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懈追查（二）
展平的问话让蒋云心里咯噔一下，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没怎么啊？”蒋云的手赶紧继续动了起来：“科长，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啊？”
展平依旧闭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要叫我科长，但你最近为什么不叫我展大哥了？”
“啊？呃......”蒋云直接愣在了那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改的口。
“想想当初咱们13科刚成立的时候，我不习惯你们科长科长地叫我，于是咱们在庆祝会上拼酒，我一个人挑你们几个，结果你们都被我喝趴下了，尤其是你，一杯倒！哈哈哈哈！”展平仿佛陷入了的回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我，我本来就不会喝酒嘛！”蒋云再次开始给展平按摩，只不过此时他的手虚乏无力。
“所以最后你们输了，对我的称呼也变得随意起来。”展平怅然道：“诶？说起喝酒，上次老郑咱们三个喝酒，可苦了你了，我根本拦不住那个家伙，13种酒，他非要一样灌你一口，结果你趴在垃圾桶出酒时直接睡着了！”
“之后我听说还是您把我抱到床上的。”蒋云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展平长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第一次抱你，才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
蒋云低下了头，沉默无言。
而展平则是继续说道：“啸林和倩文，他们之前都是有特定职务的，而且能力很强，以他们的能力干那些职务，我感觉都是大材小用。小苏武警学院毕业，战斗能力强也是应该。而你，虽然只是文秘出身，但我感觉，你是几人中最细心的，也是最会照顾人的！我们13科成立以来，也完成了好几个任务，期间，是你照顾好了那几个人，才能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展......展大哥......”蒋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蒋，我们现在取得的所有成绩，都离不开你的功劳啊！”展平慢慢睁开眼，这些话都是他发自内心的。
此时，蒋云。的手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并且在止不住地抖动。
忽然，展平的手伸过来，握住了蒋云手，一股温暖的气息传来，绕过蒋云停止了抖动。
“小蒋啊！”展平握住对方的手缓缓起身，转过来看向对方，目光中尽是温柔。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对方脸上的泪水：“有什么事，尽管和展大哥说，你要记得，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
“那他说了什么？”
十几分钟后，郑煜回到房间，笑着问展平，而蒋云早已离开。
“他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展平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坐在空调外机上抽烟，幸亏没人注意，不然要是报了警，又得麻烦我给你擦屁股！”
“哎哟哟，嫌我偷听你们了？”郑煜贱兮兮地笑道。
“哼，可惜他什么也没说，估计这苦衷相当地不得已啊！”展平惋惜地叹了口气。
“哎呀，他不说，你不会主动查一查啊？”郑煜摆出调侃的神情：“看你刚才那深情的样子，怎么，开始好这口了？”
“滚！”展平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
但是郑煜并没有因此而闭嘴，反倒咂起了舌：“啧啧啧，这小子长得倒挺漂亮，男生女相，要是去新罗国一趟，回来能要50万的彩礼！”
“别说了！”展平突然正色道：“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同事，不要开这种玩笑！”
郑煜摇了摇头，单手甩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而展平此刻却无法安下心来，明明只是几句过分的玩笑话，结合之前对方的表现，却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的......
————————————————
“嘭~”
展平将一摞笔记本，重重放在了柳倩文面前。
“老大，这是......”柳倩文大致翻了一下，结果发现里边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和奇形怪状的图案照片。
“这都是国内外常用的暗号，你要尽快地将其熟悉，最好能全记住。”展平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令柳倩文目瞪口呆的话。
“我去老大，你想让我死啊！这么厚一本，让我全记住？记这些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展平解释道：“回中道西省后，我会联系一些旧识帮我获取情报。但到时候，我肯定会被局里的人盯住，因此与他们接头拿情报的事，估计要你替我去做。为了保密和安全，你们肯定是要靠暗号来接触的，所以你必须要懂这些知识。”
“呵呵！这怎么比之前任务还要折磨人啊！”柳倩文欲哭无泪。
......
一段时间后，展平带着樊啸林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随后拨通了私人联系电话。
“喂？比尔吗？”
“哦，是展哥啊！难道你终于良心发现，要正式地请我吃饭了？”青春阳光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要你帮完我这个忙，我请你吃国宴！”
“哈哈，国宴？”比尔不由笑了起来：“你不会是让我入侵国安部机密内网吧？”
“有些关系。”展平大方地承认道。
“喂喂，展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比尔一下子紧张起来：“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地入侵机密内网，一旦被发现，事情可就大发了。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一但我被细查，以国安部的手段，你也会被挖出来的，到时候死的可不是我一个，而是咱们两个！”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让你直接入侵机密内网。”展平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把入侵机密内网的手段，传授出去，教给另外一个人，之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哎呀，展哥，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这种掉脑袋的事谁会去干啊？”比尔对此并不相信。
“这你不用操心，尽管教就行了。”展平笑着扭头看向樊啸林，樊啸林当即就死机了。
国安部机密内网，樊啸林也是知道，当他听到展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看到展平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时，他就知道，要完。
“嗯，好，等下你把你的秘网地址发给我。”
展平点点头，然后挂掉电话，接着拍了拍樊啸林的肩膀：“啸林啊，你不是想研究一下黑客技术吗？这次我给你找了个顶级的师父，你跟着他好好学。”
“不是老大，你不会是让我入侵......那里吧......”樊啸林苦着脸问道。
“放心！”展平微微一笑：“到时候你用我的身份ip，一切后果由我担着！”
展平不相信，任乘风的背景，能比13科这个项目还要机密，面对顶级机密，就算是红色高级机密，也得让步！
————————————————
经过两天赶路，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玄门市。
展平没有第一时间回总局，而是先暗中与一些关系旧友进行了联系。
第一个，便是检察机关的闫洛。
关于南部分局前情报大队大队长的案子，检察机关肯定是要介入其中的。
他要知道，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和审讯情报。
虽然这家伙大概率是被推出来扛事儿的，但只要仔细查，肯定能查出其背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紧接着，展平又联系了自己在情报局的熟人。
稽查组查案的进度资料，虽然最终都会在内务局存档，但都会在情报局备份的。
内务局是他不敢乱碰的，那里太敏感，不仅派系复杂，而且都是人精，被卷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做完这一切之后，剩下的，就是最重要的两件事了。
一是先要应付总局的询问调查，二是要寻找机会，利用蛊虫追踪张俊平的下落，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总局那边还好应付，关键是询问调查之后，展平如何摆脱监视和盯防。
做得太明显，就等于承认有鬼，可要做的十分隐秘，却也不是容易的事。
......
回到玄门市总局后，展平让其他人先回科室，自己第一时间前往了局长办公室报到。
“笃~笃~笃~”
“咳咳咳，请进！”
屋内传来了廖东咳嗽的声音。
展平眉头微皱，推开门后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闪到了一旁。
果然，一股浓浓地烟气从屋内漫出。
“廖局，你这是又抽了多少烟啊，你肺受得了吗？”展平只露个头，没有立刻进屋的意思。
看到展平，廖东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是早料到是他。
“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能这么愁？”廖东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将窗户开到最大，加速通风。
几分钟后，屋里总算是能待人了。
“你小子在外边闹得欢，柯振国和邓勇是天天往我这里跑。为了不让他们赖在我这里不走，我就只能委屈一下我的肺了。”廖东振振有词道。
“你瘾大就是瘾大，不要拿我当理由，别以为我不知道，柯处长在中正省，没大事根本不会来总局！邓处长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展平毫不犹豫地开始打自己领导的脸。
“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难道没有例外？”廖东小声反驳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的局长大人，我现在也回来了，说说局里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展平懒得废话，便直奔主题。
“让你们回来呢，是我的意思，”廖东承认道：“只不过我原本只是想暂停13科的工作，也让你们休息休息，毕竟这个夏天你们也是劳心劳力，还遇到了不少危险。不过，柯振国和邓勇他们对此都持反对意见。”
“可以理解，柯处长是压根就见不得13科平静，邓处长嘛，估计就是想看乐子，才跟着把事情闹大的，正好聂行的事跟情报处有关，我们也脱不了责任。”
“你能理解那就最好了！”廖东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给展平倒了杯茶：“南部分局这事儿，问题其实不大，辛夷蕾的性子，全局上下都清楚，她妹妹遇险，护短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南部分局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柯振国也正是仗着这一点，一直打电话回来，要求对13科进行处罚，尤其是你。”
“呵呵，他不在中正省老实上班，老惦记着总局的事儿干嘛？我只是他名义上的下属，又不归他他管？”展平对这个顶头上司也是十分反感。
“我也是这么想的！”廖东煞有其事道：“不过，南部分局的面子确实要给，柯振国这个元老的面子，怎么的也要给一些，所以就把你们召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怎么处置，还是我说了算的，毕竟这是咱们749局自己的事，哪怕柯振国在国安部里有人，也插不了手！”
“有廖局的保证，我就安心了。”展平表面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老狐狸可真会找说辞。
“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廖东重新坐下，将茶杯递给展平：“那个聂行到底怎么回事？”
展平闻言一滞，果然这个话题是绕不开的。
“之前我的报告里不是都写了嘛！”
他一边笑一边接过茶杯。
“你写得是很清楚，”廖东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但毕竟是你们13科的一家之言，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而聂行也没了，一切都是死无对证，虽然这个前黑手套本就不可信，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情报处的人，邓勇那边，我得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啊！”
“廖局，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展平立刻摆出一副无奈地样子：“如果是我，肯定不会杀了他，而是把他抓住，再搜集证据，给您把他押回来。可是，非要这家伙死的，是那个光头！”
“什么？是那边的人非要他死？”廖东的脸色不由一变。
“是啊！那光头说了，因为对方是个变态，他们遇到变态，必会杀之，我是拦都拦不住啊！”展平索性把责任都推到郑煜身上，这是逼着廖东帮他们。
“这样啊......”果然，廖东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冒出了一句：“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