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有一计

“怎么会这样?”孔令秋的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我们也有请过大夫来看,大夫都说没事的。”

萧清明点了点头:“这是慢毒,一开始不显,现在已经算是侵入孔令秋大人的五脏六腑,好在现在中毒不算深,还是能治好的。”

萧清明说着,给孔令秋开了一副药贴。

萧清明觉得孔令秋生病的事情肯定有稀奇,给孔令秋看完病以后,萧清明准备去宫里请求面见燕王叶云起。

太监承忠离去的脚步声在长廊尽头渐渐消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压抑与不安。陆经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此刻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他深知,承忠那双老练的眼睛已经窥见了账本背后的秘密,那不仅仅是数字的堆砌,更是他贪婪与腐败的铁证。

“哼,承忠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陆经纬低语,语气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他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站在一旁的手下,仿佛在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就在这时,一名狱卒匆匆而来,神色紧张,打断了室内的沉寂。“大人,不好了!属下刚得知,孟达锦衣卫亲自去了大牢,单独会见了博尔科部落的领主。”

“什么?!”陆经纬闻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跳了起来。他脸色铁青,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们说了什么?你可曾打听清楚?”

狱卒低头,声音微微颤抖:“回大人,属下只是远远看见,并未敢靠近。但看孟达大人的神情,似乎颇为严肃,与博尔科领主交谈甚久。”

陆经纬心中一沉,他意识到,自己贪污之事恐怕已经难以掩盖。他没想到,那些看似粗犷无知的部落之人,竟能请来燕国最精锐的锦衣卫和深宫中的太监来彻查此事,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混账!这些蛮夷,竟敢如此大胆!”陆经纬怒不可遏,在屋内来回踱步,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看来,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落在了门外一名瑟瑟发抖的小吏身上。那是当初负责接待博尔科领主们的小吏,也是他计划中的一枚棋子。陆经纬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定让这个小吏成为他的替罪羊。

“你,进来!”陆经纬冷冷地喝道。

小吏闻言,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屋内。他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人,有何吩咐?”小吏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听不清。

陆经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走到小吏面前,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听说,你与博尔科部落的人有些交情?”

小吏心中一紧,连忙摇头否认:“大人明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与那些部落之人并无私交。”

“哦?是吗?”陆经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那账本上的手脚,又是谁做的?你可别告诉我,那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小吏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大人,小的……小的只是听从您的吩咐……”

“住口!”陆经纬猛地打断他,眼神变得异常凶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听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会得到妥善的照顾,至少比你现在苟且偷生要好得多。要么,你就等着全家老小陪你一起下地狱吧!”

小吏浑身一颤,他抬头,看着陆经纬那张狰狞的脸,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家人的安危,他只能牺牲自己。

“大人,小的愿意……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小吏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陆经纬一眼。

陆经纬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吏的肩膀,仿佛是在给予他最后的安慰。“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小吏一人在原地,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黑暗与绝望。而陆经纬自己,则开始筹划着如何在这场风暴中全身而退。

“大王,孔大人被下了毒,臣觉得里面有蹊跷。”

“寡人已经让人去查了。”

萧清明:“原来大王您已经知道了,您真是神机妙算。”

“这种恭维我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看出来了什么?”叶云起问道。

萧清明:“孔大人不太适合司长的位置,他为人耿直,饮食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叶云起也是这样想的,一开始他给孔令秋去做司长主要是他没人可以用,孔令秋这个性格确实不适合在台前做事,更适合做个幕后的账房。

叶云起看向萧清明:“我把孔令秋的位置给你如何?”

萧清明也是他百分百信任的人,叶云起看了下,萧清明在宛平县这段时间把宛平县治理的很好,确实有两把刷子。

萧清明跪下来谢恩:“谢大王看重,臣定当不负大王期望!”

他正年轻,自然是希望自己被大王看重的。

“大王,臣有要事禀报。”孟达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打断了叶云起的思绪。

叶云起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孟达,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波澜。“说吧,何事?”

孟达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手中的卷宗,逐一展示那些详尽的记录、证人证言以及被刻意压低的交易单据。

“大王,经臣多方查证,已证实陆经纬大人在与博尔科部落的交易中,存在严重的贪污行为。他故意压低交易物品的价格,中饱私囊,严重损害了部落与我国的友好关系及我朝利益。”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太监承忠急促的脚步声。他手持另一份密信,神色凝重地步入书房,向叶云起行了一礼后,补充道:“大王,奴才也查到了相关证据,与孟大人所言不谋而合。陆大人此举,实乃我朝之耻。”

叶云起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好个陆经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孟达,你即刻前往,将陆经纬押解至此,本王要亲自审问!”

孟达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身狼狈却依然强作镇定的陆经纬回到了书房。

陆经纬见叶云起面色不善,心中虽有惧意,但面上仍试图保持镇定,企图以言辞狡辩。

然而,面对铁证如山,叶云起毫不留情。“陆经纬,你可知罪?”

在燕国的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凝重。叶云起目光如炬,下令孟达即刻捉拿陆经纬归案,以正国法。然而,当孟达带着一队锦衣卫踏入陆经纬的府邸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场精心布置的“戏码”。

陆经纬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镇定自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面对孟达的质问,他迅速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无辜的小吏,那个曾在他贪污案中扮演了关键角色的小人物。

“孟大人,此事纯属误会。”陆经纬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虽身为官员,但对此事毫不知情。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这位小吏,他因一时贪念,私自篡改账目,企图中饱私囊。”

小吏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按照事先与陆经纬商定的计划,颤抖着声音认罪:“是……是我做的,我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我还……还……给孔令秋大人下了毒,企图嫁祸于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孔令秋,那位以清廉著称的官员,竟也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然而,陆经纬并未因此露出丝毫慌乱,他继续着自己的狡辩。

“我虽识人不明,让这等小人有机可乘,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陆经纬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我始终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今真相大白,还望孟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博尔科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他深知陆经纬的狡猾与无耻,却无法容忍他如此轻易地逃脱罪责。

“陆经纬,你休要狡辩!”博尔科猛地站起身,指着陆经纬的鼻子怒斥道,“你欺压我族,压低货物价格,这些罪行你如何抵赖?!”

陆经纬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地反驳道:“领主大人,凡事都需讲证据。你说我压低货物价格,可有凭证?若仅凭你一面之词,便欲定我之罪,那天下间岂不是人人自危了?”

博尔科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通红,拳头紧握,却一时语塞。他深知,自己虽掌握了一些陆经纬不法行为的线索,但真正能够作为铁证的证据却少之又少。而陆经纬,则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不断地在言语上设置陷阱,企图将自己从这场风暴中摘出。

“你……你……”博尔科指着陆经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周围的官员们也是面面相觑,有的同情博尔科的遭遇,有的则对陆经纬的狡辩感到不齿。

正当叶云起欲下令严惩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声:“大王,大周谢家使者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叶云起眉头微皱,却未立即拒绝。不多时,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男子步入书房,正是大周谢家的人。

他言辞恳切,为陆经纬求情,声称陆经纬乃是大周派遣至燕国的重要人物,其背后有着深厚的家族背景与朝廷支持,望叶云起能高抬贵手,放陆经纬一马。

叶云起沉吟片刻,最终决定不与大周直接冲突,但也不愿轻易放过陆经纬。“既如此,本王便给谢家一个面子。陆经纬,念你初犯,且有大周使节求情,本王便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需受三十大板,并即刻革除官职,永不录用!”

随着叶云起的一声令下,陆经纬被拖出书房,接受惩罚。他心中充满了对孟达与承忠的怨恨,却也明白自己已无退路。

大院内,阳光刺眼,却照不亮陆经纬心中的阴霾。他被按倒在地,背部裸露,面对着即将落下的无情棍棒,紧接着是陆经纬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院落。

数月后,当陆经纬的伤势勉强得以恢复,他带着满身的伤痕与心灵的创伤,回到了大周。甫一归来,他便被谢家人紧急召见。家族的长辈们围坐在议事厅内,神色凝重,显然对他的遭遇充满了关切与好奇。

“经纬啊,你这次在燕国究竟发生了什么?”谢家尚书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要不是看在陆经纬这个学生一向懂事,他是不愿意拉陆经纬的。

陆经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开始了他精心编织的谎言。“老师,实不相瞒,我在燕国所遭受的,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屈辱与不公。只因为我是大周派去的使节,便成了他们眼中的‘眼中钉’,处处受到排挤与打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愤,仿佛自己真的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哦?竟有此事?”谢尚书眉头紧锁,显然对叶云起的行为感到不满。“那燕王叶云起,也未免太过嚣张跋扈了些。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大周与燕国乃是邦交之国,他如此对待我朝使节,岂不是自毁长城?”

其他谢家族人也纷纷附和,对叶云起的行为表示出强烈的不满与谴责。然而,在这股愤慨的浪潮中,陆经纬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冷笑。

“老师,我虽受了些皮肉之苦,但心中却更加坚定了为大周效力的决心。”陆经纬话锋一转,开始展露他的野心与计划。

“如今太原的李将军正为军费之事焦头烂额,朝廷的拨款迟迟不到位,导致军心不稳。学生有一个计划,可以为家主寻到军费。”

“你的意思是?”谢尚书闻言,目光炯炯地看向陆经纬,似乎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我愿主动请缨,来处理这次的军费问题,只要让我去江西布政使司做事,不出三月,学生能为您带来五十万两白银。”

谢尚书没有直接答应:“江西布政使司虽说有钱,但他们已经给朝廷交过两次钱,赋税也收过三回,不能再要了。”

陆经纬却说:“学生不朝百姓要赋税……”

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谢尚书看着陆经纬,眼底流露出赞赏。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能够站出来承担责任的人,无疑是个合适的棋子。

于是,谢尚书沉吟片刻后,终于点头应允:“好!既然你有此决心与能力,当老师的自然该帮你一把。我会向朝廷上书,让你负责这次的事情!就让你去做江西布政使司的钦差”

陆经纬闻言,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