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眷族的表现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那黑人女孩已经等候多时，桌上的咖啡动都没动过。
奎奎格看威天阳右手上全是血和肉碎，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金丝手帕，恭敬的递了过去。
他拿起手擦仔细的擦了擦手，但血太多了，整只手帕都被擦成了红色，他的手上还是滑腻腻的。
奎奎格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袖上揩拭，威天阳摇了摇头，将手帕还给了他，然后摆摆手，让他站到一边。
威天阳坐到桌子对面，道：“媞丝，咖啡都凉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媞丝忐忑道。
“因为你一直在脑子里自言自语，太吵了。”威天阳道。
“所以……”媞丝说着，电视里的声音打断了她。
动画剧情正演到高潮迭起之处，亚哈伸长脖子紧紧盯着屏幕，紧张的抓住巴弗灭的双角，黑羊也摇晃着屁股，尾巴一甩一甩的。
威天阳看着媞丝，道：“继续说。”
“传闻是真的，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并且，一直在诱拐那些孩子们？”媞丝道。
“我不是老板，我不参与管理工作。裴廓德有专门的管理团队。至于那些孩子们，我在拯救他们。”威天阳的语气很平淡。
“你刚才，杀了一个孩子，就在我面前。”媞丝道。
“但他又活了过来，不是吗？”威天阳道。
“你把他们掳回来，就是为了这样取乐？”媞丝道。
威天阳没有反驳，他不屑反驳，他没有必要向谁解释，他沉默了一会儿，笑了出来。
“谁能阻止我？”他问道。
媞丝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道：“有個传闻，裴廓德的真正主人，是十多年前在里比特力挡下核弹的英雄……”
“英雄是虚构的概念。”威天阳道。
“你是威天阳吗？”媞丝问道。
“我给你一个选择。”威天阳道。
媞丝看着他，紧张的等待着。
“我告诉你我是谁，这是你追求的真相。但得到真相之后，你就没法活着走出这酒店，因为这是裴廓德21层往上的规矩。”
“或者，你现在跟我握个手，然后……我放你离开。”
威天阳慢悠悠说。
媞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想要亲耳听他承认。
她的手伸进小包里，按下电话快捷键，打给了包里。
她在内心深处没有挣扎多久，即便她死了，包里也能听到这段对话。
“告诉我你是谁。”媞丝道。
“为什么如此坚持？”威天阳问道。
“真相和生命一样重要。”媞丝道。
“也许并不是那样。”威天阳道。
“不，真相不是虚构的，先生。真相是唯一的。”媞丝道。
威天阳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电话那头，包里紧张的拿着手机站在窗边，大气都不敢出。
“我们握个手，然后……你就离开这里，这是最好的选择。你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没必要为此送命。”威天阳劝道。
“我想知道，我想亲耳听你说出来，我想知道，你还是不是在比特力挡下核弹的那个英雄。”媞丝道。
“我……”威天阳刚开口，房门被敲响。
奎奎格看了眼威天阳，得到了他的首肯，便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拉达冈，他的身后，是海伦明娜。
门口的两人没料到威天阳正在会见一位陌生的客人，都有些尴尬，拉达冈拍了拍额头，道：“哎呀，看来这间屋子容不下太多人了。”
“进来吧，拉达冈，进来，还有海伦。奎奎格，给他们弄杯咖啡。”威天阳笑道。
拉达冈没有推脱，便和海伦明娜一起走进房间。
海伦明娜比上次来时年轻了10岁，她脸上的皱纹减少了，变浅了，眼角也不像之前那么褶皱，苹果肌变得光滑平整了不少，雪白的脖颈也没了一圈圈的老人纹，一头灰白的金发里，也冒出来不少金丝，配合医美技术的遮掩，现在的她看上去也就50出头，
“这位是？”海伦坐到桌子的一边，笑着问道。
媞丝认得海伦明娜，她知道坐在自己左边的就是联合理事会的理事长，一时之间，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
拉达冈坐到海伦对面，看了看媞丝和威天阳，没有插话，保持着安静。
“是个追求真相的记者。”威天阳看向海伦明娜，笑道。
“真相有时并不重要。”海伦明娜看向媞丝，笑道。
“海……海伦女士……我是……媞丝，是本地新闻报社的记者。”媞丝伸出手去。
海伦没有跟她握手，只是笑着看向她。
媞丝尴尬的收回了手，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跟我握个手，然后离开这里吧，媞丝，你还年轻。”威天阳道。“亲口告诉我，你是谁。”媞丝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
海伦明娜看向媞丝，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此时，奎奎格端着两杯咖啡来到桌边，伸手将杯子搁在拉达冈面前。
拉达冈看到了奎奎格袖子上的血。
“告诉我……”媞丝道。
威天阳也不再劝说，道：“文明的人会守规矩，但同时，他也要保有野蛮的行为，我们用野蛮来保护自己构建的文明，而在这小小的酒店里，21层以上，如果未被邀请，误闯者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是文明的，也是野蛮的。这并不矛盾，莪之前愿意为你逾越规则，放你一条生路，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我会告诉你我是谁，但你也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你的生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因为现在已经不可能有别的余地，我也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了。”
威天阳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奎奎格已经撩开衣摆，露出枪套。
“我就是威天阳，我是挡下了核弹的那一个，也是抹杀百万人的那一个。我到底是谁的英雄？这并不重要，因为这世上除了生与死，就没有绝对的概念。对错、正邪、善恶，都是相对的。”他道。
媞丝微微张嘴，双眼流下眼泪。
包里颤抖着，他已经录下了电话语音，裴廓德酒店的主人，就是威天阳，他获得了他的亲口承认，这是全球的头条新闻。
奎奎格准备掏出手枪，但就在这时，海伦明娜突然起身，伸出双手，掐住了媞丝的脖子。
“海伦……女士……”媞丝惊叫。
两人摔倒在了地板上，海伦一脸狰狞，将媞丝按在身下，把她得脖子狠狠摁了下去。
她无法呼吸，伸出手来想要推开海伦，但这老女人的力气比她想象中来得大。
她听到拉达冈在一旁，一边喝咖啡，一边说：“奎奎格，你的袖子上全是血。”
又听到威天阳说：“是那个小崽子的血，我擦在了他身上。”
拉达冈又说：“脱下来去洗洗吧。”
威天阳说：“给他买一套新的。”
声音越来越小，缺氧令她胸腔疼的厉害，窒息的痛苦持续了几分钟，她的喉管被摁碎，口里渗出血来，接着，陷入昏迷之中。
海伦明娜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她亲手掐死了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