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霓裳花笺兔

第103章 巫女似乎发现了什么

今年的寒潮来的晚,瞧着应该是一季暖冬之象。

茈藐趁早留下一些蚕种,将他们放在暖和的篮子里冬眠。

等到来年开春,孵化产卵,就是家养桑蚕了。

只是可惜,还没有等到开春,阿固便派人秘密上了后山,打算杀茈藐,以绝后患。

正好,这时其母也在,与茈藐在饭桌上有说有笑。

突然间,洞口刀光一闪,刺眼寒芒掠来。

茈藐大呼不妙!

“阿母,您先走,这里危险。”

“不,孩子,我不走,你是我的孩子,为母护子,绝不偷生。”

其母在场,茈藐不好一展身手,只能拉着其母逃命。

怎奈,阿固派来的人实在太多,不一会儿便被围追而来。

茈藐无法,只能抵抗。

她的武功不弱,但也难一人敌四手,而其母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很快便被人控制住。

“茈藐,你看看谁在我手上。”

茈藐转头一望,心中大急,却又突然被身后的人给了一棍棒,险些将她打晕。

茈藐痛的半跪于地,一口喷出鲜血。

其母异常心痛,大呼“茈藐,你不要管我,你快走,你快走啊!”

茈藐不肯独自逃命苟活,拼命厮杀,为的就是救下母亲。

可最终,杀手以她的宝贝桑蚕作为威胁。

“你若胆敢反抗,你这里的心血将全部毁于一旦,茈藐,你敢妄动吗?”

杀手提溜着装满蚕种的篮子,刀剑比在茈藐那足有三四层之高,每一层放置七八个竹编大圆盘上。

“你敢。”茈藐又气又急。

“你若放下刀剑,我自然不会动你的心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族母作恶。”茈藐无法,只能拿出族母的名头来恐吓阿固等人。

可在场的杀手却冷笑一哼!

“既是必有一死,何必良多话语,赶紧自裁吧!”

茈藐望着这满院子的心血,又扫了一眼被杀手制住的阿母,茈藐的心犹如在滴血。

“好。”茈藐毫不犹豫的扔了手里的剑,打算以死救阿母性命。

“不要,茈藐不要,孩子不要,阿母生来必有一死,你不必为了本该死的人而死,孩子,不要,茈藐不要。”其母痛哭不已,撕心裂肺的呼喊。

茈藐必死之心,已起,紧闭双眼等待杀手这致命一击。

其母不忍女儿为自己而死,她突然紧握杀手手里的利剑,主动摸了脖子。

周遭的人吓了一跳,也愣一会儿神。

区区孱弱妇女,居然为救女儿如此决绝勇猛。

“阿母~,阿母~。”茈藐痛呼,精神支柱好似一瞬间崩塌,整个人都心痛到瘫软。

茈藐狂奔而去,只要有阻挡者,她便持剑一一致命。

鲜血四溅的同时,她的眼泪也随之喷涌而下。

“阿母……阿母,不要……不要离开我,阿母。”

茈藐用尽最后力气,杀出一条血路,环抱着已经冰冷的母亲。

她痛哭流涕,恨自己无能,也恨所有为难她的人,更恨背后指使杀手追杀她的幕后凶手。

茈藐无能怒吼,几乎快要心痛到死掉。

杀手们见时机,不但毁了茈藐在这里储备的所有心血,还打算向茈藐发出最后致命一击。

好在阿菘蓝赶来及时,片刻便将所有杀手全部赶尽杀绝。

“茈藐……茈藐。”阿菘蓝赶紧将茈藐抱进怀里。

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菘蓝阿姐,我没有阿母了,我没有阿母了,再也没有阿母了……。”茈藐无力捶打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和自私。

阿菘蓝将茈藐紧紧搂着,生怕她想不开。

“你还有我,还有我,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放心,此仇,我一定为你报。”

茈藐抱着逝去的阿母,躲在阿菘蓝的怀里大大的哭了一场。

第二日一早,茈藐为其母下葬。

弟弟妹妹哭的撕心裂肺,其父也暗自落泪伤怀。

她发誓,母亲的仇,她一定要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夜!

茈藐安顿好父亲和弟弟妹妹们后,再次穿上她一贯杀人的着装,带上利剑,画上神鬼图腾,带上面罩,直奔阿固洞府而去。

因为阿固早有预料,并没有留在洞中安寝,而是暗中埋伏。

开玩笑,去刺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既然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才会料到茈藐会来报仇。

只是这丫头乔装打扮,根本看不清容貌,也不知道是不是茈藐。

阿固不敢轻易现身,也不敢轻易动手。

茈藐在阿固的洞府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阿固的人影,又气又急。

无可奈何的她,只好另寻机会向阿固报仇,可当她刚打算离开,就察觉到了森林里的动静,虽然那杀气微乎其微,但还是被耳目聪灵的茈藐给捕捉到了。

等她突然进攻,所有人都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阿固一时招架不住,被茈藐重伤,其余手下赶紧保护阿固逃命,剩下的勇士开始垫后。

茈藐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也从未放弃,拼命的向阿固逃跑的地方追杀。

暗处的阿菘蓝好似看戏一般,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反观她身边儿的阿尤,却有些急了。

“巫女,咱们不救吗?”

阿菘蓝轻松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阿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情急之下,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去解救茈藐。

而她一出手,正中阿菘蓝的下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菘蓝不由得冷笑,然后施施然离开了。

阿尤顺利救下茈藐后,将愤怒、不甘、和痛苦的她五花大绑给带走了。

她失魂落魄、泪痕斑斑,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而泪流不止,神色苍白而略带怒气。

“茈藐,不要难过,请节哀,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事已至此!强求不得,若要报仇,今后再另寻机会吧!”

“族母会杀了她吗?”茈藐失魂落魄道。

阿尤听罢!沉默的低下了头。

“她不会。”

“茈藐,不要难过。”阿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巫女来过?她在何处?”

阿尤再次低下了头,无话可说。

“她知道,却未出手,但却纵容你出手相救,为什么?是为什么?”

茈藐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顿觉不妙。

而阿尤却仍在糊涂中。

啊?

“茈藐,你在说什么?有何不妥?”

“你糊涂啊!太糊涂了,你……你怎么能冲动来救我呢!你太糊涂了。”

“怎么了嘛!”

“你知不知道巫女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本来她手上没有证据,这下可好,你一冲动,巫女必定猜到了几分,这下可怎么好,一番筹谋大计就要落空了。”

“茈藐,你在说什么呢?你不要急呀!巫女能发现什么?我救你也是情急,她断然不会怀疑,我回去好好说辞一番,也就是了。”

“糊涂,巫女何等人物,她能凭一己之力游走在族母与阿固之间,岂能是愚蠢之辈,焉能由你一句话就能搪塞过去。”

“那……那怎么办呢?”阿尤这时着急了。

茈藐想了许久,冷静下来后才提醒道:“还好,还好,还好巫女只是猜测到了什么,知道的并不完全,她不会突然发难,也会引而不发,你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说我伤势大好,便去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其余的你一概不要乱说。”

“好好好,您莫生气,我不说就是,我今后不再犯蠢就是。”

“你回去吧!”

“好,那……那你不要再冲动,不要难过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赶紧的。”茈藐不耐烦的催促阿尤,阿尤见她心烦意乱,只能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