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终于有了五六成的相似
萧攸澜说完了,也后知后觉这有点儿歧义。
见她怔神,忍不住笑了声,“孤不是那个意思。”
他语气如常,道:“你上衣被扯坏了,裙子却还好好的,那便不必脱下裙子重新穿过。你自己提着裙子,孤来为你整理上衣,如此方便一些,也快一些。”
南雪音听明白了,点点脑袋,温吞道:“可是向来都是奴婢伺候殿下,怎么能反过来,让殿下来伺候奴婢呢?”
萧攸澜瞧着她:“不是你说让孤帮你?孤答应了。”
他轻抬下颌,“提着裙子吧。”
南雪音乖乖照做。
衫子轻薄,萧攸澜将衫子下摆掖进她裙身时,仿佛在抚摸她的肌肤。
先是后腰,侧身,最后是前胸。
这条纱裙束在胸下,萧攸澜沉了口气才动手,他尽量小心避开,可在最后关头,掌心还是碰到她的胸脯,轻轻地滑了过去。
一瞬间,两个人皆是一怔。
萧攸澜眼中掠过一抹讶异。
这么……软的吗?
南雪音的呼吸都顿住了,耳根瞬间爬上绯色。
她这会儿的羞耻并不全是装出来的。
她对自己最不满的地方便是胸脯,十来岁开始,原本平坦的前胸日渐隆起弧度,根据她的观察,她比起寻常女子还要饱满许多。
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训练与杀人,因此,南雪音总是用布层层缠绕,缠得越紧越放心。
但是为了成为宫女,她只能放开那些包裹的布条,换上了肚兜。
肚兜那么薄,根本掩不住什么,也挡不住什么。
仅仅是被萧攸澜的掌心擦过一下,难言的战栗便蔓延了全身上下,令她说不出话,嘤咛声都在嘴边即将溢出来了,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好了。”
萧攸澜率先打破沉默。
南雪音慢了半拍,才小声道:“多谢殿下。”
顿了顿,又道:“接下来的奴婢自己来就好。”
萧攸澜“嗯”了一声,绅士地转开身,用后背对着她。
南雪音穿上褙子,抚平褶皱。
萧攸澜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情不自禁地垂下眼睛,望向自己的手掌。
等二人回到院中,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女郎们三三两两地赏花、漫步或是饮茶闲话,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正殿,阮云蝉尚未清醒,宗太后一个人从侧殿走出来,南雪音隐约听到里边传出的啜泣声,听着像是窦芳春。
“刚才那两个老婆子,哀家已经下令责罚了。”宗太后率先开腔。
“多谢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南雪音顺着道了谢,心想,这便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宗太后笑容慈祥,“走吧,一起去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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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赏花宴临近结束。
贤妃对晏稚容实在是越看越满意,几乎是看待准儿媳的眼神,想了一想,表情和善道:“稚容,让鸣玉送你回去吧!”
晏稚容婉言:“贤妃娘娘好意,稚容心领,但怎么好意思麻烦王爷呢?”
萧鸣玉笑道:“不麻烦,本王住在角园,与你家倒是在一个方向。”
晏稚容望他一眼,没再拒绝,“那就提前谢过王爷了。”
于是,二人并肩出了宝慈宫。
别家的贵女结伴离开,经过他们身旁时笑着打招呼,晏稚容挂上一如既往的端庄笑靥,向她们一一点头。
最后,她偏过头,看向了萧鸣玉。
她发现萧鸣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某处,顺着望去,是太子和宫女豆蔻。她跟着看了一会儿,含笑揶揄:“难不成王爷也羡慕太子殿下有美人在侧吗?”
萧鸣玉笑了一声,“怎么会?”
他侧目看向她,一双凤眼注满了深情,“那小宫女,不比晏姑娘貌美。”
晏稚容轻哼,“我却没有她那厉害本事呢。”
“这不一样。她身份低微,需要依附男人、攀附男人,晏姑娘金枝玉叶,生下来就是要被爱着、宠着的,不必去学那些腌臜的手段本事。”
晏稚容被这话哄得高兴,嘴角扬起弧度,“看来,王爷是很了解她那样的女人。也是,谁都知道,莲州端王府上美人无数。”
萧鸣玉不紧不慢道:“是有几个丫鬟通房,美人无数这样的说辞,实在是以讹传讹。”
他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本王也学太子清心寡欲,朝野上下难免有人议论本王沽名钓誉,垂涎东宫之位。养着那些女子,便是自保之举,莲州事务繁忙,本王连她们长什么模样都没记全。”
晏稚容若有所思。
端王的车马护送着晏稚容直到晏家门外。
晏稚容的父亲晏劼正好在府上,闻讯出来道谢,二人又客套寒暄了一番。
告辞以后,萧鸣玉回到角园。
两个美人还在他院中养着,一见他便千娇百媚地喊“王爷”,就好像昨晚床上喊的那样。
萧鸣玉神情却冷淡
得很,道:“都去换身衣裳,穿褙子,纱裙。”
美人很快换了回来。
萧鸣玉靠坐在榻上,又道:“将你们的上衣扯乱,露出半边的肩膀。”
一个美人听得笑了:“王爷喜欢这一口呀?”
见另一个已经开始扯了,她赶紧也胡乱扯了起来。
萧鸣玉盯着看,皱了眉头,“不对,不够乱。”
“不对,是另一边肩膀。”
“……”
到最后,凌乱程度、裸露程度都已经挑不出错处,萧鸣玉却还是不满意,心烦意乱,半晌,憋出来一句:“滚!”
两个美人皆是一惊,但她们懂得规矩,不多嘴,不拖延,很快出去了。
房中安静下来,萧鸣玉眼神放空,瞧着某处,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是任务,本王自然不好帮你……”
忽然,他想起和南雪音的初遇。
十岁的小姑娘和野狗抢包子,衣衫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半边肩膀。
那个时候她还小,又瘦又小。
萧鸣玉一下想到,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先去帮她遮住肩膀。
他烦躁不已,抄起手边的酒杯,猛地往墙上砸过去。
日暮时分,乌坠壮着胆子进来,道:“王爷,怜莺姑娘到了。”
萧鸣玉颓然靠坐在榻上,倦怠地掀起眼帘。
花怜莺走上前来,双眼湿红,娇嫩脸颊上仍挂着泪痕。她今日身上穿的是一件白绫褙子。
萧鸣玉的黑眸微微地亮了。
她在他的脚边跪地,梨花带雨地诉说:“王爷,莺莺知错了,求求王爷,不要不见怜莺……”
萧鸣玉坐起身,突然扯开她的衣襟。
花怜莺发出惊呼。
萧鸣玉又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她们最不像的地方,遮住了,终于有了五六成的相似。
萧鸣玉喉结滚动,俯下身,温柔地吻上她的唇瓣。
花怜莺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立马拼了命地讨好取悦他。
唇齿之间,萧鸣玉忽地问:“为什么从侧殿出来,你和他更亲近了?你们做了什么?”
“……什么?”
花怜莺没听懂,下一瞬,被萧鸣玉一把拽起,压在榻上。
短暂的柔情消失殆尽,他什么都不再说,动作粗鲁,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