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尸体的烫伤
办公室里,李耀阳正在闭目养神,脑子里反复想着陶乐知发给他的那张照片,他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备注是“昕昕妈妈”。
“你好。”
“李医生,我打电话来没打扰到你吧。”
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李耀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他好不容易休息会儿,这可好,一个电话把他这点时间都占了。
“没事。”
“是这样,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您说声谢谢,昕昕的眼睛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基本正常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昕昕是之前那个盲人小姑娘,角膜移植是相对简单的手术,只是需要等时间,昕昕运气不错,住院不久就等来了供体。
“你们应该感谢那个捐献器官的人。”
李耀阳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今天没有晚上的手术,如果不出急诊,他能睡个好觉。
“是,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我们一定上门亲自感谢。”
“对方是匿名的,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挂了电话,李耀阳听到外面一阵细碎的风声,紧接着就是雨水敲窗的声音。
走廊上还有病人在聊天,声音有些嘈杂,他又看了看时间,走到楼梯的拐角,给陶乐知打了个电话。
陶乐知和赵峰站在面粉厂的门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云层遮住了月亮,几乎没有多余的光线能够让他们分辨更多细节。
赵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眼前的区域,面粉厂还是老式的大铁门,上面油漆早就掉了,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皮。
陶乐知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铁链锁,他轻轻扯了一下,那把锁就“当啷”一声滑了下来。他轻轻推了推大门,门栓发出金属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但并没有多年未打开的生涩感,似乎不久之前这扇门还迎来过客人。
锁链断开的地方也有些锈迹,但在手机灯光下反射着一些金属的银光斑点,明显是被剪断的。
陶乐知拿着手机仔细查看门锁挂着的位置,看不出更多细节。
他慢慢走进面粉厂,赵峰跟在后面,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以及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夜的废旧厂房,总会让人浮想联翩。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卧槽!”
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赵峰吓了一跳,陶乐知撇了一眼,拿起手机接通,那边是李耀阳的声音:“老陶,我有点烦躁。”
“洗脚按摩spA,你要闲得慌自己去释放一下,我在忙。”
“跟你说认真的,冯卿那边你有没有新的线索?”
“我发给你那张照片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现在失踪了,而且失踪的时间和冯卿失踪的时间相差不多,我怀疑这个人跟冯卿的失踪有关系。”
陶乐知手里的奶茶已经凉透了,但他不在乎,用小拇指和无名指轴开茶杯盖,喝了一大口。
“我今天想了很久,这个人我应该见过几次,东林小筑的会员经常会有各种聚会活动,他好像是一个会员身边的跟班,我过几天去东林小筑查一下,那个会员应该是个做国际贸易的老板。”
“行,那这个就交给你了。”
两个人的电话聊了这几句就挂断了,陶乐知给郑国忠回了消息,说找到了一个废弃的面粉厂,郑国忠让他暂时先不要进去,明天一早等他一起,还告诉他暂时让其他人按部就班,小乡村平时人少,但一有热闹方圆几里的人都能围过来,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陶乐知点点头,带着赵峰退出了面粉厂,然后淋着雨回到了车上。
赵峰其实不太理解,按道理来说自己师父虽然年轻,但按道理这个支队长应该是他的,现在空降了一个支队长压在他头上,陶乐知不仅不生气,反而对这个支队长的话表现出了高度的服从性。
这不正常。
虽然他在队里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自己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陶乐知虽然对很对事情表现的都比较佛系,但真要是犟起来,就连陈局也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对一个新来的队长表现得这么友好?
……
两个人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陈思灵还在办公室,看到陶乐知手里的杯子露出嫌弃的眼神:“老陶,你什么时候把你那破奶茶戒了?”
“抱歉,我喝不惯咖啡。”
陶乐知一句话顶了回去,陈思灵看着自己手里冒着热气儿的咖啡,愣是没想出有力的回击。
“少贫嘴,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现在抛尸的地点还没有找到,也没捞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卡着呢。你那边怎么样了?”
“别提了,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断了,现在我们扣着一批货干瞪眼。”
“要不打个商量?我们刑侦现在人多,经费紧张,你这案子给我跟一跟……”
陶乐知嘿嘿地笑了笑,陈思灵短期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吐出清晰的两个字:“放屁!”
第二天一大早,刑警支队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在公安系统和医疗卫生系统中,都没有匹配到死者的dnA。
早些年的时候公安系统和医疗系统信息共享不像现在这么密切,而且那会很多小诊所和地方医院甚至不会审查患者的身份,但真的“查无此人”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另一边杜小鹿也给出了新的尸检信息,死者四肢的切口被切断的地方确定有烫伤,应该是切除死者的四肢之后为了防止死者流血过多,给他进行的“强制止血”。
这也就意味着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割下的四肢甚至是五肢。
凶手的意图很明显,他要凶手在活着的时候受尽折磨。
这到底是多么深的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陶队,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赵峰从外面给陶乐知接了一杯热水,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速溶奶茶倒进去,然后盖上盖子摇了摇。
“说。”
陶乐知头也没抬。
“你为什么会那么听郑队的话,你的服从性好像在陈局面前都没有这么高。”
赵峰关起门来说话越来越直接,一点弯儿都没有。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陈局为什么专门调了郑队过来,直到后来陈局跟我说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赵峰来了兴致。 「义父们,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