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鬼手绣娘05

兄妹俩吵吵闹闹斗着嘴,花将离本来还笑着在听,但是突然他余光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

他一愣,下意识追了上去。

只是他才追了几步路,那个身影就已经完全融入街上拥挤的人潮中,不见踪影。

“该死,怎么闪那么快……”

花将离啧了一声。

“小花花,你跑那么快干嘛?”

陈瀚星和陈悦洋从后面追上来,满脸迷惑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我刚刚还以为见到认识的人了。”

花将离随意扯了个借口,好在这两人也没有追问。

出了绣坊后,陈瀚星带着他去一处热闹的茶楼听粤剧。

粤剧是广府文化精髓,花将离上辈子对粤剧没有特别了解,但是他外公外婆都很喜欢听粤剧。

每次他去外公外婆家的时候,总听到电视上咿咿呀呀在放着粤剧,他们俩还会跟着电视一起哼着。

如今再听到粤剧,他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过外公外婆也走了好多年,花将离有些想他们了。

如果他们也活在这个世界,他算了算,外婆还没出生,外公还是牙牙学语的小婴儿。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起来。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陈瀚星见花将离笑了,以为他是很满意粤剧表演,“我爸妈平时老爱来茶馆听粤剧,还要抱着不会说话的我,我小时候都听腻了,现在大了再来听,果然滋味不一样。”

“是不错,台上表演的两个粤剧演员也很厉害。”

花将离看着台上的粤剧演员,扮相和唱腔都挑不出问题,而且神态极灵动,身段也好。

看了一个多时辰的粤剧,三个人茶水喝了好几壶,花生瓜子也磕了好几盘,花将离已经饱了。

“都这个点了,回家吧,快要吃晚饭了。”

“走吧走吧。”

回到陈家,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花将离专挑海虾和海鱼吃,好好满足了一下舌头。

还真别说,麓城的河鲜和海城的海鲜还是差得很远的。

麓城菜式偏重口味,酱料下得重,但海城饮食清淡,追求本味,因而食材新鲜与否就极其重要,保持原滋原味的同时还极大凸显了本味的鲜美。

吃到扶墙后,花将离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招财不知道跑去了哪个角落,根本没看到它的身影。

这时候天刚擦黑,家家户户正是饭菜飘香的时候,就算花将离在院子里,也能闻到四邻的饭菜香。

要不是他肚子实在是装不下,说不定又得把馋虫勾起来。

他随意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院子角落,那里种了一株矮壮的桂花树。

如今正是秋桂飘香的时候,桂花清甜的香气沁人心脾,花将离站在树旁闻了好久。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树枝上绑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块素色的布条。

他好奇地把布条拆下来,发现是一条手帕,丝质质地,料子不错,而且上面还绣着百合花图样,十分精细。

他抚摸绣样,不知为何指腹被刺了一下,似乎上面有针头,然后指腹便渗出血。

那绣样接触到了血,顿时沁红了,然后百合花似乎蠕动了一下。

“我不是眼花了吧?”

花将离把帕子举起来,朝着灯笼的方向细细看,发现那沾了血的百合花图样真的在蠕动!

仿佛那百合花活了一样,因为沾染了人血而欢欣鼓舞。

“果然不对劲,这手帕上的绣样该不是那个女孩的杰作吧?”

花将离越想越有可能,可惜蒋商陆或者凌宇欢都不在这个地方,不然他还能求助一下。

至于陈瀚星,他又不是天师,估计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他叹一口气,把这块诡异的手帕收起来。

“小花花,你在哪里呢?快来吃水果!”

远远的传来了陈瀚星的声音,伴随着招财热情的汪汪声。

“来了!”

花将离应了一声,刚要走回去,突然视野由高变低,再伸出手,却变成毛茸茸的爪子。

他变成猫了。

他怎么忘了,夜晚的时候自己会变成猫。

说来也奇怪,他坐火车的时候也过了夜,还是好好的维持人的样子。

但现在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他又变成了猫。

难不成他这变身为猫的本领还会挑地点?

花将离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当务之急就是,他要怎么应付陈瀚星?

“小花花?奇怪,人跑哪里去了?”

陈瀚星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招财撒欢跑着的声音,花将离咬着那条手帕,猛地跳上桂花树的枝干,躲在茂盛的枝叶后。

等陈瀚星和招财走近后,陈瀚星左右张望,满脸不解:“奇怪了,我都找遍了,怎么都没看见小花花啊。”

招财在地上嗅来嗅去,然后汪汪大叫。

“别叫了,可能小花花出门散步了吧。”

陈瀚星拍了拍招财的头,然后调

头走了,而招财似乎还不死心,在原地转了几圈,才跟上陈瀚星远去的脚步。

花将离躲在树上想,还好他变成猫的时候连衣服都变没了,不然还得费劲藏衣服,更容易露馅。

确定一人一狗都走远后,花将离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咬着手帕溜出了陈家。

因为现在是猫咪的样子,一点都不起眼,他在夜色掩映下一路朝着珍红绣坊跑去。

找到了绣坊之后,大门紧闭,原来晚上是不开门的。

他在门外绕了一圈,发现三面低矮的围墙容易翻进去,于是利用猫咪出色的弹跳力,助跑后一路跃上围墙,然后顺利潜入绣坊。

绣坊里透着微微光亮,原来这个时候还有绣娘在忙碌。

他从窗户缝隙朝里张望,里面有三四个绣娘在缝制图样,只不过都不是那个女孩。

难道就要白跑一趟了?

他的耳朵动了动,把她们的谈话声收入耳中。

“你们说明卉那丫头,真是太倒霉了,之前她娘才走了没多久,现在她爹又病倒了。”

“是啊,这丫头真可怜,她还不到十八岁呢。”

“不过这丫头手上功夫好啊,多少贵夫人找她绣图样。”

“就算是这样,她挣来的钱不也全部贴到她爹娘的医药费里了,自己都不舍得花,苦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