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想说话,怕说的话是遗言

系统翻了个白眼,自豪地仰头:“当然。”

它跟着宿主都已经八、九年了,那肯定是相当了解。

北灼言看了眼信誓旦旦的系统,继续问: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想要获得她的偏爱,总得先投其所好。

然后一步步地慢慢接近,直到走进她的心。

北灼言等待着系统的回答,但它却突然卡了壳。

“额…她喜欢……”

“喜欢……”

她喜欢什么呢?这个问题把系统问住了。

它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或者说,它从未看见宿主对某种东西表达出什么很浓厚的兴趣。

她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模样,孑然一身,了无生气。

唯一几次产生浓烈情绪,也是在她看见阴源系统的时候,但那时的情绪是厌恶,是恨。

喜欢。

这样的情绪似乎不存在于她的身上。

系统低下脑袋,为自己的自满感到羞耻。

“……我不知道。”

它停顿了一下,找补了一句。

“她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唯一比较明显的就是她很爱干净,并且不喜欢丑东西。

但这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根本不用它来多嘴。

北灼言有些不信。

人怎么会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喜欢人也好,物也罢,只要有情绪的存在,就一定有波澜。

他看了一眼蔫了吧唧的小鸟,嫌弃地松开了手。

果然去问它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也真是病急乱投医。

到最后,其实还得靠他自己。

北灼言拍了拍手,没在搭理系统,转身离开。

他得去好好学习一下,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第二日清晨。

泡在书海里一夜的北灼言有些疲倦地跟着弗清念出了门。

朱漆大门口,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放着。

北灼言上前一步帮人摆好了脚踏,接着非常自觉地伸出了手,示意弗清念用他借力。

但弗清念却目不斜视,悠然自得地自己上了马车。

她的声音从车帘后传来:“你也上来。”

北灼言的手还悬在空中,他一点也没在意,淡定从容地收回手走上去,俯身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但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脸。

此刻,坐在两人对面的是,穿的花里胡哨满身脂粉气的谢元。

北灼言脸色瞬间就变了,控制不住地质问:

“他怎么在这里!”

弗清念优雅地泡茶,垂着眸抿了一口茶水,淡定回复:

“我叫他来的,他跟着我们一起去。”

谢元点头微笑,有些得意地看他:

“姑娘说路途遥远,怕路上无聊,特意叫上我给她解闷呢,毕竟我可是会弹琵琶。”

他说着,还不停用眼斜睨着北灼言。

话里话外透露着一个意思。

这是说北灼言无趣,没有他招人喜欢。

北灼言盯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牙痒痒,拳头紧握,发出牙酸的咯吱声,

两个人又开始针锋相对。

弗清念撑着下巴,视线扫过把脸涂的粉白的谢元,不适地皱了皱眉。

“去把他的脸洗干净。”

她又看了眼他身上骚包的紫粉色衣服,眉毛皱的更紧了。

“衣服也换了。”

怒火中烧的北灼言闻言突然熄了火,他懒散地靠着,剑眉轻扬,眼眸里满是幸灾乐祸。

“请吧,谢公子。”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谢元此刻一脸菜色,他看着对面坐的肆意张扬男人,被他身上散发的恶意吓住。

他缓慢回头,幽怨地看向弗清念。

“姑娘是对我的妆面和衣服不满意吗,怎么突然…突然要我换掉?”

谢元被北灼言的眼神吓得连自称都忘记了。

弗清念再次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接受不了他这副样子,连忙避开视线。

“你可以选择不换。”

“……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谢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地笑:

“姑娘说笑了,奴怎么会后悔呢,奴很喜欢身上的装扮呢。”

弗清念也不

再开口,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她伸出手摆了摆。

“出发吧。”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响起,马车轻晃着移动。

谢元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不敢再表现自己。

北灼言则冷哼一声,有些失望。

白白浪费了一个整治他的好机会。

她到底为什么要带上这人?

明明之前对他不为所动,如今却连出远门也要带上。

北灼言不愿去想,他怕得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论,但微妙的酸涩依旧蔓延开来。

于是他看谢元的眼神更冷了。

谢元慢慢盯着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慢吞吞地缩进了马车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其实他也没有很想去。

能不能把他放下。

闭目养神地弗清念沉默许久,空气中脂粉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皱眉,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她睁开眼睛,看向北灼言,平静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郁。

“要不你还是把他的脸洗干净吧。”

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的谢元:……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是逃不过!

听到吩咐,北灼言立马坐直了身体,表情如沐春风。

“好。”

“保证洗的干干净净。”

谢元连忙举起手,惊恐万分道:

“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就──唔!”

北灼言不给他机会,捂住他的嘴就把人从马车里拖了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微笑地看着弗清念。

“我们很快就回来。”

谢元瞪着眼睛,不停地向她招手,祈求着不要把他交给这个恶魔手里。

而弗清念……弗清念扭过了头,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四周,将他的眼神彻底忽视。

谢元:……

不想说话。

怕说的话是遗言。

弗清念等了半晌。

离开的两人终于回来了,不过谢元是被北灼言拎小鸡一样拎回来的。

他动作极其粗鲁把人塞了进去,接着一脸愉悦地钻进马车坐下。

谢元脸上的脂粉已经被洗了个干干净净,露出本来的模样,只是脸色极其苍白,发丝还在滴着水。

看起来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

弗清念用眼神询问北灼言:你把他怎么了?

北灼言眨了眨眼,唇角的笑就没压下去过。

他轻轻摇头,俯身凑到少女耳边悄悄开口:

“这位公子胆子太小,洗脸的时候看见水里有一条鳄鱼,所以被吓坏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在耳边说话时还带着微弱气流,带起一阵酥痒,弗清念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北灼言也很懂事的拉开了距离,没再靠的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