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畸形】空壳
在与众人分别后，他们并没有留在城堡，反而是出了城堡，来到了城镇。
“上次我们在这里搜索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为什么还要回来？”
童家关有些疑惑。
“两点。”颜常清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一，现在的城堡并不安稳，我不想搅和进去。”
“第二，我觉得这个城镇应该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童家关恍然：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那次哀哀与乐乐来到城镇时，我们的感情不再受到自身控制。”
“而且城镇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那时候的对话我还没有忘记。”
“当时我们觉得是空荡的城镇，不过那时却给我一种感觉。”
“不是城镇空旷，而是我们看不见里面有人，或许城镇里的人也看不见我们。”
“我也是这样想的。”颜常清点了点头，在来到城镇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童家关也是如此。
此刻两人眼前是一个有着巨大脑袋的侏儒。
它蹲坐在集市的中央，双手抱膝，脑袋垂在手背。
五胞胎身材穿着一模一样，这样看去还真一眼难以认出对方是谁。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乐乐和怒怒。
“哀哀？”
颜常清上前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大头娃娃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流出双行泪水，一脸哀切的模样。
果然是哀哀。
说起来，颜常清还是第一次与落单的大头怪物对话，他觉得有对话的意义。
之前因为它们人数众多，行为又过于混乱，基本上交流不了，或许这是个打听情报的机会。
“走开……”它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才不要和我抢妈妈的人说话。”
它看起来就像是个心智未熟的稚童。
正是因为如此，颜常清才会找它说话。
“你妈妈昨晚找过我了。”颜常清淡淡说出来的话，让哀哀一下瞪大了眼睛。
“妈妈，去找你做什么？”
它急忙问道。
“当然是希望我成为她的孩子。”颜常清的表情有些微妙，“就像你们一样。”
“我……我就知道……呜呜……”
它哭了起来。
果然是稚童心性，一言不合就哭，而且在悲伤的情绪似乎被放大了无数遍。
它也没有怀疑颜常清的说法。
“走开……我讨厌你……呜呜……”
泪水不停滴落。
颜常清并不安抚，反而添油加醋：
“她说我对她而言的是特别的，地位远在你们之上。”
“呜哇——呜哇——”
哀哀嚎嚎大哭起来。
“妈妈——妈妈——”
“妈妈会丢掉我的——呜哇——”
颜常清心中了然，这个哀哀非常好骗，通过刺激的方式能从它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也说不定。而且他说的半真半假，不过他能感觉出来莫森夫人对他有一股执念，他说的还真没错。
“那是我不乐意。”
颜常清话锋一转，
“我对成为你们莫森家族的成员，成为你妈妈的孩子没有任何兴趣。”
“比起这个我更想离开这里。”
哀哀的哭声小了些许，看向颜常清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疑惑。
似乎是想不明白对方明明有机会独占妈妈的爱，为何他还会说出这种话？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有自己的亲人，不能留在这里。”
颜常清见自己的说词有打动对方，更是加大了力度：
“就像你不想失去妈妈的爱一样，我也不想离开我的家族，倒不如说我其实才是误入这里的人。”
“我必须回去，回到我的亲人身边，你懂我的意思吗？”
哀哀的哭声停止，眼泪还在滴落。
颜常清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表达的是，我们之间其实并不是敌对关系，相反我们应该协力，你来帮我找个办法，让我们安全离开这里。”
在五胞胎之中，颜常清也有仔细观察过。
乐乐是最支持莫森夫人的人，对于她想做的事情是无条件支持，对他们抱有的并不是恶意，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态度比恶意还要恶劣。
怒怒和哀哀表现的最为明显，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郁郁也在焦虑他们这群游梦者的出现。
惧惧不太好说，因为真的很少说话，显然也不想被任何人靠近。
乐乐的性格注定无法成为盟友，怒怒嘴上不欢迎他们，但实际上以他对莫森夫人的忠心和他的火爆脾气，要是客人们对他说不想成为莫森家族的成员。
十有八九会更具攻击性，对它还是得敬而远之。
郁郁或许能交流上，但能不能帮上忙不好说。
眼前的哀哀虽然也与他们敌对，但实际上它的性格最容易被人打动。
只要声明他们关系一致，很可能会得到对方的援助。
“我来……？”
哀哀有些茫然。
“对。”颜常清循循善诱，“我们其实都是过客，现在参与选拔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离开的办法的话，我们可以这些人可以一起离开。”
“这样就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哀哀沉默不语，眼泪已经止住。
颜常清知道它在动摇，却也没继续逼迫它，对于这种“悲哀”情感被放大之人，接受不了太大的情感刺激。
要有松有驰才能驾驭它的思想。
它现在沉默反而是好事，说明真的有其他的生路。
“对了，你知道这个市集是怎么回事吗？”颜常清换了一个话题，“我感觉这里有不少人居住，但是却什么人都见不到。”
“他们都死了……”哀哀的眼里带着浓烈的伤感，“他们为了莫森家族而死……”
“现在……你们看到的……只剩下了空壳……”
“我要再想想……”
它突然站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吧？你真的不是来和我们争夺妈妈的？”
它再次问道。
“真的。”颜常清认真地说道：“昨晚她就让我直接加入莫森家族，成为她的孩子，但我拒绝了。”
哀哀的眼睛在颜常清的脸上转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我过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