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代号津门之狐不吃香菜赵员外

第九章 节外生枝

陈泽二人跟着大堂经理来到六楼,敲开了606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浴袍的二十多岁女人。

女人浴袍松松系着,微敞领口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面庞精致,鼻梁高挺,眼角微微上挑,自带几分妩媚。一头乌黑秀发或随性披散在肩,发尾微卷,余下发丝垂落,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陈泽瞬间看呆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女子领口,一时难以挪开。

女子瞧见陈泽身着和服,眉头一蹙,眼底厌恶与恼怒瞬间涌起,双手忙不迭地拉紧领口,语气不善地问:“什么事?”

大堂经理赶忙上前打圆场,陪着笑介绍道:“这位便是想和您换房间的加藤先生!”

陈泽回过神,摆了摆手,操着一口故意装得生硬的中文,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哎呀,你怎么和美丽的小姐说话的。美丽的小姐,还未请教您贵姓?在下加藤英,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倍感荣幸。”

大堂经理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这小鬼子见了美女就变脸,怎么搞的我成了恶人了。

陈泽厚着脸皮伸出手,欲与女子握手趁机揩油。

女子面露嫌弃,侧身轻巧躲开,声音冷得像冰碴:“我没兴趣认识你,房间我是绝对不会换的,麻烦你离开!”

陈泽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顺势给自已找台阶:“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男人,可都是十足的绅士,自然不会为难女士。既然如此,那我住608好了。”

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608房,眼里仍不死心地追问:“美丽的小姐,今晚咱们就是邻居了,不知能否告知芳名?”

女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三人拒之门外。

大堂经理闷闷地叹了口气,拿出钥匙开对面608的门。

陈泽豪爽地掏出一张十元的法币打发了大堂经理,两人进了屋,从里面插好门。

李涯刚要开口,陈泽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李涯口袋里摸出纸笔,写了一句话。

“先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窃听装置!”

这是他上辈子的习惯,干这行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命。

李涯佩服地伸出大拇指,两人默契地在房间内检查了起来。

两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当李涯拆开电话底座的时候,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电话底座里面,赫然装着一颗小巧的窃听器。

看来整个酒店都被小鬼子监听了。

李涯把电话复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现在怎么办?”

陈泽写道:“照计划行动,别说漏嘴就行!”

两人迅速行动,陈泽从腰里拿出枪和一套工具,李涯拿着工具开始拆卸墙上通风口的风扇。

李涯刚把风扇卸下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陈泽有些恼火,只好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李涯迅速把风扇复原。

陈泽打开门,是那个被自已扇了十几巴掌的黑衣人。

那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用日语道:“加藤先生,我们东村大佐听说加藤先生来到天津,想邀请你下楼共进晚餐。”

陈泽顿时紧张起来,这时候又节外生枝冒出了一个什么鬼东村大佐。

陈泽心理素质过硬,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东村大佐,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那人解释道:“东村大佐是天津特高课课长东村敏先生,他和您父亲加藤正雄先生是明治大学的校友。”

陈泽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东村叔叔,我也很想念他,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下去。”

那人很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在门口等着。

陈泽关上门,却彻底慌了,这时候冒出来个父亲的同学东村敏,他一定见过加藤英,自已见了岂不是马上露馅。

不去见也不行,做贼心虚,说不定东村敏会马上找上门来。

这时候李涯反而比较镇定,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赶紧给王老板打电话。

并写下了一行电话号码。

陈泽心领神会,硬着头皮拨通了电话。

这个电话风险极大,因为被监听,万一王天木不小心说漏了嘴,岂不是所有人都要暴露。

焦急的等待中,电话终于接通,是王天木的声音。

陈泽用日文道:“王叔叔你好,我是加藤英,现在来到了天津游历,住在六国608房间,恰好东村敏叔叔来了六国饭店,想要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餐!”

电话里停顿了片刻,王天木终于开口用日语道:“吆西,加藤英,你居然来天津了,我和你东村叔叔十几年没见你了,我也很想见你,你东村叔叔见到

故人之子也一定非常欣喜,正好我也想想见见你,今天我作东,我这就去六国饭店,你等着我。”

“那好,王叔叔,咱们一会儿在大厅见!”

陈泽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

十几年没见了,那时候自已还是个小屁孩,东村敏肯定认不出来。

不过考验刚开始,如果万一露出一点破绽麻烦就大了。

陈泽指了指墙上的通风管道,对李涯道:“你留在房间里休息吧,饿了就让人送餐进来,我下去和东村叔叔共进晚餐!”

“好的少爷!”李涯答道。

陈泽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心神,打开门,跟着那人下楼。

陈泽一路忐忑不安,自已没见过东村敏,万一认错了人或者露出不合适的表情麻烦就大了。

来到大厅,陈泽一眼就看到穿着笔挺大佐军服的中年日本军人。

想必这位就是东村敏了。

陈泽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一脸激动,恭恭敬敬行了个子侄礼,用日语道:“加藤英见过东村叔叔!”

东村敏仔细打量着陈泽,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大正十四年,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父亲也很想念你和天木叔叔,知道我来支那游历,特命我来天津看望你们。”

东村敏叹了口气道:“正雄学长有心了,穿上这身军装总是身不由已,我已经多年没回到本土了,想来故乡的樱花也开了七八回了。”

陈泽还在想着大正十四年是哪一年,东村敏已经拉着陈泽在一个餐桌坐下。

服务员已经上了一桌子菜,有清酒和西餐。

陈泽如坐针毡,度日如年,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倒酒。

“这里的清酒总是不如家乡的味道纯正,加藤君将就一下吧!”

“哪里,天津的食物味道也是不错的!”

“哈,我还以为你吃不惯这里的食物!,才点了西餐。”

“叔叔费心了!”

东村敏话题一转问道:“加藤君,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还是整日操劳家族的生意,只是关节炎的老毛病常犯!”

这些王天木已经嘱咐过他,这样说应该没有破绽。

这又勾起了东村敏的回忆,喋喋不休讲起他们大学时候的往事。

陈泽作认真倾听状,时不时微笑点头,频频举起酒杯劝酒,生怕露出任何破绽。

两人喝了几杯,东村敏有一点微醺,眉头一皱,忽然问道:“令姑姑大人现在还好吧!”

陈泽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不清楚加藤英那个所谓的姑姑和这个东村敏到底什么关系,万一说错了话就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