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回响渊底的安魂曲－黑蛇骑士
戴因拒绝了维拉斯蒂直接前往中心的提议，想要在沿途找一点线索，但维拉斯蒂觉得他只是想看看一路上的黑蛇骑士，看看他们是不是还留存有五百年前的意志而已。
刚好，维拉斯蒂也不打算的第一时间去面对那种从她来到这里后就时不时出现的呼唤声。
那种声音若有若无，只有无谓的呢喃，不成词句，她甚至不能确定它是真的存在还是幻觉。
他们一路走到那处倒立的建筑旁，空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座倒立的城市与坎瑞亚有关么？”
“恐怕没有必然联系。”
戴因微微摇头：“走得越近我越能确定，这些遗迹来源于更加古早的文明，只是被深渊教团捷足先登了而已。”
“更加古早的文明！”小精灵把脸皱成包子：“唔...想象不出来...”
维拉斯蒂和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渊下宫的白夜国，不过从建筑风格来看，这里和渊下宫之下的文明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当然，还有龙脊雪山上的文明，也同样古老...
戴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思索着说：“不过这里的建筑结构的确与过去的坎瑞亚有些相似，嗯...正过来会更像。”
他先一步向着前方有亮光的方向走去，还不忘提醒空不要失足踩空。
维拉斯蒂看着他的背影，发散思维猜测道：
建筑风格相似，而文明更加古早，这里是否有可能曾经是坎瑞亚人的发源地呢？
前方突然传来盔甲摩擦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蛇骑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派蒙被吓了一跳，她看着他们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是他们的老窝吗？还是说，他们在守护什么东西...”
戴因的动作并没有犹豫，他利落地和空一同击败了那些黑蛇骑士，然后垂下蓝色的眼睛，把所有情绪都掩盖在面具之下。
他们一路向前，可接下来遇到的那些黑蛇骑士却并没有朝他们冲过来，而是把什么东西围在了身后，朝着他们发出了嘶吼般的声音。
他们其中的一个语速急促的说了些什么，戴因像是听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微微睁大了眼睛。
“等一下，他们好像....”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些黑蛇骑士已经握紧武器冲了上来，派蒙吓了一跳，她飞快躲到维拉斯蒂身后，却没有听见刀兵相接和魔物被击倒的声音。
小精灵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发现那些黑蛇骑士统统被风障困住。
维拉斯蒂抱着胳膊，看向神情愕然地男人问道：“你刚刚想要说什么？”
戴因没有说话，他走近两步，看向刚刚被黑蛇骑士守护着的地方，几只丘丘人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看起来了无生息，像是已经死亡。
看着他们靠近，黑蛇骑士发出了更激烈的嘶吼声，戴因微微叹息一声，低声说道：
“果然，这些黑蛇骑士与深渊教团的秘密无关。”
维拉斯蒂思索着说道：“他们把这些丘丘人当做了坎瑞亚的国民。”
刚才她虽然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却能听到他们所说的话。
这座倒立的城市中有什么东西能净化坎瑞亚的不死诅咒，这一路上的丘丘人、黑蛇骑士和戴因斯雷布本人，都身负不死诅咒。
她用的是陈述句。
在某些程度上，维拉斯蒂能感受到这些骑士身上仍有未被腐蚀的东西。
戴因没有说话，远处，之前那个默默与维拉斯蒂对视的黑蛇骑士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视线放在了戴因身上。
他不知说了什么，这些黑蛇骑士都失去了攻击的意向，维拉斯蒂收回风障，他们立刻就退开了。
“...哈夫丹？”戴因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感伤。
“戴因？”派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黑蛇骑士吗？”
他轻叹一口气，低声解释了五百年前灾难降临坎瑞亚时曾经发生的事情。
在坎瑞亚灾变当时，身为末光之剑的戴因赶往皇宫之前，嘱托那位名为哈夫丹的骑士，要他转告所有黑蛇骑士，不论如何，守护好坎瑞亚的人民。
面对那种浩劫，王室、名流、平民...这些身份都已经失去意义，大地上只存在坎瑞亚人这一身份，而在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黑蛇骑士心中，他们依旧在为守护坎瑞亚的人民而战。
他们将这座遗迹视为灾难中的坎瑞亚，将那些丘丘人视为正在求助的民众...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份意志如此顽强，经历了五百年时光都未被磨灭…算得上是诞生自绝望的奇迹了吧。”
维拉斯蒂微微皱眉。
第一王座法涅斯被称为原初之人，从白夜国的记载中来看，他创造了提瓦特的人类，并给予了他们适合生存的环境。
维拉斯蒂其实一直都不太理解他的做法，如果说他爱人，为何对白夜国的求救视若无睹，用寒天之钉覆灭雪山上的文明，又召集七神覆灭了坎瑞亚呢？
可要是判定他不爱人，那七神最初又为什么背负引导人类的古老职责，直接放任不管，让人类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还是说，他只在自己指定的规则中爱人？
“维拉斯蒂小姐？”
戴因唤回了她的注意力，他低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并没有被面具遮住，维拉斯蒂可以一眼看见其中闪烁的星星，她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戴因并没有多问，他看向另一边的光亮处说：“朝着上面有光亮的地方继续前进吧，黑蛇骑士们应该不会阻止我们了。”
他们一路都没有再看见黑蛇骑士，发现在场的三个人心情似乎都不是很美妙，小精灵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活跃气氛，但只有维拉斯蒂和空会打起精神来回应她。
“戴因...”派蒙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而已。”
男人平静地挑明了派蒙的想法：“是想安慰我吗？那大可不必。”
小精灵被他噎了一下，她气的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他们一路向上，来到了遗迹顶层中间的房间，而他们的正上空是一座倒置的水池，连其中流出的水都是逆向的。
维拉斯蒂抬眸看着那座水池，耳边的呼唤声似乎更清晰了一点。
【...时间...眼睛...】
依旧是是不成句子的呢喃，少女皱紧眉头，忽略掉那一点呼唤声，一旁，戴因正在给空和派蒙解释诅咒无法被净化的原因。
神明的诅咒从位格上高于人类本身，这五百年来，诅咒在不断渗透他的一切，成为他的一部分，甚至逐渐取代他。
在这种情况下净化，无异于是在焚毁身体的某一部分，这样的净化之下，受到诅咒的人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住。
“难、难道就只能干等着被诅咒取代吗？”
派蒙有些着急地问：“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戴因沉默片刻，轻声说：“有一种可能...”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维拉斯蒂，语调缓慢：“如果有位格更高、代价更小的诅咒施加在坎瑞亚人的身上，或许可以抵消不死诅咒。”
派蒙还想再问，但戴因已经不打算再解释了，他走到温泉下方的装置旁，小精灵看向他旁边的装置，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下面这个装置又是什么呢？好像跟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金发旅者猜测道：“莫非是深渊教团的东西？”
“从功能上来说，这是一个增幅装置。”维拉斯蒂轻声说道。
她看向头顶上的温泉，摊开手说：“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它是用来增幅什么东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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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每次看见戴因的眼睛都会想起凯亚，但她其实不知道凯亚坎瑞亚遗民的身份，只是觉得他们瞳孔的形状有一点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