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雨中的恐怖生物！
疯的还真是时候！
楚歌冷笑起来，“把人带来见我！”
“可他们已经疯了，问不出什么的。”
那郡捕房的捕快露出无奈之色。
“邵子成，带两名兄弟随这位捕快去把那两个疯了的县总捕头和县捕头提来。我就喜欢和疯子打交道。”
邵子成听言，扭头看了一眼未羊大人。
见后者微微颔首，邵子成赶忙带人和那名郡捕快同去。
“你觉得此县的总捕头和县捕头会知道内情？”
未羊上前，低声问道。
“一县百姓被害，他们是唯一的幸存者。知不知道也得问问！”
“只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未羊似有所指地道。
“我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
楚歌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走出捕房。
雨已经停了，他打算去这座“鬼城”转转。
看看能不能撞到鬼！
希望他运气不错！
雨后的街道有些湿滑，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在刚刚探出头的月光照耀下，晕染着淡淡的光泽。
街道两侧的房舍、店面，门窗完好，并无破坏过的痕迹。
这里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一般，干净整洁，却无半点人气儿。
楚歌将小老虎面具向上推，卡在头上，单手按在大宝剑的剑柄上，谈不上害怕，但终究有一点儿小紧张。
往前走了一会儿，一家名为“四方客”的客栈映入眼中。
客栈的门半开半合，夜风一吹，“嘎吱”作响，就像是有恶鬼躲在门后悄悄地推拉着，引诱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进入其中。
楚歌想了想，直接快步上前，推门而入。
一楼是饭堂，板凳都倒扣在桌面上。
看来是歇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张。
伸手摸了摸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
楚歌四下查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入了柜台。
于柜台内发现了几个铜板，并无银两。
他又顺着楼梯去了楼上的客房，一一看过，皱起了眉头。
这客栈的客房十分整洁，被褥竟然都是叠好的。
当然，灰尘是避免不了的，有的房间甚至都结了蜘蛛网。
但这并不合理啊！
根据郡捕房的说法，妖龙屠城发生的时间是在夜里。
夜里，人都睡觉了。
固然已是春季，可睡觉总要盖被子的吧？
可客房内的被褥竟然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家客栈在发生“妖龙屠城案”时，一个住客都没有。
这么好的地段，竟会一个住客都没有？
楚歌抱起胳膊，总觉得有些奇怪。
走下楼，他正欲离开，忽然余光扫到了后院。
客栈的后院一般是店家和店小二、庖厨休息的地方。
楚歌大步走入后院之中，刚要查看后院的房舍。
就见到一个黑影，突然从树上蹿过。
定睛一瞧，楚歌笑了，原来是只小黑猫。
“过来！”
楚歌向那黑猫招了招手。
可小黑猫并不搭理他。
没办法，楚歌只能一个纵身而起，向那黑猫抓去。
但小黑猫动作极快，凭借树枝遮挡，几个跳跃，已经跳出院外，没了影踪。
楚歌无功而返，只能重新落于院内。
“竟然有猫！猫是活着的！”
楚歌自言自语，然后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
然后，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后院的这些房间，被褥不整，有溅射的血迹残留，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妖龙屠城”时，店小二们和庖厨都在店中。
看被褥的数量，店小二和庖厨应该足有五人。
但是最豪华的那个房间里，被褥是叠好的，并且并未发现贵重物品。
“所以，这家客栈内，死的都是店里的伙计！而且，整个店内，一样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是被店老板带走了？还是被收尸的捕快给顺走了？”
这一点，楚歌还无法确定。
走出客栈，他当即又沿街查看了几个店铺。
一些小的店内，店老板和伙计都死于店中，从被褥的情况，和血迹可以确定。
有一定的散碎银两，不多，大概几十两上下。
可只要是大的店铺，反而没有贵重物品，只有零星的一点儿碎银和铜板。
看过店铺之后，楚歌就要去城中的几个大户人家瞧瞧。
不过这时，神捕司的一位捕快找了过来。
“楚大人，此县的总捕头和县捕头已经带到。未羊大人请你过去！”
楚歌微微颔首，当即返回捕房。
才到门口儿，就看见了又喊又叫的两名捕头。
这二人皆身着捕房官袍，不难区分身份。
一位五十余岁，一位三十岁上下。
五十多岁的是总捕头，披头散发，被捕快用锁链锁着
，却还是不老实，奋力挣脱，鬼哭狼嚎，就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
三十岁上下的是县捕头，头发也很凌乱，嘴里嚼着什么东西。
楚歌细瞧了一眼，貌似是块生肉，他并不喊叫，只是嘿嘿怪笑，显然也是精神出了问题。
“这位是总捕头李贵，那位是县捕头张江德！”
郡捕房的捕快为楚歌和未羊介绍道。
“能够确定是疯病吗？”
楚歌向未羊小声问道。
按理说，神捕司在全国各地办案，总有些手段的。
是真疯假疯，总能辨别。
“这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有人可以辨别得出。可惜远在南疆！”
未羊回道。
南疆？
楚歌真想给她屁股一巴掌。
南疆距离这里足有数千里之遥，几乎横跨五分之四的大安国土。
这一杆子支得也太远了。
“没别的法子？”
“那就只能用刑了！”
好吧！
虽然有辱斯文，但不失为是个法子。
“那你下令吧！你是老大！”
楚大善人不能越厨代庖，这样的机会得留给未羊大人。
反正你也是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未羊横了他一眼，然后命令道：“走流程！”
邵子成等人立刻明白过来，拎着“百宝箱”，拽着两个“疯子”，就进了旁边空荡荡的房间里。
很快，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刺耳了。
“未羊大人，李总捕头和张捕头又非犯人，何故如此对待？”
辅助查案的龙溪郡捕房周捕头有些看不过去，也不怕得罪上官，直接质问道。
“一县百姓惨死，总捕头和县捕头却安然无恙。周捕头，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未羊反问道。
周捕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七品炼神境修为，胡子拉碴，看着就莽，不过莽夫可做不到郡捕头。
另外听说他早年便是这天水县的总捕头，就不奇怪他此刻为何要替两个“疯子”说话了。
“未羊大人，你是怀疑他们与歹人勾结，残害了整个县城的百姓？但这怎么可能，什么人能够做到在一夕之间，操纵蛇虫吸干上万人的精血？”
周捕头据理力争。
似乎很笃定，这就是妖龙所为。
“本官可没说他们与歹人勾结，本官要治的是他们的渎职之罪！”
周捕头一下子没话说了。
上万百姓惨死，身为一县的总捕头和县捕头，难辞其罪。
“话说李总捕头和张捕头的家人何在？也死了？”
楚歌开口问道。
如果这二人确实提前获悉有人屠城，那么总不该让家人受累。
“他们二人的家人不住在天水县城，住在府城！下面各县总捕头的家眷一般都住在府城！”
有郡捕房的班头回道。
楚歌一时头大了，家人不住在一起，玩异地啊！
这样的话，还真是没办法确定李总捕头和张捕头是否提前知晓屠城之事了。
“那么他们是去哪个镇子办案的？办得什么案子？”
“溪边镇！听说办得是乡绅强抢民女致死的案子！”
“溪边镇没有捕头吗？”
“没有，原来有位老捕头已经不在人世了。目前捕头之位空缺！”
楚歌微微颔首。
听起来很合理，溪边镇没有捕头，出了命案，县捕房自然是要过问的。
可为什么要总捕头和县捕头二人同去？
一个人去就够了啊！
本想从这李总捕头和张捕头作为突破口，但目前来看，还不好确定什么。
“对了，此县的县令和县丞何在？”
楚歌又问道。
县城的县令和县丞是文官，理论上来说，他们才是一县的老大和老二。
“死了！目前停尸于县衙！”
“他们的家人……”
“也都死了！”
楚歌抱起了胳膊，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县令和县丞全家皆死，那么基本可以排除有不少人提前洞悉“妖龙屠城”的怀疑。
只是如此一来，李总捕头和张捕头的嫌疑，却更大了。
毕竟，他们是唯二的幸存者，而且家人并不在县城之中。
但是这两个人又疯了！
究竟是什么导致他们二人疯魔的呢？
“李总捕头和张捕头怎会突然发疯？可有征兆？”
“根据发现此案的漕运之人所说，他们送货至县城之中，发现了死尸，便立刻前往了县捕房报案。在县捕房的门口儿，发现了发疯的李总捕头和张捕头。
卑职当时也怀疑二人是假疯，但询问过溪边镇的班头后才得知，他们是一早返回的县城。许是见到了这么多的死人，所以给吓疯了吧！毕竟死者上万之众！
饶是我们赶到这里时，见到那么多的死者，也被吓了一跳。何况他们身为本县的父母官，出
此大案，难逃一死，吓疯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这郡府的班头说得不无道理，因为知道会被砍头，所以吓疯了。
但有一点，这二人可不是普通人。
他们是武者啊！
心智不坚者，如何能够成为入品的武者？
楚歌继续思考。
会不会是他们赶到时，正好撞见了屠城的罪魁祸首，然后被人使了手段，弄成了疯子？
但是又不对！
杀了岂不是更稳妥？
罪魁祸首完全没必要把他们弄成疯子啊？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娘的！
楚歌握了握拳头，这个破案子，怎么这么绕啊！
他感觉脑细胞都快不够用了。
“也许是我的思维陷入了盲区！我要调整思路，从死者入手。这么多的死者，不可能一点儿线索没有留下。”
楚歌决定继续验尸，把所有尸体都验一遍。
“让他们停手吧！你怎么称呼？”
前一句是对未羊说的，后一句是对刚才的班头说的。
未羊立刻回了一个酷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然后楚歌赶忙走到旁边的门口儿，敲了敲门。
“停手！”
里面的审讯工作随即停止。
“卑职伍六一！”
那班头抱拳答道。
“周捕头，这位伍兄弟借我一用。我现在手下没人，不好办案！”
周捕头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隐隐觉得这位银牌捕头似乎和未羊大人不太对付的样子！
未羊都懒得搭理他，直接把头扭到一旁。
“伍兄弟，尸体可有集中？”
“有！都集中在捕房和县衙，好在都被吸干了精血。又加上是最近一些日子气温才回升，应该还能撑个两三天。”
“那劳烦带路吧！那位会验尸的兄弟，也跟我走！”
楚歌看向未羊，你好歹给我个人啊！
然后未羊终于大人有大量，点了点头。
带着伍六一和神捕司那位验尸捕快郭达，三人立刻直奔县衙！
楚歌还就不信了，这么多尸体，就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
“给我验！”
楚大人一声令下！
郭达嘴角抽了抽，尸体都堆成小山了。
早特娘的味了！
可没招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
无奈只能投入到繁重的验尸工作之中。
同时，楚歌让伍六一取来户贴，根据尸体上留下的记号，一一对应。
郡捕房已经验过一次，名单都有记录。
但鬼知道，他们有没有偷懒耍滑。
楚歌敢确定，除了李总捕头和张捕头之外，一定还有其他幸存者。
那些店铺之中没有一件贵重之物，这如何解释？
要么是被郡捕房的捕快给私吞了，要么，就是那些大商人提前知道了什么，于是早早地带着钱财逃离了天水县。
所以，他此次验尸的主要目标，就是这天水县城的达官贵人们。
如果那些人不在这些死尸之中，这案子，就有谱了！
可没想到的是，天刚刚放亮。
竟又忽然乌云密布起来。
紧接着，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大雨倾盆而下。
漫天的烟雨，瞬间吞噬了整座县城。
而此时，于大雨之中，一个巨大的，如同小山一般的恐怖生物，竟来至了县城之外……
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