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张贺年全文免费阅读

第243章“给我个准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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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想要谁?”

“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你。”

横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勒着她喘不上气。

“不由你选择。”周靳声更是蛮横、直接,即便坏也是坏得坦荡荡。

过了许久,程安宁:“要不你离婚吧,我们还有可能。”

她知道他离不了,要是能离,当初又何必结婚,她是而已,没奢求他能真离婚。

夜色沉默,房间的灯被关掉,周遭陷入一片昏暗。

沉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过,可以陪你去国外。”

程安宁脸埋进枕头。

看吧,他始终如一,既舍不得,放不下,又不愿意做出牺牲,而是要她配合、将就,要她舍弃自己的利益,满足他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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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声翻过她的身子,将人抱到怀里,伸手摸到她的脸,指尖湿腻一片,他微不可察轻叹一声,他托了托她的腰身,摸黑寻到她的唇瓣,他还没碰到,她别过脸,无言抗拒。

他没话,轻轻拍着她的肩。

她瘦了不少,抱在怀里的额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不想去国外,就别走了,你留在桦市,还跟以前一样。”

程安宁心想,他怎么会认为,她愿意为他突破底线?

她胸口又闷又堵,还是难受的,连接身体四肢的线被他握在手里,选择权在他那,他要她生要她死,要她痛苦煎熬,不能自拔。

她不话,周靳声不勉强她话,温柔下来,“别难过了。”

程安宁不给任何反应。

夜色深沉,窗帘敞开,露出犹如繁星的城市灯光。

周靳声很久没有搂着她入睡,如今人在怀里,真有些不真实感,他愈发用力,恨不得将人融进身体,密不可分。

然而人在他怀里,她的身体僵硬绷着,分开这么半年左右,不习惯他的触碰。

“宁宁,放松点,别跟自己过不去。”

程安宁动了动脖子,别过脸,胸腔全是难言的苦闷痛楚。

……

几个时候,天亮了,周靳声的生物钟准时清醒,第一时间低头看怀里的人,还好,人还在怀里。

她睡着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好像做噩梦,嘴里还在梦话,听不清楚。

周靳声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的,他轻手轻脚起身,目光触及露在被子外的腿,白得晃了他的眼,又是大清早的,对男人来是个挑战,换做以前,他哪会犹豫。

眼下只能起身去洗手间。

程安宁是在周靳声起来没多久后醒的,意识回拢,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脖子上他留的痕迹,以及手腕的一圈被皮带勒出的痕迹,身体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吞了吞口水,嗓子痛得厉害。

应该是着凉了。

房间里没有人,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衫,手机和包包不知道丢去哪了,她撑着床下来,头也疼的厉害,勉强撑着进了洗手间。

不看镜子还好,一看镜子差点被吓到,脸色憔悴,双眼又红又肿,还有血丝,昨天脱下来的衣服不在浴室,总不能穿成这样?

程安宁撑在洗手调整呼吸,昨晚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缓过神来,程安宁忍着身体的不适出去找手机。

门一开,听到周靳声在打电话,

“这类案子一般律师介入越早越好,越早介入越能在依法合规的前提下可以争取无罪的机会越多,环节越到后面,涉及的层面越多,到了二审甚至申诉再找律师,有些存在的陷阱已经陷进去了。”

“性侵案子严重依赖言辞证据,一句话没清楚就会被认定有罪。”

“大嫂,我在外面,您的这个案子,建议尽快找律师,不能再拖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位律师给您。”

“好,我回头让律师直接联系您。”

周靳声余光扫到房间门开了,她站在那,一双直雪白的腿格外吸睛,他收起手机,姿态从容,手抵着太阳穴,“这么早醒了?”

桦市一大早就在下雨,天色阴沉沉的。

程安宁问他:“你刚刚打的电话是我妈的?”

“过来点,我再告诉你。”

程安宁没有过去,隔着一定安全距离防备他,“我的手机呢,衣服呢?”

“手机在我这,我让人去买衣服了,商场还没开门,下午送过来,你先穿我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还不到。

她才睡了四个时不到。

程安宁还是很警惕,“手机还我。”

“过来我这拿。”

程安宁垂着眼眸,遮掩住眼底泛动的涟漪,毫不犹豫转身往玄关走,头也没回,身后猛地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只打开一条缝,被周靳声摁了回去,他圈住她的腰,“你穿成这样想上哪去?”

着把人抱

起来,放在沙发上,她扯了扯衬衫衣摆,面无表情,“手机还给我。”

“还你之前,我们聊聊。”

程安宁不禁掀动嘲讽的弧度,“还有什么可聊的?”

周靳声半蹲的姿势,仍旧能和她维持平视,“聊聊我不知道的事,比如你在国外待那么久做什么?工作还是旅游?”

程安宁的头微微偏了下,轻嗤一声:“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你准备回来还是去德城,给我个准话。”

程安宁已经很少见到他这么温柔,可又如何呢,又能如何呢,在他结婚那天起,链接他们之间的线已经断了,修复不了的。

程安宁眉眼间浮现浅浅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讨厌自己。

以前也不爱哭的,还笑秦棠,然而每次见到周靳声都控制不住掉眼泪。

水雾模糊视线,眼前的人五官神色让她看不清楚。

“周靳声,我不在你人生规划里,我不属于你,你也从来没有坚定选择过我一次,从来没有。”

周靳声的存在,对她来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的缠绕,扯开了疼不扯开又痛苦麻木。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肯放手,还要纠缠多久?”她垂眼,看向他空荡荡的无名指,“你已婚的身份,不是戴不戴婚戒决定的。”

周靳声猛地拉住她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以吻堵住她的唇,好像被戳到肺管子,没由来一堆怒火,他无声发泄,劲恨不得全用在她身上,拼了命撬开她的唇,往里钻。

程安宁双手已经攥成拳头,即便被他掌握主导权,她也不配合,绷直了脊背,全是抗拒,被他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恶心。

好不容易等他离开,他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程安宁,我不是告诉你了,除了婚姻,什么都能给你,你还要怄气到什么时候?非得钻牛角尖?”

程安宁紧咬着下唇,眸子布满潮气,

周靳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眼瞳折射的光像锋利的刀刃,“一定要分个是非黑白?”

程安宁不去看他,垂着眼睑,眼泪无声一滴接着一滴,重重砸在他手背上。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漠地透着冰凉,:“口口声声要划清界限,那为什么难过?”

她不回应,胸口被堵得慌。

他又问一遍,“程安宁,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程安宁仍然低着头,伸手擦掉眼泪,重重吸了吸鼻子,不回答他。

周靳声不带任何情绪看着她,良久后,他也烦躁,很少有这么烦躁的时候,起身走开,拿了根烟去露台抽,他不是没给解决办法,没有不和她好,这么多年了,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过的。

她可以闹可以吵,但不是玩失踪,还要彻底远离他,远离了又舍不得,又要难过。

她的眼泪,搅得他心烦意乱。

一根烟抽完,周靳声回到客厅,程安宁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抵在脖子上,周靳声心脏猛地一紧,脸色冷沉,目光寒凉,“程安宁,把刀放下。”

程安宁没回答他,水果刀刃十分锋利,还是她在这里住的时候买的,用过几次,她目光湿润,扬了扬唇,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让不让我走?”

他敛了敛眼底的柔光,声音发紧:“别跟我玩这招。”

“不信,可以试试。”

刀刃贴着细嫩的脖子,还是脖子处的大动脉。

“别忘了,你还有母亲在周家。”

她自嘲笑了一声,“我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周靳声上前一步,她往后退,水果刀也更深一点,随时都有可能冲动之下划破大动脉,周靳声猛地停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程安宁。”

程安宁:“我只数三声,一……”

“二……”

周靳声喉咙干哑的厉害,压抑着胸口燃烧的愤怒,他扯着嘴角冷笑,那双眼,幽沉,料峭,侵入骨子的冷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可以了?”

“还有一点,周靳声,我们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就到这里,一切就到这里。”

“你以死威胁,你我答不答应?”周靳声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阴恻恻寒意,她真有出息,是料定他不能不答应。

“答应了,把刀放下。”

“周靳声,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再反悔,除非你二十四时看着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玩不过你,解决我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好、很好,程安宁,你真有出息!”

周靳声眼里压抑着疯狂,舔着后牙槽阴狠笑着,“是我看你,很好,滚,有多远滚多远。”

程安宁拿上手机,没敢逗留,刚走到玄关门口,周靳声又:“衣服换了,我不至于禽兽到让你穿成这样出去。”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她很快速度换好衣服出来,东西拿上了,走到门口,还是了句:“叔,请您这次言而有信,务必遵守。”

“怎么,我不遵守,下次你拿跳楼威胁?”

“……”

冷冰冰的视线看过来,眉眼压着戾意,眼瞳又深又黑。

已经触碰到他的禁区了。

程安宁眼泪已经干了,情绪也收好了,对他微微一笑,“是啊,我真的会跳楼。”

……

程安宁第一时间打车离开,身上的衣服没干,有点湿,穿着不是很舒服,不过哪顾得上舒不舒服了。

摸了摸脖子,好像破了点皮,流了一点点血,已经止住了,心有余悸,惊魂未定,手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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