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天赋怪怎么比得过挂b
讲武堂章程下放,苏定方拿到章程后,看到上面的讲师名单,感觉到压力山大。
这里头的人,陛下太子抛开不谈,李靖也不谈。
其他的,比他的上司都还要大上一级。
“太子待我甚厚,不知何以为报啊。”
苏定方心惊胆战,又倍感殊荣。
裴行俭建议道:“将军,听说太子也要去当讲师,将军何不把自己的心得,整理成册,献给太子呢。”
跟随苏定方学习多年,裴行俭知道师父的军事才能,绝对不亚于那些名将们。
只是得不到建功立业的机会而已。
太子都没读过几天兵书,现在讲学肯定空白,苏定方献的心得,就等于帮着太子备课了。
哪怕是照本宣科,谁也不能说太子讲得不好。
“好想法。”
苏定方肯定后,连夜为太子赶制备课内容,次日一早,就送往东宫。
李承乾对此哭笑不得。
他自然有自己的准备,否则怎么去招揽心腹。
“这份心得,孤且收下了。”
“殿下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唤臣注释。”
“好,有劳苏将军了。”
“这是臣的本分。”
苏定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太子的形状了,毕竟这份恩情来的太重。
李承乾感觉,如果自己拉着苏定方去谋反,估计是会跟着一起的。
苏定方走后,李承乾拿起兵法心得看了看。
确实是干货满满,其中还有不少引经据典。
历史上,苏定方的功绩主要体现在唐高宗时期。
西灭突厥,东平百济,南镇吐蕃,纵横万里,“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西域诸国震慑降服。
更难得的是,苏定方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却依然被委以重任,“为诸将节度”,以七十多岁高龄默默镇守在吐蕃战场的最前线。
而后边疆病逝,配享太庙。
可以说自李靖死后,大唐军神的头衔就到了苏定方这里。
现在的苏定方,在军事能力其实已经很是成熟,欠缺的只是表现自己的机会。
跟他差不多的,还有一人。
下午。
陈云超告诉太子:“殿下要的人,明天即可抵达了。”
“明早安排他直接进宫。”
“是,殿下。”
这就是薛仁贵了。
薛仁贵出身于河东薛氏世族,是山西绛州龙门人。
绛州就在洛阳边上,距离长安也就隔了两个州。
来回有个十来天的功夫就行了。
——
夜。
灞桥驿。
“今晚宵禁,进不了城了,明日一早,咱们就进城。”
“这趟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说起来,你小子运气真好,也不知太子殿下从哪里听到你的名字,竟然直接点名道姓要见你。”
“想来这往后,薛兄弟受太子赏识,跟我们这些卫士不同,必定要飞黄腾达,青云直上。”
“届时再见了,可莫要装作不认得。”
为首的东宫卫士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巴结。
原本他以为是哪个世家子弟,到了地方才发现薛仁贵家里不仅不富,还很穷困,连个饱饭都吃不到。
当然,这跟薛仁贵的饭量也很有关系,要是敞开肚皮吃,怕是早把家里给吃垮了。
这些日子在驿置吃饭,办差的他们自然都是免费吃喝。
然后他们就被薛仁贵惊人的饭量惊吓到了。
一人吃七八个人饭量,这是个什么鬼
玩意,简直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怕是饿死鬼投胎都没这么能吃吧。
一碗碗米饭上还不够,最后薛仁贵直接抱着木桶吃。
这样的人,看着都怕。
先前卫士们还以为薛仁贵饿久了,后来发现每餐都这么吃。
闲暇之余卫士们好奇,比试力气。
结果三个人都拉不动吃饱的薛仁贵。
那就更不用说拳脚功夫,刀剑功夫了。
“定不敢忘记诸位兄弟。”
薛仁贵拱手,神情肃穆。
卫士们哈哈笑着:“搞这般正式干嘛,早些休息,明日天不亮就要起床了。”
“见了殿下没精神,还以为是我们亏待你了。”
晚间,薛仁贵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月,心里憧憬期待。
薛仁贵是世家子弟,可惜到他这辈家道已经没落,且父亲早亡,自小过着贫寒的生活。
一直在家务农的薛仁贵,三十岁的时候,听别人说迁移祖坟能给人带来好运,就想把自己家的祖坟迁移一下,希望借此带来好运。
妻子柳氏说,有才华的人要把握好时机,而不是去靠运气,现在皇帝亲征辽东,正是用人之际,你学了那么多的本事,为什么不去军队建功立业?等将来立功回来,再改葬父母也不迟啊!
薛仁贵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去绛州城投奔了张士贵将军。
现在的薛仁贵二十八岁,比历史上提早了两年,严格来说一年多,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
其实他是想在家过完年,再来长安的,但妻子柳氏说,太子赏识你,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薛仁贵于是就跟着东宫卫士出发了。
“我真的会被太子赏识吗。”
带着这份担忧,薛仁贵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薛仁贵随着东宫卫士们进城。
高大的城墙,宽阔整洁的街道,密集的人群,一直生活在乡下的薛仁贵,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直到东宫,人都是懵的。
“你就是薛仁贵?”
当踏入东宫正殿时,一道声音让他惊醒,连忙跪地磕首:
“小民薛仁贵,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说话。”
“是。”
李承乾打量着薛仁贵,这是个一米九高的魁梧大汉。
这样的身材在东宫也不算太过出众,东宫卫士作为太子依仗,基本都在一米八起步,一米九的很常见。
“孤听说你很能吃?”李承乾好奇问道。
薛仁贵一下子就紧张了,他担心太子因为他太能吃而嫌弃,慌忙回道:“不能吃,不能吃,吃得不多。”
“哈哈哈哈。”
李承乾顿时被薛仁贵这个样子逗笑。
笑完后问道:“你今日吃了早膳否?”
薛仁贵犹豫后回道:“没吃。”
李承乾吩咐道:“文忠,让人拿二十个羊肉夹胡饼,再来一大碗羊肉汤送来。”
“孤且看看,他能吃多少个。”
“是,殿下。”
不多时,满满两盆子羊肉夹胡饼端了过来,还有一大碗羊肉汤。
薛仁贵迟疑着不敢上手。
李承乾道:“吃吧,先把肚子填饱了,难道在孤这里,还能让你饿着?”
“等你吃完,去孤的演武场,孤要看看你的武艺如何。”
听到太子这样说,薛仁贵也不含糊。
拿起羊肉夹胡饼就吃了起来,几口下去一个就没了,连汤都不用喝。
李承乾都担心他噎着,可薛仁贵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吃过胡饼,也就吃
过两次,还是给儿子买来庆生时,尝过一点。
现在这羊肉夹胡饼,别说吃,看都没看见过。
放在旁边呢,香气就钻到鼻子去了,那还不得多吃两口。
李承乾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吃播一样,两大盆的羊肉夹胡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减少。
什么叫狼吞虎咽,这个词在薛仁贵这里表达得极其立体形象。
半刻钟不到,二十个羊肉夹胡饼就进了薛仁贵的肚子。
然后就看到薛仁贵端起那盆羊肉汤,比脸还大的盆。
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全部喝光,汤汁都没有一滴洒出来。
“吃饱了吗?”李承乾好奇问道。
“大致是吃饱了。”薛仁贵有些犹豫的回道。
他其实更想吃米饭,米饭可比羊肉胡饼更扛饿。
李承乾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于薛仁贵这般摸样,是真讨喜。
“走,既然吃饱了,就去演武场消消食。”
“正好,你来给孤推四轮车。”
李承乾最开始的说法,就是找个力气大的人,来给他推四轮车。
在陈云超的指导下,薛仁贵小心推着太子四轮车,向着演武场的方向过去。
心里想着,果然是太子,原来平时脚都不用沾地的。
校场上,阳光洒下,熠熠生辉。
薛仁贵握刀而立,手腕一抖,刀光如闪电划过。
猛踏一步,长刀劈下,势如开天辟地,地面微颤。接着转身挥刀,刀光如银练,密不透风。
换长枪,枪尖指天,如沉睡巨龙。身形如猎豹冲出,枪法如蛟龙出海,灵动多变。
“给他上战马,强弓。”
李承乾很想看看,有着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箭术有多么高超。
只见场内薛仁贵翻身上马,一石硬弓在他手里,跟个玩具一样,轻松拉开毫无压力。
纵马奔腾,弯弓搭箭,三十步开外,三十枚箭矢赫然定于箭靶中心。
“彩!”
看的东宫卫士们不由大声喝彩。
这是他们自太子后,再见到的一名神箭手。
陈云超目瞪口呆,他就是给太子去寻了个推车来的,结果来的是这么个猛将?
先前武艺的展示还没太多感觉,这手箭术,已与太子不相上下,堪称离谱。
“云超觉得如何?”李承乾笑问道。
“臣自愧不如。”陈云超低声回道。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薛仁贵必然要受到太子赏识,甚至,很有可能超越自己。
但他虽然羡慕,却没有嫉妒,这样的才能,在哪里都会发光。
羡慕的,是这身武艺,那一手箭术。
演练完后,薛仁贵回到太子身边,这般强度的演练,连汗水都没几滴,估摸着就是热热身。
古代猛将之天赋,恐怖如斯,简直骇人听闻。
李承乾问道:“力气很大,能开几石弓?”
薛仁贵摇头道:“臣不知,没试过。”
家中贫寒,弓箭都是自制的,没得好弓。
李承乾也生起一股好胜心,站了起来:“来,孤跟你比试比试力气。”
薛仁贵连忙摆手:“臣不敢。”
李承乾笑道:“就掰手腕吧,你若是赢了孤,孤便赐你东宫校尉之职。”
薛仁贵眼睛一亮,不由道:“殿下所言可保真?”
他是懂行的,东宫校尉,可是从六品上。
从一介白衣到从六品上,可谓是飞跃式升官。
李承乾道:“君无戏言,可若你要是输了,那就只能当个旅帅了。”
内侍文忠,左内率
陈云超听太子这般说,眼神迥异。
他们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赐旅帅之职,意味着什么。
太子这是准备把薛仁贵放到讲武堂去啊。
不过从输赢的安排来说,太子对自己的力气,也很有信心。
“好,那臣便得罪了。”
薛仁贵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论比试力气,长这般大,他还没输过谁。
李承乾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旁边的石墩子走去。
薛仁贵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有腿疾。
“殿下,这样不公平。”薛仁贵开口道。
李承乾问道:“怎么就不公平了。”
薛仁贵解释道:“对殿下不公平,掰手腕也要用到腿部的力气,然殿下有腿疾,不能发挥全力。”
李承乾笑道:“小瞧孤,那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薛仁贵小心翼翼道:“殿下,如果是这样输了,你可不能不认账。”
面对这番赤子之心,李承乾道:“放心,孤便是有腿疾,也能胜你。”
薛仁贵见太子坚持,便也不再推辞,于石墩子上半蹲而立,伸出右臂,摆好姿势。
李承乾也伸出手臂,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薛仁贵手掌粗大,握在一起,比李承乾要大了一圈。
一旁的侍从们都紧张地注视着,大气也不敢出。
随着内侍文忠喊开始,薛仁贵当即上了力气。
薛仁贵知道自己力气大,不敢用力过猛,生怕伤到太子。
然而不断增加的力气,就好像泥牛入海,纹丝不动。
“你若只是这点力气,可就是输定了。”
李承乾感受到手里的力气,面色如常。
“殿下,得罪了。”
这一刻的薛仁贵也知道,是自己小瞧了太子,当下不自觉地微微弓起膝盖,身体重心稍作移动,腿部暗暗使力,浑身的力气都压在手掌上。
李承乾感觉到手部的力气,也认真起来。
屏气凝神,右臂开始发力。
薛仁贵眼睛圆瞪,他感觉自己握住不是手,是一块精铁。
犹如一座高山压向了自己,即便再怎么反抗,那座大山依旧是稳稳的压下来。
哪怕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腕逐渐落下。
胜负已分。
卫士们纷纷为太子喝彩。
“臣输了。”
薛仁贵很沮丧,不是因为自己输给了太子,而是校尉的官职没了,只能当个旅帅。
同时也为太子的力气感到极其震撼,在他看来有些瘦弱的太子,竟然蕴藏如此巨大的力气。
陈云超站出来笑着说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的旅帅,哪里是校尉可以比拟的,便是我都想去当了。”