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翻山
（爱吃三杯田鸡的金钹大佬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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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维奇站在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敲响了那扇房门。
“咚咚咚！”
几秒钟后，房门被打开。邓肯脑袋伸了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波波维奇举起自己手里的外卖袋子朝着邓肯晃了一晃，另一只手上则是拎着一瓶酒。
邓肯的房间里，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波波维奇给邓肯带的是他最喜欢的胡萝卜蛋糕。
这也是师徒二人之间的小习惯。
只要打客场，不管在哪。波波维奇都会给邓肯带一块胡萝卜蛋糕，十多年以来风雨无阻。后面两人已经默契到波波维奇带蛋糕回来都是直接放在房门口敲一下门就行。
邓肯不紧不慢的吃着蛋糕，波波维奇慢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酒。两人就这样没有一句话，但是却显得那样的温馨。
时至今日就连波波维奇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于邓肯的感情了。
2002年邓肯的父亲躺在病床上等待死神的来临。
在临走之前紧紧的抓着波波维奇的手说。“我的孩子是一位勤奋，努力，守信的孩子。我衷心的对您说，先生。我希望多年之后的邓肯依旧是一个真诚的人，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在东方的话，这种行为有一个非常具象化的称呼：托孤！
波波维奇答应了邓肯的父亲，从那天起就一直守护着邓肯。
年复一年！
而邓肯也用出色的表现不断的证明着当初波波维奇选择自己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相互搀扶着走过了联盟近20年的血雨腥风。
此时波波维奇望着邓肯那已经开始斑白的双鬓突然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的邓肯抬起头来有些好奇的望着波波维奇。
“你也老了啊。”波波维奇坏笑着指了指邓肯的鬓角，随后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听到波波维奇的，邓肯拿勺子的手一顿。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波波，我都快40了。有白头很正常好吧，至少我现在发量还是浓密的，你看马努都秃成那样了都没见你说他。”
“他那头发怎么没的你心里没数啊？”邓肯的话逗得波波维奇咯咯直笑。
说起这事邓肯也是冤枉得很，自己虽然经常摸吉诺比利头发，但是他秃真的和自己没关系！那是他家族遗传！谁家好人那么大本事能把人后脑勺摸秃掉啊！
两人乐了一会之后波波维奇又喝了一口酒，终于还是开口询问道。
“你今天比赛的时候怎么回事？”
邓肯听到恩师的询问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我准备这赛季结束之后退役。”
“退役？！”
波波维奇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听见邓肯嘴里说出退役的时候依旧差点把酒喷邓肯一脸。
“怎么这么突然啊？”
邓肯苦笑了一声解释道。“波波你是知道我的，我说过如果我要退役，那一定是当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再帮助球队前进了。我会很自觉的离开的。”
“你现在依旧可以在球队里面发光发热啊！”
波波维奇想都没想就开始挽留邓肯。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说完自己要退役之后，邓肯似乎一下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今天的比赛你也看了，我被格雷格打爆了，我的身体我太清楚了。我已经不能再支撑高水准的比赛了。”
“那你可以去替补啊，光你的经验就够所有球队抢你去帮助新人了。”
“教练！”
邓肯突然有些强硬的打断了波波维奇的发言，随后又回归到了原本的那个温和的状态。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不可能接受自己枯坐在板凳席上看着别人比赛的。”说着邓肯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让我体面的退役吧，波波！”
“那要不再来一年？”
波波维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看科比今年多风光，巡回演出啊。明年我也给你搞一个？”
退役巡演是所有球员的梦想，但是可以办退役巡演的球员寥寥无几。
像今年的科比巡演就属于湖人也想帮他办，联盟的其他球队也认可科比的江湖地位顺水推舟产生的。
而后世韦德退役巡演的时候，就属于韦德自己想办但是依旧有不少球队并不搭理他。所以那一场退役巡演才办得磕磕碰碰的很不顺利。
不过这种问题在邓肯面前是毫无难度的。
作为后乔丹时代最成功的的球员之一，联盟历史上的第一大前锋。
（马健：谁公认的？我问你谁公认的！）
无论是成绩还是人品，邓肯在联盟里几乎是毫无缺点的存在。
因此只要邓肯想办退役巡演，一定所有的球队都愿意配合。
“算了吧！”邓肯笑了一笑继续开始吃他的蛋糕。“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热闹了。”
“真的要退役了？”波波维奇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询问道。
“嗯！”邓肯咽下了最后一口胡萝卜蛋糕用力的点了点头。“现在是最好的时间了，马努和托尼还能再打打，科怀和拉马库斯已经可以接管球队了。是我功成身退的时间了！”
“好吧！”波波维奇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已经决定了的话，我肯定支持你。但是现在先别和球队里说。”
波波维奇一字一句的说道。“马上要打天王山了，这会让他们知道球队会乱的。”
“你放心吧波波，我知道分寸不会说的。”邓肯说完就自顾自的躺倒在自己床上。
看着邓肯那没个正行的样子，波波维奇也是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
而在离开了房间之后，波波维奇一个人站在酒店的走道里沉默了许久。
过了许久，波波维奇抬起头来。双眼已然有些泛红。
“威廉（邓肯的父亲），当初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有搞砸掉，他还是当初那个好孩子！”
......
......
“系列赛打到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是出乎我的预料的。”
奥尼尔穿着西装摇头晃脑的说道。“原本我的预测是马刺队4:0或者4:1轻松拿下国王队的。谁成想上一场比赛国王队扞卫住了自己的主场，把大比分拉回了2:2。”
“国王队的韧性我估计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人的预料，将马刺队逼到天王山。巴特勒和他的队友们已经足够在休赛季吹嘘了。”
今天和奥尼尔搭档的是雷吉.米勒。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又把话题引到了今天的比赛上来。
“沙克，你对今天的比赛有什么展望吗？”
“那还用猜吗？”奥尼尔自信的往后一靠。“波波维奇和他的马刺队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也不怪奥尼尔这么笃定，毕竟两支球队的纸面实力实在是差距太大了。
马刺队里6位现任或前全明星成员，国王队里算上Cj都只有两个。
完全没有可比性！
“既然这么笃定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米勒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但是当比赛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始从兴致勃勃变成了目瞪口呆。
“这......合理吗？”
米勒伸长了脖子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比赛。
纵横联盟数十载的诸葛波波今天的比赛不断的失误，似乎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而受到了波波维奇的影响，马刺队球员表现都或多或少的有所下降。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邓肯了。
倒不是说老邓头在说完自己要退役了就开始摆烂了，作为一个超级名人堂球员，邓肯的职业道德一定会要求他认真打完每一场比赛。
但是高水平篮球赛上很多时候就是打一个精气神。
虽然职业精神会督促邓肯尽责的去对待比赛，但是真正核心的是邓肯的竞争欲望在他决定退役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全部灰飞烟灭了。于是之前靠一口气吊着的身体一下子就老态了起来，甚至邓肯刚打了一会就已经开始大喘气了。
“不对劲啊！”
Cj在外线借着掩护投进一颗三分球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马刺队怎么感觉不太一样。”
“你也感觉到了？”一旁的巴特勒也是皱紧了眉头。“他们的强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多。”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马龙教练站在场边眼睛都不敢眨。“那糟老头子绝对憋着坏呢？他在干什么？我怎么猜不到呢！”
任凭马龙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在天王山之战这么重要的场合波波维奇怎么就门户大开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马龙摇了摇脑袋。“现在马刺队到处是漏洞，那我就只能给脸要脸了！”
一场比赛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的下结束了，大家预料中的龙争虎斗并没有出现，国王队轻松的拿下了天王山之战。
“想不明白！我是真想不明白！”
即使是回家的路上，马龙也依旧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坐在座位上的陈艾伦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对于这个情况其实陈艾伦是有所预料的，一支球队的顶梁柱倒下的时候，不管这支球队其他球员有多优秀。只要没有一个出来扛大旗的那就是一盘散沙。
现在的马刺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邓肯和波波维奇都没有说开。但是球队里面其他人是可以感受到这种氛围的，自然而然的就会在比赛中受到影响。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伦纳德。
现在的伦纳德属于一直在邓肯的羽翼下成长的雏鸟，虽然已经初具规模开始长出爪牙了。但是还没有独立的经历过风雨。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是手足无措。
而作为一个根红苗正的马刺系管理层，对于邓肯的倒下陈艾伦是绝对高兴不起来的。
而自己是邓肯退役的推手之一更是让陈艾伦的良心大大滴疼。
但是没办法啊，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也是老爷子当年教自己的，没想到几年之后回旋镖正中眉心了。
所以虽然波波维奇努力的想要把大家再聚拢起来，但是依旧是于事无补了。
g6回到了国王队的主场。
激动的萨克拉门托人恨不得举全城之力来为国王队助威呐喊。
多少年了？国王队多少年没有进西决了？很多人已经从小孩变成大人了都没等到。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只要再赢一局。我们就能回到那个久违的西部决赛了！
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这怎么不能让人心潮澎湃？！
当波波维奇带领着球队走进场馆的时候，球迷们山呼海啸一般的嘘声都快把他们掀翻在地。
没希望了。
看着人挤人的球馆，波波维奇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就这样的情绪对比，马刺队没有任何的获胜可能性。
正如波波维奇预料的那样，比赛从一开始马刺就被国王压制着打。虽然过程中像吉诺比利，伦纳德都带队掀起过反攻，但都被国王队一一化解了。
“对不住了大卫。”
已经坐下的波波维奇看着自己身旁的韦斯特，有些愧疚的说道。
大卫.韦斯特去年放弃了1000多万的工资底薪加盟了马刺队，就是为了在自己职业生涯结束之前拿一枚总冠军戒指。没想到今年马刺队在半决赛就折戟沉沙了。属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事！”韦斯特露出一个豁达的笑容。
“这种事情谁也预料不到的，不怪你们！”
与韦斯特客气了两句之后，波波维奇叫下了所有的主力球员举白旗投降了。马龙也是礼节性的换上了全替补阵容不再进攻了。
比赛就此进入到垃圾时间。
波波维奇深深的看了坐在国王队那边的陈艾伦一眼，眼里是无尽的落寞又带着一丝的赞赏。
就在他们比赛开始之前，西部的另一组比赛也已经结束了。
并没有预料中的火星撞地球，金州勇士队砍瓜切菜一般的收拾掉了俄克拉荷马雷霆队。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对手产生。
“你赢了！”
波波维奇看着陈艾伦似乎在喃喃自语。
“你完成了当初离开圣安东尼奥时候的誓言。你真的组建出了一支足够优秀的队伍来挑战我了。”
“带着师傅的那一份一起走下去吧，科尔在前面等着你呢，去和你的师兄争夺那枚该死的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