

可是这桩亲事对徐家来说,太重要了,必须得成才行!

能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之间,徐达看了徐昭婵一眼,便是灵光一闪。

没错,现在自家的处境确实是有点尴尬,可是联姻这件事说到底,不就是一男一女的事情吗?

只要是那任以虚跟自己女儿,真的能情投意合,那这些阻碍,应该都不知什么事才对啊。

虽然只是跟任以虚对谈了半天,可是结合着朱元璋对自己的讲述,加上这一番对谈的印象。

徐达也知道,任以虚到底也是个心地纯良,且又行事天马行空的少年。

他要是真能跟自己女儿情投意合,那应该还是会答应这一桩联姻!

这个,就不是靠钱财权势能起到作用的了,而是真的要靠着自己女儿,是不是真能被任以虚看中...

想到这里,徐达就是面色严肃起来:“女儿啊,为父跟你说个事,你一定要听好!”

“啊?”

徐昭婵顿时一愣,什么事情,怎么还这么严重的样子?

父亲今天怎么怪怪的啊,莫不是徐府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也是神色有些严肃起来。

而徐达这时,则是深吸口气说道:“昭婵,明天,你就打扮一下,去找那个任以虚,嗯......你们就交流一二,要是可以的话,当场跟他私定终身都行!”

“私......私定终身?”

徐昭婵听到这话,顿时是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这是自己父亲能说出的话?

堂堂魏国公,竟然在教唆女儿私定终身?

要知道,徐达在家中素来都是个严父形象,子女都是对其敬畏有加,如今却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情况。

简直是让徐昭婵怀疑,自己这个父亲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啊,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

“爹,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徐昭婵在那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句话还算是客气,要是可以的话,徐昭婵真想认真问上一句,爹,你是不是真得了什么病?

教唆自己女儿出去私定终身,这说的是人话吗?

“呵呵,为父也就是这么一说,总之就是你跟那个任以虚真能情投意合,那就再好不过。”

徐达有点尴尬的咳嗽一声,强行糊弄。

他当然也知道,这话是有多么离谱。

可是没办法啊......现在也就这么一个办法了啊。

任以虚这个人,对权势跟富贵都不怎么感冒。

也就只有儿女之情能触动他了吧?

“女儿啊,总之明天你......”

徐达犹豫了一阵,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没什么。”

他本来想嘱咐,让自己女儿,一定得跟那个任以虚,好好交流一番的。

可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那样,反而是落了下乘,倒是还不如让年轻人自己聊聊。

却没有想到,自己堂堂魏国公,居然也会落到为了一对小儿女的婚事,如此操心的地步。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就是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徐昭婵则是一愣,有些犹豫的看着徐达离去的背影。

不知道为何,她竟是发现,自己这个从小一直仰望到大,身姿挺拔的父亲,居然是在这一刻,有些落寞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任以虚吗?

徐昭婵思索起来,虽然不知道,徐达今天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但是徐昭婵觉得,这一切肯定都是跟任以虚脱不了关系。

只是那任以虚虽然才智过人,可他能有什么本事,竟是让自己这位统帅万军,所向披靡的父亲,变得如此落寞起来?

徐昭婵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好奇起来。

这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婿吗?

第二天中午,京郊之地的官道上,一个儒生打扮的书生从容而行,却是相貌清俊至极,眉目柔和,黑发如漆,宛如浊世佳公子,这正是徐昭婵。

这个世道终究保守,一个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门,还是有些招摇了,女扮男装也是常用的办法。

她按照着徐达给的地址,很快就是来到了一处小院前。

“这就是任以虚的家了吗......”

她有些好奇的看去,她就发,现此地虽是没有自己家中那么富丽,但却是胜在清幽朴实,周围还有花枝缠绕。

想必那任以虚

,也是个颇有些,生活意趣之人吧?

想到这里,她便是微微一笑,上前跟正在门口,洒归的福伯说道:“老人家好,我名徐昭,乃是进京赴会考的举子,我走了大半天,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借碗水喝?”

“嗯?你是举子?”

福伯一听这身份,立刻是警惕了起来。

要知道,少爷可是一直对当官的敬而远之啊,平日就在教导自己等人,绝对不能跟当官的有什么牵扯。

而如今,这个人却是什么举子?

这算不算当官的?

算了,管他是不是,别冒风险就是!

他当即就是咳嗽一声说道:“公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家没什么好茶招待公子。”

“这......”

徐昭婵一愣,跟着就有点感叹,这家人还挺好客的,过路人喝口水,都要奉上好茶,良善之家啊。

她笑了笑道:“不用什么好茶,我随便喝点水就行。”

“这个,水也没有。”福伯板着脸说道。

“额?”

徐昭婵有点懵,隐隐感觉,这家人的想法,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那我歇歇脚总成了吧?”

“不好意思,我家没凳子!”

“啊?”

徐昭婵彻底懵了啊,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自己得罪这家了?

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家里没凳子?

简直就离谱。

“不是,老人家,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啊?”徐昭婵有些莫名的说道。

本来还说跟任以虚好好谈一谈的,谁知道看现在这情况,直接是连看门人这一关,都过不去,这还谈什么啊?

“吵什么吵?”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任以虚就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正睡午觉呢,就听到外面在这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