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替罪羊
苏珊娜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看着婢女：“王后想对我的儿子做什么？阿尔泰他是为了北蛮才去的大察，他没有错！”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婢女冷笑着，她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起，狠狠地抽打在苏珊娜的背上。
苏珊娜的身体猛地一颤，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认。
夜色渐深，帐篷内的灯火逐渐昏暗。婢女们已经筋疲力尽，看着遍体鳞伤的苏珊娜，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奈。
谁也没想到苏珊娜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王后的帐篷内，灯火通明。
王后得知审问无果后，脸色更加阴沉。
大王命令她要尽快了结这件事，拖得久了，怕是她也会受到大王的训斥。
王后寒着脸说道：“苏珊娜审问不出来，那就从她手底下人开始审问，明日，一定要拿出一个结果来给大王！”
她就不信，苏珊娜手下人的嘴也能跟苏珊娜一样硬。
“是！”
很快，苏珊娜身边人都被抓进去拷问。
“说，苏珊娜都做了些什么？”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厉声问道。
宫女浑身是血痕，吓得直发抖，她可没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坚持了一天后，在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人崩溃的说了出来。
在侍卫的威逼下，苏珊娜的手下开始结结巴巴地叙述起苏珊娜的所作所为。
“娘娘，娘娘她是从阿尔泰王子那里弄来了一些毒药，给了巫医，让巫医给那些士兵们下的毒。”一个宫女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些是从中原从来的药，娘娘说只有死了那些伤兵，才能把事情闹大，让乌伦王子继续被关押着。”
……
王后看到审出来的证词，气得脸色铁青：“好个苏珊娜，差点就害了我儿！”
苏珊娜被带到王后面前时，已经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看到王后那张冰冷的脸庞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苏珊娜不甘心：“我要见大王。”
“大王没空见你，你的侍女都把事情说了，苏珊娜，你知罪吗？”王后冷冷地问道，把抄录的侍女证词丢在苏珊娜身上。
苏珊娜看到证词，就知道自己要完了，她第一次生出畏惧的心思，像王后求饶：“王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害死了那么多人，求您饶臣妾一命吧！”
王后看着苏珊娜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她冷冷地说道：“苏珊娜，你为了替你儿子争夺太子之位而置士兵们的生命于不顾，你这是在动摇北蛮的根本！我会将此事告诉大王，让大王来定你的罪！”
王后说完，直接压着苏珊娜去到北蛮王的王帐里。
苏珊娜看到北蛮王，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跪着想去拉北蛮王，却被一旁的士兵压住，苏珊娜恳求的说道：“大王，大王，求您救救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
北蛮王面带厌恶的看着苏珊娜：“拖出去，杀了！”
王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苏珊娜带走。
苏珊娜被带走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另一边，卡塔撑着虚弱的身体，被抬着进了关押乌伦的帐篷。
她的身体因为长期的病痛折磨，已经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然而，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依然坚持着要见乌伦一面。
乌伦正坐在帐篷的角落，神情颓废，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他听到了卡塔被抬来的动静，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卡塔被几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抬进了帐篷，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却充满了温柔和坚定：“乌伦，你还好吗？”
乌伦抬起头，看到了卡塔那张憔悴的脸庞，感到有些吃惊：“卡塔，你的身体……”
他没想到母后给的血枯草见效那么快，不过数月，卡塔的身体竟然就憔悴成了这样。
卡塔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这几日都昏睡着，不知你被关了的消息，我想来看看你。”
乌伦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他握住卡塔的手，说：“卡塔，谢谢你。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出去的。”
卡塔点了点头，虚弱的脸上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说：“我相信你，乌伦。你知道吗？阿尔泰的母亲苏珊娜因为毒害士兵被王后抓住了，阿尔泰现在已经失势了。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你没有竞争者了。”
乌伦听到这里，心中更加愧疚了。他知道，卡塔之所以会病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是他往卡塔的药里下了血枯草，才导致她气血两亏，快要死了。然而，卡塔却一无所知，还在为他高兴。
卡塔似乎看出了乌伦的异样，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说：“乌伦，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
乌伦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卡塔，你一定要坚强，等我出去后，我们一定会有更好的生活。”
事情已经做了，他也只能说些无意义的安慰话。
卡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乌伦。你知道吗？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到那时母后应当可以让你为我帮葬礼为由，放你出来”
乌伦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他紧紧握住卡塔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说：“卡塔，你别说傻话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卡塔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乌伦，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乌伦连忙点头，说：“你说吧，卡塔。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的。”
卡塔深深地看了乌伦一眼，说：“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为了你自己。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
乌伦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紧紧抱住卡塔，哽咽着说：“卡塔，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会为了我们的孩子而努力。”
卡塔又陪着乌伦说了会话，但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不过一会，她就虚弱的不成样子，只得又被抬了出去。
卡塔的身体实在太差，现在又是行军赶路，她虽然坐在马车上，但旅途颠簸，对她虚弱的身体无疑是重创，看望乌伦后不过一日，卡塔就病逝了。
“大王，臣妾有一事相求。乌伦的妻子卡塔不幸离世，乌伦他……他希望能亲自为她操办葬礼。臣妾恳请大王能释放乌伦，让他能为妻子尽最后的哀悼。”
北蛮王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王后，更不喜欢他的儿子乌伦。他们母子俩总是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来干涉他的决定，这让他十分不悦。但王后此次的请求，他倒是不好反驳。
北蛮王沉默了片刻，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你去安排吧。但记住，仅此一次，看好乌伦那个没用的东西，不要再让他犯错了。”
王后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多谢大王，臣妾定当谨记，臣妾不会耽搁行军的进度的。”
王后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就听北蛮王跟手下人说道：“把察哈尔喊过来。”
见王后还没走，北蛮王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耐：“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走？”
王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另一边，叶云起听到乌伦的妻子卡塔死了，停半天休息给卡塔举行葬礼，不由问道：“既然是给乌伦的妻子举行葬礼，那乌伦也应该被放出来了吧？”
察哈尔说道：“是啊，废后去请了父王旨意，让乌伦出来给卡塔送葬，卡塔身体一直很好，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月突然生了病，虚弱的不行，就死了。”
察哈尔以前也是见过卡塔的，是一个很健康的女人，他对卡塔印象很深，因为卡塔的骑射比起男人来说都不逞多让。
叶云起听到这倒是觉得有些疑虑：“你说卡塔是近两月才突然生病的？”
察哈尔：“是啊，听说是生孩子伤了身体。”
叶云起联想起前两月乌伦曾跟他试探，言语间想拉拢他联姻，这么巧卡塔就得病死了？
另一边，乌伦终于没被关着了，他很高兴，但听到是卡塔死了后，他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悲伤：“卡塔，她……”
王后打断了乌伦的伤感：“好了，现在不是伤心卡塔死的时候，你虽然被放了出来，但你父王已经对我们很不满。刚才我听你父王要单独召见察哈尔，还有传言，说察哈尔跟科顿的女儿萨达雅情投意合，你父王怕是有意指婚。”
乌伦愣了下：“母亲，您是不是想多了，察哈尔不是已经投靠我了吗？”
王后眼底闪过冷意：“哼，他的投靠怕只是作秀，你被关以后，他突然来跟我说苏珊娜在士兵那里投毒的事情，虽说这件事帮我们扳倒了苏珊娜，却让你父王对我们更加不满，苏珊娜的事，怕只是察哈尔借了我们的手除却他的敌人。”
王后在发现北蛮王得知苏珊娜投毒时，那不同寻常的怒火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对。
就算大王喜欢苏珊娜，也不至于那样震怒，王后敏锐的察觉里面多半还有别的事情，只是她一时查不出来。
她都不知道的事，察哈尔却这么明白，当时王后只想扳倒苏珊娜，如今反应过来，才觉察哈尔不简单。
她都不知道的情报，察哈尔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乌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他紧握拳头：“混账！他竟敢骗我！我那么信任他，他竟敢在我背后耍手段！”
王后轻叹一声：“乌伦，人心难测。如今看来，这察哈尔城府极深，远不是他表现的那般莽撞，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你打太原失利，已经在你父王面前没了脸面，要是再让察哈尔成功娶了科顿的女儿，那太子位置就是他的了。”
乌伦心底也有了危机感：“母亲，您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王后提议：“你也去跟科顿将军提亲，卡塔已经死了，虽说现在我没了王后的位置，但察哈尔的母亲只是个卑贱的汉人奴隶，科顿他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汉人的。”
“你舅舅跟科顿将军现在经常来往，等会让你舅舅跟你一起去找科顿将军商谈此事。”
乌伦点了点头，跟着王后一起去找阿托姆。
阿托姆的老婆玛尔听到乌伦想娶科顿的女儿，忍不住出言嘲讽：“卡塔才刚死，你就想着娶新妇？你可真是薄情啊！”
乌伦低着头，提到卡塔，他心底也有愧疚。
见此，王后忙为乌伦辩解：“妹妹，你误会了。乌伦并非薄情之人，他原本也无意仓促求婚。但考虑到大局，我稍稍劝导了他几句，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玛尔看着王后，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那我倒是奇怪了，这世上还有强按牛喝水的事？到底是什么大局，让姐姐这样着急让乌伦另娶，如今卡塔都还没安葬，你这未免太过急切了吧？卡塔也是我们部落中最好的女人，你们这样做，可真让我们部落寒心。”
卡塔是玛尔亲妹妹的女儿，她看到乌伦和王后这么快就急着娶新人，也忍不住为自己的侄女打抱不平，就连一旁的阿托姆都没有开口为王后说话。
王后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玛尔会如此直接地反驳她。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解释道：“妹妹，不是我们薄情，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乌伦也是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不被他人抢过去，不然，我也不会想让他娶科顿将军的女儿。”
玛尔一点也不信：“谁不知姐姐你刚斗倒了苏珊娜，大王子阿尔泰现在被关在大察，谁还能对乌伦有威胁？你莫不是看着阿托姆他不得大王看重，就急于攀附科顿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