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逞江湖风流,一剑开太平万世朝辞故旧
第320章 现在甜了吗?
药学宫一呆便是五日,赵凝雪寸步未离,一直守在顾浔身边。
缓缓苏醒的顾浔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赵凝雪,不敢有大动静,伸出手去撩起他她侧脸散落的青丝。宛若羊脂美玉的脸庞上,透着一股疲惫。顾浔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庆幸她没有出事,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小药童,可不能在失去。由于赵凝雪压在铺盖之上,顾浔害怕惊醒她,也不好起身,索性躺在床上思考这次暗杀背后的得利者。他的想法也与赵凝雪一般,首先便将目光落在了北玄和东魏之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两国得利者最多。“嗯,你醒了?”赵凝雪吹弹可破的脸上印满袖口条纹印子,嘴角还有些许口水。她慌乱的将嘴角口水一抹,满心欢喜,自然而然的摸向顾浔的脉搏。“怎样,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顾浔故意调笑道:“小神医,我感觉全身都疼。”“你看看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发现顾浔脉搏已经平稳,赵凝雪微微用力,把顾浔的手丢在床上,假装愠怒道:“贫嘴。”说话间,她小心搀扶顾浔起身,用被子垫在背后,坐在床上。正常来说,没有十天半月,一般是下不了床的。不过顾浔在吞天魔功恐怖加持之下,几乎将所有药力都发挥到了极致。何况吞天魔功两篇都是内外炼体的至强之术,造就顾浔体质非同凡响,恢复极快。“那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凝雪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与顾浔听,顺带连同她自已的分析也一并道清。听过赵凝雪的分析,顾浔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觉得你应该忽略了一人。”赵凝雪微微一滞之后,立刻明白了顾浔的意思。“你是说东平王陈子岸?”细细想来,陈子岸动手的机率也极大。别忘了他是谁,他可是北玄最高掌权者的亲大哥,坐镇北玄东边的一代藩王。北玄两位最大的两位异姓王之一,东平王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尤其是陈子岸还能暗中影响北玄朝堂,可谓是权柄滔天。赵凝雪是聪明人,立刻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好歹毒的手段。”这就是庙堂纷争,比天下最恐怖的杀手还要厉害,往往能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有些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如此说来,我让父亲调兵往北境,是有些唐突了。”倘若真是陈子岸的谋划,那他十有八九就是想要转移北境的南方兵力。顾浔轻轻摇头,此事不见得是坏事。“无妨,收了猎犬,狐狸才会露出尾巴。”赵凝雪点点头,她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没有想到陈子岸这层而已。换句话说,父王撤不撤南方兵力,还得看他自已,自已的建议终归只是建议。何况还有子良师傅在旁出谋划策,无需自已多虑。顾浔想了想,眼中绽放一道寒光。“不过那个善于控制神识的黑衣人,倒是可以让夜幕调查一二。”赵凝雪说道:“此事,蛛网已经在落实了。”“若是夜幕能出手,自是最好不过。”赵凝雪不得不承认,现在夜幕已经是天下间最顶尖的情报机构了。即使蛛网,也无法与之匹敌。“你到底在四国朝廷之中安插了多少人?”顾浔笑道: “你猜?”赵凝雪给了他一个白眼。“北境你也安插了不少人吧?”顾浔耸了耸肩头。“你也没少在长安安插眼线。”“你说我们这算不打不相识吗?”赵凝雪的目光看向窗外的绿叶,想了想道:“我们这叫青梅竹马才对。”顾浔伸手将赵凝雪揽入怀中,轻轻嗅着她的秀发,呢喃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赵凝雪轻轻懒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大难临头之时,相爱的两人,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只是你的大道.........”“唉,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赵凝雪听着顾浔强烈的心跳声,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美的乐声。“境界对于我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倘若没有你送的‘秋水’,恐怕现在我依旧是个寻常女子。”“如今有了谪仙境的修为,已经足够。”顾浔心有不甘,如果没有此事,赵凝雪妥妥的天道境谪仙,成就绝对不可能低于剑圣前辈。“可是.........”赵凝雪轻轻用手堵住了顾浔的嘴,目光浅浅。“没有什么可是,世间怎么可能有十全十美之事呢。”“只要你无恙,我便知足了。”顾浔低头看着赵凝雪的红唇,忍不住轻轻上前,吻了上去。顾浔突然的主动,赵凝雪措手不及,瞳孔猛然放大,脸色瞬间潮红。“咳咳咳。”亲自熬药送药的秦药师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一阵干咳。你侬我侬的两人吓的立刻分开。“小师叔,药熬好了,我怕凉了才.........”赵凝雪的脸红的像是涂了一整盒胭脂,不敢抬头直视,匆忙从秦药师手中接过汤药。
“多谢秦宫主。”秦药师没有想到‘小师叔’还有这般娇俏可人的一面。这几日她脸上都是波澜不惊,除了那股子源自内心深处的温婉,看不到其他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妥妥一世外高人风范。“小师叔,我不是故意打扰的,是你交代让我这个时候将熬好的药送来的。”秦药师哪壶不开提哪壶,羞的赵凝雪头低的越发厉害。脸上火辣辣的,像是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见到赵凝雪这番模样,秦药师方才意识到自已的存在,只会让气氛越发尴尬。“小师叔,你们继续,告辞。”为老不尊的秦药师跑的倒是贼快,顺带还关上了门。赵凝雪端着药来到顾浔身边,顾浔贼眉鼠眼,笑道:“要不咱们继续。”如此软糯香甜的口感,是任何一个男人也拒绝不了的味道。“想的美。”“来,喝药。”顾浔摇摇头,故意学着小孩子撒泼打滚一般耍无赖。“不要,不要,药太苦。”赵凝雪方才褪去的桃红,又染上了几分,轻轻含了一口药,吻向顾浔。“现在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