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上战场
现在双方的骑虎难下了，法比奥杀死的那个贵族，是伊卡王国的一个伯爵的小儿子。
后来支援过来的盟军，是那倒霉年轻人的哥哥。
得知自己弟弟惨死后，他自然是要讨回来一个公道的。
就这么胳膊连腿，腿连筋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战局中。
等到亨维尔收到消息的时候，在双方添油战术下，平原上已经出现了几万人混战的局面。
甚至其中各有两方的一支正规军团在鏖战，大营中其他的军团也都在紧急集合中。
农奴军的其他指挥官，也在调集自己的亲卫和统帅的农奴兵，陆续加入到混战中。
至于说亨维尔作为大营中都知道的法比奥随从，现在大营各支贵族私军都去救援了。
他要是不去的话，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他年纪小？
没关系啊！
他个子不小就行了！
在别人看来，他已经能够上战场了。
平时他锻炼的时候，不少人都见过，这少年剑法凌厉，颇有章法，很多军官都称赞过。
所以，亨维尔终究还是踏上了，那从一开始都在极力避免的战场上。
亨维尔没有乘骑法比奥的备用战马，也没有骑上他的骡子，而是跟着步兵出击。
自己的小身板站那么高显然不明智，要是哪个骑士盯上，以为自己是贵族子嗣，可就倒大霉了。
被抓走的话怎么说？！
说自己是王国的平民，只是在敌军中当俘虏？
谁家平民小孩子，当俘虏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要是遇到脾气暴躁的，看都不看，直接一剑砍死自己，那就更加倒霉了。
所以，老老实实混在步兵中才安全。
不过，也只是相对安全而已，战场上什么意外都能发生。
尽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内套锁子甲，外面穿着皮甲，农奴兵的刀剑难以穿透，对于箭矢的防护也极佳。
另外，亨维尔跟农奴兵练过手，自己对付三个农奴兵的进攻，并不会落于下风。
可还是那句话，战场这鬼地方，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骑士坠马也有被农奴兵用草叉捅死例子，自己这小身板也强不到哪里去。
亨维尔已经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了，随着距离战场越来越近，他心跳就愈发的激烈。
终于他所在的农奴兵冲进了战圈中，惨叫声，兵器交击声，军官的命令声。
这一切交杂在一起，像是魔鬼的呢喃。
又像是家人的呼唤，作用在耳朵的深处。
这些噪声让亨维尔感到脑袋发懵，一股晕乎乎的感觉，让他忘记了之前订制的一切计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前面的一个农奴兵，突然捂着脖颈仰面倒下。
血液喷溅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血雾，结实的扑在了亨维尔的脸上。
亨维尔先是眼前变成红色，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进鼻腔，然后又渗入到味蕾上。
亨维尔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受到一阵劲风，朝着自己面门袭过来。
亨维尔下意识的后仰躲开，然后胸前猛的一沉，身体失衡躺在了地上。
对面的农奴兵，手中的长矛一刺不中，被亨维尔躲开后，立刻下砸在亨维尔的胸口。
亨维尔原地滚一圈，又躲开了他的长矛下捅。
生死危机下，亨维尔的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
他抬手抓住对方的矛杆，利用其收矛的力道，从地上弹起来。
而对面的人，也因为这一拉，下盘不稳，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
重新站起来的亨维尔，顺势刺进了对方的胸膛中。
那人想要推开亨维尔，但是心脏被刺穿，浑身力气被抽空，双手软下来，搭在亨维尔的肩膀上。
亨维尔被他压倒，回过神后才将其推开。
亨维尔又一次爬起来，看着胸口插着短剑的人。
那人眼神开始涣散，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濒死的身体还在轻微的抽搐。
他很年轻，应该有二十岁？
一定是的！
他一定是成年了！
亨维尔这么安慰着自己。
亨维尔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人的脸，抓住剑柄想要抽出短剑。
可是那短剑仿佛是长在那人身上一样，任由亨维尔努力，都没有离开那人的身体。
或许亨维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力气。
纵然已经幻想过无数次杀人的情况，但真到杀死一个同类的时候。
有着正常价值观的亨维尔，精神和心灵还是受到的巨大的冲击。
这不是玩游戏，不是看电影，不是看小说！
这是实实在在的杀了一个人！
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
可是旁边的惨叫声，让亨维尔不得不强迫自己从这个情绪中挣扎出来。
亨维尔一咬牙，上前抽出自己的短剑，低头一眼已经死去的青年，随后大步上前，迎上了下一个对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亨维尔用手臂擦去脸上的血液，大口的喘息起来，这是他杀死的第四个对手了。
这个格外难缠，身材高大，还穿着一副不伦不类的皮甲，自制的那种。
虽然丑的没眼看，但防御力确是实打实的，力量也比亨维尔大一点。
要不是亨维尔用矮小的身躯，配合灵活的步伐，绕到他的攻击死角，从肋下捅穿对方的心脏，怕是战斗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亨维尔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杀人了，倒不是良心承受不住，只是不想表现的太抢眼。
这是几万人的大混战，不管你杀多少人，都会有新的对手。
既然这样，那不如找一个安全的对手慢慢耗着就行。
接下来，亨维尔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格的对手。
这是一个中年人，但显然不擅长战斗，只会直来直去的进攻。
要不是亨维尔不想换对手的话，这人早就被亨维尔捅死了。
亨维尔让摸鱼行为持续到了战斗的结束，双方都打不动了，在号角的声中，双方慢慢分开。
在听到后撤的号角声第一时间，亨维尔一脚踢开赤手空拳冲过来的对手，掉头就朝着大营跑去。
搞得那自觉必死的对手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营地后，亨维尔除掉披甲和锁子甲，开始包扎身上的伤口。
左手臂处有一个切割伤，右腿上还有箭矢擦过划出的口子。
亨维尔清创后，开始自己缝合伤口，同时祈祷那些武器上没有破伤风病毒。
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他知道那是肾上腺素开始起作用了，
妈的！
我还只是一个孩子！
话说肾上腺用多了，会不会影响生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