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解谢府出殡这天,旁系人突然跪倒在院里头,开始了嚎啕大哭。

谢瑜臣端着爷爷的牌位走在前头,谢连平,谢连青和谢连胜披麻戴孝跟在后头。

“家主啊!你死的好惨啊!你都不知道啊!你这一走啊,就有人要逼死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呀!”

开口的是个头发花白,时不时还得咳嗽两声的老人,听老头身后的人喊他二爷爷。

谢瑜臣还当他们有什么大招要放出来,结果就是要在这些宾客面前抹黑他。不过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些个宾客那个不是带着脑子来的,他们是觉得这样做了,后头那些宾客就会因为他们这似是而非的话,就来指责他吗?

即便是谢瑜臣真的这么干了,那些人也只能乖乖地接受这个事实。他们会面带笑容,弯腰鞠躬,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啊!”

谢瑜臣一脸不屑地望着跪在他面前的那群人,语气冰冷地说道:“谢冠常,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呢?难道要耽误爷爷下葬的时间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怎么收场!”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和挑衅,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谢瑜臣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不需要亲自出手解决这些问题。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手底下的人去妥善的处理这些麻烦事。他相信,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得到妥善解决。

与此同时,谢瑜臣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不过,只需要他对外的一个态度,一个眼神自然有比这旁系力量更强的人去替他做事。这也是小爹一直教导他的,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去和那些蝼蚁多费口舌,因为那样做只是在拉低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当家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谢瑜臣点了点头,然后从跪着的旁系人身边走过,还给了他们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就仿佛他们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身后的宾客看到了谢瑜臣的态度,那么他们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们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么我就能和你称兄道弟,你要是不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那就对不起了,你是那个面上的人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不过,谢瑜臣可不打算去猜身后那些所谓有权有势之人心中所想,毕竟他小爹一直都和他念叨的一句话就是:“我家小花是我金尊玉贵养育出来的,是这燕京里乃至整个龙国最美的一朵西府海棠!”

而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红府和花府钦定的接班人的谢瑜臣来说,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让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那就是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

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爷爷安然下葬,而不是在这儿和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讨论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谢瑜臣的态度已经下去了,围观的人群已经在后头小声嘱咐他们身后跟着的秘书或者手下人了。

跪在院子里的那群人也是脸色铁青的握紧拳头,回头愤恨的盯着谢瑜臣的后背。

“把他们都绑了关在仓库里,等解老九下葬后,再让小花决定他们的去留。”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人。

谢瑜臣也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来人。

“小爹!父亲!”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喊声,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花瑜和风尘仆仆赶来的张祈灵出现在了谢瑜臣面前。

谢瑜臣眼睛一亮,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你们终于来了!”

花瑜冲着谢瑜臣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把谢老九下葬,等结束了再和他说。

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谢府,竟然值得万重山的小少爷和张家的族长亲自前来吊唁。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谢瑜臣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起来,而谢连平三兄弟更是挺直了腰板,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宾。

谢瑜臣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低头吩咐了几句,便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前往谢老九的灵堂。

张祈灵看着谢老九的遗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之情。

他想起了自己与解老九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谢瑜臣看着张祈灵,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知道,如果不是张祈灵和花瑜及时赶到,今天这场葬礼恐怕会有更多麻烦事发生。

与此同时,同为九门的其他几门看到了花瑜和张祈灵的出现,也都是心底打起了小算盘。

尤其是以伍家最甚,霍家其次。

霍家现任当家的霍仙菇拉着小孙女的手,眼底流转着一丝金光,抬头看了眼前面的谢瑜臣,又看了眼身后的伍邪。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葬礼背后,一场风起云涌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谢老九下葬后,谢瑜臣让身后跟着的人留了两个在这儿跟着他大伯他们招待宾客,他则是返回家中去处理那一支旁系人员。

赶回家中的谢瑜臣没有急着去仓库里那些人,而是先扑进了花瑜的怀里,小声的抽噎着,诉说着这几日来所受到的委屈还有那些个所谓长老们们阴阳怪气的话。

花瑜轻轻地拍着小花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小花儿,小爹和父亲这不就来了吗?有我们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别哭别哭,哭得小爹心都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去小花脸上的泪水。

小花抽泣着,紧紧抱住花瑜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但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花瑜心疼地看着小花,心中也是痛心不已,这孩子从出生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这谢府的人当真是不知好歹。他轻声对小花说:“小花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小爹哦。我一定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的。”小花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花瑜抱着小花,张祈灵站在他们父子身后,左手搭在花瑜的右肩上,堂下跪着的是刚刚跳出来冒头的——谢家二长老一脉。

这时的谢家大厅里也陆陆续续赶过来了不少人,有和二长老一脉交好的,自然也有交恶的。

花瑜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喂了小花一口茶水,抬眸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谢家其他长老们,“不急,人还没有到齐,咱们再等会儿!”

长老们哆哆嗦嗦的拿着手绢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珠,心中暗道:这位祖宗怎么在这儿?这老二一家又是犯了什么事儿?看这架势恐怕不好善了了,得和老二这一脉划清界限了。

等底下跪着的人实在撑不住了要昏过去的时候,花瑜挥手间就有身穿白大褂的医者上前,拿着小针筒给他们打一针,让那些人清醒过来。

就这样,二长老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来回徘徊了数十次之后,终于等到了谢家的人全部到齐。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但是不管你们心里想什么还是要付出什么行动,都给小爷我憋回去!”谢瑜臣从花瑜身上跳了下来,视线扫过在座的几位长老一圈,复又开口道:“否则,就别怪我一点情面也不给你们留!”

坐在右侧第一位的大长老,颤颤巍巍的开口“不知这二长老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家主还有花少爷亲自出处置?”

谢瑜臣看着大长老开口了,也是颇有好心情的替他们答疑解惑,“这二长老倚老卖老,想着小爷我年纪小不懂事,就打算来做我的主儿?还说这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今日前来的宾客们。大长老,你说这应该怎么办呢?”

谢瑜臣把皮球又踢回给了大长老,毕竟这大长老和二长老就是一条裤子里出来的一家人。

大长老低头的瞬间看了一眼已经面色苍白的二长老,闭眼睁眼的瞬间,已经做好了决定,跪在二长老前面,恭恭谨谨的冲着谢瑜臣说道:“谢冠常已有二心,实在不适合为我谢家人,还请家主将谢冠常一脉逐出谢家,剥夺他们谢家身份,以儆效尤!”

大长老的话一出,顿时身后一片哗然,就连二长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亲哥哥竟然为了讨好这黄口小儿,而要舍弃了他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二长老向前爬了几步,抓着大长老的裤腿,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抬头看着大长老“哥哥,我可是的亲哥哥啊!你竟然要舍弃我!你真的要舍弃我吗!你忘记了母亲临死前说过的话了吗?”

大长老一把挥开了二长老的手,“我当然记得,但是母亲既然已经嫁到了谢家,那就是谢家的人。你如今闯下如此滔天大祸,难不成还要我们跟着你一块儿去死不成?”

二长老本就因为昏迷塑苏醒,昏迷苏醒而身体孱弱,被大长老在这么一推,话语这么一激,顿时就直接翻着白眼儿晕死了过去。

身后的儿子孙子们也是哭天喊地的乱成一团。

花瑜头痛的看着底子这一团乱的人,直接让人把这群人全部送去了医院。

谢瑜臣看着二长老已经被解决,震慑人心就得趁热打铁,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稳定局面。于是,他又开口宣布了一些二长老他们平日里做的事儿:“这些人平日仗着家族的权势,胡作非为,根本就没有谢家的家规放在眼里。他们不仅违反了前任家主锁定下的,不允许谢家人再去触碰底下的活动,还敢私自挪用公款、收受贿赂、欺男霸女甚至杀人放火。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说到这里,谢瑜臣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然,我不会去滥用私刑,他们的罪会有执法者亲自审判。但是,若是让我发现了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胆敢去替他们私下里开脱罪名,那就别怪我把你们也一并送进去!”

谢瑜臣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仿佛一把重锤敲碎了人们心中最后的幻想和侥幸心理。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有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有的人额头冷汗涔涔,有的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时,谢瑜臣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决定,也是谢家未来的方向。我们不能再容忍这种行为继续下去,否则谢家将会走向灭亡。”

谢瑜臣话语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谢府没了,我依然还是这燕京里头最尊贵的少爷,但是你们可就不好说了。你们没了经济来源,没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到时候那些你们得罪过的人会怎么对你们?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吧!”说完,谢瑜臣跟着花瑜还有张祈灵一块儿离开了解府。

还在谢府里的人,有的还能勉强站得住脚,有的已经腿软的趴在地上,还有的不明所以,这一切都被留在暗处的小花的手下人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