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初有成效
眼见北蛮王许下这个承诺。
其余的部落主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庭的实力还在，就算不赔付粮草，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肿么？你不服气？
弱肉强食，本就是草原法则！
北蛮王扫视众人，缓缓说道：“不过，昔日本王以为，最大的过错，是本王那个不出息的儿子。”
“可前些日子，我却发现有人私放了俘虏！”
“于是被我擒了过来。故而，在商议要事之前，先提一提这旧事。”
云绮瑜的神情微变。
北蛮王看在眼中，心里冷然一笑：“带上来！”
一个身材健壮，浑身却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燕国士兵被推了上来。
云绮瑜大怒：“北蛮王，此乃我大察部的事情！”
“这是北蛮的事情！”北蛮王大怒，“每一个俘虏，都是北蛮的财产，你竟敢私放？”
“就算是财产，也是我的大察部的财产！这是我大察部的俘虏！”
“你都敢私放俘虏了，谁知道你是否通敌呢？”北蛮王一顶帽子扣了上来。
“通敌？”云绮瑜哈哈一笑，“我本不想言明此事，如今却不得不说了。此人已经被我重金收买，本能成为我军眼线，奈何却被我王抓了回来！”
“什么？”北蛮王微微一愣，“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云绮瑜冷笑一声：“幸好，我随身携带了他的投降之信。”
随后，取出一张羊皮纸。
上面用中原语和北蛮语写明士兵的身份，和效忠大察部的宣誓，以及签字画押和手印。
铁证之下，北蛮王也不好再追究，挥了挥手：“原来是本王误会一场，诸位，若要行事，最好先知会本王一声！可不要让本王的斥候眼线，再闹出什么误会来！”
“放人！”
先前辛庄之败的余波了却。
北蛮王本想借此威压大察部，再将腹地那支流窜作案的黑锅，扣在大察部的头上。
但如今，前面的威压弄成了误会。
北蛮王只好不再提大察部的事情，只是三令五申，让部落里的人约束好自己的手下！
过了段时间，再度传来消息，有幸存者称袭击部落的人，来自燕国。
这个消息，让人难以置信。
但不论如何，腹地不稳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北部战线，在北蛮王的威压之下，没有人敢擅动。
但东部战线，此刻也开始一场威逼！
部落之主虽然是请求，但话语之中，并无多少恭顺之意：“右贤王，如今腹部遭受袭击，我部人马纷纷不安，要回去防守，还请右贤王恩准。”
右贤王并无北蛮王的威压，出战之时就没能逼得各部落交出粮草。
如今久战未克，本就军心浮动。
加上腹地传来劫掠的消息。
终于有人提出了离开的事情。
有人带了头，顿时不少部落主纷纷站了出来。
“右贤王！就在昨日，我部有人逃了过来，言称我部……我部已经被烧掠一空了……”
“就是，如今我们在这里浪费生命，没有太多劫掠的收获，家中反而被劫掠了，如此看来，我们今年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右贤王苦笑道：“诸位，只要打下前面的关隘，劫掠之后，都能补足的。补不足的，皆由王庭补，而且后方的牧场也不会被人占领，王庭自会保障你们原有的牧场。”
“说的比唱的好听！”一人大怒，“我们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为的是一个补足吗？我回去了！”
那部落主转身就走。
右贤王身后的副将不满的拔出刀来。
那个部落主身后的护卫也拔出刀。
众人的护卫纷纷将手放在腰间。
右贤王苦笑道：“今日你回去，我不阻拦你，但你来日如何向北蛮王交代？”
“交代？他北蛮王怎么不给我一个交代？”那人怒气冲冲，率领本部兵马离去。
不多时，各有几部兵马离开了。
但大部分的部落主还是没走。
那一句向北蛮王交代，着实吓到了他们。
更重要的是，近些时间传来部落被劫掠的消息，那些部落离他们的部落还远的很。
他们自觉自己的老家应该还算安全。
虽然，留下了大部分的人。
但彼此的士气已经今非昔比了。
次日的进攻，便显得有些锐气不足，敷衍了事。
秦牧原站在城头之上，不用他说，守城的将士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蛮子中，有军队离开了！”
“今天的攻势也软绵绵的。”
“将军说的援军，看来已经到了北部战线了！”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等到援军来到东部战线，我们就能杀出去了！”
秦牧原也松了口气。
一口气松下来，浑身的疲倦涌了上来。
他已经奋战在最前线三日三夜了。
副将连忙说道：“将军，回去休息一会吧。”
秦牧原一摆手：“什么话？想当年，我屹立前线七天七夜！战功传至京都，燕王亲封我……”
副将苦笑一声，换了个说法：“将军，后勤诸多事务，众人处理不清，还请将军前往……”
秦牧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方才不过是不服老而已。
于是将大刀往地上一伫，说道：“你们这些没本事的东西，武艺不精，连将帅之事也不精，算了，本将军便回去处理一下其余事务，这刀就插在这里，本将军回来再用！”
为将者，不要说自己辛苦。
真正的辛苦，手下都看得到的。
没有人对秦牧原退下前线不满。
每个人都对那柄大刀投去敬畏的目光。
敬畏的不是刀，而是那柄刀的将军。
北蛮腹地。
北蛮王庭终究还是挤出了三千精锐骑兵，前来围剿叶云起。
如今的叶云起麾下人数已经有五千人了。
出发时的三千精锐，如今也折损了两百人。
奔袭之中，是带不了尸首的，唯有就地掩埋。
活着的人会带走他们的衣冠，以便将来树一个衣冠冢以祭祀。
剩下的，便是仆从军了。
仆从军已经有两千余人。
这些人基本是奴隶出生，也有一些是被压迫剥削到走投无路的牧民。
在得到其他奴隶的认可后，加入其中。
仆从军其实远不止这些人，但他们冲锋在最前线，战死的多，受伤掉队的也多。
如今能跟在队伍里的，就只有这两千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