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钱货两讫
“好了,现在钱货两讫,以后,你们别再来纠缠程云敬了。”曲如玉姿态摆的高高的,扬着下巴,带了几分轻蔑的跟虞晚禾她们说,“再不要脸的死缠烂打,别怪我不客气了!”
虞晚禾半点都不生气。
人家真金白银的给够了,还不允许人家在嘴巴上占点儿便宜吗?
虞晚禾看了一眼虞春苗,微微一笑,回曲如玉:“你放心,我妹要是再死缠烂打,都不用你不客气,我会好好收拾她的。”
捧着十两银子的虞春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周遭有点冷。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曲如玉看着虞晚禾那微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花了十两银子打出去一拳,但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里,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爽。
甚至,想想那十两银子,曲如玉感觉她的心在滴血。
不行,等回去,得让程云敬把那十两银子写个欠条。
曲如玉心里做了打算,这才舒服了些。
“虞娘子,秦娘子?”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曲如玉一听这道声音,脸色变了变。
曲如玉立刻推开程云敬,往旁边站了站。
虞晚禾跟秦芳芳倒是认出了这道声音,就见着丫鬟帮蔡夫人分开人群,蔡夫人从人群外过来。
她有些惊喜的看着虞晚禾与秦芳芳,笑道:“我本来还想过几日去找两位娘子,没想到今儿就碰见了,也太巧了!”
蔡夫人一顿,也看见了曲如玉。
她“咦”了一声,倒是和颜悦色的:“如玉怎么也在这?”
曲如玉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大伯娘”。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一看,哦豁,这是来了个两边都认识的!
周遭百姓告状似的,七嘴八舌的把事情一说。
蔡夫人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了。
她拧着眉头看向曲如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曲如玉脸色有些发青:“不是,大伯娘,你听我解释……”
蔡夫人很是失望:“你大伯昨儿晚上还跟我提,说公中每个月就给你们二两银子月钱,太少了。我本想着,怎么会少呢?寻常人家一个月嚼用,一两银子都用不了,你们吃住都在蔡府,偶尔出门逛逛,二两银子怎么说都足够了,怎么会不够呢?眼下看来,也难怪会不够。”
蔡夫人越说越生气。
周围百姓听着都有些瞠目结舌:“哇,一个月给二两银子啊!这么多!”
“等下,方才我不是听她们称呼,说是曲小姐么?……怎么又说吃住都在蔡府?”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有认识蔡夫人的,赶紧把这事给科普了下。
原来是蔡夫人找了个倒插门夫婿,但蔡夫人对这夫婿相当好。不嫌弃这夫婿前面死过一位夫人,年岁大她许多,还把这夫婿二弟的遗孀一家都接到了府里养着。
管吃管住的,一个月还额外再给二两银子!
这是什么菩萨啊!
若说曲如玉方才被虞晚禾连续下了面子,她是羞愤交加,这会儿,旁人把她的皮剥的干干净净,她是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让自己在旁人面前失态!
她是恨!
咬牙切齿的恨!
蔡氏,蔡氏!
都怪这个死女人!
百姓们讨论的越是热火滔天,蔡夫人恼怒中又带了几分失望,她按了按眉心:“如玉,你娘知道你这样么?你大伯知道么?”
快要扭曲的曲如玉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们自然都知道!要你——”
“要你管”还没完全说完,曲如玉的理智总算是堪堪回笼,住了口,有些恼怒的扭过头去。
蔡夫人被这般怨怼了,她难免也有些生气,冷笑一声:“原来都知道啊。就我不知道?你们可真是一家子啊。”
曲如玉深知这会儿自己定然是多说多错,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硬邦邦道:“……大伯娘,你别多想。我方才是没过脑子,说错了。今儿也是一场意外,大伯与我娘怎么可能知道?”
蔡夫人脸上有些失望:“……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先回府吧。等我忙完,我再去找你大伯,聊一聊你的事。”
曲如玉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接二连三下了面子,早就快绷不住了。听蔡夫人这么说,她头也不回,直接大步离开。
程云敬追着出去了:“玉娘,玉娘!”
蔡夫人看着曲如玉与程云敬的背影,摇了摇头。
虞晚禾没错过蔡夫人眼底闪过的一抹厌恶。
看来蔡夫人也很不喜欢曲如玉啊。
虞晚禾心里还在暗忖,蔡夫人却已是无奈笑着开了口:“侄女儿不懂事,让两位娘子见笑了。”
“哪里,谁家还没个熊孩子呢。”
蔡夫人笑了起来:“不过,我方才说,过几日想去找两位娘子,也不是客套话。我是真有事,想找两位娘子帮忙的。今儿既是凑巧遇上了,不知两位娘子可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虞晚禾与秦芳芳
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头。
虞晚禾看向虞春苗:“春苗。”
虞春苗一直攥着那十两银子出神,虞晚禾叫她,她堪堪回神,只道:“你们聊,我想回家。”
蔡夫人很是和蔼,笑道:“既然这位姑娘要回,我让我的车夫把人送回去吧。”
虞晚禾没拒绝,谢过了蔡夫人的好意。
虞春苗一个人回去,虞晚禾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虞春苗一个小姑娘,脑子还不太好使,路上真要遇到了什么事,就糟糕了。
这蔡夫人明显是有事相商,又主动提出送虞春苗回去,虞晚禾自然不会把人家好意推出去。
蔡夫人的马车把虞春苗送回去了,蔡夫人与虞晚禾秦芳芳两人,找了个茶楼雅间,三人坐了下来。
小二上了茶。
茶香袅袅中,虞晚禾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道夫人找我们,是什么事?”
蔡夫人叹了口气,先说起一桩事来:“我其实还有个姐姐,是嫁到了隔壁县,嫁给了隔壁县的县丞。她的婆母,是个有些犟的老太太,一闻药味就吐,说什么都不吃药,生病了也不吃。若是平时,我姐姐也懒得管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可眼下正是我姐夫要升迁的重要时机,老太太这般,我姐姐怕她在这个节骨眼没了,我姐夫要丁忧……我就想起了两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