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灵堂争锋
上海站办公大楼门口。
五十几个军官站成几列，排成五个队列，领头人是代理站长王博。
集结完毕后。
上海站出动八辆吉普车和载着士兵的两辆军用卡车，往李明省的家里去。
世事无常。
林风自从来了上海站，少不了和李明省打交道。
对这个人的评价，好大喜功，胆小怯战，不干正事，争名夺利。
这样的人继续掌权上海站，早晚陷入无尽的内乱当中。
好在他不在了，只是这个时机不对。
毕竟他胁迫李明省交出站长的位置，后脚就给特高课除去，不知情的人，以为是林风的杰作。
金陵没传来消息，也不知道上头怎么处理的。
李明省好歹是上校军官，在医院被日本人刺杀了，某种角度来说，为国捐躯，受到嘉奖的。
李家。
白绫横挂，门外士兵执勤，佩戴者黑色袖章。
现在是早上九点，吊唁的人数不胜数。
李明省在上海为官多年，人脉广。
和林风有纠纷的市长吴铁城得知消息后，也赶来吊唁，送上亲笔写的一副挽联。
灵堂内，李明省的几个子女喊得死去活来。
“林主任到。”
一道喊声响起。
林风带着黑袖章进了灵堂，他身后跟着的是上海站一干校级以上的军官。
灵堂上摆着李明省的黑白遗照。
林风脱下军帽，对着李明省的遗照鞠躬，道：“李兄是国之栋梁，惨遭小人毒手，这是党国不幸，我等不幸。”
说完后，不忘向李明省的家人鞠躬，而后离开。
然后是上海站军官依照军衔级别逐一鞠躬。
在灵堂外面，吴铁城脸色发青，怒道：“林主任，李明省是不是上海站的人？”
“那当然是的。”林风回答道。
“他是怎么死的？”吴铁城追问。
“是给日本人杀害的。”林风懂，吴铁城是故意找事的。
“为什么会被枪杀到的，你们这些搞情报的，就连自已的安全保证不了？”
“我看吴铁城市长不懂情报行业，问出那么可笑的问题，换做任何一个情报人员手上，都不会像某人过问的。”
吴铁城气得火冒三丈，林风这番说辞，是在嘲讽他幼稚。
“林风......我要向金陵告你。”
“告我什么，告我不保护好李站长，让他被日本人杀害？”林风无所谓道。
“日本人杀了了站长，你玩忽职守导致的，你逃不了追责.......”吴铁城和林风杠上了。
“老家伙，别仗着资历高倚老卖老，有能耐你去告我，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别最后闹得没趣，凡事都有讲求证据的。”
“你骂我......一点尊重长辈，我要到常那边数落你的罪名。”吴铁城是gm政府的元老，哪里受过这等指责，尤其是被一个晚辈当面怼回去。
“二位稍安勿躁，这里是李站长的灵堂，给逝者三分薄面。”一道粗重的声音传来。
就见一个长相儒雅，穿着的是灰色中山装，皮鞋一尘不染。
他叫郑介民，特务处副处长，兼任军令部的二厅少将厅长，手里有一大帮别动队队员。
他看似老好人，但了解到人都知道，玩阴谋诡计有时不比戴笠差。
“腰全老弟，您怎么来了。”吴铁城看了四十岁的中年人，问道。
“明省和我有交情，他为国捐躯，我这个老友怎么也得送他一程。”郑介民淡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
“想必你就是常校长的得意门徒林庆之了吧？”郑介民看向林风。
林风没有见过郑介民一面，不过听到吴铁城的称呼，顿时想起这号人物。
“处座。”林风立正敬礼。
“早就对林庆之的大名有所耳闻，没想到在这场合见着了。”郑介民淡笑道。
“卑职对您也是仰望许久。”林风恭维一句后，他马上升上少将了，但挂着的军衔是上校，对待特务处的三尊大佛，自是有考量的。
“你也在场，正好一起进去灵堂。”郑介民道。
“是，处座。”
林风猜到他是代表金陵过来的，只是他来的消息，上海站是蒙在鼓里的。
吊唁完后，郑介民宣读特务处手令：“上海站长李明省，在职期间，兢兢业业，为党国尽忠，现不幸殉职，特奖励三等宝鼎勋章，以作哀悼。”
宣读完后，郑介民从副手拿过宝鼎勋章，放在李明省的灵柩前。
宝鼎勋章在校级军官的范围上是三等到六等，李明省死后争取了三等，也是岭南系的军官争取的。
“明省，你安心去，身后事，我们办得漂亮的。”
郑介民对着灵柩连续三次鞠躬，接着对李家人到：“请你们节哀顺变的。”
李家人起身还礼。
郑介民转过身对林风道：“林主任，李站长
的事情，还劳烦你和我讲清楚。”
“处座，请。”林风压根不隐瞒，只是这场合不宜谈。
郑介民微微颔首，先行一步出去灵堂，副手相随。
林风看了一眼李明省的灵柩后，跟了出去。
灵堂外。
吴铁城站在那里，瞧这架势，显然是和林风较上劲。
林风也不怕他，吴铁城虽是元老级别的人，终究是没有兵权的文人。
在乱世中混，手握兵权，才是硬道理。
“吴市长，许久不见。” 郑介民打着招呼。
“耀先啊，细细算来，我们差不多很久没碰面了吧，不妨到我家中一叙。” 吴铁城邀请，说话间，还特意瞥了林风一眼，奚落的意味溢于言表。
就算吴铁城主动相邀，林风也不答应。
“可不是嘛，一晃眼，我和吴市长已阔别一年有余了。” 郑介民笑着回应，“吴市长如此盛情，只是还得劳烦您稍候片刻，我这边和林主任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沟通一下。”
“行，那我在车里等你。” 吴铁城听出了郑介民话里的弦外之音，也没再强求，转身朝车子走去。
等吴铁城上车后，郑介民看向林风，说道：“戴处长听闻李站长的死讯后，嘱托我向你问个明白，李站长的离世，究竟是内部权力争斗导致的，还是遭了日本人的毒手？”
林风心里清楚，戴笠在得知常校长任命他为沪宁杭军区主任后，已经视作竞争对手了。
“处座，是这样的，李站长在医院住院的消息，被日本人安插在那里的间谍探听到，随后上报给了特高课。紧接着，南造云子亲自带队暗杀。”
“我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后，马上带人去医院，可惜赶到时，李站长已身中十余枪，性命不保。”
“之后，我命人彻查杀害李站长的凶手，得出是特高课的手段”
“随即下令兵分三路，在我方租界的关卡处布控，抓获四名日本间谍，之后后顺藤摸瓜，又顺利抓获七名日本间谍。”
“处座，这些日本特工都被关押在安全点，处座要是有意，要不要亲自去审问？”
林风刻意避开是否抓到主谋南造云子。
他不会过早将这张底牌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