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吃饱饭在走。

五匹马疾驰而来,停在了朱四家的小院中。

五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马匪凶横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小院中的二人身上。朱四的手吓得哆嗦了一下,端着的酒洒了一地。没有想到王二狗招来的不是官兵,而是鸡冠山的匪寇。为首匪寇驱马上前,直接将挂在马上的王二狗扔到了地上。人已经断气了,被一刀抹了脖子,双眼瞪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人目光巡视顾浔二人,最后落在了顾浔身上。毕竟朱四一看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倒是顾浔处变不惊,一脸镇定。甚至从未抬头看过他一眼。“小子,是你杀的他?”顾浔没有抬头,继续喝着酒,没有要搭理匪首的意思。显然对方是要硬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了。原本他以为来的会是衙役,没有想到来的是土匪。显然站在王二狗身后的之人,想要借着王二狗的死,灭了朱四一家。衙役来,面子上的东西是要走的,不敢明着杀人放火。匪寇来,就不用讲那么多的道理了。不杀人放火的匪寇叫匪寇吗?见顾浔对自已的话充耳未闻,匪首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找死。”拔刀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估计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不在少数。大刀落下,娴熟利落的砍向顾浔的脑袋。朱四吓的大惊失色,本能喊道:“公子小心。”对于自已刀法无比自信的匪首嘴角猛然僵住,瞳孔微缩。他的刀被那双白玉手用两根手指钳住,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前进或是后退分毫。反观那个少年还在淡定的喝着酒。意识到情况的不对的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弃刀逃命。又不是瞎子,两根手指便能钳住百斤之力的大刀,傻子才会装大以巴狼。逃命才是最佳选择。看着毫不犹豫调转马头就要跑的匪首,顾浔也是微微一愣。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呀。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江湖。江湖上怎会遍地走的都是傻子,能在江湖上混的,谁没有两把刷子。微微措尔之后,顾浔手腕发力,双指夹住的大刀朝着逃跑的匪首而去。扑哧。大刀从后背贯穿前胸,一脸不可置信的匪首随着马跑出一截,方才摔落在地。从匪首出刀,到滚落在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不止朱四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匪首身后的四人都未曾反应过来,怔怔看着滚落在地,背后插着大刀的老大,不可思议。四人刚反应过来逃跑之时,四根银针已经甩了过来,齐刷刷的僵直滚落在地,银针刺穿了他们的太阳穴。王氏走出门,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吓的脸色惨白,当即就吐了起来。顾浔则像是没事人一般,倒了一碗酒继续慢悠悠的喝了起来。朱四眼皮抖了抖,脸上露出一脸惊恐。倒不是惊恐顾浔杀人了,而是反应过来先前那个出刀的匪首乃是鸡冠山的二当家。公子杀了鸡冠山二当家,鸡冠山的大当家定然是不会放过公子。以鸡爷的残暴性格,甚至屠村都有可能。要知道曾经鸡冠山下有座山脚村,就因为一人得罪的鸡爷,全部被鸡爷给屠杀了。 男人被斩首,脑袋全部挂在村口的大树上,整一颗大树上挂的都是人头。女的全部被奸杀,尸体扔在大树下的池塘里,整一个水面上都是白花花的尸体。至于小孩,全部抛在山中,一夜之后全部被野狼撕扯的支离破碎。官府虽然出兵清剿,奈何鸡冠山林深草茂,皆是无果收尾。至于是真的剿匪去了,还是做做样子,便就不得而知了。朱四甚至下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脸色惨白。顾浔端起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看向王氏道:“阿嬢,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做顿饭。”反应过来的朱四道:“公子,你快些走。”以前朱四以为顾浔不怕,是因为顾浔认识江二公子。有江二公子撑腰,即使县令也会有所忌惮。但是他没有想到来的是匪寇,更没有想到顾浔会对匪寇悍然出手。顾浔微微一笑道:“不慌,吃顿饭再走也不着急。”看着云淡风轻的顾浔,朱四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村里有鸡冠山的眼线,公子杀了他们的二当家,必然会引来报复的。”“我这一家老小,死了就死了,不能连累公子。”顾浔笑了笑道:“我走了,你们该怎么办,村子怎么办?”朱四一脸着急道:“这不用公子担心,我自有办法。”朱四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便让全村把自已一家三口绑起来,交给鸡爷,以此来赔罪。他清楚的知道,自家三口不死,死的便是全村。他不能因为自家之事,害了整个河头村,害了待他不薄的公子。顾浔揉了揉肚子,笑道:“饿了,吃饱饭再走也不迟。”看着顾浔天真无邪的笑容,朱四咬了咬牙,算了算时间,公子有马,应该还能赶得及。

>于是他便督促自已的妻子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顿饭菜。

就三个菜,炒蛋,炒肉,一个青菜汤。顾浔没有丝毫扭捏,端起碗,添了一碗饭,泡了些菜汤,哗啦哗啦的吃来,嘴都塞歪了。“四叔,阿嬢,快吃呐,香的很。”早已是热锅上蚂蚁的夫妻二人,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只能看着顾浔一碗接一碗。拢共吃了五碗饭之后,锅里的米饭已经去了三分之二,就连菜也去了一半。顾浔揉了揉鼓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笑道:“四叔,不得不说,阿嬢的手艺真不错。”夫妻二人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紧张的满头大汗,催促道:“公子,我求你了,你快走吧。”“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说话间朱四双手一撑,就要从轮椅上下来,跪求顾浔离开。顾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朱四,笑道:“四叔,我这就走。”顾浔转身拿起靠在门后,用布条裹着的黑白先天剑胚,背在身后,走出门外,反身上马,对着朱四夫妇一拱手道:“四叔,阿嬢,告辞。”斜阳下,骑马渐渐远去的孤单背影,像极书中单刀赴会侠客。坦然无畏,洒脱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